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节 梦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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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年轻的护士,俏丽的背影在白色的护士服衬托下,显得犹如两枝洁白的昙花。
她们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露露啊!你说这次急救手术的哪个孕妇会不会有事儿?”
“你没有听说吗?雯雯!我听冯主任说,五五几率,生死各半!”
“露露!我听说,我听我妈说:俗语讲七成八不成!这个孕妇肚子里好像是八个月了!”
“你怎么知道是八个月了!”
“我看了B超,冯主任测过了,也判断在八个月以上,俗语不俗,我看挺悬!”
“你静瞎说!雯雯!你别老是相信哪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封建迷信!现在医学水平这样高!你认为还是扁鹊挑根蛔虫走江湖做游方郎中的时候啊!还七成八不成!净胡说,要是让护士长知道了,你看她不给你做一整天的思想工作才怪!”
叫的雯雯女孩嘻嘻一笑,又问道:“露露!你认识哪个叫查忠耀的老年人不认识?”
“你说的是撞人的那个?”
“是啊!”
“你不认识他!他是……”两人走进了走廊中间的护士值班室,说话的声音彻底消失。
高天闭目斜倚在塑胶长椅上,脑海中混乱成一道漫长的空白,高天觉得:这一辈子从类没有像这两天哪样倒霉!就是自己求职无望的时候,自己也没有现在感觉到生命的沉重。
坐在高君眉的病床前,看这身边小小的摇篮中,安详闭着眼睛的小精灵,高天心中真是悲喜交加。
“母子平安!”多么普通的一个词语啊!当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一瞬,一直犹若心衰的高天瞬时被注射了一支高精的西地兰,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一跃而起。拉着医生冰冷的小手,使劲的摇晃,口中却是一句感觉的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在倒抽冷气中,抽开被紧攥的手,吹吹冷气,一句话也不说,赶忙去涂红花油去了。
高君眉现在有些疲惫,从手术台上抬下来,她昏沉沉的睡了五个小时,现在,却再也不愿入睡,他不放心女儿,更不放心高天。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高天说道:“天天!给女儿起个名字吧!”
“眉眉!起名字的权利还是留给你吧!你是孩子的妈妈,你没有听说吗?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你的棉袄还是留给你命名吧!要不我说叫做——高乐高,你肯定不愿意!”高天的神智伴随着女儿的出生,恢复到了正常,你看他现在还逗高君眉开心哩,只是钻心的疼痛还是在大脑的深处不时的进进出出的骚扰。
高君眉无力的笑了笑,牵动了手术伤口,疼的咧咧嘴,缓缓的说道:“还高钙片呢?想你学问深!让你!你还装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职校毕业,哪能给你高博士比!”
“嘿嘿!我说的不是这样,我说你是孩子的母亲,世上只有妈妈好啊!要不这个你起名字,下一个我来起名!”高天对着高君眉使劲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去你的!一个你还不满足,还想再要!你认为我是……”高君眉没有继续说下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嫩红。
“那就叫高辰吧!小名叫做海海!你看怎么样?”高君眉瞪着眼睛看着高天,高天只是看着孩子,高君眉忽然想到在法医鉴定中心听到的那件事情!她心中忽然一阵悸动,心脏监护仪在一瞬间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
值班的医生护士在几秒钟时间赶到了病房,值班医生又详细的给高君眉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大失血的贫血状态,手术后的虚弱状态之外,什么情况也没有查出来!今日值班的医生是安医生,安医生说:“没事儿!高太太你需要休息,不要再说话,更不允许下床!希望你能够配合!”

高君眉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话。
高天领来产妇饭的时候,高君眉又一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高蓝跟随父亲在警察局溜达了一圈后,所有兴趣全失,再也不顾高鑫树的劝告:“一个人太危险之类!”开车直接回家。
她舒适的躺在卧室的床上,把自己呈打字张开。她在无聊了一会后,下意识的想起她今天早上身体上奇怪的浮皮,她觉得自己很有再次冲个澡的必要。
高蓝在自己单独的盥洗室内,她看着自己羊脂嫩乳一样的肌肤,心中疑惑,仿佛恍若一梦,她抚摸着曾经笼罩灰黑浮皮的肌肤,哪里滑腻温凉,没有分毫的异样,只是记得当时自己,心中默默的念祷,聚精会神的着力,O!记得了!浮皮好像没有脱落,而是直接浸入了肌肤,对!是如比水分子更小的分子,透过了汗孔,不对!应该是细胞间隙,进入了身体。
他们在哪里呢?现在是不是已经代谢完了呢?如果没有他们没有代谢完全,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这一切真的好像是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她在紧张的思维状态中,裹上浴巾走进卧室,卧室在乳白色吊灯、壁灯的笼罩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洁白的轻纱。
她在卧室内轻轻的踱着步,她的眼角忽然发现,床上有一片奇怪的东西,像是一团纱布,又像是一块明净的玉石!高蓝心中一阵不舒服,她有些发怒,因为她早就说过:这个楼层是她的领地,包括一切杂活儿,她都会自己干,不允许任何人上来干扰。
她今天记得因为上学要迟到,没有整理床铺,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块肮脏的东西。
她几步走上前来,她伸手触及的时候,已经知道哪是一小块布,它更像是一个衣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布料,这样美妙的手感,握在手中也是一种美丽的享受。
她仔细的翻看着,她似乎找不到一点可以证明这块布角来历的证据。她不自觉的握着布料,闭上眼睛,一阵奇异的感觉袭来,像是在春天发情的声音,像是儿时母亲哺乳的感觉,像是深睡中妈妈给了一个深情的吻!她猛然睁大眼睛,心中碰碰乱跳,高蓝知道了,这是妈妈的感觉!是的,是妈妈的感觉,是妈妈曾经来过的感觉!
她从床上跃起来,像是一枚子弹,射出,射在有妈妈的哪个房间。
妈妈在墙壁上,墙壁上有她的一副巨大相片,妈妈很美,美丽的就像是星星在碧蓝大海上闪烁的光点。
高蓝默默的直立在妈妈的照片前,没有一句话,只有眼神射出热烈的火焰,哪火焰渐渐变成泪,变成泪海。
妈妈不可能再回来,妈妈已经走远,妈妈已经飞翔在另一个时空,自由自在的飞翔像是鸟儿徜徉在夕阳的油彩中,妈妈给我一枚你世界的邮票吧!我,你的女儿蓝蓝,渴望给你说一说,说一说我的生活,我现在的生活,我生活中空气与蓝天。
高蓝慢慢跪在母亲的照片前,像是一个等待宽恕的主!
高蓝忽然想到,她曾经做过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一个有妈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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