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魇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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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番外并不是真的魇写日记,只是用日记形式来写魇的心理
某年某日天气晴
今天父亲当众表扬了魑,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的火焰术哪里比他差,可是父亲就是偏心地夸奖他。
潇林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的怪怪的,带着点怜悯。
我特别讨厌这样的眼神。
幸好妹妹一直在我旁边,不然说不定在当时我就会冲过去,但是如果这样的话,父亲更加不喜欢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父亲看到我身上的优势,指不定哪天父亲会像夸奖魑一样夸奖我。
不过,魑每次得到表扬之后总是有意无意地瞥我一眼。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总而言之,那眼神高傲,却在父亲面前装的乖乖的。
真是的,越想就越觉得讨厌。
某年某天天气阴
今天妹妹提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月亮和星星哪个亮。
一、月亮,二、星星。
这个无论是谁都知道肯定是月亮,可是妹妹这个古灵精怪的脑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是说星星。
而且说了一句很让我感到十分郁闷的话,大年初一的时候不都是没有月亮的么。
于是乎,她就蹦蹦跳跳跑去看她的白色月季花了。
白色月季花种在长春涧,那里是她某一天无意中发现的,她每次在那里都会露出宁静淡雅的表情。
看着她的表情就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最近父亲看妹妹的眼神很怪,像是在探究什么。二位元老最近的态度十分凝重,老是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大家都搞的神神秘秘的。
某年某天天气晴
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要妹妹在场,妹妹走到哪里我的眼神就会跟到哪里,像是粘在她身上,看着她的一颦一语。
父亲最近的举止很奇怪,除了平常的赞赏魑之外还增加了去看妹妹的次数。
对妹妹更是百依百顺,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如果这是放在魑身上,我肯定会羡慕,但是她是妹妹。
我的妹妹。
我的就是她的。
我没法阻止自己的行为,朦朦胧胧地只是知道不想和妹妹分开。
某年某天天气小雨
今天早晨还下了小雨,中午就停了。
森林中的那块石头上刻了许多人的名字,向潇林里的人打听,那个女子有些腼腆地笑笑说那是相依为命的人刻在那里的誓言。
我和妹妹去了。
草地还是很湿润,空气里满是青草的味道。
妹妹看到那块石头,听到这块石头的传说,她的眼眸在那里很亮,晶晶的,让人不忍离开视线。
她说:哥哥,你不许看我哦。
我说,你想做什么?
当然写相依为命的人啊,相依为命有点拗口,还是改成最喜欢的人好了。
她嘟着嘴在石头对面碎碎念。
她认真地在石头上写着。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很久。
我还想在听一次她刚才自言自语的话。
最喜欢的人。
……
我在石头刻上她的名字,笔画一道又一道。
横撇竖捺。
名字还未写完,她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不见了。
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空气中青草味夹杂着鲜血的气味。
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她。
我只知道当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似乎还能看见她的眼眸。
黑黑的,晶晶的。
然后她会喊我:哥哥。
某年某天天气阴
无法找到妹妹,我的心情却异常地冷静,频繁地去问所有跟妹妹接触的人。
妹妹消失了之后,潇林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
我不敢去问父亲。
父亲得知妹妹消失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依旧处理着他的公务。
母亲着急地在一旁闹着,很快地就被人拖了出去。
母亲边被拖着,边在那里叫喊着:畜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喊着喊着就被人堵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母亲被拖走,母亲疯狂地挣扎。
看着母亲疯乱的眼神。
我知道,一定是父亲绑走了妹妹。
我独自去了二位元老的房间。
他们见到我的时候的表情十分诧异。
我待关上门,我说:请告诉我所有的过程。
二位元老叹气。
接下来的事情理所当然的。
血氲传说铺现在世。
血氲百年一现,血氲有固定的主人,拥有了血氲就拥有了全世界最强的军事力量,能够瞬间毁灭一个国家。
然而其中一条在别人眼里无关痛痒,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二位元老说:血氲选定的主人会在固定的时间点脱离原本的**来到这个世界的**上。
而这个**就是小姐。
他们这样说着,他们还说他们不想让父亲毁灭掉这个国家,潇林已经拥有了这个国家最强的经济能力和军事能力。
根本不需要虚设的皇帝。
……
其他的我根本没有听进去。
我的耳边萦绕着他们的话,血氲选定的主人会在固定的时间点脱离原本的**来到这个世界的**上。
他们的意思就是妹妹会走。
会有另一个魂魄进入这个身体。
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这是妹妹的身体,不是任何人的,只是妹妹的!
可是,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某年某天天气晴
我做了一件令自己感到恐怖的事情,我居然在跟踪父亲。
父亲在我的印象里从来都是严肃的,他所有的宽容都给了魑。
一个不是他亲生儿子的孩子那里。
父亲去的地方不多,我几乎没费多久就找到了妹妹被囚禁的地方。
对于眼前的人,该称他为我的父亲么?
他还配么?
