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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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丰婉清坐在床上,半个身子被一捆捆的钞票遮了起来,两手各抓了几沓,尖叫起来。
田野洋次盯着堆在一张床上的50万元崭新的人民币,谨慎地看了看杨云聪,眼睛里流露出很纯洁的**。
杨云聪脸上却有点苍白,将手机扔在床上,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两,一人15万,自己数!”
“啊!”丰婉清一下楞住了。“不行,我不要,都是你一个人出的力。”
田野洋次使劲点着大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杨桑,我不要钱,不过我们能不能庆祝一下?”
杨云聪摆了摆手,点了点那堆钱:“你们分,多的先帮我存起来,就先放在田野那儿吧。庆祝的话,你们自己搞。我有事先走了!”
杨云聪的声音并不高,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要是以前,丰婉清一定会问为什么,但是现在,丰婉清却突然胆小起来,虽然特别想庆祝,但是根本不敢开口相邀。
丰婉清见杨云聪站起身来,突然想起那张支票。
“哎呀,你那张支票…”
“没我签名,他们提不到一分钱。”杨云聪挥了挥身,离开了教练休息室。
坐进车里,杨云聪终于忍受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伸指点了胸腹几处**道。杨云聪只觉得头晕眼花,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暗自运功。
比武时,有名拳手竟练出了罡气,在勒住杨云聪的腰时,不仅用罡劲伤了杨云聪,而且还勒断了杨云聪一根肋骨。
还是疏乎大意了!杨云聪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却发现丰婉清扶着窗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什么事?”
“啊...没什么,我是想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杨云聪抿起嘴,打着车,雪亮的车灯照得夜空中猛的现出许多飞虫。
“我说过,不用了!”或许是觉得语气有点硬,停了一秒钟,杨云聪又说道:“另外,请代我请半个月假,我有事。”
直到萨林车融入车海,再也看不见,丰婉清才收回目光,悠悠叹了口气,这才感觉手上粘乎乎的,就着门厅的灯光张开手掌,却赫然发现,半边手掌上全是鲜血!
刺目的红色,映在玉一般的手掌上,触目惊心!
丰婉清楞了半天,大哭起来,发疯似的跑到莲花车边。
等丰婉清开车冲上灯火辉煌的大街时,又哪里找得到,这令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幸运的是,杨云聪肋骨没有骨折,而是骨裂。
杨云聪关了手机,在医院接受过初步诊疗后,回到家里。
内伤的话,自己可以慢慢拔除,骨裂要愈合,就要静养。杨云聪打电话到一家饭店,订了一个星期的送餐服务,又打了电话给巩雅,请假一周。
安排妥当,杨云聪开始运功。
内伤不是很严重,照现在的行功速度,不过一个昼夜的事,杨云聪并不担心,等到功行自如,真气自动运转起来后,神游物外,开始思索起来。
北京有黑拳。杨云聪对于黑拳并不陌生。但是杨云聪所了解的黑拳,只是武林中摆的生死擂。
这种生死擂,多半是双方结了解不开的仇,这才找了中人,秘密举办的。
自晚清以来,生死擂就被禁止,更不用说在当代社会。这样的黑拳,一般不涉金钱,更没人参赌,而且数量极少,解放后几乎消失了。
而今天看见的黑拳,很明显是一种有组织的、带有盈利性质的拳市。
拳手为奖金而生死相拼,观众买票观看,而且还很可能涉赌!

杨云聪并不关心这些,只是他很好奇,丰婉清为什么知道?她去踢人家场子,又是因为什么事?
七天一过,内伤痊愈,骨裂愈合情况也良好,只是大运动量还是不能做。杨云聪耐不得性子,开始慢慢恢复了体能锻炼,只是攀楼却暂时无法进行。
这一天杨云聪照旧将陈千叶送上公交车站,一个人慢慢溜达回家,在路边买了煎饼果子,刚刚咬了两口,电话响了,是杨云聪大学同学朱玉宝。
“杨子,这段时间死哪去了?”
“有事。”
“在哪儿?”
“路上。”杨云聪含含糊糊地说。
“晚上早点儿来,钱柜首体店,今儿聚会,两个寝室的,别晚了啊!”
“知道了,我正吃东西呢。”
朱玉宝在电话里笑骂了一句:“AA制啊,你丫别一人付了,充他妈阔少也不是你那样。”
杨云聪世家出身,钱财向来容易。大学期间,他出手阔绰,却并不装冤大头养一些趋炎附势的同学,倒是对朱玉宝这个胖子另眼相看。
原因无他,只因为朱玉宝是全班唯一当面骂他是假阔少的!
其实谁也想不到,他的钱全是自己赌赛挣来的!
杨云聪回到公寓,先是做了100个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这已经减少了一半训练量,并且取消了几个项目。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没有任何品牌标志的休闲装,打开GOLDMLIND音响。轻柔、舒缓的萧邦第2号夜曲降E大调从B&W音箱中慢慢散开,象丝绸一样柔顺的音质被毫不走样的传播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杨云聪走进书房,拿出一沓宣纸,擎出一枝细毫,沉心静气,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标准的王体行草,杨云聪练书法和练功几乎同步。这也算是世家子弟的一个通例。
齐家、治国、平天下,在如今和平年代,治国平天下是用不着了,唯有齐家是首重之务。而齐家里面的说道,倒又以修身为要。
所以,杨门弟子,无不文武双修,几百年未曾出过一个孔武莽夫,甚至在嘉庆年间,杨门还出过两名武状元,叔侄两隔了一届,那份光宗耀祖就别提了,在乡里光是夸官就足足摆了三天流水席。就连杨云聪的老爹,据说打小最不爱读书认字的杨奇龙,都被杨云聪的爷爷逼着读到高小。
写完这段《兰亭集序》,搁下笔,正准备喝点水,电话响了。
“杨大哥,快救我啊,我死定啦!”
杨云聪吓了一跳,这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呐?
“别急,千叶,什么事你说。”
“杨大哥,你中午放学前,能不能到我们学校来一下啊,有重要的事。”
杨云聪略微算了算,晚上聚会时间还早。
“行,不过你得和哥说是什么事!”如今的高中生,比大学生还叛逆,谁知道这貌似温柔的陈千叶会做出什么事?
“是有人欺负我啦,你不来我就死定了!不说了,我要上课了。”
嘟嘟嘟…
杨云聪捏着断线的电话,摇了摇头。这丫头,一定没说实话,依她那小魔女的性子,她不欺负人家就算慈悲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未拆的红票子,装进口袋里,又换了一块男表,套上一双慢跑鞋,出门!
杨云聪用的是公共车库,当他开出萨林-S7跑车时,门卫极其配合地咽了咽口水,敬礼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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