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谭 驸马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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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去的火车上,金楠溪、衡愉和希希坐在一间软卧车厢内。每个床头都有一个小电视,希希趴在电视前看动画片,“希希,看《柯南》,那小男孩长不大,跟你差不多年龄,很聪明。”金楠溪叫道。
“我不喜欢柯南,老是长不大,多不好玩,今天离开可姐姐的时候,她说以后希希会有弟弟。”小姑娘摇头晃脑。
“怎么会呢,我们昨天没在一起睡!”衡愉急忙解释。
“希希又没说今天就要弟弟,是以后,愉小姨心里有鬼。”希希自从想要个弟弟后就不再叫愉姐姐了。
“愉愉,水书是千百年来,水族根据汉文创造出来的,比如甲骨文的变化,比如后世文字的倒写,反写,改写,难道文字一反过来就可以通鬼神?”金楠溪百思不得其解。
“谁知道呢,你倒过来走路也许可以见到鬼。”衡愉笑他。
“温良夫说阳牛角感觉到阴牛角去了北京,他一路追过去,那阴牛角又回到三都,可见蒙天化带着阴牛角去过北京,还和那个叫葛雷的人,还有那个什么天师有关系,这些人天天没事干,就琢磨着害人,奇怪!”金楠溪的脑袋不想这些事情。
“不是害人,是追求名利权势,这些我也不懂。”衡愉回答,她感觉车厢里还有东西,神秘的东西。
车厢里不只是三个人,有一个虚幻无形之物隐藏在某处。希希知道是谁,金楠溪也知道,两人以为衡愉不知道,可是有七星蝴蝶看不到的东西吗?自然没有,绿荷藏起来了,她一直跟着金楠溪,金楠溪不希望衡愉见到她,便让绿荷藏起来,现在食鬼妖就隐身躺在上面的床上。吸食了白家的魂灵,她可以变**形,高兴的几天没睡觉,其实她本来不用睡觉的,现在却如人一样,有了睡觉的习惯。
宽容做了三年杂志,分文不挣,他从来没想过钱的事情,人不能为钱活着,他总是这样说。他的银行帐户从来不少钱,因为苏默每个月都会把钱存进他的帐户。宽容也不管钱,银行卡都交给巫马竹,巫马可是学会计出身,每笔帐都算的清楚,尽力帮他省着钱,又感叹一个富家子弟每个月花数万元,丝毫不懂得人生疾苦。
“宽容,咱们少出去吃饭吧,我回家做可以省点钱。”巫马竹小心地说。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做饭吗?”宽容奇怪。
“我是说中午不需要去好餐馆吃,我们回来吃。”
“不行,白天要出去采写,你不知道做一件事就是要坚持下去,不管多困难,不管现在有没有成就,都要坚持下去。”宽容摆出了大道理。
“那是因为你父母有钱,坚持其实不容易。”巫马竹不小心说了实话。
“什么?不懂事,你比我小四岁,不知道不要乱说。”宽容气道。
电话铃响起,他接过电话,“喂,噢,是芙姨……什么,那个精神病想见我?……嗯,今天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今天中午十二点去医院……好,再见。”
巫马竹喜欢穿牛仔裤,富有弹性的牛仔裤包裹着青春洋溢而性感的身材,随意自然。好在宽容身材高大,走在旁边比较相配,他满意巫马竹的表现,虽然脸蛋儿不如母亲苏默那样美丽,但脾气好,活泼的时活泼,安静的时候安静,衣服架子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关键是懂事听话,让她做北京菜,她就努力学着做,现在一手北京家常菜不比馆子里的差。
巫马竹虽然讨厌宽容的臭脾气,但是又认为直来直去是一个男人诚实的特点。不管有多大的毛病,宽容是一个善良,爱打抱不平的人。每天跟着宽容四处采访灵异事件,他总是会留意大街小巷的人间百态,碰到不平事,一定会管上一管。昨天两个拦路抢劫的家伙劫了一女孩的皮包,宽容硬生生地追了两公里,把劫包贼打进了医院,连警察都说出手重了些,宽容一瞪眼睛,冲警察喊:“不重不长记性。”虽然鲁莽,巫马竹却喜欢。
安定医院是一块风水宝地,处于北京的上风上水,空气比别处干净,距离亚运村和奥运村都不远。
还是那间病房,还是那个黑胖子,他没有玩游戏,正为一个女精神病人梳头,见两人过来,说道:“来了,坐,她头发老是乱糟糟的,以前是爱漂亮的女人。”前面一小溜刘海,后面的秀发披在肩头,真是个秀丽的女人。
他让那女人离开了房间,巫马竹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叫邵纤华。“我们去看过金楠溪了,他……虽然黑,可是……”巫马竹仔细地看他,可以肯定不是一个人。
“金楠溪很帅,是不是?呵呵,这个我爱听,希希小姑娘怎么样?”他笑呵呵地问。
“希希,漂亮可爱懂事,你很会梳头,一个男人……?”巫马竹喜欢那个小姑娘。
“哎,邵纤华是希希的妈妈,她爸爸死了,我给她梳了半年的头发,技术很不错了。”说到希希,他有些神伤。
宽容一听疯话出来了,病例上说这家伙从美国回来不过四个多月,一直呆在安定医院,怎么会为希希梳了半年头?
