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大难临头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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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如水,轻风扶过,惊起一片蛙呜之声
司徒府后门。
司徒忠亲自将司徒维的行李搬上马车,府上之人已被父亲支开,没有人知道少爷为何半夜离开,到底要去哪里。
傍边,睡眼朦胧的司徒维站在那里,两眼几乎都未睁开。
“忠伯,不是说好了早上离开,怎么现在半夜走啊。”司徒维揉了揉眼睛,才勉强睁开眼,对赶车的司徒忠说道。
“老爷接到万花来信,弟子招收就要结束了,所以要快些赶去才行。”司徒忠虚晃马鞭,于空中挽个鞭花,却没有落在马身上,他多少年没有做过此事了,没想到再次扬起马鞭时,竟然会在这个情况下。
“不对啊,那姐姐为何不一同呢。”司徒维倚着两壁,糊糊道。
“女弟子要晚上些,所以小姐可以迟一点,不用这么赶。”司徒忠强压心中悲痛,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答道。他看着二人长大,心中自是有些感情,现在却不得以放弃小姐,怎可能不悲伤的。
“哦,真羡慕姐姐,可以晚点走。”司徒维道,接着补觉。
马车继续前行。
“忠伯,你告诉我,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这才急急的将我送走。“司徒维问道,他终于被马车的颠簸摇醒,这才反应过来,些事颇为蹊跷。
“怎么会,少爷可不能乱讲。“司徒忠道,他还是没有能忍住,声音有些咽呜,任谁听了都知道其中定有问题。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司徒家受到了牵连。”司徒维想到白天刘勉所讲,再和其它事联系起来,这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身体都有些发抖,心中不停的问,如果这是真的,我应该怎么办。
“少爷,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送你离开。”司徒忠道,司徒忠本是司徒秋的一个远亲,父母妻女都死在战乱之中,在走投无路之时,投靠了司徒家,在司徒家当了这十几年的管家,见司徒家走到这个份上,亦是十分难过。
“父亲呢,姐姐呢,还有其它人,他们都怎么了。”司徒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木然的问道。
“少爷不用担心,老爷和小姐分开走的,等到了再聚合,所以我们也要快点走。”司徒忠用手擦去眼泪,违心的撒了一个谎。
司徒维坐在车上,也不知想些什么。任马车向前驶去。
因是晚间,司徒忠也不敢走太快,但马车依然离镇和镇越行越远。
东方金星的光芒渐渐被初升的日光所掩盖,天与地的界线渐渐明朗。一片山谷之中,一堆篝火燃烧着,将几人的脸映的通红。
篝火之前,一位十二岁左右的红衣少女跪在地上,看着坐在地上约和自己同龄的少年。另一位约十五岁的少女坐在另一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二人。
刘勉睁开了眼睛。
“又来,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看着眼前放大了的脸,刘勉轻轻将她推了开去,坐了起来。
菀也不理他,直接坐到远处。
“勉弟,你醒了。”司徒云显得非常憔悴,头发也有些散乱,衣服也有点不整,这一夜对她的打击似乎很大,声音中有关切,有伤心,还有其它一些东西。
“云姐,你怎么也在这里,是她带你来的。”刘勉见到司徒云倒是非常高兴,但是看到她双脚被缚,双手背手身后,想必也被捆了起来,不尽气道,“你怎么能这样对云姐。”
“她是你的姐姐,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行。”紫菀似乎很是生气,捡起一支手臂粗的木棍向二人丢来。
刘勉接住无甚力道的木棍,气道,“你,不可理喻。”
紫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抱膝坐在地上,也不理二人,不远处火堆将她有脸映的通红。
刘勉帮司徒云解开绳子,却被司徒云拉到身后,对紫菀道。“不知小妹妹将我二人带到此处,有何指教。”她虽是一弱质女子,但自感保护幼弟安全,是她应做的事,尤其在家族分崩离析之时。
