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暑假风波
回到家没几天，父亲的心脏病又患了。母亲手忙脚乱地把病怏怏送进医院，可是医生回天无力，在做了一连串手术失败终于撒手人寰。我和母亲悲痛欲绝，但人死不能复生，我和母亲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在亲戚的帮助下，把父亲的丧事给帮了。丧事办得很体面，单就花圈排了整整百来米，大牛哥也叫了一群人来帮忙。这符合母亲的习惯，年轻的时候，母亲是个大美女，相识很多的朋友。虽然是不太光彩的事情，但毕竟是当作朋友间的一种礼尚往来。而我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了，父亲对我向来要求严厉，但从小到大我都是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所以对父亲保持了一种天生的敬畏感。但毕竟是父女血融于水的深情依旧是难以割舍，看着父亲的相片独自垂泪。以后的日子只能自己去承担了，我不禁为未来的生活担忧。母亲木讷了几天，茶饭不思。整天念叨着未能照顾好父亲的饮食起居，深深自责。我在宽慰了母亲几句之后，也不再说什么，或许对于母亲而言，她需要的是一种方式排遣内心的孤独。
夏天的夜晚总爱作弄人，我总是到深夜才能入睡。由于父亲的突然离去，让我在悲痛之余忘记了给他电话，他要参加广州的时装发布会，没有多少事情来和我打情骂俏。虽然我常常梦见那晚穿上婚纱的甜蜜与幸福，但却无法抹掉相思的痛楚。
夏天，总爱去路边的小酒肆里嬉闹，这在我家乡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风俗了。在这里，从五星级酒店的一晚五千的总统套房，到偏居一隅两三元就可填饱肚子的沙县小吃。星罗棋布地在城市四处开花。而一到夏季的倾巢而动，啤酒的销量节节攀升。每个初到的人都为老百姓的好酒量而暗之吃惊，而酒足饭饱思淫意的秉性使然，各种名目的足浴城鳞次栉比地在各处炫耀。而尝新的渴望让八方豪杰趋之若鹿，于是在偌大的大街上各种牌子的名车屡见不鲜。
而我也习惯了在闷热的夜晚，和三两个友人聚在一起，点上几盆的零嘴，要了几瓶的啤酒，悠然地享受夏日的夜生活。可是今年由于父亲刚走，作为女孩也不好意思在外面花天酒地，最起码应该陪伴父亲一些日子。几个往日聚首频繁的朋友，也不好意思让我外出，大多给我买了一些我最爱的吃的零嘴来我家看我。
每次他们来了，母亲每每都借故离开，而我也习惯了母亲的莫不做声的离开。刚开始，朋友礼貌性地问候了几句，但随着次数的增多。母亲更多的时间在麻将馆里呆到很晚的时间。但每次回家的时候都心满意足，不过母亲从来没有讲过输赢的事，只是都会带些点心给我。我也习惯了每天一个人守着屋子的孤单。
大牛哥去了我家几次，但大多是和嫂子一起去的。每次总会带给我一些小礼物，嫂子也会买些好看的衣服让我穿，而我除了说谢谢也没有更多的言语交谈。他们都说变了一个人，我说人都会长大的。他们礼节性地问了些问题，就离开了。而我也宁愿独自一个人泡在电视剧里荒废时日。
如果不是意外的巧合，我想这辈子的生活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雨倾盆而下，一个人看着窗台发呆。和他诉说了一会儿相思之后，彼此没有多余的话题，就匆忙挂了电话。担心母亲回家看不见路，就给她留了灯。夜深了，雨还是啪啪地下个不停。我睡意全无。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让我隔窗眺望。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为母亲打好伞，自己淋成落汤鸡了却全然不顾。我看在心里，寂然地在窗前思索万千。
如果不是口渴难耐，我不会在凌晨两点爬起来找水喝，我睡在三楼，厨房在一楼。母亲住在二楼，我喝了水，一个沉闷的男人声音让我停住了脚步，“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真过瘾。”
本以为，是他们开玩笑，却没有料到母亲正和男人**地拥抱在一起，男人身下的母亲呻吟阵阵，缠绵的滋润在振动的床第间诱惑。母亲汗水如细密的珍珠弥漫在身体的四处。我透过缝隙，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有一种心酸在心里缠绕，宛如瞬间天就要塌了。我跌跌撞撞跑回房间，捧着父亲的相片大哭一场。决定给自己一个了断。但母亲和那个男人对这一切毫无所知。我思绪再三，该怎么开口呢？当面说出恐怕会让母亲难堪，不说心里又憋着难受，想到父亲一个人，心里悲痛不已，眼泪婆娑而出，也许母亲这些人照顾父亲太辛苦了，真的需要一个男人去疼爱，可何况母亲才四十出头，本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会耐得住一个人寂寞的空房。可是作为女孩，从心里我的确难以接受父亲的背叛。难道曾经母亲对父亲的付出真的不堪一击吗？