“你打电话给我,不会想说自己就是金楠溪吧,经过无数次的问话和精神病专家的分析,你还有严重的妄想症,上次你说自己不是金楠溪,难道这次又想承认了?”宽容认定他是疯子。
他摇摇头又点头,恢复了笑脸,“我有名字的,这里的医生都叫我147号,你看还挂在胸口呢。”他指着胸口的牌子,果然写着147,别的病人不仅有号还有名字,他的只有号,无名。
“这些日子,我总在想自己是谁?有没有时空穿越,或者说灵魂回到过去,我不知道金楠溪是不是另一个我,我是金楠溪,还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拥有金楠溪过去记忆的别的人?我已经糊涂了,真的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外面有个金楠溪就足够了。”他的话让巫马竹头晕,“如果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她说。
宽容手里就是病例,“最早的时候,你说自己的灵魂从未来回到现在,还举出了一个叫伊俊野的人的例子,可是人家不承认,另外你说的衡愉、阳诸行、林成文等人都到过安定医院,没有人相信你的话,他们相信住在上地的那个金楠溪才是金楠溪,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妄想成为别人的疯子。”
“伊俊野?我以前的老板?”巫马竹惊道。
147不在意宽容说他是疯子,却对巫马竹的反应感兴趣,“伊俊野的妻子和一个叫臣启的人在一起。”他说。
巫马竹愣了,她见到花锦与臣启的亲热模样,这样的事情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
“147号,你的病例里有你所有说过的话,基本上包括了从一月到未来七月的事情,就象一份金楠溪的预言一样,除了金楠溪的身世说的不错外,其它的预言并不一样,你还不承认自己有病?”宽容口气很硬。
147叹了口气,“过去的永远过去,不一样了,也许我真的不是金楠溪,可是为什么我只有他的记忆,还有曾经的半年回忆?我曾经说过愉愉回国后刺了我一刀,可是现实中没发生这样的事情,愉愉回国后立即与外面的金楠溪相认了,浪漫的很。”
“你的预言,你说的一切都不对,也没有发生,妄想者总是以为自己正确,结果呢,现实就是现实,来不得半点妄想。”宽容完全是训斥的语调。
“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147问道。
“为什么找我们?”宽容回答。
“因为医生认为我有精神病,北京城里那些金楠溪的朋友认为我是疯子,没想到何大胖子把你们送过来了,这不是天意吗?”
“我也认为你是疯子。”宽容说。
他的脸转向巫马竹,“我知道宽容不宽容,不相信鬼神,我相信的是这位复姓巫马的姑娘,巫马竹子,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巫马竹听了,立即看宽容,宽容摇头,但是看到对方平和的气韵,她竟然不自觉地点头,“什么事?”声音很小,却清晰。
147笑笑,“还是竹子姑娘善良,我想了几个月,大概的事情都清楚了,只有一件事不清楚,竹子可以帮我找一个叫杜松的人,他在长风远水社,跟金楠溪很熟,然后和他一起去找林成文教授,他有办法知道林教授的心思,梦里的心思。”
“长风远水社?你就是疯子,信这些虚幻的迷信。”宽容叫道。
巫马竹犹豫着回答:“你把他们的地址姓名告诉我,有时间我去。”
“巫马!”宽容生气了,不解这姑娘为什么会帮疯子,他哪里知道一个善良的女孩总是希望任何人都开心,她愿望帮,那怕是一个疯子。
147号写好姓名地址交给她,“伊俊野和花锦是个悲剧,但是发生过的事情还会发生吗,或者会同样的发生吗?我不知道,谢谢竹子姑娘。”
离开安定医院,宽容对巫马竹擅作主张不满,“你为什么要帮他?”
