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时出世的七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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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古老的磐石山脉与世隔绝的一片广袤的村庄,山脉的初晨略带一丝清冷,金色的阳光从高耸的险峻山峰斜射到这个安逸的村子。
鬼泣河旁边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鬼泣河的起源是与磐石山脉错节的苍月湖,令人奇怪的是鬼泣河里一直流淌着黑色混沌的水流,而苍月湖却清澈的很,它似乎是从高耸入云的磐石山倾泻下来。鬼泣河流水是黑的,村民们记忆里一直喝得是鬼泣河里的水。如果你不信服,那就用洁净的双手捧上一泓河水上来看看吧。流水与你初见的绝不相同,至少在你的手心里清澈的如同少女纯洁的心。但当从远处观望鬼泣河的流水时,它却是另人战栗的墨黑,混沌的不成样子。
这是一个诺大的村庄,绵延在整个群山凹凸不平的山脉里。当初晨第一缕金光射向这个安逸的村庄时,整个山脉似乎都带着生气。老老少少的村民齐聚在一起纵情的狂欢,他们吟唱属于自己的歌曲,畅想属于自己的女人,他们有的站在高耸的占星楼之上,有的则爬上横亘村子东西两侧倾颓的城墙,他们对着邈远处高耸入云的磐石山放声歌唱。这里的人信奉恶魔,他们不惧怕诸神,因为诸神从来没有施舍过哪怕一丝好处给他们。但是信奉恶魔的起源无人可以追溯,只是每一个**教导自己的孩子时总免不了羞辱诸神一番。
倘若把这个村子比作王国来看,那么它的领地便是一处绵延不绝的山脉,村民们一直认为这是他们一辈子待的地方,没有人试图走出这片村子。他们安逸的生活,欢愉的从高耸入云的磐石山中获取维持生命延续的草药,食物以及连想一想都让人馋涎欲滴的孢子肉和数不清的猎物.
以这个安逸的村子来计算年月的话,大概已经过了3000多年,横亘村庄东西两侧的城墙上占星师们雕刻了每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如果不倦疲劳的人细数下来,你会发现已经至少三千年了,正与村民们口中的时代相吻合。
这里被看做最高掌权者的一名占星师,他巧妙的通过天上星辰错乱的位置占卜凶吉。他为人和蔼,语气温顺,眼睛深邃而庄重,留有长长的清癯的胡须以及斑白的两鬓。所有的人都奉他为村子里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占星师,因为他的慈蔼而伟大,他叫浩天。
浩天有一个孙子十几岁了,叫做痴马。村民们敬重浩天但唯独畏惧他的小孙子,虽然痴马仅仅有着瘦弱的身躯和一双与年龄看起来不相符的深邃湛蓝的眼眸,也正是因为这对眼眸让痴马日复一日的看到众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痴马就成了全村里最畏惧的一个人。
痴马最近很是头疼,每天拂晓当阳光透过窗棂射向他的眼眸时,他总会感觉自己莫名的感伤,眼角会不由自主的湿润。细心的占星师浩天问自己的小孙子缘何落泪时。痴马就会语塞,因为他也不明白,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感伤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但梦中的他依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正香甜的酣睡在柔软的床上。
痴马语塞一会就会眼睛湿润的告诉占星师爷爷:“我没有爹娘。”
浩天知道自己的孙子又被一些不愿意与他一起顽耍的顽童欺负,他们总是追着痴马一脸鄙夷的告诉他:“你是个没有爹妈的孩子,因为你的出世他们被你克死了。”
