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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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夜白和流双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的赶了回来,一路上两人换了十匹坐骑。自从得知事情真相往回赶后,他就板着脸一言不发,流双从未看过他这么阴沉的模样,想也知道爷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冯族那些参与此事的人定然都要面临着他毁天灭地般的报复,一个也别想逃脱。
在路上恰巧遇到了冯夜白在武林中的几个朋友,本要拉扯着和他聚聚,但听说他家里的事后,不由都被激起了血性,陪着他一起回来。
一行十几人在冯府门前下了马,那门外早已换上了冯族中的人在看守大门,见了冯夜白,只吓得面上变色,腿都发软了,正要冲进去报信,早被冯夜白一人一脚踢昏了过去。
他一边大步往府中走,一边吩咐流双道:「你和连三以及十洲几个弟兄去下人房里把冯清他们放出来,至于这些豺狼本性的王八蛋给我见一个捆一个,等着我发落。」流双连忙答应着去了。
这里冯夜白刚走到后院,就看见几个冯族中人在院子里一边抱怨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他们身后,一个闪着红光的正方形将白薯困在里面,心爱的人儿整个都委顿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他这一吓非同小可,暴怒的大吼一声便扑了过去。
那九千尺与炼妖网一样,困妖不困人,因此冯夜白轻易闯了进去,将白薯抱在怀中,一脚将那把尺子给踢飞了,那原本困住白薯的红光便顿时消失无踪。
彼时那些看守的人已经大叫起来,族长和王氏以及其他子弟忙赶出来看时,只见冯夜白怒发冲冠。
冯夜白看见了他们,虽然怀中抱着白薯,竟然也飞奔上前,一人一脚都踢了个狗吃屎,他还不解气,又是几脚,将他们踢得顺着那台阶骨碌碌直滚到院子中,狼狈不堪才罢。
忽一眼又看见那个獐头鼠目的道士,不由更是恨极,连续几脚都用上了内力,只踢得他口鼻渗血,肋骨都断了几根。
一时间,被关押着的下人们都出来了,这些下人恨冯族中人行事歹毒、何况又有爷的命令,一路上便如下山虎一样,看见冯族人不由分说的便掀翻捆起,浩浩荡荡来到后院,然后将王氏族长道士等也捆了,方都围上前来。
别人还可,那冯清流双和栾大夫一见在冯夜白怀中的白薯,早奔了上来,冯夜白也正要去找他们,看见了忙对栾大夫道:「你。。。。。。你快瞧瞧白薯,我怎么看着他面如金纸,连神志都不清了,你快看看这可怎么办是好?」一边说一边连嘴唇都抖了,显是恐惧已极。

栾大夫不敢怠慢,忙伸出手去把脉,一边道:「爷别急,别急。。。。。。」不待说完,早见到白薯外衣下面的小裤上蜿蜒下一道鲜血来,再配上脉象,不由吓得面上变色,一迭声地道:「快,准备热水,喊接生婆子来,公子要生了。」一句话喊完,冯夜白的手脚也麻了,双腿抖个不停,只知道嚷着「这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幸得流双和无双在一边扶住,流双本也慌乱无比,可出于女孩子的天性,又见周围的大男人们显是都靠不上了,那位准爸爸平日里威风八面、何等精明强干,此时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只知看着怀中昏迷的爱人,其手足无措的样子实在大违他平时为人。于是当机立断,拉着冯夜白来到屋里,先将白薯置于床上,拿了一床厚被盖在他身上,又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了一番。
然后就有丫头们端进一盆盆的热水来,府里的梁妈本是厨房帮工的,早年也做过产婆,因一时不及找人,便把她拉了来。
当下冯夜白坐在床边握着白薯的手,任人怎么说也不肯离去。
梁妈无奈,只好自己忙活着将白薯两腿大大分开,只见下体一片鲜血,白薯的腹部宛如波浪起伏般收缩着,一阵紧似一阵,忙用手进去摸了一摸,方大大的松了口气,笑道:「爷莫要担心,公子虽然昏迷着,但尚知道用劲呢,孩子的头已经下来了,只要再熬一会儿,就可生下。」
白薯虽然昏迷,但觉得腹痛如绞,那种特殊的滋味实在熬不住,便大声呻吟起来,他是妖精之身,又为了这个孩子捱下数不清的苦,因此竟能在昏迷中为诞下婴儿而努力,只是无论怎么用力翻滚呻吟,那孩子始终出不来。
梁妈也急了,直唠叨着说:「再没有这样事情的,孩子的头明明都进了产道。」因又洗了手,在火上烤一烤,伸手摸进产道去,左右搅了一阵,忽然面上变色道:「不好,这孩子太大了,难怪出不来,这可怎么办?」
冯夜白一听这话,只急得险些没晕过去,梁妈的汗也下来了,这种情况实在比难产还要危险,忽听冯夜白沉声道:「不管怎么样,保住白薯要紧。」
她苦笑一下:「我的爷啊,这个时候要么就是母子平安,要么就是一尸两命,哪谈得上什么保大人保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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