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过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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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与面瘫起得很早,吃过饭后就朝九爷府进发,不出一盏热茶的功夫,我们就到达了九爷的府前,守门的侍卫看见前来的是面瘫八贝勒,笑嘻嘻地说道:“八爷,九爷正在书房等您呢。”
面瘫微微点头,不置可否,缓缓走进九爷府。面瘫同志走得相当熟门熟路,不用前来的小厮带领,七拐八绕的来到一间房门前,还未走进,便听到房里传出微弱的喘息声和若有若无的低吟声,断断续续,飘渺妖娆,撩人非常。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敢情美男的待客之道竟是上演18禁,这其实也没什么,我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是他上演18禁怎么也不能让我只问其声而未见其人阿!这多郁闷?
面瘫转过头,看我一眼,若无其事地对身边相随的小厮说:“去,和九爷通报一声。”
“喳。”小厮领命,立马轻叩房门,通报而入。
面瘫同志此时又转向我,无奈的笑笑,说道:“飘儿,你就在这院子随便逛逛。”
他显然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以为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是因为九爷在书房的不雅之举而以为耻,其实不然,不过我也没什么义务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还是顺水托舟的好。
一念至此,我半无怨言说:“飘儿就在这儿随便逛一逛了,八爷的事办好后再派人来差我吧。”
说完,面瘫微微点头,算是默认,而我当然只得自动退出。
散步良久终于将这个偌大的院子逛了个遍,啧啧,有钱人的庄园就是不同凡响,面瘫的那个贝勒府简直是不能比,人家美男的府邸面积比面瘫整整大上一圈有余,种的树木花草比面瘫家里的有名、艳丽得多,建筑的外观气派且富丽堂皇,可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纨绔子弟皇家府邸。
百无聊赖,我不自觉地顺着一条小溪漫步,欣赏湖中风景,湖水碧波微荡,荷叶浮萍,花苞紧拥,如同圣洁的处子,看似脆弱柔软,上下却又散发着不可侵犯的高洁。
我突然联想到《爱莲说》的诗句,低头沉吟:“古人云:余独爱莲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怪不得会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典故,古之人诚不予欺。”
“你怎地也有如此雅兴,念起周敦颐的《爱莲说》?”一个熟悉的男声攸地蹦到我的耳际,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而轻蔑。
我全身一愣,随即兴趣缺缺的撇撇嘴角,转过身,无奈的朝来人招呼:“十四阿哥别来无恙否?”
但见小P孩威风凛凛的站在阳光下,负手而立,背脊挺拔,神情傲慢,眉一挑,不可一世的斜视我。唉!这小P孩还真是阴魂不散,貌似每次到哪里都可以碰到,就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
小P孩却只是不屑的哼哼,不置可否。
我见他没回话,心下奇怪,这小P孩何时懂得沉默是金了?太不可思议啦!
我好奇的张望小P孩,脑海里不停的思索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什么有事没事?你脑袋里浸水了么?”小P孩恼怒的冲我瞪眼,凶巴巴的说,还示威的举起手握成拳。
“你才脑袋里浸水呢!我只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开始和你家四哥学啦!问你话也不答,故作深沉状。”我照实分析道。
小P孩的脸色因我的话越来越难看,双眼喷出火焰,怒喝道:“我什么时候学四哥了?你的眼长到哪里去了?我爱答不答,也要你来管?”
我碰到一颗钉子,心下也怒火中烧,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不过是说他哥哥而已,难道这样就踩到地雷了么?于是,也冷冷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有必要这么敏感么?”
