第八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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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沙发上躺着,斜眼看许诺在厨房忙上忙下。小妮子还真会装,我敢打赌要是我妈来看我的话还以为我又换了一媳妇。老人家这么多年没进过城了,她还以为我现在是在跟叶灵过日子呢。我在乡下给他们老两口置了套房子,买了上好的家具,他们不住,都让乡亲们堆农具去了,还说住泥砖屋舒坦,冬暖夏凉。前些日子我们村那小学校舍塌了,校长跟我爸商量,看能不能借我那房子给孩子们上课。我爸二话不说,就把那房子里的家具搬出来该送的送,该扔的扔,说校长你看看里面现在够宽敞了不?我一阵阵心疼,那可都是上等的红木啊,里面最便宜的也就那三十四寸的海尔彩电了。据说校长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女大学生,响应国家的号召,支应贫困山区的教育事业去了。对这种人我十分尊敬,你看现在的女大学生,有哪个有这样的觉悟?她们顶多支应一下国家的服务事业,解决如我这般中年男子的性苦恼,并从中牟取高额利润。我见的小姐多了,有文化的也相当不少,上次那手里还拿一本村上春树的《且听风吟》。我说你书里夹的是书签吧?翻出来才知道是一避孕套,顿时无语。事后她把那书送我,还在那悄悄写一电话。
以前我的经济学老师跟我说服务业的利润是最大的,我还不信,我说我们村村口那瘪三他养了条公猪,专门给母猪配种的,那算不算服务业?我看他也没赚好多钱嘛!他说那也算是一种服务业,不过那属于低级的服务业。敢情现在的小姐们从事的都是高级服务业啊。
许诺一个菜一个菜的往桌上端,脸上笑容无比温馨烂漫。我也把刀藏脸皮里一个劲阴笑,心想你不是要下手吗,我看你往我哪个地方下。昨晚那信息我没删,我还留了给许诺,我就是要看看她看了那短信有什么举动。今天她给我做的这一桌菜,估计要在里面下药。下个迷药什么的,我晕晕也就过去了。要是下个砒霜,我就成死老鼠了。不过我觉得最好是给我下一瓶伟哥,找根麻绳把我绑了,然后在我面前来一段脱衣舞,估计我失血过多也就挂了。事后把绳子一解,哭腔着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说你们快来啊,我老公吃伟哥吃多中毒了,鼻血留了一地,我好怕啊。再给电视台打个电话,还能整我个身败名裂。隔天报纸头版头条,海关一副局长因性生活需要,服用壮阳药过多不治身亡,本报独家披露,有图。绝对震撼。
许诺依旧笑容满面,说吃吧,做的不怎么好,你不许笑我哦。我嘿嘿的笑,我夹起一大块肉,要放到嘴里,许诺笑眯眯的看着我。但我就不把肉放进去,许诺说,怎么,是不是太烫了?关爱之情尽显于色。演的真好。
我把肉放下,猛的一掀桌子:
妈的你个婊子还装是吧!
一桌菜洒了一地,盘子在地板上乒乒乓乓滚个不停。那锅鸡汤正好泼在许诺的大腿上。她不喊疼,但已泪流满面。
我半边脸抽搐不停,点了根烟,眯眼看着她,说吧,谁让你对我下手的?
许诺咬咬下唇,蹲下收拾地下的狼狈不堪。我越看越火,其实我早知道那是谁,我就看她会不会说。她一陌生女的无缘无故睡在我家,开口向我要了二十万,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这算够意思了吧?她倒好,还串通了别人来害我!我把她拽起扔到沙发上,我说你别他妈的再捡了,我问你你不说是吧?好!你不是我老婆嘛,你不是要报答我嘛,咱赶时间,现在就来!说完就去扯她的衣服。许诺也不反抗,只是一个劲的哭。她越哭我越不能平静,衣服撕不开,勒在她身上都勒出血痕了。但我早疯了,现在别说是撕衣服,杀人的心我都有了。我这个人是坏,但绝不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动手,这些天来要说我对小妮子没意思那是假的,我也血气方刚,我也他妈的有尊严!但凭什么啊?凭什么每个女的都对我这样?!
这时有人在外面使劲的敲门,我往死里喊谁他妈的再在那里瞎敲我废了他!估计是被我吓坏了还真的没敲了。我怕是邻居,等会他若是以为我家出什么事了,打个110,还真不好解释。我放开许诺的衣服,说你到底是谁啊?
门外的说,山子,你没事吧?
