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节 树林里遇见蛇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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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服小庄庄和我一起去私奔,已经是丑时了。我匆匆写下给皇帝弟弟的信,抓起包袱和小庄庄出门,却在后门见同样身后有包袱的阿牛,明了的一笑。好了,开始我的旅途了——
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蔷薇城,脸上一直都是笑呵呵,调戏着小庄庄。阿牛也在一旁对着我笑——是的,心中却不下十遍的回首,微白的天空仿佛是皇帝弟弟的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突然想起了柯发敏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树下一潭
不是清泉石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
寻梦
撑一只长蒿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载满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在斑斓里
在斑斓里放歌
但是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但是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但是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们的第一站是南天国历久以来最为繁华,美人云积的城镇——陆城。站在人如潮涌的中心街,我勾起大大的笑容。“让开,别挡路。”我跌撞进小庄的怀抱里,那个嚣张的老大叔还不回头的冲我喊:“别以为长得漂亮就能目中无人,站在路中间做甚,真的是,弱不禁风的样子比自己的小娘子还不如……”
我顿时冲上去,却被小庄拎住后领——“别给我找麻烦。”
“是麻烦找我——放手,看我不教训那个妒忌我美貌的老头子。喂,你!别拉着我走了——好啦,我自己走啦。”小庄闻耳不聪的拎着我走,我只好妥协地任他这样对待我。在经过一座建筑,我微愣,一个念头即兴而生——
夜深,华灯悬挂。大街上已冷冷清清的,仅有一座华丽的建筑门前熙熙攘攘的人出人进,人不风流枉为人。站在它下面,抬起头瞥一下那匾额——不了情——细细嚼着它,带着阿牛与一身俊俏的男装的小庄,扬起风流的嘴角大步地跨进异空间。
原是欢声笑语、热情洋溢的气氛变得鸦雀无声,我们今天是主角。迎面一个浓妆艳抹的嬷嬷,她挥着浓浓香味的手帕,扭着腰过来。不待她走近,阿牛,小庄喷嚏不断地打。
“三位公子好面生哦,是第一次来我们‘不了情’吗?这样的话,公子的运气真的不错,我们‘不了情’的花姑娘今晚会倾盆大力的表演,还有重码在后头哦~!”嬷嬷挤眉弄眼的,我对她一笑,越过呆若木鸡的嬷嬷,阿牛细声提醒我不要玩得太过了。我只是抿嘴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霸了正中间的好视野。
看着各种各样的卖笑美人,一轮又一轮,我始终一笑了之。在一青衣美人退下后,场面顿时沸沸扬扬,还喊着‘红衣’‘红衣’‘红衣’……我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他们如此疯狂。只见Y字形的楼梯右边碎步走下一红衣女人,竹扇掩盖了鼻子以下的半边脸。
我连忙让小庄告诉我那女子的容貌,我见小庄眼神迷幻,幽幽赞美:“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当,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我一听,掩口一笑。渐渐的,我也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人,我眼神痴痴的盯着她,跟着她的身形移动。
我脱口而出:“柳叶眉、丹凤眼、水蛮腰、风摆杨柳,吐气如兰……”
她凤眼一转,如柔荑般的纤手屈指兰花,举起,落下,弯曲向后旋转身子,红色的裙子在空中滞凝,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水袖飞出,随着身姿旋转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了美丽的弧形……