他只是被贪欲控制了一切的人。
我屏息着躲在丛林间,耐心地等着父亲的离开。
直到父亲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我从丛林间走出来。
慢慢地走进那个隧道。
长长的隧道,眼睛无法看到一丝光明。
才走了没到一半,脖颈一阵剧痛。
我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缩在我旁边的身影。
她弱弱地缩在我身边,紧紧抱着瘦弱的自己。
我敏感地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他们难道用了刑?……
她的目光还是那般黑亮,她黑眸亮亮地盯着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哥,好久不见了。
我说,傻瓜,我们只不过两天没见。
她闷闷地耸下笑容,这里太黑了,我还以为过了一个月了。
没关系,哥陪你。
她盯着我的眼睛久久地露出了笑容,她说,好。

某年某天天气不知
妹妹的身子很弱,她还在感冒,咳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我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
咳了一阵她稍稍平静下来,靠在我怀里浅浅地睡着了。
她的呼吸是如此的微弱,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我的手不觉捏紧了她的肩膀,她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我赶忙松了手。
我的心里不住地涌起恐慌,身在怀里的妹妹在将来会离开我。
那个整天粘在我身边的妹妹。
整天唠叨着某某人的生活杂事的她会离我远去。
我又如何该阻止这一切。
我突然发觉自己竟是这样的无力。
我只能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她。
一天一次的受刑还是没有停止,他们是想利用这些受刑来研究出血氲的秘密。
也许他们是想自己控制这颗珠子。
某年某天——某天天气阴
这一天,一个女子秉着一个灯笼进入了这里。
突然的光明让我的眼睛不能适应。
她的身影慢慢地被拉长,我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自己的母亲。
她温柔地笑了,用轻柔的声音说:跟娘走。
娘带着我们逃离了潇林,看着潇林越来越远,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母亲牵着妹妹的手,却松了我的手。
我的娘说:我的儿,你应该了解娘的难处,你回去的话你爹不会责怪你的。
所以,我的娘抱着妹妹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大街上。
是的,我了解娘的难处。
我知道,我不能追上去,即使我从此会和妹妹分离。
可是我也知道娘会好好地对待妹妹,为她治疗,带她生活。
我离开了那里,回到了潇林。甚至没有人来注意我,整个潇林蒙上了白色的绸布。
我随意地拉了一个人问,他们告诉我,我的父亲死了。
死在魑的手上。
然后,魑离开了。
我应该大笑么?该感激魑的举动么?
我平静地回到自己的住所,二位元老早在那里等着我。
他们说:魇,你不得不去。
我说我知道。
我的确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内心想去,而是因为面子而去。
这可真是荒诞的笑话。
我待了几日,正待去西尘境,二位元老站到我面前,满脸悲痛:你的母亲被魑杀死了。
我怔了几秒。
我说,你说什么。
他们摇着头离开。
那天我几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西尘境。
宫门口空无一人。
我从正门走了进去。
他在大殿里等着我。
他笑着说:欢迎欢迎。我等你很久了。
许久未见,他变了很多,以前我一直把他当目标,可没想他竟然把父亲杀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娘?伊琪呢?
因为想让你恨我。他冰冷地吐出这几个字。还有,你妹妹死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当时的情况,甚至不愿意想起,但每当人想要忘却的时候总是记得特别清晰。
我似乎还能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日记被撕。)
萘是我的部下,很小的时候我在潇林的时候救了他一命,他从此忠心耿耿地跟着我。
我想了想我身边的确需要有人,于是我留下了他。
萘找到了我。他转达二位元老的话:七王爷病入膏肓。
瞬间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只是我身负重伤,身下疼痛欲裂,我独自走到大门口,离开了西尘境。
没有一人来阻止,看来是受了魑的命令。
他难道只是这样来侮辱自己么?
当时他说的那句话令人感到恶心,他笑着对我说,难道你没有快感么?
我依旧是打不过他,为何我总是在他人之下?总有人要挡在我前面?
但是事实是我没有能力阻止。
于是,妹妹死在了他手里……
……
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统统还给那些人!
当我站在最高处俯瞰的时候。
某年某日
我又再一次遇见了她。而她却不再是我认识的她了。
她用陌生的眼神望着我。
我却无法继续凝睇她的脸庞,她的身体里面换了一个灵魂,一个不属于我们的灵魂,间隔在我们中间。
伊琪,你知道么?
我现在恨不得将占领你身体的人赶走,但是我无法这么做。
未来的一切全系在她身上。
我把她留在了潇林。
一连几年我都未曾回去过,她的容颜不时出现在我脑海,可是她已经不是她。
我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缅怀我们的过去。
某年某日
她换了一张脸再次来到我的面前,我没想到居然是她。
她来到我的房前,明明发出了声响居然还在外面学猫叫,我不觉心里有一阵好笑。
好似回到了从前的时光,紫色的血氲提醒着我的初衷,我望着珠子发呆,无法抑止的悲伤一涌而上。
为何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事?
为何偏偏是我们?
某年某日
住进这个府之后我将结界通到了潇林的长春涧,我细心地呵护着里面的花朵。
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们的过去。
而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无意中闯进了这里,原本我应该很生气,可是有一种自私的心理想让她留下来,想让她看看这里。
就像小时候的我们蹲在花边看着花儿肆意开放的瞬间。
她的目光柔和,我竟有种错觉。
她不是伊琪。
我警告着自己,可是眼神不自觉地飘过去。
如此熟悉的脸庞,为何会离我这么远?
如此熟悉的脸庞,为何不再对我微笑?
我冰冷地刻意划开我们的距离,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们的将来该如何我不知道,而现在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某年某日
我终于了解到她根本没那么聪明,所有的计谋完全是巧合。凭她白痴一般的思想能若想到我的十分之一已经算是不错了。
她居然笨到连端茶都会出错。
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唠叨,尽唠叨些有的没的。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生气,竟然发觉有人在自己耳边唠叨还是挺喜欢的。
我一定是发热了。
某年某日
我作了许许多多的画,舞剑的,睡梦中的,微笑的……所有所有的统统都像刻在脑海里,无法忘却。
即使眼前的人不是伊琪。
所有的画中我最中意的是一幅她在熟睡的画,最为安宁,我在她面前作画,淡淡的墨,却衡量不了我们的感情。
我把它裱了起来,细心地收起来,尘封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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