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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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坦克的日子,文笑筝的思维一直处于空白状态,她想,自己也就如此了。未来,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名词。甚至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影子,安静的出奇。
文笑筝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也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她就象一个灵魂,迷路的灵魂,安静的行走,却不知道寻找回家的路。
有一天,有两个人在校门外拦住她文笑筝,文笑筝看着他们,没有一点反映,仿佛被拦在那里的是别人。
那两人看着她,说:"愿意和我们去个地方吗?"文笑筝挑眉,依然不说话。
他们又说:"去通讯连怎么样?"文笑筝愣愣的看着他们,呼吸有点急促,过了一会,她点点头。
他们看文笑筝答应了,冲前方招招手,一会儿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开到了她们面前,其中一个人打开后车门,给文笑筝做了个请的运作,文笑筝很听话的钻进了汽车,只是手放在了腰侧。
那两人一个坐在了副驾的位置,另一个坐在了文笑筝的旁边。车开始朝前走去,拐了两个路口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轻轻点了下头,文笑筝身边的那个人手伸进了口袋,就在那人手拿出来的一瞬间,文笑筝抬腕,一把匕首顶在了那人的颈间,另一只手接过那人从口袋里掏出的匕首,瞄了一眼,说:"很高级嘛!"那人惊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前面的两人看着这一切,一同笑了起来。副驾位置上的那个人问文笑筝:"你怎么知道有问题?"文笑筝依然将匕首压在那人脖子上,说:"路不对!"他们赞许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司机调转方向,向连队开去,进了部队大门,被文笑筝用匕首顶住的那个人说:"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然后轻轻的笑起来。
文笑筝收起匕首,将手一缩,在抚过腰间时,把匕首**了腰侧的套中,因为匕首很短,而且冬衣较厚,根本看不出她身上带着东西。
等文笑筝再伸出手,她手上已是空空的。她身边的那个人苦笑了下,摇摇头,顿了下又开心的笑起来。
文笑筝依然不发一语,跟着他们在坦克的宿舍楼前下了车,进了坦克的宿舍,坦克的战友都在,都静静的看着她。
文笑筝觉得眼睛一下湿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流出来。
一个穿军装的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对文笑筝说:"你好,我是高克俭同志的指导员!"文笑筝茫然的看着他,看到他伸出手来,她也抬起手,那人握住她的手,接着说:"这是他留给你的东西。""高克俭?",文笑筝反应了一下,"哦,坦克是吗?"他们惊讶的看着她,文笑筝轻轻的说:"我习惯了叫他坦克,忘记了他的名字。"那神情,仿佛陷入了回忆。
文笑筝又说:"他喜欢我叫他坦克,他说亲密,好听!"说着,她脸上浮现出梦游般的笑容,眼睛里却含着泪。
那个指导员把盒子送到她面前说:"这是克俭的军功章,他希望你留下!"文笑筝打开看了看,用手指摸了摸,坚决的说:"麻烦你寄给坦克的父母,这是他们的骄傲!"然后,文笑筝对坦克的战友说:"谢谢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因为坦克看着我,你们不用担心!"坦克的战友们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文笑筝敬了个军礼。

文笑筝看了下坦克的床铺,依然是坦克在时的样子,她的泪开始滑落。
她努力的忍着伤感,哽咽的说:"如果没什么事,我该走了!"那两个接她来的人赶忙说:"要和你商量点事,可以一起出去吗?"文笑筝点点头,先一步走出了那间宿舍。
他们跟出来后,对那个指导员说,"我们借用下你的办公室,请不要让别人靠近,好吗?"那个指导员立正,回答:"是!"文笑筝很奇怪,但什么也没问,进了办公室后,文笑筝靠墙站着,看着那两个人。他们很严肃的看着文笑筝,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然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被她用刀顶过的人对她说:"我们是国家情报部门的,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文笑筝依然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那个人,没有任何表情。
那人笑了笑,说:"你不惊讶?"文笑筝摇摇头,"什么事,说吧!""我们想请你参加我们的队伍,和我们一起工作!"那个人很平静的说着,眼睛却深深的盯着文笑筝。
文笑筝呆住了:"我?我怎么行?我什么都不会!""不,你很优秀,你的很多反应是许多情报人员经过训练后才会有的,你却天生就会!",那个人有些激动的说。
文笑筝疑惑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怀疑。
"你的警惕性,你的行动迅速,你的不张扬,你的判断力,你的安静,包括你的外形,都符合一个特工人员的要求,可以说,你是天生的特工胚子!"那人肯定的说。
文笑筝摇着头,说:"不行,不行,我不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坏学生!"那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文笑筝,喃喃的说,"如此矛盾,却又结合的如此好!"文笑筝依然摇着头,说:"不,我只想好好的生活,陪着坦克,他说他会看着我,我要让他看到我很好,我做不了特工!"那个人说,:"你活着就是为了活给他看?""对,"文笑筝坚定的说:"活给他看,替他开心的活着。"然后,她走到门边回头说:"我走了,谢谢你们!"他们没再说什么,看着她离去。
文笑筝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那个角落,手摸着那棵他们总会靠着的树,轻轻的说:"高克俭?不,你是我的坦克!""你说过,要我好好的,我就好好的;你说不要伤到自己,我就什么也不做,好好的守着自己,你放心,我好好做你的花宝贝。"文笑筝一边说,一边点头,大滴大滴的泪落在地上,氲湿了地上的落叶。
终于,文笑筝头抵在树上抽泣起来,哽咽之声让人伤心欲绝。
文笑筝不知道,在远远的树后,有两人看着她,只是他们没有走近,什么也没做,他们静静的听着她的哭泣,好象在看一戏。
他们就是那两个来找她的人,他们听了一会彼此交换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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