“宽容,他很可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找找这个叫杜松的人,不管有没有用,做总比不做好,你说是吗?”她小心道。
“不行,长风远水社的人都是骗子,我跟你一块去找,如果可以揭穿他们的骗术,也会在杂志上披露出来。”宽容一把抢过地址,“镜缘胡同风雅宅。”他念道。
两人坐地铁在东四下车,这里距离镜缘胡同不过一公里,走过去就成。
可是这一公里不好走,为什么呢?东四西四以往多是权富家的四合院,那怕到了现在那些文物一样的院子也不好拆迁,房产商盯着这些占地盘又不生财的四合院干着急,心想拆迁一个四合院,盖一座摩天楼,那得生出多少黄金?
有些上可通天的房产商获得了东四附近的地皮,穷人好办,给一定的拆迁费就会搬走,偶尔有几家钉子户也不怕,黑白两道一起上,保证钉子也变软泥。
镜缘胡同外面,近万平方米的地盘被用蓝绿相间的铁皮围挡围了起来,只在临街一块没围,因为一处近千平方米的四合院立在前面,砖墙青瓦,门当户对显示地位不低。
三个道士模样的人在四合院前向里观望,咬着耳朵在说着什么。宽容一下瞧出这些人正是长风远水社的道士,“杜松!”他走过去叫了一声,不认识谁是杜松,乱叫一气总能碰上。
“哎!”一个中等身材的道士转过身来,眉眼端正,气质单纯,甚至有些可笑。“你……你不就是那个被老鬼附身的年轻人吗?”杜松眯着眼睛看他。
“什么鬼附身,道士就是道士,连点科学常识都没有。”宽容自然不知道被鬼附身的事情。
巫马竹俏生生地站过去,“杜松,我们刚去了安定医院,有一个代号147的病人让我们来找你。”
杜松看着她,“你是说那个自称是金楠溪的黑胖子?疯子一个,师父和祖师都去过安定医院,还是和金楠溪、希希一起去的,他和希希的妈妈一起玩的开心,就是一疯子,你也信,真是善良的姑娘。”
宽容听了,拉着巫马竹要走,“别跟臭道士浪费时间,咱们回家。”巫马竹脸绯红,站在那去不动。
旁边的杜植不答应了,“什么臭道士?别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嚣张,没混过社会的臭小子,光有脾气是不是?”
宽容那里受过这种气,立即上去与杜植对吵起来,杜松看了凑到巫马竹身边说:“姑娘,我在医院里解过黑胖子的梦,很奇怪,那梦中只有金楠溪的记忆,别无他人,你告诉我他想做什么?”

巫马竹担心地看着两个斗牛一样的男人,轻声道:“他说北京大学有一个叫林成文的教授有些奇怪,让你去看看他的心思。”
“解林教授的梦?那林教授和祖师可是朋友,老人家了,不好办?”杜松有些为难。
“我答应了他,你能不能去试试?”巫马竹善良的可爱。
杜松是长风远水社最好说话的人,又见巫马竹一脸诚恳,心里应了三分。他过去拉住想动手的杜植,“师兄,这驸马府的事情还没有搞定,跟年轻人斗气师父会骂。”
杜植瞪了他一眼,想想也是,和一个小六、七岁的人吵架真是难堪。不依不饶的宽容也被巫马竹拉住,“宽容,人家是道士,你吵什么呢?”
“杜松,这是驸马府吗?还是第一次见到驸马府呢!”巫马竹兴奋道,女孩总是对这类驸马、公主的婚姻感兴趣。
“对,清朝时的符珍驸马府,与道光皇帝大女儿寿安固伦公主结亲,道光帝赐了这座驸马府。”杜松回答。
“现在是谁住在里面,你们为什么站在外面呢?”巫马竹好奇道。
“这事说来话长了,都是些利益的事情,师兄,我出去一趟好吗?”杜松问杜植。
杜植不耐烦,挥挥手,“去吧,这事情还是等师父来再说。”
杜松高兴地带着两人离开驸马府,他回了一趟风雅宅,换了一身便装,把长发扎了一个马尾,看上去象是艺术青年。
三人人坐地铁换十三号线城铁一小时后就到了林教授的住宅楼前,“宽容,你等会把教授打晕吧。”杜松一开口,把巫马竹吓一跳,“为什么要打晕?”她惊道。
“要了解教授的心思,不晕倒,我怎么进入他的梦中?何况林教授认识我,总不能我去打晕他。”杜松说的有些道理。
“解梦,一个道士给一个教授解梦,你真行!”宽容嗤道。
不过,宽容打人有点本事,那雪白头发的教授一开门,宽容右手在他脖子后面一敲,教授眼睛还没来得及戴上,就一栽倒在宽容怀里,宽容的手掌停在空中,暗想这老教授如此不堪一击,碰一下就晕。
“这是不是违法?”巫马竹担心的很。
宽容将教授摆在沙发上,“巫马,打人是违法,不过这是你要帮那个疯子的代价。”
巫马竹蹲在老人旁边,探着鼻息,感觉到呼吸才放下心来。杜松盘腿坐下,闭目冥想。巫马竹惊异地看着他,宽容却向看把戏一样盯着。
过了一会,杜松睁开眼睛,“他的梦很有意思,都是些考古的玩艺,装满了几万年以来的文物古董,安定医院的疯子想要什么?林教授正常的很,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看来我们把疯话当真了。”
巫马竹有些失望,没帮到人总是失落的,宽容笑道:“这样解梦少见,你真以为自己进入到他的梦中了?”