年幼的痴马这时候会努力抑制眼角的泪水一句话都不说,他不屑于眼前的这些顽童,更不愿意搭理他们。但这些顽童口中所述又相当真实。痴马的父母确实因为他的出生而过世。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又在看守磐石山脉的深夜,寂静的消失,在也没有回来,听别人说是疯掉了成了山林野人,也有人说是让成群的黄狼给围攻了,父亲敌不过最后死于狼口,也有人说父亲可能是被山里的孤魂野鬼给摄了魂魄,随着那些孤魂野鬼游离在深山老林里,专门伺机残害上山采药的村民。多嘴的人,好事的人众说纷纭。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说是父亲去了阴司地狱找母亲。只是后来占星师浩天在勘察出事的茅草屋时一脸的黯然神色,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只不过提起来那就是以后的事情。咱们暂且不表。
自从痴马出世以后,原本安逸的村庄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一系列诡异莫明的事情。村民们常常在深夜听到有人在城墙上发出凄楚哀怨的声音,摄人魂魄。村民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相隔的时间每月一次。每次都是双眸被残忍的挖出,双臂被整齐的横刀切断。他们最亲的人在呼唤死者的名字时,这些死者就会七窍流血,仿佛含冤而终。
痴马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死亡而被驱逐这个原本安逸的村子。与痴马同时出生的还有六名孩子,他们倔强的选择同一天出生,也让村民们把罪孽由痴马转移到每一个孩子身上。
这些孩子中痴马最与众不同,仅从外表来看最明显的莫过于刚才提及的深邃湛蓝的双眸。更深一点就是痴马的眼睛似乎能看到魔鬼,幽灵以及惨死村民的魂魄。
这一点仅有占星师浩天和痴马自己知道,浩天在痴马出生的时候曾经占过他的命运。就是那一次占星,鬼泣河突然暴涨河水,从鬼泣河里溢出的河水淹没了许多田地,荒野。奇怪的是当占星到一半被强烈的呼喊声扰乱突然结束时,鬼泣河的流水刹那间停止暴涨缓慢的消失,这一切都莫名其妙。若不是河水暴涨的时候,村民猛烈的呼喊打断占星楼的占星过程,鬼泣河暴涨的河水大有将村子全部淹没的迹象。
那一次占星,浩天也从中了解了痴马命运的一些迹象,但是少的可怜。因为浩天唯一知道的是,星像显示的似乎是从冥府传达回来。从那以后浩天在没有为痴马占过一次星。那一次占星传递的信息也被浩天深深的印在心底。

与痴马同时出生的六个孩子与普通人无异,他们没有过份惹人的外表,他们的眼睛与常人一样的漆黑。而且与痴马不同的是他们拥有深爱着他们的父母,有着被捧为掌上明珠般的爱,这一点痴马仅能从浩天那里得到。
令人为痴马感到幸运的是这其中的六个孩子有一个男孩子叫做恺撒,这是恺撒的父母请求浩天为他取的名字,他的父母从不畏惧痴马,这也是恺撒能与痴马玩到一起的主要原因。
这里的村民从不在乎姓氏,他们可以任意的请求浩天为至爱的孩子取任何的名字,他们觉得这是天上星辰赋予孩子的称谓,任何人都不得剥夺孩子自主的姓氏权。
比如,这七个同时出生的孩子每一个都和父亲的姓氏不同。他们分别是痴马,恺撒,磐石,鬼泣,玛雅,玄鷲以及令人闻之胆寒的绝境。
鬼泣和绝境是两个看起来冷峻严肃的女孩,她们在**面前保持沉默,不多言。而绝境更是如此,她整日摆弄在她眼里柔软细密的淡蓝色长发,直到腰际。似乎若是绝境长大**头发一直会垂到地上也说不定。和着严肃的神色,苍白的面孔以及永远也不会停止绵延的长发在加上一袭如头发一样颜色的淡蓝色衣服更让她显得寂静而只可远瞻。
