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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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了通道,我才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王副教授按灭了手中的电筒,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我的眼睛已经熟悉了黑暗。只见一条大约有两米来宽的桥状物体横跨在半空中。他本身散发出淡淡的绿光,若是在平时,黑夜中出现一条可以散发出绿色荧光的桥梁,是多么浪漫而美丽的事物。但眼下在这种环境之下,这条桥梁却显现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在浮桥远处的对岸,一座庞大的建筑物神秘地伫立着。整个建筑物也同这桥梁一样散发出诡异的绿色光芒。王副教授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俯在我耳边激动地说:“我们找到了!这桥对面就是汉王陵。”“那还等个屁啊,赶紧过去吧。”我忙说着。说完我就准备向桥上走去。谁知王副教授却紧忙拉住了我,低声说着:“别着急啊,等看明白再过不迟。”
“等什么等,都看到王陵了还磨磨唧唧,你来看风景的。真是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没人拿。”我小声嘀嘀咕嘟的埋怨着,不情愿地收住了脚步。“快趴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王副教授按到在地上。我靠,这老头那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我哪里是被他按到,简直就是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我就感觉到浑身一颤,瞬间就全身疼痛起来。我刚想发作,却听见他小声说,“你看桥对面?”我下意识顺着他所说的方向望了过去。
操,只见远处的桥上向我们这里慢慢走过来两个什么东西。它们好像还没有发现我们,就像是两个牵线木偶一般,一步一晃,一脚一摇的冲着我俩缓步移来。
渐渐地,它离我俩越来越近。这条桥也随着它们有节奏的脚步开始摇晃起来。老天,我终于看清楚了。走过来的原来是两个已经烂了大半的骷髅人。它们穿着长袍大袖的古代衣服也和它俩一样烂掉许多,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布片遮挡在身上。在烂布片外面还罩着一身类似与现代女子穿的连衣裙状的铜甲,上面也已经是绿锈斑斑。它们的眼睛烂的只剩下黑黑的大孔,毫无生气地望着远方,可越是这样越叫人感觉到恐惧,因为你根本就无法知道它到底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它们离我俩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我似乎已经可以闻见它们身上飘来地腐烂气味。我全身又开始了颤栗,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就在离我们也就二十来米的地方它们竟站在了原地,向我们这里望了一阵转身又向对面走去。
我长出了口气,还好,它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原来还真有阴人看户的事情。”已经半天不做声的王副教授小声说道。“什么阴人看户?”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哦,在我老师的笔记里曾经提到过。但也只是他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而已。所谓阴人看户,是流行于商周时期的做法。古代帝王用特殊的麻药将生前勇猛之将麻痹后,再让精通此术的奇人异士摘取他们的内脏,通过复杂精密的脑部手术使被做成阴人的猛将脑细胞永久不死,叫他们成为傀儡长存于自己的陵墓之中,借此来看护自己的墓葬不被盗掘。阴人,也就是说存在于人鬼之间的亡灵。但这种做法在秦时因为秦始皇征服周边国家而大肆屠杀所以失传了。在这座汉墓里却真的出现了,看来这个汉王不简单啊。”王副教授解释说。
“那咱们怎么才能过去啊?”我开始有些着急了。
“先别着急过去,这座桥不可能就两个阴人。(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你没看它们只走到离桥头二十来米远就停住了吗,我想桥头一定还有叫阴人也顾忌的东西。”他考虑了半天才回答我。
“不是吧,那你说你失踪的杨梅她们怎么过去的啊?”我问道。