杜松不在意,“要不要我进入你的梦中看一看?”
宽容一摆手,“谁理你?巫马,咱们走吧。”
难道147号说的真是疯话?了解林教授的心思毫无意义。坐在城铁里,巫马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向杜松要了教授家的电话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教授接了电话,弱弱地问是谁。她立即挂了电话,她只想知道教授没事了。
“杜道士,你们站在驸马府干嘛?”宽容有些奇怪长风远社的的做为。
“一个叫林乐羊的房产商得到了那一片的开发权,别人家拿到拆迁费都搬了,就住在驸马府的一家不搬,林乐羊头痛了半年,这半年不能开工损失惨重。”杜松说道。
“能够得到东四一带的地皮和开发权,林乐羊后台很硬,还怕了那一家人?”宽容冷笑。
“是呀,师父也这样说,可是林乐羊黑白两手都做了,没有搬动人家,开发权还差点丢了,那一家人不简单。”杜松直摇头。
巫马竹奇道:“什么人家这么厉害?”
“驸马府在清朝灭亡后被几家有地位的人霸占着,解放后,一位开国将领住了进去,说是只住没有产权,但是将军一家四代住了近六十年,现在也就成了他家的房子,林乐羊以钱通天,却过不了驸马府这一关。所以……”杜松有些不愿往说下去。
宽容猜出个大概,“所以林乐羊请你们去说说,比如说驸马府风水不佳,让对方放低价格搬出来。”
杜松点头,“要知道驸马府本是国家财产,又不是李家财产,开国将领住了就住了,也不用住个千年万世呀,李家的后代开口要两千万,再要东四两套近三百平米的豪华住房,林乐羊肉痛,希望我们去说道说道。”
巫马竹听了吐舌头,这些人物什么都不做就是千万千万的拿,林乐羊得到开发权只怕赚的更多。
宽容“哼”了一声,“我说你们就是见钱眼开的道士,什么钱都赚!”
“难道驸马府真有什么不对劲的事件?”巫马竹问道,如果没事,道士去说风水也没用。
杜松道:“没错,解放前住在驸马府的几家人,都碰到了怪事,据说最早占据驸马府的是一位军阀,住进去一年后,军阀就战死沙场,三妻四妾的没留下一个后代;第二任是一位民国时的政府官员,娶了个漂亮的老婆,结果还没生子,老婆就得病身亡;第三家是企业家,钱不少,老婆也有几个,可惜大妻小妾要么不怀孕,要么怀孕后流产,一直无后。”
宽容听了,觉得这可能是巧合,他想再去探一探驸马府,找找真实的无后原因。因此,他没有回家,而是坐地铁跟着杜松回到东四。
“那姓李的将军家有后代吗?”巫马竹问。
“当然有,将军早就死了,占着驸马府的是他的孙子辈。”杜松回答,“那不就结了。”宽容瞪着他。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李将军住进去前就有儿子,而且儿子没跟他一起住,现在孙子也在美国住着,这府上只有一个看家的老头。”杜松说。
“原来是占着房子不肯放,奶奶的。”宽容最看不惯依靠祖上功德行私利的人,孙子跑到美国,还要占东四属于国家的大四合院。
到了府前,只见杜林也在,旁边还有一位老者和一位身材袅娜的年轻女人。杜林见了宽容没理,“杜松,干什么去了,成天就知道东跑西跑。”杜林瞪了他一眼。
“林老板想亲自进去谈谈?你知道李家的人不在国内,现在屋里就一个叫刘伯吾的老管家,进去了也没多大作用,对方看来是不拿到钱不挪窝。”杜林对老头儿笑道。
老头正是林乐羊,一头黑发明显是染的,鼻头比较大,红红的,看来是好酒之人,瞧年龄不会少于六十五岁。身边的年轻女人柳眉挺鼻薄嘴唇,身材与发型跟那些仰着脖子的高傲舞蹈演员是一个模子。女人年纪与巫马竹相仿,她亲热地挽着林乐羊,小脑袋贴在老头胸前作娇羞状。
“啊!她现在一个很红火的电视明星,叫许倍,专门演格格戏。”巫马竹悄声对宽容说,宽容一听更皱起眉头,怒道:“又是一个傍富豪的戏子。”
“杜大师,将军家的管家也是大人物,这我是知道的,所以跟倍倍一同来了,咱们进去吧,通过关系也跟美国的李公子通了电话,李公子说一切跟管家商量就行。”林乐羊笑呵呵地与许倍走了进去,杜林、杜植、杜松跟了后面,宽容不喜欢那个老头,更不喜欢那女人,不过好奇心让他和巫马竹也跟了进去。