“我只是有一件事非常好奇,你为何要让他去城中取你的东西。你司徒家是当地大户,奴仆好几百人,但为何一定要让他去,我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紫菀依然抱膝而坐,声音冰冷,也不知想些什么,将头放在膝上,不去理会几人。
“他是我弟弟,我当然让他去了,有问题吗。”司徒云道,声音中透出不安与恐惧。
“若是平常,自是没有问题,可你司徒家近期将有大事发生。这就有点奇怪了。”紫菀道,同用树枝将火堆挑散。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想对我二人不利,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司徒云拿出昨晚藏在身上的匕首,挡在二人身前,因为她已知家中之事,故而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比如这把匕首。
“到底是何事。”刘勉对紫菀说道,此时的语气已没有刚才那么生硬,若非紫菀如此待司徒云,他还真得很难对她生气。
“昨天她不是让你去取东西吗。本来我也以为他们是不想让你受到牵连,但现在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紫菀生气的说。同时紧了紧衣服,似乎天气有点冷。
“我家是有大事发生,所以才让勉弟离开那里,有何错。”司徒云厉声道,然而她也只能如此,她在少女手中,一招都走不到就会落败,匕首,也只是给自己壮点胆而已,虽然它的作用也非常有限。
“你自己看吧。”红衣少女将昨日取自刘勉之手的那封信丢给司徒云。
“这封信怎么在你手上。”司徒云看着紫菀道,她依然一手将刘勉护在身后,另一手拿着匕首。
“她是从我这里拿到的,昨天我拿着信去问她。被她抢走了,对不起云姐。”刘勉轻轻的挣脱司徒云的手,站到她的前边。
“那昨天你说的话,也是她告诉你的吗,原来你所说那个红衣少女便是她。那日到我房间里哭的人,也是你”刘勉认识一个红衣少女,司徒云是知道的。联想这几日之事,她才如此问道。
“是又如何,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要让刘勉去城里,那么晚了,城门已经关了,他又怎么能进得去。所以这事一定有问题。”紫菀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司徒云道,“说实话,我真的想杀了你。”
司徒云想到这里,将父亲让自己交给刘勉的信拆开,发现里边竟然是一张白纸,不尽有些发懵,手未抓紧,那信落在还未熄灭的火堆上,化为了灰烬。

几人似乎没有想到,此时司徒秋又怎敢以明文记之,为人留下线索。且紫菀为何知道其中内容。
“怎么会这样的,父亲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司徒云非常小声的说道。
“你们不是要放弃刘勉吗。还要问。”红衣少女道。
“好了,不要说了。”刘勉道,阻止了红衣少女的话。
“好啊,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天也亮了,我们可以走了。”紫菀起身,将粘在衣服上的草拿掉,然后用土将火掩埋。
“去哪里。”刘勉见到,也帮她处理好未灭的火种。
“司徒家你是回不去了,不如回我家吧。”红衣少女本欲离开,但说到这里,却转过头,非常诚恳的看着刘勉。
“不可能,勉弟绝对不会和你走的。”司徒云回过神来道,她知道刘勉和红这少女认识,现在看来关系似乎非常好,但这少女行事实在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好人。
“不去就不去。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去处了,你们一定满意。”红衣少女转过头去,继续向前,也不再去看。
二人均是被此婉带到此处,也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只好跟在她后边。
“等一下,有人来了。”红衣少女面色有些凝重,伸手让二人停下。
清晨的司徒府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前日柴房起火,老爷的庶生子刘勉被烧死,晚上小姐和少爷的房间同时起火,火势到清晨才被扑灭,少爷和小姐房间各有三具烧焦的尸体,却也无法分清哪个是主子,哪个是下人。
司徒家的祠堂,祖宗灵位前,司徒秋如一夜间老了十几岁般,跪在祖宗灵位前,也不知向祖宗祈求着什么。