一提到杨梅,王副教授沉思了会儿才对我说:“她们应该是直接进到了墓葬内部。”
“怎么会?”我疑惑不解了。
“你应该知道原来花园里那场大火吧?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叫做阴火烧宅。是墓葬里面的正主用地心火引起了火灾。但在同时他也打开了自己的主墓。我想杨梅肯定是在大火中发现了墓葬的入口才会不顾一切的进入墓葬。”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又有点湿润了。
“别瞎想了,干点实际的吧。快想办法过桥。”我真怕他不分场合的发情,于是紧忙催促着。
听了我的话,王副教授擦了擦眼睛,从肩上拿下背包在里面翻出了一个铁丝做成的小笼子。我凑近一瞧,原来里面竟然放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他从里面掏出一只老鼠放在面前的地上。那只白鼠刚刚得到自由马上就欢快地向对面跑去。就在离浮桥大约一米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坚硬的地面上竟忽然多出几只纤细植物枝蔓,它们就像有眼睛一般,眨眼间就缠住了白鼠。可怜的小白鼠吱吱直叫,在枝蔓的缠绕下死命挣扎。可它越挣扎枝蔓就缠的越紧,而且在桥头附近地面上密密麻麻又伸出许多枝蔓,都纷纷向挣扎的白鼠身上缠去。最后小白鼠连挣扎的动作都看不到了,只见那些枝蔓盘成了大大一片,不到一分钟又纷纷缩回到地面下去,只剩下几根白骨散落在原地。
我目瞪口呆地欣赏完这几近完美的屠杀场面,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神仙草,也一样是古代的诡秘植物。它的远亲就是臭名昭著的食人藤。要论起来它可是食人藤的老祖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王副教授见到这些神秘的植物也同样大惑不解地说着。
“这下完蛋了,还过桥呢,现在就连桥头都上不去。要不回去得了,带点除草剂再来。”失望之下我不禁调侃起来。
“说什么废话,你看还回得去吗?”王副教授有点冒火了。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我靠,身后已经是坚硬的墙壁,刚刚经过的通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通道怎么没了,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我已经炸庙了,谁也不想陪个老头子死在这里。“你不明白,咱俩这个叫做探墓,也叫做暗进。如果遇见一般的墓葬,只要拿仪器定位照单开挖就可以了。但中华几千年的历史大流中又蕴含着多少不解之谜?就拿今天咱俩进的这个墓葬,不知暗含了多少术数高手的智慧,又岂是拿个仪器就可以发掘的。像这种异墓只能采取探墓的方法,以人定墓。咱们一踏进这这里我才发现已经没有退路,这座墓葬的诡异已经超越了我的想像。咱俩只有破解墓葬的异数才有生机啊。同时也可以在考古史上写下自己的一笔。咱们做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有功于国家,有功于后代啊。”他开导着我说。
“去你妈的有功于国家,有功于后代。你就是个老骗子。你自己不敢来探墓,就叫上我给你壮胆,给你垫背。告诉你我就是死也先送你去见阎王。(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我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导,情急之下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别着急啊,想不想出去了?想活着出去就按我说的做,你活够了我可还没活够呢。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敢来就有办法,你再嚷嚷,把那俩阴人引过来咱俩就死定了。”老家伙一见软的不行就直接开始恐吓了。
我听完他的话也就不做声了,但我发誓绝对不是被他吓住,因为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过这座桥,如果他和我在这里吹牛打屁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就在我俩吵吵的时候,那两个守陵的阴人又转悠过来了。王副教授趴在地上,从包里取出一架十字弩,拉好弓弦后又把一只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弩箭放在弓槽里,对着阴人开始瞄准起来。“嗖,”随着箭杆破空的声音一直弩箭已经准确的钉在了一个阴人的头盔上。这只弩箭的力道极大,一下就穿透了阴人的头盔。但阴人已经半烂的头颅只是因为弩箭的作用力稍微晃动了一下,依旧是若无其事的走着。