我闷闷地坚持了好几天，整天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母亲好意劝我吃点东西，我断然拒绝，病恹恹消磨着时日。林老师给我发来邮件，告诉我他当父亲的欣喜，问我是否一切都好。我及时给他回信了，但没有说起我现在的生活，只是对于曾经老师的关心会一直铭记于心。一个人似乎就这样失去了方向，飘荡着，像没有脚的小鸟。
终于，一个寂寥的午后。男人又跑来找母亲，母亲让我开门。我不情愿地跑去楼，为他开了门。他热情地笑着表示感谢，我冷漠地点点头，有手指指了楼梯的方向。其实他对家里已经轻车熟路了，只不过我要表示点主人的姿态。我关好了门，一个人寂寥地跺回房间。
或许是一个人呆了烦了，总想折腾点新鲜的东西。如果不是怨恨，我想我不会自作主张地去偷听母亲和男人的对方。我蹑手蹑脚地上楼，怕母亲发现，故意拿了一本书放在胸前，万一被发现，我就可以编出去阁楼找书的理由。
门没关紧，透过缝隙。母亲如一只美人鱼俯伏在男人的胸前，男人舒张着双腿，任母亲爱抚。一会儿，缠绵而诱惑的呻吟声在房间里飘荡，男人富有节奏的运动让母亲飘飘欲然，不停地挠着男人的背部。我看呆了，虽然我身体里似乎也有一种渴望，但我克制住了。我想母亲也许是因为寂寞才需要去寻找一个男人来抚慰吧。
男人走了，剩下母亲一个人做在镜子间。见我进来，母亲客气地朝我笑笑，说：“天气真热，我睡了一觉。舒服极了。你中午没去睡吗？父亲既然走了，以后可要我们娘俩相互依靠。有什么心事不要闷在心里，直接说出来。我的乖女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要多说，但又怕说出来两个人都尴尬。
我鼓起了勇气，一字一句地说到：“妈妈，你爱他吗？你是不是真的很需要那个男人。”
母亲点点头，“你说了声涛叔吧！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挺疼妈的。他向我保证会好好对待我们母女两人，只是怕你不同意就不敢提出来了。”
我生气地看着母亲，质问道：“父亲这才走几天，你就这样子，叫我怎么做人呢？更何况我还没有出嫁呢，总不至于以后人家来我家提亲就让被人说我母亲不守贞洁的话。”
母亲憋红了脸，不卑不亢地回答：“若然啊！现在我也不隐瞒你了。自从你父亲生病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我的身体，不是他不喜欢。他也想，只是他真的无能为力。你也不小了，知道母亲的为难，我才四十六岁，一个健康的女人，真的需要有一个男人的疼爱。夜深了只能一个人面对电视剧无聊地挥霍着青春。”
母亲顿了顿，忧伤地从抽屉地抽出一根烟，点上，任烟雾在房间里弥漫。我没有阻止母亲的诉说：“涛叔是父亲的好朋友，对我们一家也很照顾，如果不是因为听说你父亲病情恶化，我想他抽不开时间回来。当你父亲得知他至今也是单身，就在临死前把我母女俩委托他照顾。所以我也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他对我们母女两人都挺不错，就答应了你父亲。那时候你还在学校里，父亲做了一次手术，勉强活了过来，我就和你也涛叔轮流照顾你父亲。他每天念叨着你的名字，直到你回来，才放心离去。”
母亲的眼眶红了，“女儿，如果你父亲好好的，我会这样吗？”我无语，沉默地低下头，思考着。母亲继续点上一根烟，我依然没有阻止。任母亲叙说着隐藏在心的伤痛。或许是由于激动的缘故，母亲抖动着身体。一件透明的连体裙看出母亲无限的风情与妩媚。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给母亲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我想一个人回学校静静，并祝愿她生活幸福。我没有署名，但心里有一些的辛酸。收拾了几件带回的衣服，一个人踏上开往学校的列车。
我没有告诉他，我回学校了。怕他担心，只是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叮嘱他在外面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他让我给他一个卡号，他说设计了一款时装获得客户的定单，老板给他发了一笔奖金。他说能寄给我，让我保存着当作以后共筑爱巢的资本。我没有拒绝，就当做一种积累吧！
久违的幸福感在心里荡漾，女人真的需要用爱情来浸润。我幻想连翩，在家里的一切苦闷都烟消云散，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调皮和父亲谈天说地了。以后再也不能在母亲面前撒娇了，她已经属于涛叔了。
远方依旧绚丽，每次坐车路过的时候，我都记住了旅途上大致的景点了，毕竟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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