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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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怀中女子身上穿的是皇贵妃的朝服,浑身上下皆已湿透,紧紧贴着肌肤,毫不掩饰地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段。只见她面色苍白,濡湿的眉宇显得愈发黑秀,媚眼琼鼻,一张樱桃小口呈现出粉嫩的色泽。萧易寒了然于心:“你便是容无双?”
那原本挣扎不休,惊声尖叫的女子闻言倏地闭了嘴,惊愕地望着这个制住她的男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剑眉星目,眉宇间透着俾倪天下的气势,一袭黑衣,那紧紧制住自己的身躯浑身上下透出了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让人哪怕看上一眼也会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害怕!是的,她容无双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感到害怕,直到今天,她总算是明白了。
眼见怀中的绝色停止了挣扎,萧易寒将她的身躯随意丢在了地上,容无双发出吃痛的一声娇喘,心中涌上一阵难以置信的感觉,耳边却传来那人冷冷问话:“你究竟是不是容无双?”
“是的。你是谁?”这个男子的语气中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令她不由自主地说了实话。
萧易寒并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径自说道:“既然你是容无双,那就出宫去吧!”
卧在地上的容无双闻言,一颗心又悸动起来,她扯着萧易寒的衣服的下摆,问道:“真的么?你能够放了我?我可以相信你么?你是谁?有权放我走吗?”
从她口中迸发出一连串的问话,倏地,这令萧易寒想起了在黑风寨的月色下,那怀中的人儿也是这么啰嗦地问他,后来,他拿出了玄铁令,才令她闭上了嘴巴。可是一想到玄铁令,萧易寒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背着他与别的男人私奔,还为了那人把他给她的玄铁令摔在地上,只为了保住那个男人的性命……想到这里,萧易寒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再也不顾地上喋喋不休的女子,飞身离开了无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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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州-如家客栈
“我哥哥他……还有救吗?”宋晚晚面色苍白地看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孟虎,他已经昏迷了十日,却是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无。只见坐在孟虎边上正为他号脉的蒙山公子无恤,那原本满面桃花的俊脸此时也是愁眉不展:“他中了一种奇怪的掌法,我虽然医人无数,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功夫,所幸一开始就服了我的断魂续命丹,他现在虽是昏迷不醒,可总算也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难道孟虎以后就要这样变成植物人了?想到这里宋晚晚对着蒙山公子无恤哭道:“公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哥哥!不管要用什么药材,奴家一定会想办法!”
蒙山公子无恤何尝不想将佳人的兄长就醒?奈何他所中的掌法实在稀奇古怪,使他无从下手,不然凭他的医术,又怎会使他硬是昏迷了十日?“不知是谁伤了李姑娘的兄长?”无恤问道。
“我……奴家不知。好像,好像是逆鳞堂的……”
“什么!”无恤惊道:“你可说的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逆鳞堂?”
宋晚晚道:“似乎是的。”
“这就怪了,但凡逆鳞堂出手,从来不留活口,所以这回姑娘的兄长,逆鳞堂似乎还是留了情面的。”
宋晚晚心道,她使出了玄铁令,就算是萧易寒也无法违逆自己的誓言,可没想到的是,他虽然没有杀了孟虎,可使他变成植物人不也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想到这里,她对萧易寒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为何,为何他要下此毒手!难道过往的情分说没就没了么?那些日子的点滴,究竟在他心里算什么呢?突然,只觉腿上那钻心的痛如洪水一般袭来,顿时,额头汗如雨下。
无恤在一旁看了,急道:“李姑娘的腿,又开始痛了?”
宋晚晚强忍着痛楚,咬牙点点头。
“唉~”蒙山公子无恤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李姑娘的腿,敷了我的独门跌打药是三日就好的,为何现在还有疼痛的感觉呢?”想他一世医中圣手的英名,怎的遇见了这李家兄妹俩就全部失灵了呢?