“有办法了,那俩阴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只要咱们沉住气不叫它们发现就没有事情了。”王副教授胸有成竹的说。
“我靠,你就不怕它俩被你一箭引过来?”我一想都有点冒汗。
“怕什么,咱们前面还有神仙草呢,引过来正好收拾它们。”一提到神仙草,他马上指示到,“把你的背包打开,里面应该有个笼子,那里面是十来只麻雀。你快拿出来,咱们要过神仙草要靠它们了。“
就在我翻包找笼子的时候,王副教授在他的背包里拿出两套衣服说道:“来,换上衣服。”我仔细打量着他递给我的衣服,这是一套好像用牛皮制作的衣物。和一般衣服不同的就是裤子和鞋是连在一起的,就像是渔民们用的水裤一般,而衣服则是和头套连在一块,和防护服相似。

我把鸟笼给他之后便开始穿起这套奇怪的衣服。我边穿边问:“这是什么衣服啊,穿它又什么用?我怎么看怎么像核防护服。”
“这是水牛皮做的衣服。做它可费劲了。首先要用整张的牛皮,尤其是不能有一点的破损。对牛也要有要求,必须是出生整整999天的牛,差一点都不可以。割皮后要先用獾子油全部抹上一遍,在地下要埋藏一年。一年后取出牛皮在夜里阴干大约半年时间,然后上屉蒸上几十个小时再沫上油再反复三次才可以裁剪做成衣服。”
听了他的话,我感觉他们这类人简直不可理喻,竟干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大概丝毫没有注意到我面部表情的变化,继续说着:“你可别小看这套衣服,在古代某些理论来说,牛是来到人间受罪的动物,所以牛死后到了阴间可以享受到鬼怪永远享受不到的待遇。按照这个角度说来,牛皮也是通阴之物。咱们穿上经过特殊加工后的牛皮衣服,不但可以预防这里过多的阴气,保护自己的身体,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在加工的时候它已经在地下埋藏超过三年的时间,吸足了地下的阴气。我们也可以把它作为对付鬼怪们用的隐身衣。”我心里暗暗惊讶,看来他们还真是懂得太多常人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面对这么恐惧的东西,这个职业倒真是引人入胜。
很快我俩就穿好了皮衣,我感觉整件衣服并没有丝毫分量,只是薄薄一层紧贴在身上,这大概也是特殊加工后的效果吧。
“一会儿我放鸟的时候,只要那些神仙草去抓鸟咱们就趁机跑到桥上。上去之后看我的行动,你照样做就可以了,千万别自作主张。”王副教授叮嘱过后又递给我一把长约半米的青铜短刀,说道:“这个你拿去防身,出现意外就只有和阴人拼命了。”随着他也取出同样大小的短刀拿在了手里。
靠,那个是千年的阴人,就叫我拿把烂刀去玩命,亏他想的出来。也不知道这刀靠住靠不住,刀虽然已经陈旧,但看看刀刃还是比较锋利。嗨,还想个屁啊,总比赤手空拳强些。没办法,我只有点头表示同意。
王副教授低声命令道:“准备。”说罢,打开鸟笼门,把十几只麻雀一下全放了出去。
那些傻麻雀和刚才惨死的白鼠一样,稍稍熟悉了一下黑暗马上欢快地飞了起来。
立刻,神仙草竟然像眼镜蛇一般全部都竖立起来,以极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向鸟儿门缠了过去。
“跑!”王副教授一声轻喝,率先从万条神仙草中的缝隙一窜而过,我也随着他拼命的挤了过去,跑到了桥上。
刚跑到桥上,因为我俩的动作过猛,这条桥已经晃悠起来。对面的阴人似乎也感觉到什么,立刻就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快趴下,阴人过来了!把头埋在下面,屏住呼吸,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嘱咐完,王副教授已经**朝天的笔直趴在了桥上。我也赶快学者他的动作趴在桥上。
晕,这是什么气味啊?一股强烈腥臭的味道直接就顶进了鼻子。我这才注意起这座古怪的吊桥来。我靠,我脸俯在的位置竟然是由一根根白骨组成,每根白骨中间还拿人筋连着。而我刚才在远处看到整座桥上的淡淡绿光分明就是由人骨所散发的磷光。更快夸张的是人筋上似乎还沾着没有干透的血迹,我只觉的胃里直反酸水,再加上阵阵的腥臭,我感到自己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正当我张嘴准备呕吐时,那两个腐烂大半的阴人已经走了过来。头上插着王副教授弩箭的阴人正走在最前面,眼看着它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王副教授的肩膀上,但好像仍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难道是我们穿的牛皮衣服真的起了作用?管***,我也赶紧把头埋在了令我恶心干呕的骨架桥面上,屏住呼吸,听天由命了。