“敏感?爷哪有?!”小P孩急切的否认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还用我说么?”我睨视他道。
小P孩执拗道:“胡说八道。”
我迅速反驳道:“欲盖弥彰。”
“信口雌黄。”
“自欺欺人。”
“颠倒是非。”
“叶公好龙。”
……
本来好好的吵架,被我和小P孩搞成了成语比拼,双方互不相让,直到两方说得口干舌燥才罢休。
随意的坐倒在草地上,喘喘气,看向小P孩说道:“你的那件裘衣披风在我那里,有空就来八爷府拿一下。”
小P孩同样喘着粗气,皱眉说道:“你碰过的,爷才懒得要。”
“可那晚你不是说要拿走的么?况且我已经吩咐翠碧洗过一遍,保证不会污了十四爷您的手。”我讽刺地说道。
小P孩不耐烦地蹙眉,烦躁的挥手说:“烦死了,我会去拿的。”随后,一转身,又问道:“你怎么来九哥家里?找九哥有什么事么?”
“是八爷带我来的。不过,你怎么也在九爷家?”我眼珠转转,敷衍地说。
“爷我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向你事先通报?”小P孩傲然道。
喂!喂!喂!我不过随便问问,这么紧张干什么?莫非这小P害来这儿是因为某些告不得人的秘密?当下,决定用激将法,鄙夷的嘲笑道:“不说就不说,干嘛成天这么凶?你当自己是三八骂街啊!还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三八?”小P孩疑惑的讶然道,对我的后半句弃之不顾。
我顿足而立,挑眉的得意望向他,邪邪地笑说道:“秘密。不告诉你。”嘿嘿!气死你!
小P孩不服,当下冷哼道:“哼!反正你也……”
可是还没发泄完,便被远处传来的女声给打断,那些女声参差不齐,循序渐进的飘过来,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脚步声越加密集,似是离我们不出五丈之距。
小P孩面露厌恶,转头看看我,不再说话,负手而立,手指有意无意的搓摩,毫无章法。
我顿觉奇怪,不知小P孩何以如此,是什么人能让他这么不耐烦?马上收敛心思,屏息杂念,凝神注视。
飘逸的杨柳树下,那些未见其人,先见其声女子三三两两的款款走来,纤细的腰肢频频扭动,风情万种,堪称尤物,小P孩立即收敛不耐之色,笑盈盈的望向她们。
为首的女子,正是我曾在美男庆寿宴时见过的九福晋董鄂氏。
她腰肢花展的走来,瞥了我一眼,对小P孩笑道:“十四弟,我们妯娌刚才还在找你呢?你大病初愈,身子骨还没休养好,就到处乱逛,但是没想到你竟还有精力在这儿和人家小女孩花前月下,看来我们姐妹也不必太担心哩。”
其余美女听到九福晋如此打趣,皆是掩嘴而笑,神情暧昧的在我和小P孩之间来回游走打转。我倒是没觉得怎样,反正她们也就是闲来无事,无聊而已,反倒是小P孩颇为尴尬,无奈的冲我笑笑,他的笑容里第一次没有往常的傲然,反而凝结上谦逊。
我努努嘴,嗔怪的扫他一眼,无所谓的坦然微笑请安。
小P孩抓抓头,开朗笑道:“九嫂真会打趣,我和梓飘不过是刚巧碰到,说了一会儿子话罢了。”
九福晋身侧的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笑啐道:“十四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和人家梓飘姑娘多多接触,不就成了?”