一舞过后,男人们更为亢奋。叫嚣着让她再来一曲。我厌恶地蹙眉,猝然起身,阿牛接过我递交给他的扇子。红衣美目一睇,嫣然一笑,世间万物竟失色。
“好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有一曲兴起想起,不知姑娘可会舞?”我淡雅微笑,红衣微微一福,我自当作她许,幽幽唱起了在来到这里之前听的最后一首歌——殷馨莘的《月中天》——只见她欲影而起,时蹲时立,时而左时而右,姣好身形翩翩起舞,舞尽了世间……舞尽了生命……
天空是深蓝色的,上面布满了星星的光网,这光网紧紧地盖下来,盖在我头上。它们在网眼上摇动闪烁,好像就要落下来一般。
独自一人漫步在一不小心来到的不知名的湖岸边。夜风扫过杨柳,舒服而微带着凉意的抚摸着我的脸。我享受的眯着眼睛,在脑海是那个红尘女子。心情愉悦的似要飞起来般。
“公子……”
一抹倩影从前面的那棵柳树走出来,我惊叹不亏是古代美人,从细小的柳干也能遮其身形。“我道是谁,原来是红衣姑娘。”她还是一身艳红的纱裙,红似火,让人移不开视线。她步伐优雅的走到我身前,其声音也有如夜莺般清脆动听:“在‘不了情’里,红衣仰慕公子,方才公子走后,红衣辗转反侧不得眠,才披衣寻找公子。真是失礼了。”拜托,能不能不要嚼文弄字的好不好。我大方悠然道:“不,在下也对姑娘的才艺惊叹。姑娘真的是才貌双全。”
“公子。”
红衣那柔荑抚上我胸口,吐纳如兰的气息欺着我,仿佛没有骨头的身子靠着我,香额枕在我的颈项里,不待我细细**她的幽香。只觉颈部传来被某尖锐的东西刺穿,而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我吃痛地凝神,莫非我遇上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吸血鬼!?
猛地,我被她推开跌坐在地,冰冷的感觉漫延我四肢。我抬起看正粗鲁地擦拭自己的嘴巴的红衣,她脸上像是四川有名的变脸剧,一时红一时青一时紫,颜色多得让我目不暇接。只听她狠狠的低吼:“竟然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可恶!”

人、妖!?
我倒抽一口气,一个跃起,便朝她怒吼:“什么叫做人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正版绝色美人,哪里像人妖了?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怪物,就能目中无人。我告诉你,我能遮手为天,你行吗?(我可没有说错,皇帝弟弟不就是一个吗)我能让人灭了你,也没有一点怨言。你不就是披着好看的外表,还不知道真面目是不是一个老妖怪呢。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吸了我的血,我还没有跟你算这笔费用,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红衣愣住了,看着她慢慢变成化石,我头也不甩的离开。连孔子这位圣人都曰‘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死老妖婆竟敢得罪我。看我回去不让皇帝弟弟把你的妖洞给烧,我就不是绝色美人。
可恶!
回到旅馆,阿牛和小庄被我的气焰吓得不敢靠近我,害得我早上只有自己亲自打水洗漱。
我们离开陆城,来到了火海般的枫林中。刚刚转秋,萧瑟的秋风不时吹落几片深红色的树叶。我走到一棵枫树前,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着它,突地,我张开双手,抱住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随即转身,阿牛的宠溺笑容,小庄的不屑噘嘴。
我跑回他们的身边。
阵阵秋风把树叶吹得摇来摇去,“沙沙”作响,好似一个脸蛋红红的小孩,正冲着我们点头,又像在和我们说悄悄话。
“公子,我们快走吧。不然今晚就要在这林里过了。”天渐渐冷了下来,阿牛拿着薄如蝉羽的披风披在我肩上。我笼了笼衣襟,轻轻摇头,说道:“今晚就在这里过吧!不用太赶了,我们不是没什么事吗。”“可是——”我见阿牛皱眉,连打住他的话:“好了,我饿了,去找点吃的吧。”
我背对着阿牛,直到身后没有了一点声音,我才仰起头,望着火烧云般的天空,叹息,阿牛啊阿牛,知道你喜欢我,可惜的是我知道你是喜欢这张的另一个人,叫东方韵。傻傻的跟着我,有何用呢?不喜欢做东方韵的替身,才会逃出蔷薇城啊!你们。皇帝弟弟,向阳,你们都是喜欢着死去的东方韵。而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都不是。
你们让我怎么能安心理得的霸着东方韵的身份,来接受你们的付出和爱呢。
唉~!