“老爷,你倒是说话啊,少爷和小姐倒到底怎么了,是谁做的。”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只见她丰姿绰约,娇音萦萦,却是司徒秋最宠爱的美妾室柳俒。
“天命不佑兮,前路渺渺。天地苍茫兮,雨落成霜。秦弓汉剑兮,残阳如血。饮泣无语兮,恍若隔世……”司徒秋读完后,看着外边几位女子,伸出手,想要抚摸对方,但提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老爷,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姐妹既然入了司徒家的门,自然要为司徒家分忧才是。”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妇人,只见她眉若远山,琼姿花貌,清脆圆滑,却是另一位妾室,楚姮。
“来人,把洒端上来。”司徒秋狠下心来,对外边喊到。
不一会,一小斯端一金银镶嵌漆盘,中放一玉壶,几支金盏,来到几位妾室前,跪地,将其举过头顶。
“老爷,这是何意。”几人问道,平常之时,饮酒不会用金盏,也不用行此大礼,所以此时的洒,十之,便是要送几人上路了。
“你们应该也明白,想喝就喝,不想喝我也不会逼你们。”司徒秋轻抚几人长发道。说完,他又回到灵位前,继续祈祷,后边几位妾室也未接过酒盏,只是在外边一起跪下。
“老爷,不好了,官兵包围了府上,要老爷出去回话。“大管家司徒觖急急冲了过在,在门口禀报。
“扶我起来。”司徒秋的声音无一点波动,只是他跪了太长时间,已经没了力气自己起来,只好让司徒觖来扶。
“老爷,也许少爷小姐已经逃走了,您不要太伤心了。”司徒觖道,他并不知道其中内幕,所以才说出这样的安慰之语来。
“他们是我的子女,我养了他们十几年,又怎么认错,他们没吃过什么苦,我怕他们受不下来,才让他们先行一步。”司徒秋轻道,看了管家一眼,然后在管家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司徒觖被他看得身体发寒,也不敢再多话,扶着司徒秋,向门口走去。他这才知道,原来火竟是老爷自己放的。
一位年约四十的将军立于门口,看着司徒家,面带微笑。四周全是兵士,已将司徒府包围。
“敢问将军,这是何意。驸马府岂容尔等如此放肆。”司徒秋道,虽已知结果,但也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太过难堪。
“驸马爷,未将奉上命,来请驸马到建康,以观新皇登基,还请驸马爷不要为难未将,驸马爷,请吧。”那将军伸手向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徒秋甩袖冷哼一声,抬步向外走去。些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所能做的,只有配合。
“驸马爷,听说您还有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怎么不见人呢。”那将军问道,同时将眼睛眯了起来。
“他们。”司徒秋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却是无法再说下去了,为了给子女带来一点生存的机会。他不得不真的就像丧子一般。
“将军,昨夜走水,少爷和小姐他们都先走了啊。”司徒觖见到司徒秋如此伤心,接着答道,想到少爷和小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不禁悲从心生,双眼通红。
“既然如此,还请驸马节哀,来人,送驸马先走。”那将军道,这种拙劣的借口,他自是不信的,但司徒秋也是当时名士,他自是不会乱来。
司徒秋无奈的坐上对方的马车,只希望司徒维可以顺利的逃到万花去,至于女儿,他也只能祈求上苍保佑了。几个妾室都未出来,想必应该饮了那酒。
马车缓缓前行,离开了司徒府。
“报告将军,只找到六具被烧毁的尸体,无法分清真假。要不要四处搜查。”一士兵向将军报告。
“废话,你见过有谁认错自家子女,驸马痛失子女,想必十分伤心,你去通知县府,看好这里,死者好生安葬,待建康事了,还要送驸马归来。”那将军平静的下完命令,然后上马带队离开。
那将军如此行事,显是有意放司徒家一马,不知司徒秋知道后,做何感想。
然而这些,均是出自那位远在建康的宋王授意。新皇登基,若杀戮太多,是为不详,会为鬼神所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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