众美女纷纷附和,笑声清脆委婉。小P孩不再说什么,眉梢微蹙,知道多说无益,索性只笑不答。而我也是不置可否,众人皆认为我是害羞,无不莞尔。大家笑闹一阵,九福晋董鄂氏走到我跟前,伸出她光洁如玉的纤手,拉着我说道:“好妹妹,今天难得有幸来到此处,便与姐姐们好好话话家常,上几次都没时间和你好好聊上一聊,今个儿如此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来,随我,十四弟和其他妹妹们一起去亭子边坐坐,玩玩。”
我心下不情愿,便故作可怜状说道:“可是八爷等会儿还要带我去看大夫,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有什么打紧,等八爷与九爷谈完,差下人知会一声便可。快随我来。”九福晋掩嘴而笑,朝众女招招手,拉上我就往回走。
途中,众位美女围绕小P孩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屏息聆听,不发一言,搞清楚事情的大概,原来小P孩上次送我回良妃宫中后,回去当晚就发烧,咳嗽,迷糊不醒,把德妃等人急得险些晕倒,迅速招来宫中有名的太医医治,病情才得以控制,德妃闻言稍安,彻夜留守。事后,德妃又忽然大怒,以未照顾好主子为由,责罚了服侍十四的婢女与奴才。小P孩康复的极快,不过一个星期便活蹦乱跳,可惜德妃素来疼爱这个小子,除去正常喝药外,还规定他每天要吃的补药,弄得小P孩叫苦连天却又不能违抗他母妃的命令,无奈之下,突然灵机一动,死活要住到他九哥府中,调养生息,德妃拗不过他,只能答应,嘱咐几句,并拴上一搭补药让小P孩务必带上。美男与闷骚男以及面瘫有一个本质的不同,闷骚男和面瘫府里的府规森严,而美男家相比之下却比较自由,出入方便。况且以闷骚男和面瘫同志的脾性,我估计如果小P孩住到他们两人的家里,必定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们两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让小P孩按时吃药,看看面瘫是怎么把我逼出家门看大夫就知道啦!而美男就不同哩,根据他刚才的待客之道和硕大浮华的府邸来说,他除了对钱有竟乎痴迷的执著外,还特精于寻欢作乐,根本没心思和小P孩周旋,那些美男的后宫门自然也不敢真管他,最多装装样子罢了,像刚才见面时那样。综上所述,结论很明显,小P孩到美男府小住的最终目的,其实是为逃避他母亲大人的唠叨,为躲避喝补药而已,这等用心良苦,小P孩其心可“诛”也。
一念至此,想到自己在草原时,吃补药吃到吐血以及吃得味觉全无的情景,登时升起同病相怜之感,可又想象起小P孩喝补药时的苦瓜脸,忍俊不禁,不怀好意的朝小P孩瞄去,被小P孩逮个正著,望我片刻,仿佛知晓我心中所想,恶狠狠的冲我瞪来,嘶哑咧嘴,作威胁状,我再也忍不住,偷偷的莞尔一笑。
我和小P孩被带到一处静僻的溪水山石,10米开外,有一座古朴的亭子,亭子中似乎另有其人,絮絮优美的琴声从亭中飘出,悠远委婉,沁人心脾。
九福晋赫然顿足伫立,停滞不前,笑脸微敛,握住我的手紧了一紧,捏得我生疼。
亭中的那人似是察觉来人,优美的曲声蓦然截止,步伐轻柔的走出亭子,慢慢的出来迎接九福晋。走出来的是一个黄衣女子,那女子也是个尤物,身形曼妙,丰润盈满,举止典雅,神韵却风骚入骨,衣领松垮,半斜的露出一抹香肩,圆润的双丘亦在黄纱中若隐若现,形成朦胧美感,衣裳紧贴,乳沟深陷,玲珑曲线毕显无疑,凹凸有致,可这不是她最特别之处,她最特别的在于她那双眼眸,含情脉脉,柔软似水,宛如一介纯情弱女子,看的让人心疼。奇特的事,她身上蕴含诸多气质——举止端庄,衣着风骚,体质柔弱,这些气质本混杂对立,可在她身上却没有丝毫不协调之感,偏偏丝丝入扣,恰如其分,反而更添她的魅力,让身为女子的我也不禁怦然心动。
黄衣美女用标准的宫姿朝九福晋请安:“九福晋吉祥,各位姐姐吉祥。”声音轻柔如丝,秋波柔美。
九福晋笑脸绽放,笑说:“翘妹妹怎么在这儿?”语气温润,只是握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
“今天风和日丽,妹子便想出来走动走动,弹奏古筝。”翘姑娘回答道。
