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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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梦遗道人再来,乐安忽然想起,昨天梦遗道长叫自己想想“武术是怎么来的”的问题,都忘了想,想要补救,已然来不及。。
而梦遗道长一来就单刀直入:“有想明白武术是怎么来的么?”乐安心中忐忑,道:“厄,……我昨天……”然后偷偷观察梦遗道长的眼神,心中很想说说话,却忽然道:“听你问了这么个问题,我觉得真是问的好,真是,真是顿时开窍,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原本不明白的问题……”说的同时,脑中思绪飞舞。而说话的语气颇为体系自己桃源撒谎的功力,几乎连自己也相信,确实如如此,不过,要证明确实如此,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乐安顿了一下,给梦遗道人倒了杯茶,自己也喝了一口,尽力拖延时间,然后道:“武术武术……我觉得把,任何事物都是从无到有的,对吧,武术肯定也不例外,古代刚开始的时候,人肯定是不会武术的,那为什么后来有了呢,不但有了,还分出这么多门派呢。”
梦遗道人听他唠唠叨叨,也不打扰。
乐安道:“要说起来,虽然一般说武术是从上代遗留下来,据说是从华佗的五禽戏开始,可是!可是……可是我觉得,这个问题,要从本质上看。不能从这片面去看,肤浅。那么从本质上看是怎么样子的……啊,譬如开始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武术,但是我们住在一个荒岛上,没人来教,但是我们是对手,我想着要怎么打赢你,你也一定要打赢我。开始的时候,我们便随便打,有打便有输赢,输的肯定不服,心想,今天他为什么会赢,他今天打败我那下,为什么我防不住。而赢的人,可能也会想,我今天哪些做的好,他被我打败那下有哪些做得不好,这么一思考,第二天,输的人可能就注意不再泛昨天的错误,并总结学习昨天的人打的好招数,如此日忽一日,经验慢慢增加,便渐渐把握住了很多原则性的问题,知道如何攻守有度!更接着便发展出战术来,如何用虚招诱敌,如何能更好的骗过对手,于是,渐渐有了招数,然后呢……”乐安又喝了口茶,顿了下,继续道:“然后啊,随着经验的增加,我和你都越来越厉害,取胜都不容易,我可能就会想我如果这样,依照这个原则,你应该会那样躲,然后我在如何如何,骗你露出破绽,啊,就更下棋一样,步步诱敌深入,然后在取胜,接着在不断实践优化,渐渐的,就有了招数,渐渐完善,然后就有了武功,恩,对吧,你觉得呢掌门。”
乐安见梦遗掌门,点点头,似乎颇有赞许意味。乐安继续道:“至于内功么,这个,这个……”乐安心想总不会突然什么的发现内功了吧。我呆在桃源十几年,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禁卡在哪里。可又不想示弱,“至于内功可就复杂些了,我昨天想到这个问题,也是好久才想通,我觉得吧,内功,他肯定是跟医学有关,两个人在岛上一般是搞不出内功的,再天天打,也不会想到,除非一个人忽然给雷劈了开窍,还好我们是很多人在一起生活。那古代会有人生病,受伤,这内功,应当是从**位的了解开始,而**位嘛,这个,可能是现任的**位恰好碰到石头的尖角什么的,觉得很爽,让后为了搞明白很爽的原因,就渐渐明白了**位,然后就明白了经络,然后发张出我们伟大的医学。然后才有了武学,啊,你看,从华佗设五禽戏就可以看出来,华佗是厉害的医生,知道人体经络的原理,所以,明白人体内的元气,卫气,营气,然后渐渐发现了原能。这边是内功了。然后便尝试着练习,渐渐的随着医生以及从医生这学到相关知识的人的不断努力探索,研究,终于,完善成了我们伟大的武学,后来有各自加上自己的理解,便是现在的武术啦,啊,你觉得怎么样,掌门。”
乐安开始想之前,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说出个道道,没想到边想边说,还真讲出了些门道,不禁有些得意。
梦遗道人点头道:“恩,不错,临时来想,居然能看到这个程度,相当不错!”
