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双手捂脸开始哭泣。
我慌忙嘎然而止。
我有点害怕，她毕竟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或者我高估了她的发育。
“别哭了，对不起。”
“没事，和你没关系——和你刚才的凶猛没关系，我想我爸爸。”
“我也想他，他是我的授业恩师，现在也是我的准岳父或者说岳父。”
“你要发誓不像别人那样误解他，不那样辱骂他，不那样羞辱他。”
“不会的，永远不会，我永远尊敬他，不是因为我的爱情，而是因为他的对我的毫无保留的教诲和他勇敢的诚挚，还有他对我的尊敬和爱护，我对他永远心存感激，这不是因为他对我好，而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的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一个时代的错，他也是无可奈何地，而且究其根本，他也是有权要求我们的谅解地，至少他宽恕了别人，也宽恕了自己，他已经用他锋利如刀的笔进行了血花四溅的忏悔，对于一个已经忏悔的人，对于一个已经付出了代价的人我们没有指责的权利，何况他不是罪魁祸首，他先前是单纯幼稚，他再次是避之不及，他后来是悔之晚矣，至少从他收了我这个徒弟开始，他就已经在反思和忏悔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言传身教说明了这一切，别人不知道，但是你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就足够了，虽然我的书没有出版，但我相信这本书会流传出去，会有人出于对他的尊重而仔细看这本几乎是他的自传体小说的，我相信未来。”
“我也血花四溅吧？”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她的身体。
“对不起！是的。”
“罪魁祸首是谁呢？”
“是我。”
“可是我爱你，我可以为你而死。”
“我也一样，我会用三生三世爱你。”
“也就是说我要用三生三世来血花四溅？”
她双腿**我，并用涌动示意我震撼。
“不会的，第一次通常会这样，后来不会总这样。”
“我想知道，这是我的第一次，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在现实中这是第一次，在梦里这不是第一次，在梦里我不止一次和你颠鸾倒凤、翻云覆雨。”
“不知羞耻！不过我不会因此嘲笑你——我们的生命是不是已经融为一体？”
“牢不可破，坚如磐石。”
“我要求你说出那三个字。”
“桃生我爱你。”
“丁白，我也爱你——我再也不用叫你叔叔了吧。”
“随便你，我想开了，我不介意。”
“讨厌——那你还走不走了？”
“我还得走，可是我的心会留下来，我也会随时回来看你，我毕竟不能赖在在这里，我没有理由啊！组织上也要求我回去工作呢。”
“可是你是我的法定监护人之一啊，你可以和组织上阐明这一点，那样你就可以继续住在这里，那样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我离不开你，你走我就死。”
“那也要你的姨娘同意才可以，我不知道现在组织上能不能尊重法定监护人的身份和你的意志，主要是你的意志。”
“姨娘爱我胜过爱自己，姨娘爱你胜过爱我，我也担心她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在他们眼里我毕竟还是个孩子，还不到和自己心上人睡在一起的年纪，可是我毕竟是个大学生啊。”
“我们没必要改变约定俗成的事，我们可以寻找漏洞和缝隙满足自己。”
“和你说心里话，我想离开这个国家，到一个更太平更自由更安静的国家中生活，比如英国，我如果提出申请自费留学差不多有可能通过，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仇叔叔一定会帮忙的，还有其他的叔叔们。”
“我很惭愧我不能给你一份如愿的生活；不过英国好像不行，我们的关系现在并不好，有些紧张，我真的很惭愧。”
“你把你给我就可以了，你是最重要的，有了你，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没有了你，外面的价值也便毫无意义
“如果我们能离开我们就离开吧，我也渴望离开这里，我受够了，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詹姆斯•乔伊斯说‘流亡是他的美学’。”
“只要我们能够朝朝暮暮，我真不介意其他什么，何况爸爸还在这里，实际我也不想离他而去，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我还是宁愿生活在这里。”
“你放心我会尽可能游说各方同意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们共同努力，我们的幸福要我们共同努力，何况我们的幸福并不奢侈。”
“另外，我不知道现在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好像不疼了，可是你到底大概什么时候结束、停止。”
“估计很快就会云开日出，但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把我对你的爱的火箭发射在你的身体的最长最神秘的生命隧道里。”
“我要一次完成的洞房花烛夜，没关系，我充分了解我的生理周期，来吧！”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晚，不过我不烦燥，在福利院是住宿舍，在大学里也是住宿舍，在这里却是住富丽堂皇的单间，关上门只有一个我自己，这是我原来不可设想的福利待遇，而且我已经有工作了，而且我的组织关系在文化部呢，文化部啊！即便我大学毕业也未必能分到这么高级的单位，还有很高的工资呢，这一直是我最大的梦想，这样我就可以买些我喜欢的东西了，这样我就可以从组织的救济中独立——我一直渴望在长春市有一间自己的房子，我自己的房子，这是我由来已久的隐蔽愿望啊！而且下午我参观了他的旷阔的书房和画室，那些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书籍和那些阳光灿烂的绘画作品映入眼帘是我血脉喷张的可以！那一刻我就坚信这是我的梦开始的地方，或者更应该这么说，我的失眠更多是兴奋所致，我生平第一次在那样的浴室中洗澡，并穿上了那样的浴袍和睡衣，很多都是第一次。
那简直是一个阳光最灿烂的日子。
她的双手渐渐离开了她的脸颊如两条鳗鱼游到了我的身体上并成为禁锢，但是她的头却歪向一旁。
“桃生，我爱你。”
“丁白，我也爱你。”
“桃生，我爱你。”
“丁白，我也爱你——你快杀了我吧！”
“桃生，我爱你。”
“你快杀了我吧。”
她突然一跃而起，冲过来咬住了我的嘴。
我突然感受到了有一股新的根本无法遏制的滚烫的岩浆就要冲出我的火山口的封锁直扑她的城池。
我突然也有了一种烈士慷慨就义前的喊口号的无法压抑的豪情：
“主角万岁！”
“爸！”
她大叫一声又跌到了床上。
我不由自主地覆盖着她的身体，感受着雷霆过后的宁静和惬意。
我感觉我是一盏熊熊燃烧后奄奄一息的***。
我突然困到睁不开眼睛的境地。
她好像一具鲜活的僵尸。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我的恩师在向我招手。
好像我的灵魂又已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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