我愣了愣,这回我听仔细了,不是谁他妈,是我妈。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怎么就这时候来了呢?许诺忙站起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说我去换换衣服。我的心一下软了大半,其实她未必就真的要害我,搞不好她有难言的苦衷。但这是我天生的毛病,如果没这毛病,我还未必能活到现在。我说,我妈来了,其他的事先搁着,你就先适当应付一下我妈。许诺勉强挤出一笑,好的,我现在不是你老婆吗,你妈也就是我妈了。要刚听这话我肯定再掀它一桌,现在反而有些心疼。我动动嘴唇,想说句柔软的话,但终于没说。
我开门,见我妈提了十几个大包小包在门外,一下子觉得我还真他妈的禽兽,让我妈干等那么久,还吼了她。我说,妈,我刚不知道是你。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包,我妈笑呵呵的,怎么,跟你爱人吵架了?我妈就这样,自从我当了官,在人前人后她说话都特别小心,不敢说媳妇,改叫爱人,她说有文化的人都这样叫。我差点没告诉她,现在有文化的人都没爱人了,有的是情人。情人多好啊,该干的都干,其他杂琐的一切全免,找个屋把娇藏了,整个一体液交换器,俗称充气娃娃。

我妈说,我还带了一人呢,你看,这是刘老师!
我刚顾着接我妈的包,都没注意她身边还有一人,我还以为是带路的呢。这妮子长的相当标致,但穿着简素,笑容满面,眼神清澈无比。我突然觉得很是熟悉和亲切,仿佛见过,然后就想起十五岁那个午后,那一澈美好的甜蜜微笑,不禁脱口而出:林老师!
对方愣了愣,笑着说,黄局长,我姓刘。
我尴尬的笑笑,说刘老师你好你好,握了个手,把她请进屋内。许诺已经换了衣服出来,我妈见到许诺,有点不知所以然,叶灵她见过。她正要问,张张口却没问。许诺羞涩的叫了句妈,我妈握住小妮子的手,一个劲的笑。我乘机告诉我妈,这是你的二媳妇,然后不无感慨的说,我跟叶灵去年离了,没敢告诉你。我妈说,这有什么不敢告诉的?哎呀,你看这小妮子长的多俊啊,都好都好,呵呵。我妈只要觉得我有一媳妇就好,有个人照顾着我,我要是告诉她她这一媳妇是假的,睡我床边却天天想着整死我,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我妈一个劲的对许诺问寒问暖,许诺也笑呵呵的装的跟刚我们两就只是打烂个碗似的。我妈看地上一滩狼狈,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说桌子一脚坏了,结果饭菜洒了一地。三个女人就都蹲下帮忙收拾起来,我说别捡了,等下清洁公司那大妈会来,我们出去吃吧。
吃完后,我说妈你难得来一趟住几天再回去吧。她说不住了,家里母猪养了一窝小猪,再说你爸在家里也没人照顾。说的我爸跟那窝小猪似的,还要人照料着。我说,那你来找我是有事吧?我看她把校长都带过来了,肯定就是学校的事了。我们那小学就一老师一校长,而且两还是同一人。刘老师和我妈就都不做声了,大概不好开口。我说妈我是你儿子吗?有什么麻烦你说是啊,人家刘老师不好意思你怎么也跟着不好意思了?我妈呵呵的笑,其实也没什么,就学校的一点问题,本来嘛,孩子们在你那房子里课上的好好的,谁知道村里支书……
我妈不说了,我也猜到是什么事了,那小毛官平时就对我那房子念念不忘,跟一光棍见到寡妇似的。我点了根烟,我说,是不是他让你们把孩子换到他家去上课了?我妈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正常,以前我们高中那校长,建了一栋宿舍楼,特豪华,但怎么看怎么不像住学生的,再说一层楼也没几个房间。结果竣工的那一天,校长在那楼里大摆盛宴,请了几百号人,鞭炮放的霹雳啪啪响,第二天他全家跟他那十几路亲戚就搬了进去。
不过没住多久,他就住到别的地方去了,那地方什么都好,吃住管,就是有一群傻不拉叽的穿绿衣服的拿枪在铁栅外面晃来晃去。上次李为强还说在里面见着他来着,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估计那号里有他以前的学生,现在都在投桃报李呢。我要是有那么一天我绝对找根绳子勒脖子去,反正进去了肯定也是下个李名华,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快。
我给李为强打了个电话,我说上次那事麻烦你了你出来吃个饭吧。吃饭的时候顺便给他叫了两帝都的红牌,据说以前都是在T台上走秀的主,身材火辣,皮肤嫩的用舌头都能舔出水来。腿特别长,估计等会能把李为强夹成一烤香肠。
我说,明天你跟我回一趟老家,有点事要麻烦你,多带几号人,把警服都穿上。李为强也没问什么,他说,上次那斯你准备怎么处置?老关在那房子里也不是办法,搞不好弄出人命。我说,你就不能找个什么罪把他给办了?李为强冷冷的说,货都让你搬了,我拿什么治他的罪啊?我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钱嘛,我拿了一张银行卡给他,我说,里面三十万,你先拿着吧。李为强还装,你把我当什么,我跟你兄弟那么多年,我他妈的是那种人吗!我说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是那批货赚的,理应我们平分。我心里无比恶心,哪次我要你办事你没收钱?这时张哲给我打来电话,我说怎么又是这斯?
张哲慌慌张张,说话都抖的跟尿急似的,我说怎么了?张哲吞吞吐吐,王老板要我办的那船货出事了,在港口被起了!我说你船里都什么东西啊?张哲犹豫半天,告诉我,是一尊大佛像。我嘿嘿一笑,不会吧,那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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