“临时来想?”乐安听到这这句话,不禁一惊,原来梦遗道人一早就看出自己根本就是临时来想,不禁汗颜,自己刚才还得意呢,没想到对方早看出来了。看来“笨人的第一特征就是自以为聪明”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乐安于是问梦遗道人真实答案是什么,便询问于他。没想到梦遗道人说道:“哦,我也是随便问问,武学发展到现在上千年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具体怎么来的,我看你思想和一般人不同,便问问你的看法,我也借鉴借鉴,恩,对我原本的看法形成了一定的启发,不错,不错。”乐安听了一晕,也有些得意,不过他昨天说的那么慎重。什么回去好好想想武术是怎么来的,搞半天原来是随便问问,真是无语。
梦遗道人似乎看出乐安的一些心理,道:“对事物本质和来源的思考,有助于你的理解。我希望你从新的角度去思考,对你进步有帮会。”说着顿了一下,道:“恩,那本阴阳论看完了么,背下来了么?明天我们就出发去京城了。”乐安自然全部背下来了。顺便把太极拳论和用武要诀也换给了掌门,毕竟这是武当典籍,那本阴阳论还是手写本,估计是原版,因为里面还有些修改的痕迹。
梦遗道人道:“太极拳你看过吧,看过我就不教了啊,你自己按照太极拳论好好理解理解。好了,收拾收拾,明天去京华城。”
乐安道:“掌门你打一遍给我看看呗,你出手肯定法度严谨,我也好多学学。”梦遗道人不置可否,道:“啊,天气不错,我去散步了。”乐安晕乎,忽然想起一事,道:“掌门,还有一事想要请教,窝在心里很久了。”

梦遗停下了脚步。乐安道:“请恕冒昧啊,我想问的是,这‘梦里花落知多少,遗恨拂心灵台浑’是什么意思啊?”梦遗似乎不愿理他,要继续前行,乐安忽然跑到房门处,拉住梦遗的手,居然开始撒娇:“讲一下嘛,掌门,好不好嘛,不要害羞嘛,男子汉大丈夫的,怕什么。”梦遗很无语,哑然失笑道:“你这个习惯也要改改。”
乐安把梦遗拉到床旁边坐下。梦遗微笑不语,乐安道:“我这个房间原来是你睡的吧?”梦遗还是不语。忽然,乐安慢慢悠悠的念起诗歌来:
“七夕·空自伤
伤未退,哪消良宵。
空房倚独栏。
明月孤照,零星三两对。
迷雾淡笼,细雨双**。
窗外黒却未;
斜风卷残痛。
颓草败柳亦得伴新翠。
寂寞空自伤。
莫道有情胜无情。
泪亦醉人;
恨别往日废。
三分残睡,朦胧七分醉。
伊人他属,奈何情难却退。
难却退,此意不消亦未悔;
别离纵有愁滋味。
咫尺天涯,无奈愈心碎;
何去何从茫然随。
无畏无谓终不对;
人退心未归,
何日得尝幸福味。
佳节良辰可相会。
梦遗听乐安念完,依旧一脸平和,似乎不为所动。乐安于是继续:
七夕·待夜明
痛未央,满地泪伤痕。
夜不尽,绵绵愁难绝。
乍明还夜,似睡醉无眠。
亦是亦非,如迷心暗悸。
笑艳含霜意,欲爱还休。
春风夹冬寒,花红有日。
情难自禁,字字仿如怨怼。
意不随心,日日淡似苦罪。
缘何以怨,凄凄芳草自怜。
思岂曰罪,戚戚孤月独赏
月盼身前迷雾散。
桂花树下。
玉兔成对。
赏花又漫步。
彤霞浅映娥颊。
不似红霞满天。
别有甜滋味。
只不知,
甜几分,涩又几分?
爱多少,怨又多少?
腮若含羞眸似水。
深几许,盼谜开。
待到夜明需几时?
原来乐安昨日吃午饭时候,看到“梦里花落知多少,遗恨拂心灵抬浑,道是无情却有情,人间正道是沧桑”的词句时,很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走进细看,不小心发现字画后似乎有凸起,见到两幅手绢,手绢上些的就是前两句诗了,乐安前后联系,心想肯定是梦遗道长年轻时和那位女子的爱情纠葛,留下了遗恨在梦里,所以才称“梦遗道人!”原本他作为客人,这种问题是是适合问地,不过,陶乐安生在在桃源对于李百度爷爷,甚至全村叔叔伯伯,也不怎么尊敬,当然,心里是尊敬喜爱的,只是表面不怎么规矩。而桃源人家哥哥心胸宽广,也不以为意。乐安看这梦遗道人心底光风霁月,明显是大有胸怀之人,适才一阵撒娇,故意试探下,果然,梦遗道人不以为意,便问了出来。
梦遗道人听完,道:“记性不错啊,《阴阳道》背完还有心思被这些诗词歌赋啊。”乐安道:“掌门过奖,你的诗歌些的也不错。这么多年了,想必掌门早已看淡,你就当将故事,给乐安听听,也让我知道,大英雄的一些普通事迹呗。”梦遗道人不置可否,道:“我有说这诗歌是我写的么?”
“那你为什么叫梦遗道人啊?”乐安追问。
“哦,好听啊,早些年是这个名号,便一直没改了。”梦遗一脸淡定。
乐安道:“哦,这样呀。”看情况,似乎梦遗不愿提及,乐安也只是稍微好奇,便不在追问,转而问道:“其实,我还有疑问,掌门人明明知道有内奸,为什么不抓呢,那不太冷是杀手党公子,你怎地又放了。”
梦遗道人道:“诶,这个问题问得好,比前面的问题又水准,好!”乐安晕乎。梦遗道人道:“如果我抓了内奸,杀了不太冷,你觉得杀手党会如何。”乐安想了想,没有作答。梦遗道人道:“如果有心要安插内奸,杀完一个,又再会有,除非武陵派不在招收弟子,或者收弟子的时候,不但考察人品资质,还要考核来历,清白。就算如此,也未必能全面防止。严重耗费精力。而我用感化的方式,希望已经在的的内奸受到同化,不再有害同门之心,岂非更好,他能否改过,那也只能任凭自然了。而他原本的主人家,因为知道已经有了卧底,便不会重新安插,我武陵派也省去这项考核。至于不太冷,如果我们杀了,杀手党定然处处与我们为难,我们终日都要防备,岂不劳神。就算是关着不太冷,我们也还要防止有人来劫回,劳心劳力,而之所以抓他,乃是弟子中总有些一时气愤难平,直接放了,多少引起他们心中不服。而如果把杀手党全部杀了的话,我武陵派固然损失更重,又焉知这些死去的人的亲戚朋友不会前来寻仇呢,武陵派岂非整日忙碌应接不暇。至于我玄义徒儿,哎,人熟无死,倒头这一生难逃那一日,万事万物,本属自然,凡事,越是刻意强求,越是苦了自己。”
乐安一听,怔怔遐思,觉得很是有理,以前常在武侠书中看到的什么“有仇不报非君子”的言论,很值得商榷。也忽然有些明白柳如月为什么不愿报父母之仇,隐居桃源。
乐安思索中,梦遗道人已经出了房门。
次日,乐安起了大早,和武陵派梦遗掌门和十来位弟子,前往京华城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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