待那股疼痛稍微平息了一点,宋晚晚虚弱地道:“好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的时候还会痛起来,想是已经不妨事了,公子不要担心。”她并没有告诉他,只要她心里一想到萧易寒的事情,这条右腿便会疼痛起来,钻心刻骨,就是连路不怎么能走。可是蒙山公子无恤明明说她的腿已经痊愈了,就是从外观看去,也是没有半点问题,可不知为何会这么古怪,她想,如果按照现代医学观点去分析,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吧。也许,是她的内心通过这样的方式,提醒她要忘记萧易寒,再也不去想他。

看着纤弱不堪的宋晚晚,无恤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怜惜,不由自主地向她伸出一只手臂,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可那手伸到半空中又惊觉不妥,就只得尴尬地再空中挥舞了一下,讪讪地又放了回去,口中问道:“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宋晚晚心里隐隐知道这年轻公子多半对自己是有些意思的。要是从前她定是惟恐避之而不及,可如今审时度势,义父义母下落不明,孟虎又昏迷不醒,还得依靠无恤公子的医术赖以续命,她就是再反感,也不能放弃了这么一个绝好的依靠,就当她是一时的势力吧,晚晚闭上眼睛暗暗忏悔,待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几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无恤公子,奴家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可如今……奴家又有腿疾,……呜呜”
无恤心疼无比地看着这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忙从袖中取出一方绸绢,趁机拭去晚晚脸上的泪痕,又将那绸绢塞入晚晚的手中,还借机触碰了晚晚手上滑腻的肌肤,口中称道:“李姑娘有难,在下不会坐视不管的。不知李姑娘家在何方?上次听李姑娘兄长说是来顺州办货的?”
宋晚晚拿那块帕子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奴家本是凉州人氏,从小与兄长父母相依为命。兄长的事情,奴家是不知道的。本来我也不会跟着来顺州,只是家中父母刚刚去世,外头又局势不稳,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兄长不放心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家里,所以我就跟着来了。”见蒙山公子无恤了然地点了点头,宋晚晚又继续梗咽道:“这次来顺州,本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要去寻我母亲的姊妹,说是就在长干江边捕鱼的。母亲临终前说过,她就这么一个亲姊妹,又是没有了子息的,临终前千叮万嘱让我与大哥过来将他们接到凉州去服侍他们终老。”
蒙山公子闻言道:“从顺州去凉州,路途遥远不下千里,那一片又有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风寨,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我怎放心让你独自回去。你放心,寻人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待有了结果,再决定去留吧。”说着,他又详细询问了宋老三的事情,宋晚晚不敢隐瞒,就连那孟府大夫人接济宋氏夫妇的事情也说了,虽说有些冒险,可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是要试试看的。
正当二人在房内说话的这会儿,只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响起了一个闷闷的声音,说是找蒙山公子的。无恤将那人唤了进来,原来是那日在车上给无恤驾车的车夫。那个面色酱黑一脸肃杀的中年汉子一进门,见宋晚晚也在,就不甚自然地向无恤使了一个颜色,无恤了然于心,二人于是就出门去了。
“爷,南慕皇帝的脑袋,已经挂在了泰安宫的正华门上,示众了三天了。”那中年汉子向无恤禀报此前他在街上打听来的消息。
无恤闻言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那双桃花眼更是笑得月牙似的,“看来武定之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爷,那我们的计划?”
“照旧。宫中可有消息传来?”
“皇上派了监察御史刘次松接管南慕,可刘次松还没过黄河就教人给谋刺了。武定之现在是公然违抗圣意,有拥兵自立的意思。”
无恤笑道:“谁会眼睁睁地放下嘴边的肥肉而不咬上一口呢?就算武定之曾经是殷无伤养的一条狗,又岂知,这狗儿,也有想做主人的一天啊。”
“那我们何时去庆元?”
蒙山公子无恤闻言并无说话,只是嘴边噙着一朵邪肆的笑容,那双桃花眼望着宋晚晚屋内的方向,浑身上下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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