门当足有一米高,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种满各种树的院子,收拾的干净,树荫遮住了大半个庭院,温度比外面低些。已经是落日时分,余晖映在东厢房墙上,光东西厢房就有十余间,正堂屋有一百多平方米,左右纵深连着房子,这么大个四合院式驸马府,只有一个看守的老管家。
老管家坐在堂屋外的青石台阶上,抽着一根一尺多长的旱烟,斜眼看着来的众人。
林乐羊推笑道:“刘兄弟,我们来了,进屋说……”
刘伯吾脸色青黑,握烟杆的手干瘪却有力,他用烟杆点点台阶,意思是就坐这谈。
林乐羊弯腰坐在旁边,那倍倍却嘟着嘴不愿意坐。杜松想拿几把椅子给师父和两个女人坐,可发现房屋内竟然没有任何家具,空空如也。
“刘兄弟,咱们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李公子说一切你作主,以前的条件我也考虑了,你看半年没动工,我损失了近千万,如果再拿着两千万和价值上千万的两套房子,我都要破产了。”林乐羊陪着笑,他曾经试着从高层压,没想到李家上面的人更厉害,也曾经雇过黑道的人打上门来,结果这刘伯吾一人放倒十几个人,还全被警察抓走了。
青色烟圈徐徐升到黑下来的院子,平添几许阴森。又没开灯,五月的晚上风刮过有些凉意。
“少主说了,价钱可以商量,但是驸马府要由我来拆除,并重新建造,新建筑和你的高档住宅楼连在一起,不过驸马府地面一层得给我们,那两套房子就不要了。”刘伯吾面不改色,口气生硬。
“这一层就是近千平米,要卖出去的话不少于四千万呀,这……”林乐羊很为难。
“你在这一片占地两万多平方米,要建造四座百米多高的高档住宅楼,下面五层是裙房作商厦,一千平米算什么,这个条件不会改了,你是商人,知道拖一个月就损失近百万吧。”刘伯吾不给商量的余地。
许倍娇声道:“那有这样的道理,驸马府本不是李家的,占着就不说了,现在还狮子大张口。”
刘伯吾一双利眼上下打量着她,冷笑数声,林乐羊赶紧陪笑,“倍倍,李家是开国功臣,这点房子算什么,刘兄弟,这样吧,明天我让人来签合同,咱们一步步谈,如何。”
刘伯吾吐了一口烟圈,背着上进了堂屋,“不要耍诈。”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巫马竹感觉更冷了,这么大个府第一个人守着,如果有别的东西怎么办?心思越想幻象越多,她感觉黑暗中有影子飘动,其实黑暗中的影子哪里看的见?
一行人出得门来,林乐羊叹口气,“真是黑,比我还……!”
杜林笑笑说:“林老板,钱是身外物,只要拿下驸马府,我们做个法事,工程动起来,钱会赚回来的。只是,我觉得屋里古怪,刘老头要自己拆,然后自己监工,只怕驸马府有异常,如果在这种地基上盖房子,早晚会出事。”
林乐羊大惊,“难道府内有鬼妖?”许倍更是做出夸张的表情。
宽容不想再听无聊的话题,拉着巫马竹回家,两人刚上地铁列车,巫马竹发现一个雪白头发的老人下车,正是林成文教授,车门关上时,透过玻璃,她看见杜松从地铁台阶上往下走,“宽容,杜松和林教授见面了。”她惊讶道。
列车启动,宽容没看见站里的场景,“不奇怪,杜松本来就认识林成文,不然不会让我打晕老头。”
地铁在下一站停下时,宽容竟下了车,巫马竹只好跟着下去,“为什么下车?”她问道。
“长风远水社的道士说驸马府有怪异,今天晚上只怕会去探虚实,我们也去。”宽容一直想找到令他兴奋的奇异事件,然后自己作出科学的解释,写出一篇让人佩服的文章。
两人出了地铁,在夜色中向驸马府走去!路不远,人很多,大街两旁是一条条幽深的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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