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话 宇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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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钰,你怎么可以离开那么久。
公司发来文件,下周乙方会派代表过来,文件上,醒目的两个大字:麦钰。我想,不错,就是他,这个杳无音讯的人,终于出现在我的视野,整个大脑空了一阵,我攥着文件,手还在颤抖,秘书过来,心才开始平静。
我总是带着没有去恨的镇定,看着这样两个像波涛翻滚而来的字眼,下午,妈妈为他开门,居然哭了,就像大姐回来的表情,牵着他的手走进我的房间,说,今晚就住这,姐姐给我打电话时说,可能刚下飞机,他有些疲倦,瘦了很多,整个人显得越来越高了,姐姐还在说,我已经匆匆的走到公司楼下,是的,我的大脑经常浮现他再次出现时的样子,现在,那些想象又开始闪过脑海,但是已经越来越模糊,我已经到了家门口。
他开门,我又开始对他瞪眼,不过我看见我们都哭了,妈妈帮我去接小孩,我站在那,看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已经失语了,只是叫了我的名字,很熟悉的名字,我淡淡的笑起来,这就是我的亲密爱人,他在现在的时间现在的地点现在的形象在叫现在的我,我就是被喉咙卡住,表现最呆的神情,没有从前的聪明,漂亮,骄傲,偏执,就是一种愚钝的思维,我们都变了,他开始成熟和睿智,而我却散发出一种母性的风韵,他还是像一个孩子,我已经拥有一个调皮霸道的小男孩,我开始这样的看他们,他指着相片说,这是小孩,我说,是的。
出去走走吧,我说。他想牵着我的手,我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坐船去江滩,这是我们曾经经常来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年轻男女的聚集地,每次都是去在附近的酒店,或者有小吃的地方匆匆的坐一会,我没有问他近几年过的怎样,只是问:还走吗?他说,这里像一个美丽的梦,是的,无法触及,我知道了答案。

我说,留在这个城市的人,都没有变化,还是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喜欢享受,没有更大的追求和梦想,我想,他们会永远留在这片不断被开发的土地,过着平凡的生活,他说,那些悲痛和绝望的日子,我真的想,我的世界和我的心一起毁灭在地球上。
我说,一切都过去了,他说,回避那种暴力的,被重金属打击的感觉,我一个人在屋顶躺着从天黑到天亮,我说,你回去拜祭父亲了,对吗?他说,无论别人怎么看,他都是我最尊敬的人,虽然那是我曾经受到的最大的伤害,可是我是爱他的,非常的想他,想他总是很自豪的说“这是我儿子。”之类的话,想他为了我第一次给人送礼的心情,虽然回来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很激动,他从来都是那么自持心高的一个人。
我说,你真的悟透了,完全是独立的一个人了,这样真是让人高兴的事情,他说,这几天,你会陪我,对吗?
我想,是的。家人会为我安排一切,虽然我没能想象他们说出怎样的理由,但是,在我老公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亲人,我们都叫他“出远门的弟弟”。父母是开明了,或者他们绕不过我决定的事情,所以一直在背后表示支持和赞同,我想,可能只有他们在我懵懂无知的初恋中没有约束我的行为,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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