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雪剑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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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云鸿让徐士吉带了一帮老臣编书,后商的历史,风土人情,民俗志怪,无所不包。www.
隔几天,翰林院编好一卷,就送来乾清宫让邓云鸿过目。邓云鸿看了军政的部分,剩下些民间传奇,志怪搜神类的,就让人送去给何青衣去看。
自从在志怪搜神里看过无苦和石龙的事,何青衣对这些志怪搜神也有些兴趣了。眼下,太后跟苏家都不用传递什么信息,她就整日闷在屋里看些志怪搜神的闲书。
翻到后商开国的传说,只说无苦带了两条神龙,一路厮杀,进了京城。对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个神话,可对何青衣来说,这就是真的。那无苦和石龙,还在门口等着她现身呢。
她正翻着,却看见一个名字,“怀风。”何青衣一愣,怀风,是她手上那个怀风吗?
徐士吉收集的这个故事,却只有只言片语,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怀风跟无苦,应该一起出现过。
只是,练氏里面,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汤家拿出怀风的戒指,东仙也没有异议,西河长老跟练寒水更是没有反对。
如果他们曾经听过怀风的事,不可能当场不说的。何青衣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只是,她眼下没法写信给东仙,只得自己搜集信息。
她正琢磨着,陈宝却来敲门了,“李姐姐,皇上让你去下书房。”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难得她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这人又想干嘛了。
“皇上,”何青衣进了书房,看了一圈,无面不在,陈宝没有进来,大事有些不妙。
邓云鸿从桌子底下拿出个青瓷酒瓶,正是邓云游早上拿来的剑南春。
“好喝吗?”邓云鸿问。
何青衣看了一眼酒瓶,点了点头。美酒不可辜负,是好酒,自然不能否认。
邓云鸿又摸出一对酒杯,放了窗边的坐榻上,说,“到这边来,陪朕喝一杯。”
何青衣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奏折,心里也有些同情,只是,她对邓云鸿的伎俩,心中也有些谨慎。
小心翼翼地到了他身边,却十分提防。
“你跟小游一起的时候,”邓云鸿斟了一杯酒,抬头看她,“一点儿都不防范的。”
“皇上,”何青衣说,“齐王是正人君子啊。”
“那朕就不是了?”邓云鸿沉声问道。
“皇上是明君,一言九鼎。”何青衣只得给他戴高帽子。
“嗯,这才像话,”邓云鸿指了指自己对面,吩咐她坐下,又给她斟了酒。
何青衣坐了对面,心里稍微有些安心,只是这酒,她有些不敢喝了。
“怎么,怕朕下毒了?”邓云鸿问。
何青衣无奈,只得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邓云鸿看了一眼窗外,大雪正下的纷纷扬扬,前廷无人,这会儿静的没有一丝声息。他一仰头,也喝了一杯。
何青衣拿了酒壶,又给他满上了。她知道他这位子不容易坐,可他选了,累或者不累,都是他自愿的了。
“皇上,你累吗?”何青衣喝了口酒,问。

邓云鸿看了她一眼,登基一年多了,他如何不累。只是,与人斗,其乐无穷,所以才扛到今天。
“飞霜,”邓云鸿又给她满上酒,问,“你的理想,就是跟汤重楼男耕女织,就此一生吗?”
何青衣苦笑了一下,把汤重楼的名字换成了练雪见,这样,就是她的希望了。只是,这话,她又如何愿意跟他说呢,一抬手,又饮了一杯。
“朕派人查过了,”邓云鸿又给她满上,“汤重楼没那么在乎你。”
何青衣笑,眼里已经有些妩媚了,反问,“是吗?”
“是的,他整日吃酒玩乐,并没记挂你。”邓云鸿看了一眼,有些痴了,早知道,给她喝酒不就是了。
何青衣也不跟他辩驳,毕竟,汤重楼根本就不是啊。跟她定了终身的,是那个笑起来很温暖,做事很不靠谱,为人却很靠谱的练雪见啊。
邓云鸿见她不胜酒力,斟酒的速度就更快了,一瓶酒,他就喝了两口,其余全进了何青衣的肚子。
何青衣的酒量,本来就很窄。邓云游上次一壶梨花白,她喝了半个月,才喝完。这次一壶剑南春,一口气就喝完了,如何不醉。
看她往后靠了,邓云鸿挪开榻上的案子,把她圈到了自己怀里。何青衣靠了邓云鸿怀里,已经有些模糊了。
邓云鸿把脸贴了她的头发,搂着她看雪。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人,宫里的妃嫔,哪一个都是主动投怀送抱。朱希真虽然有些小脾气,可从来不反抗他。谁也没有这样悬着他,让他看得见,得不到。
何青衣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了,突然黏黏糊糊说了一句,“外公,明天吃什么?”
邓云鸿一乐,这刚喝醉,就想着明天吃什么了,需要这么忙吗?
“你想吃什么?”邓云鸿笑着问。
“让雪见做芋艿鸭子煲吧,”何青衣嗯哼了一下,说,“那个很好吃。”
邓云鸿是知道练雪见的,延绥大火的时候,王应元去三边找练氏族长练寒水,听说他的弟弟练雪见受伤,所以才没见着。而且,练雪见救过邓如光,给他治过遗恨,邓云鸿自然知道这个名字。
只是,何青衣这般说出来,邓云鸿根本就没把这个雪见,跟那个练雪见联系到一起。或许,这雪见是她的丫鬟,厨娘,或者家人吧。
“嗯,好的,让她做。”邓云鸿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外公,”何青衣又哼了一下,“我好想你。”
邓云鸿知道,李飞霜的外公,一早就死了。想来,她喝醉了酒,想起去世的亲人了。邓云鸿抱了她在怀里,一时间也怔怔地想起家里逝去的亲人了。幼时带他们骑射的邓敬贤,年少时逼他学艺的邓如晦,对他视如己出的邓如光。
他灌醉李飞霜,原本就有些心怀不轨。他说过不用强,可她都不反抗了,哪里有什么强迫呢。只是,她醉的不省人事,他也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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