“九爷今早不是唤妹妹你去书房么?难道妹妹你没去?”九福晋诘问道,笑容带刺,语气森然。
翘姑娘镇定的回道:“去过。”
四下气氛微妙,紧张,一触即发。
“咦!妹妹怎么那么早就回来啦?平常不都是整日服侍的么?”站在九福晋不远处的完颜氏不经意的笑问,挖苦之意昭然若揭。
众美女眼中焉有窃喜之意,溢于言表。
翘姑娘却似浑然不觉,依旧柔声回道:“八爷与九爷有事要谈,所以九爷便先让我回来了。”呀!原来书房里与美男共同出演18禁香艳刺激版的就是你这个御姐。我恍然大悟,啧啧称奇,想不到她如此细若蚊蛀的声音就能发出如此**全身,惊天动地的呻吟声。
九福晋点点头,转移话题,望了望我,说道:“十四弟,梓飘姑娘,我们大家到亭子再聊也不迟。”随即,众人步入亭子,随意入座。
在此期间,我算是彻底了解了美男波澜壮阔的后宫规模,面瘫同志在建设后宫方面简直不能和美男比,可以说,面瘫同志连美男一个手指都及不上。后宫中,除美男的嫡妻董鄂氏外,还有妾刘氏,妾兆氏,妾郎氏,妾周氏,妾完颜氏,妾朱氏,妾佟氏,妾陈氏等若干,其中佟氏与翘姑娘刘氏为侧福晋。听她们的谈话便已知她们划分的帮派,总共分成三大阵营,第一阵营代表人九福晋与完颜氏,第二阵营代表人物罗莉佟氏,第三阵营首领周氏以及朱氏。这之中,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三大阵营只把一个人排除在外,就是风头正健的黄衣少女翘姑娘刘氏,从众美人的挖苦言语来判断,不难判出翘姑娘不仅仅是因当下被美男最宠爱而受到孤立,其中最主要的缘由便是这位翘姑娘是青楼卖艺不卖身的乐姬,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古人总是比较守旧,即使是处子之身,却因出身青楼而先入为主的潜意识鄙夷翘姑娘,况且这位翘姐姐还是在府里地位仅次于嫡福晋的侧福晋,与当时虽也是侧福晋,出身却高贵得多的罗莉佟氏并列前三,难免遭人嫉妒眼红,完颜氏便是一个例子,完颜氏的出身要远优秀于刘氏,却连侧福晋也没挨上,心中对于刘氏定然存在疙瘩。
众美女中属完颜氏以及朱氏,周氏讽刺挖苦刘氏挖苦讽刺得最凶,罗莉佟氏和郎氏年龄偏小,不表立场,说话不多,而这之中最令人叫绝的非属九福晋不可,从先前她那些细微的举止判断她也厌恨刘氏,可她虽讨厌刘氏却从不过分,每次点到为止,她次次都不动声色的挑起争端,任她的小秘完颜氏和众下属自由发挥,却又在即将掀起冲突**时出面阻止,帮助刘氏。对于这位九福晋我只能说高明,高明,这招太高啦!高招阿!高招!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而刘氏对于这种话中带刺的嘲笑与挖苦,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形如置若罔闻,有时那些人说得太过分,她也会反唇相讥几句,说的话也是蜜中藏刀。
我无限郁闷的她们争来争取,趁口舌之快,无聊之下,脑子打结,苦思冥想,搜寻向美男开口借钱的计划。我和美男本就不太熟,基本没什么交情,最多不过是合力打过几副牌,一起说过鬼故事罢了,和他实际说话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该怎样在不突兀的情况下借到钱,而不惊动面瘫同志呢?这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一扫周围,瞧见小P孩正笑嘻嘻的向殷勤的美女们聊天,可是眉头却越皱越紧,拧成一团,似是非常不耐,攸然灵光一闪,已有主意。
借钱可以有许多方法,为什么一定要我亲自出面去借呢?何不假借他人之手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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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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