人间再怎么样的翻天覆地,天空还是照样的白天黑夜,照样无私的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呈现出人世间。而我……做不到……
火的热气烘得我的脸热乎乎的,一点也没有夜宿深林的寒冷。阿牛往火堆里撒了一包白粉,说是可以防蚊虫,我跟他要了几包,以免以后他不在,我还得花钱去买。
“小庄——”我正开口想要小庄这个活生生的被子,突地,阿牛朝着我身后一声低吼:“谁在哪里?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怯懦的挪步走过来。待他乌龟似的的走到亮处,我忽眼前一亮——好一个天然雕琢的孩子啊!
我小跑地蹲在他面前,阿牛紧张的跟在身旁。
我痴醉的盯着他瞧,眼睛险些化成了心形。我收敛一下心神,笑靥的小声说,生怕吓着他:“漂亮的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爹娘呢?”语音刚落,他竟红了眼眶。我心疼一个如此漂亮的孩子,爹娘竟然不要他……可怜——“我不要爹娘了。”
呃?那我在心疼啥?“孩子,为什么不要爹娘了?”
“因为……因为哥哥好漂亮~!”孩子说这话时,低着头,也许是火光的照耀下吧,我发现他的耳根竟是红的。“孩子,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吧!”那我思爹思娘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啊?这孩子是不是那个出了问题啊。
孩子突而扁着粉唇,泪涟涟的样子:“不是的,其实我是没有爹娘的孩子。”
听此,我心如刀绞,于是乎——三人之旅多了一人。
马车悠然自得,我和小庄,还有昨晚加入的狼仔(小呆:其实是蓝世乱—_—|||)在马车内,阿牛很有坚守职务的在驾马车。
一路来,现代明星的歌都差不多唱完了。时光飞逝,这话说了也不骗人。这不,又是晚上。由于太冷的原由,我和狼仔两个人独留于车内,阿牛去找食物,小庄被我搔扰,害羞的只能呆在车外不愿进来(小呆:人家是因为受不了你这色女行不?)。
我怎么越看狼仔越觉得可爱,好想一亲芳泽哦!心动不如行动。我行动——扑过去将狼仔抱个满怀——却还没有碰到一根寒毛,我被制服了。不是被狼仔给制服的,而是在快要抱到之际,一条蓝色的不明物向我袭来,一口咬住了我的颈部。瞬间,真切的感觉又让我的眼前出现了那一晚上的红衣背影。
——我又被吸血了。
“狼仔——”
我的恐惧叫喊冲破了马车,响彻云霄。
我眼皮很重的一上一下,不敢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好笨重,心好累好累,仿佛已经独自一人承受了世间的所有,变得不再有想活下去的念头。模糊中看到阿牛想要杀了狼仔的狠劲,小庄在其身后抱住他,以免他真的杀了狼仔。然而,狼仔一脸漠然。
眼中的他们变得好遥远哦~!好远好远,我是不是被抛弃了?这是不是叫作“偷鸡不成反被蚀”呢(小呆:你也知道啊~不过,不是‘偷米不成反被蚀’吗——|||)?
迷迷茫茫中,感觉自己的颈部湿湿凉凉的。是什么东西?温暖的,软软的……呀,它在我的脖子上画圈,全身一个战栗,突然觉得自己好热,好热……忍不住,双唇微张,流嘤出极为细微的呻吟。那原本只是画圈圈的东西改变了动作,它**着我的脖子。而自己的手好像有生命似的抬起抱住貌似是脑袋瓜子的东西,用力一扣,让它更加紧贴自己。
变为敏感地带的脖子真实的告诉自己,那个是人的嘴唇,因为我感觉到他在笑。
什么嘛?是你自己主动的好不好。笑什么?哼!(小呆:我汗颜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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