那个带着“箭冠”的阴人已经越过王副教授,一脚正踩在我的背上。一股比骨架桥更加恶心的腐臭直飞进我的鼻腔,我靠,它不会有严重的香港脚加汗脚吧,怎么会这么臭啊。我咬牙忍住后背因为用力踩踏而传来的疼痛,不一会儿,这两个死鬼已经都从我身上踩踏过去,就站在我小腿的位置停留了片刻,大概没有发现新的动静,又从我俩身上踩过去直奔对面走去。
直到这俩个家伙走远了,我才把头稍微抬高了一些,大口呼吸了一些氧气。只见王副教授像条蛆虫般弓起了**,一下一下向前面移动,一只手还悄悄对着我招了几下,意思是叫我学着他的样子前进。我来不及多想,只好以这种叫我屈辱一生的姿势爬了起来。
我一边向前艰难的爬行一边暗暗观察起来。这座桥最少也得二百来米,看来做桥没有个万八千的死人骨头还真不行。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汉王啊,我看就是杀人王。幸亏老子没出生在那个年代,要不说不定也做了这个变态汉王的刀下鬼。不对不对,就算老子出生那个年代,没准也是个农民起义领袖也说不定呢。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我们向前缓慢的拱了大约五十来米,那俩死鬼像木偶一般又游荡过来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倒不怎么慌了,依旧把头深深埋了下去,屏住呼吸,准备等它们踩过去后再前进就是了。这回那个带着“箭冠”的领头鬼一脚就踩在了我腰的部位,我为了屏住呼吸而憋在肚子里的一股气叫它一脚全踩了出来。只听见“噗”的一声,我竟生生被踩出了一个响屁。老天爷,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放出一个响屁丝毫不亚于过年放的大地红。我再也憋不住了,紧忙扭头向上望去。果然,踩在我身上的阴人也正低头用那两个已经烂的只剩黑窟窿的双目木然地注视着我。先下手为强,我使出吃奶的劲头,一下就把正踩在我背上的阴人掀了下来,准备和这俩阴人玩命。
前面的王副教授也一骨碌跳了起来,没等后面那个阴人反映过来就用身体在半空中死死朝它压了下去。出乎意料,他竟然一击得手,可怜的阴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王副教授压在身下,只看见它的四肢在王副教授身下拼命挣扎着。王副教授两手抓死了桥两面的骨缝中牢牢把阴人控制在身下,回头对我大叫着:“快点解决那个,我撑不了多久。”
被我掀翻的阴人此时已经彻底反应过来,它发出刺耳的鬼叫声向我张牙舞爪扑了过来。娘的,老子可不是好惹的,我从腰中抽出王副教授给我的青铜短刀,对着阴人用力劈了下去。它大概在地下呆得太久,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对手的缘故吧,面对我的劈刺竟不躲不闪,我一刀也就准确无误劈在了它向我挥来的前臂上。只一刀,它还带着些许碎肉的前臂这下和它做了彻底地了断,已经生锈的青铜短刀竟齐齐砍断了这个阴人的前臂。我见一击得中,不由得信心大增,挥舞着短刀发疯似地朝它乱砍过去。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场对抗竟瞬间变成了屠杀,阴人在我的乱砍乱刺之下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瞬间就变成一堆碎肉碎骨跌落到桥下的深渊中去了。
解决完这个阴人,我回头便朝王副教授身下的死鬼动手了。王副教授也机灵的从阴人身上翻了过去,我俩前后夹攻,可怜的阴人做了汉王的陪葬品也没落得个好下场,和前面的阴人一样变成了一堆碎骨头掉到万丈深渊中去了。
一阵狂砍之后,我一**坐在桥上大口的喘着气。看着这把青铜短刀,我简直是爱不释手了。我对着王副教授说道:“早知道这么简单还装什么孙子,早就该一路杀来,遇神杀神,遇鬼砍鬼。”
王副教授听了我的话,严肃的说:“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刀有这么厉害。还不知道下面会遇见什么怪异的事情,但愿能像这样顺利就好了。”
“切,别自己吓自己了。那两个阴人看着不也是阴森恐惧,结果就是个不堪一击。”我狂妄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放屁咱们过的会更加简单。我真服气,这种情况你也可以放出屁来,你是气枪啊你?”他冷嘲热讽地说。
听了他的话,我脸稍微红了一下,但在牛皮面罩的掩护下王副教授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我委屈的解释道:“那能怪我?你晚上带回来饭太冷了,肚子里到现在还是凉气呢。”
“你在这里赶快全放完吧,别因为几个臭屁送了小命。”说完,王副教授起身向对面开拔了。我也满腹怨气的紧跟其后朝对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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