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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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帮中,武翰阑和段江流请来李预、钟耽和周榆,在内厅讨论刺杀事件。具体介绍了整个过程,武翰阑问:“各位有什么看法?”
“这显然是寻仇。”段江流说,“可能是师傅结的仇,也可能是帮主做捕快时结的仇。”
“如果是普通的寻仇,”武翰阑问,“他们为什么要自始至终都蒙着面?”
“这还用问?一定是不想暴露自己。”段江流回答。
“这一点很重要。”武翰阑说。
“是呀。”李预说,“江湖上的寻仇,没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依我看,很可能不是寻仇。”
“对方一定害怕帮主以后认出他们。”钟耽说,“所以,我认为,他们以后还会在扬州出现。”
“他们可能就住在扬州。”周榆说。
“但是,除开我们嵩华帮,在扬州还能找出四名一流高手吗?”段江流问。
“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武翰阑说,“我死了,对谁最有利。”
“嵩阳帮!难道是陈中碧?为他哥哥报仇?”段江流脱口而出,结果无人响应。
“想起来了。我有一个重要信息。”周榆说:“关犀给陈中碧请了四个师傅。”
“一定是他们。四个师傅,四个刺客,绝对不是巧合。”段江流说。
“幕后主使是关犀,还是陈中碧呢?”李预问。
“关犀!”武翰阑斩钉截铁的说。“陈中碧是武痴,没有野心。”
“那么,关犀的野心是什么呢?”李预问。
“段师弟,还记得我们在嵩阳帮打探消息的事吗?我们听到关犀说的蛮语,其实是金人的语言。”
“这么说,关犀和金国有关,他一定有阴谋。”段江流说。
“难道他想统一扬州的江湖势力,然后和金军里应外合,攻陷扬州?”钟耽对自己的推断十分惊讶。
“感觉好像危言耸听,不过,这可能是事实。”李预说。
“因为我们没有真凭实据,这个推断不一定靠得住,别人也不会相信。”武翰阑说,“段师弟,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了事。”段江流回答得很干脆。
“万一杀不了他,就会打草惊蛇。况且,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武翰阑说。
“那该怎么办?”段江流问。
“我的初步想法是:第一,采取守势。我们嵩华帮从此要提高警惕,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只要我们嵩华帮存在一天,他们的阴谋就不会得逞。第二,关犀的阴谋活动是以嵩阳帮为掩护,所以,只要陈中碧相信我们,把关犀赶出嵩阳帮,他的阴谋也不会得逞。第三,我们要打探关犀的虚实,搜索证据。只要我们有了真凭实据,这个推断就是事实,任何人都会相信我们。”武翰阑歇了一会儿,继续说:“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陷入沉思。
最后,李预说:“帮主的想法很全面。我们首先要保证帮主的安全。说服陈中碧和搜索证据的事大家也要分头去做。还有,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不然,狐狸的尾巴会藏得更深。”
第二天正午,罗婉玲来到嵩华帮看望武翰阑。两人在林荫小道上行走。罗婉玲说:“那天我等你一个时辰,你还没到,我就知道你出事了。后来问你们嵩华帮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这些天真让我担心呀。”
“我被人刺杀,受了伤,静养了半个月,现在已经康复了。”
“凶手是谁?你们抓到没有?”
“没有。他们蒙着面。”
“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可要小心呀。”
“你也要小心。我怀疑刺客就住在扬州。他们可能会利用你要挟我。”
“如果我被抓,你千万不要受他们的要挟。”
“我会权衡轻重。其实,你可以搬到这里住。”
“储盐仓库正在施工,我脱不开身。我会多请一些人保护自己。你不用担心。”
“你要留意嵩阳帮的关犀,不要和他来往。我觉得他来扬州另有目的。”
“啊!”罗婉玲很惊讶,“他有什么目的?”
