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话 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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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我认识了玄。
爸爸妈妈送我来学校时,我挽着他们去见很多老师,还有一些亲戚,在我还没好好的看这座城市之前,就被送到六环外的军营开始军训。
一周后,爸妈还有表姐一家匆匆聚在一起吃完饭,接着就赶去机场,告别的时候,表姐说“放心吧,叔叔阿姨,乐乐就交给我了。”一路上,我还是面带微笑的,特别开心,可是一个人回到宿舍时就开始哭了,接着我的舍友柏龄进来说,“走,出去报社团去。”这时才发现,整个校园的长廊上都是招募新人的社团,柏龄是长春人,东北话,听起来特别豪爽,一直拉着我然后看看这个,说说那个,好像都不满意,后来才知道她是有备而去的,直到摄影社才正儿八经的坐下来,看着我说:“对了,我叫柏龄,你呢?”,我一直好奇的跟着她,这才回话说“你叫我许乐。”她敲了敲板凳说“乐乐,坐下。”
接着不停的跟那个学长聊天,然后聊到入会细节,玄就做在旁边玩自己的PSP,我拿起他们的摄影作品,有云南丽江的玉龙雪山,有可可西里的藏羚羊,神龙架的野生动物,九寨沟,凤凰古城,都是以风景和动物为主题,我继续翻着,取出一张作品,心里有种抽噎的感觉,这张作品的主体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在铺满银杏叶的地上背对着我,光和影突出白发的质感,整个人的线条轮廓很硬朗,两边金色的枫树有一种缓慢的流动感,而人物虽然表现的是在行走,在我看来却是静止的,她是一个约摸70岁左右的女人,握着拐杖,一个人的背影流露出一种孤独感,可是周围的阳光和色彩却隐射出一种热闹的感觉,像某种持续的能量在支撑的主体去走动,我突然想到人和环境的互动与和谐是需要努力才能表现出一种整体感,我觉得我应该要适应现在的生活,过去的就是美好的过去,而现实就是一切可以从新来过。
现在我就做在玄的对面,开始我们第一次的认识,等我回过神来是,玄趴在桌子上问:“你在想什么呢?”我看着他,他右耳垂向上的地方有一颗带钻的耳钉,特别亮,然后开始注意他的脸,有些苍白,眼睛很大略带邪气,眉宇间有些秀气,特别的瘦,所以面部轮廓给人一种刚硬的感觉,典型的南方人,普通话说的一字一顿的,没有这个城市很重的儿化音,他夺过我手中的相片说:“进来吧,这个地方不远,在钓鱼台。”这时柏龄已经给我填好了表格问我带相片了没有,我说忘了,然后他们说明天带过去就行了。

开学这几天,我都睡的特别早,就是觉得特别累,都忘了以前在画室熬到天亮的是怎么坚持下去的,柏龄躺在床上问我刚才的那个学长怎样,我说都没看清楚,然后我问是不是一开始就画人体素描呀?她看着我说:“没想到是个小色女,可能吧,不过还满刺激的。”
没多久,我就开始不停的做梦,我总是会梦到石川他们,然后第二天又什么都忘了,文琳除了开学几天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之类的,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柏龄每天晚上都跑出去,有时候也拉着我,在社团,玄一直都是抱着他的PSP不停的玩,我除了第一次很近的看了他之后,几乎不怎么看到他的脸,因为他总是低着头。
烧鸡说,常野要走了,去英国一家艺术学院,自费留学,学校在英国的一个小镇上,问我要不要回来,我说,看情况吧,我表姐说十一有时间陪我,让我去她家。
那时候,我还是会怕见到石川,因为每次都是我在跟他说分手,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我们总是会来不及相爱,好像那种缘分有一种点到即止的感觉,而我能做的只是去思念那种熟悉的感觉和气味,我是多么的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同一座城市共同的呼吸,我是那么勇敢去爱了,可是,我不想伤害我在乎的朋友,我最害怕的就是不被祝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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