鬼泣正和绝境相反,她虽然严肃但从不吝啬言语,她能和磐石一块欢愉的畅笑,她的头发也很是奇怪。很多人都说她继承了鬼泣河的墨黑。自从长到肩以外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迹象。但这一点儿也不能影响到鬼泣,她如绝境同样是美人胚子。红润的面孔和绝境苍白的面色一起在这片与世隔绝的村庄中形成独有的靓丽风景。源于她们的性格。很多人宁愿叫她们“冰美人”。
玛雅是个男孩,在更多人的印象里,他太像女孩子了。他有着纤细的手指以及洁净的面孔,他倒是和两个女孩不同,他有着欢愉的眼眸以及永远也说不完的话,但没有人怀疑过他是个扭扭捏捏的人物。相反他侃笑的话里流露出来更多的刚毅与果断。
其中磐石与鬼泣的名字则是按照磐石山与鬼泣河赋予他们的,寄希望他们两人能保护这处安逸美丽的村庄。偏偏事与愿违,自他们出生以来,一直不得安宁。
除了凯撒以外其余五个孩子在大人们眼里大有排斥痴马的倾向,这也是由于他们顽固不开化的父母所为。但是暗地里,他们都怜悯痴马,因为他是这个村庄里朋友最少的孩子。他们试图接近痴马都被父母所阻拦,而吸引他们走向痴马的是因为似乎痴马并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痴马总能说出一些令人错愕的言语,这些话深深的印在其余五个孩子的心里,他们打心底里佩服痴马。
痴马和恺撒常常会趁着浩天不注意跑到深山丛林里玩耍,听邈远处孤狼长嗥或者在横亘东西两侧的城墙上展望高耸入云的磐石山,隔着一层雾气甚至可以看到磐石山高耸的残崖断壁以及夕阳照射下恍如幻境的绵延山脉。恺撒的父亲用磐石山上的万年古木为凯撒精雕了一张弓箭。恺撒的射箭水平日益随着父亲突进,这相比痴马来讲恺撒唯一的用处就是会用弓箭捉取山里的孢子,松鼠。当然这是痴马在与恺撒谈笑中的戏言,如若让痴马凭良心讲述恺撒的射箭水平,他也是佩服的很。
占星师浩天从来没有教过痴马任何关于射猎的技巧。甚至连夜空中错乱的星辰演艺浩天都没有教给过痴马,这让痴马郁闷的很。浩天整日教给痴马的就是一些看起来与山村习俗格格不入的文字以及空洞的长时间的冥想。痴马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大致能读懂城墙上密密麻麻但看起来还不怎么错乱的文字了。这对村里的人来说可了不得。
恺撒没有他父亲的冷静以及睿智,相反的正如他日渐高大的体格一样,他的脾气火爆的很,这似乎连他的父亲也改变不了。不过痴马清楚的知道,恺撒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常常在恺撒发脾气的时候痴马就会在一旁笑的前仰后俯。恺撒发起脾气来与其说是凶恶倒不如说是可爱,是的,他发起脾气来实在是太可爱了。阖着凯撒看起来并不大的眼睛,然后嘴角向上一撇,整个眼眸流露出一种古怪的讯息。痴马总觉得恺撒的眼眸会说话,比如恺撒生气的时候,痴马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睛在说:“不要打我。”
然而恺撒却不吃这一套,他努力的装出一副成年人的样子,这时候他的双下巴清楚可见,甚至连衣领上的精致图案都被双下巴所遮掩。在他因为一点儿小事发脾气的时候,多半会怒气冲冲的对着痴马叫嚷:“喂,我在发脾气,你笑啥?”而后恺撒也会随着痴马哈哈大笑,活像个作秀的活宝。
这七个孩子在磐石山光环下的广袤村庄里伴随着一系列诡异莫名的事情成长,他们从未经历过严冬。仿佛直到老死都不会有凛冬的到来,村里的人从来不会告诉他们凛冽的冬天是怎么个模样。据村里的人说,磐石山的夏天相当漫长,漫长到连占星师浩天都忘记了凛冬的模样。浩天也仅仅经历过一次漫长的冬季,白雪覆盖下的磐石山巍巍耸立,广袤的村庄则完全被白雪覆盖。横亘东西两侧的城墙一望无垠,在白昼的天空倾泻而下的白雪覆盖下,到了夜晚倾颓的城墙活像一条银色的巨龙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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