“他想统一扬州的江湖势力。”
“所以他派刺客杀你。”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对他提高警惕。”
“我明白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会提防他的。”

俩人一起吃了午饭。罗婉玲说下午还有事,武翰阑说她贵人事忙,叫钟耽和王清送她回去了。
又过了一天,陈中碧竟然带着关犀和他的四个师傅登门拜访嵩华帮。李预赶紧派人去叫正在山上练武的王欣、段江流和卫芳。段江流火速赶回,怒气冲冲奔入大厅,发现两帮的人正坐在一起喝茶,谈笑风生。段江流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举着剑呆若木鸡。关犀笑着说:“段大侠不愧为一代大侠,对待客人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你……你们来干什么?”段江流回过神来,从武翰阑的眼神中看到了六个字:不要打草惊蛇。他立刻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继续说道:“是……是不是想和我比武?”
“是!”陈中碧刚才对武翰阑说明了来意,段江流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清楚。其实段江流只是随机应变的胡乱一说,居然说中了。陈中碧继续说:“上次我们的比试并不公平,今天我带来了一柄宝剑。我们再比试一次如何?”
“好啊。”段江流突然感觉技痒难耐。
众人来到练武场。段江流摆开了架势,看到陈中碧手中的剑乌黑明亮,十分好奇,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剑?好不好使?”
“这是一柄普通的玄铁剑,十分坚固。”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段江流猛的冲过去,用尽全力往陈中碧的黑剑上一砍,黑剑安然无恙。段江流立刻后悔起来,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剑刃可能被砍钝了。陈中碧本来可以避开这一剑,但他想知道段江流的内力到底有多少,所以冒险接了这一剑,结果被震得虎口发麻,他也因此了解了自己和段江流之间的内力差距。
俩人的进步都是惊人的,尤其在经验方面。段江流在王欣的调教下,居然懂得了随机应变。陈中碧则能灵活运用各套剑法,充分发挥它们的长处。俩人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上我下,你刺我挡,像在给观众做示范一样井井有条,不知不觉就打了七八十回合。在场的人有的欣赏他们技艺高超,有的佩服他们灵敏机智,有的惊叹他们进步神速,除了几位高手,一般人还不能判断俩人的胜负优劣,以为他们是旗鼓相当。突然,陈中碧向前斜跨一大步,到了段江流身后,然后他猛一转身挺剑刺向段江流后背。眼看就要刺中,段江流没有躲闪,观众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卫芳还把“不好”二字叫出声来。谁知段江流使出了午阳神剑的最后一招,全攻全守的“回光返照”。一刹那间剑影迭起,就像舞曲达到了**。只有王欣明白比武就要结束,果然,观众在一阵眼花缭乱之后,看见段江流的剑尖正指着陈中碧的喉咙,舞曲戛然而止。
主人们和客人们又回到了内厅。陈中碧把一杯茶喝了个精光,笑着说:“今天打得真痛快。段江流,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切磋。”
“好!段某随时奉陪。”
陈中碧继续说:“武帮主,听说你半个月前遇刺受伤,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他们的兵刃是剑吗?”
“没有一个是用剑的。”
“听说是四个蒙面的一流高手。”陈中碧说:“我的这四位师傅也是一流高手。他们绝对不会是刺客,因为他们的武器都是剑,四个蒙面人没有一个是用剑的。”
“我们两帮之间不必相互怀疑。”武翰阑说:“我更相信陈帮主的为人。”
“我不会像我哥那样。我没有心思扩张势力,对权力和名利也不感兴趣。”
“我想,一定是其它帮会势力打算插足扬州江湖。”关犀说,“不管是否得手,都有可能引起两帮之间的误会。幸亏武帮主深明大义,不然,经过了陈中玉的事,两帮难免有隔膜。”
段江流对关犀的话嗤之以鼻,但表面上却摆着个笑脸望着他,等他说完,还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
武翰阑说:“只有我们两帮和睦相处,其它帮会才不会有可乘之机。”
陈中碧说:“贵帮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好。我们一定不会客气。”
“还请你多加小心。千万不要独自出门。”说完,陈中碧带着本帮人员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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