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哪里是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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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杨林整理好行装,在校园里散步时,无意中听到了有人谈论主教学楼黑板上的物理题。杨林很感兴趣,“居然有这么好玩的事情,我要去看看。”
杨林径直来到了主教学楼,找到了那块写着物理题的黑板。此时,白天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黑板前密密麻麻的脚印能够验证这里白天的热闹。
杨林仔细端详着黑板上的试题。杨林很快意识到这是那个王远教授出的,去看署名,果然是他。杨林看了看黑板上那五分之一的答案,微笑着摇摇头。
这道题对于杨林来说,确实是有难度的,杨林一时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分解方法。但是,越是这样的挑战,对于杨林来说越有兴趣。
那天晚上杨林差点忘了刷牙洗脸,他一直在琢磨着那道题。杨林感觉这样的时刻自己很惬意,比起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要好多了。
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始对那个王远教授有了一点好感。
杨林通过物理选修课上王远的目光,知道这个教授是喜欢肖霜的,而且对自己有不小的敌意。可是,这并不会妨碍杨林对王远的兴趣。
第二天早上,杨林拿着行李和昨晚连夜写出的答案赶往主教学楼。张胖子已经来了几次电话催促杨林,张胖子说他和肖霜都在学校门口等着杨林呢,要杨林快点。
杨林要他俩等一会,自己则快速地赶到了主教学楼的那块黑板前。杨林左右看看,所幸早上还没有什么人关注这里。杨林急忙把自己的答案写到上面。署名时,杨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了八戒。
全部写完后,杨林退后几步,重新看了一遍。除了字迹有些潦草外,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杨林轻松地提着行李奔下楼梯,去找肖霜和张胖子会合了。
S市北部有一家著名的滑雪场,张胖子开着自己的宝马车载着杨林和肖霜来到了这里。
冬天北方的空气是干燥又凛冽的。远望巍峨的群山,一片苍茫静穆,天地银装素裹。四野白茫茫没有边际,似乎大家来到了一个童话的世界。
在这里,可以让人忘却现实中的一切烦恼。只是,不知为什么,杨林还是觉得心头重重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他。
杨林自己也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拖着他。自己的生计问题早已经因为他在张胖子公司的股份而解决,似乎不该再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他了。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还爱着她,那个深深占据自己内心的女人,沈茜。还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过去带来的悲伤?
杨林摇了摇头,他想把这些烦恼全部赶出自己的脑袋。
杨林、肖霜和张胖子租借了滑雪器材,又请了老师,认真地学起来。可是,三人都是从未滑过学,不会掌握雪橇的用力。尽管老师教得尽职尽责,三个人一会功夫还是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肖霜嚷嚷着太痛,扔掉雪橇,一个人去吃热热的烧烤了。张胖子皮糙肉厚,还在有板有眼地认真学着。经过了几次的摔打,张胖子居然能够自己滑了。张胖子像孩子一样开心,还招呼杨林来一起玩,保证说自己也能教会杨林。只是张胖子一下子没注意,自己又摔到雪坡上,哼哼唧唧地痛了半天。
杨林见到张胖子玩得很尽兴,心中有羡慕、有落寞,又有疑惑。杨林疑惑张胖子真的是在逃避什么,难道是公司的财务有问题了?
杨林想象着可能的情况,心中有一点害怕。随着杨林过去被生活压倒,担心便如影随形地跟着杨林。有时候杨林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了什么心理问题。
杨林向张胖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想去休息了。杨林一个人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树林,十几棵白桦树的小树林并不能阻挡寒风的侵入,这里的雪也要比别处更厚一些。
杨林顺势惬意地躺下,静静地看着头上清澈如水的天空,那样高远、那样飘渺,静静地听着耳边呼啸的北风,寒风虽大却不能扰乱杨林心中的宁静。
忽然间,杨林有了一种脱离人世的感觉,这感觉那样的安详、那样的舒适,不必再为每天的生计发愁、不必再为被领导训斥而生气,不必再挂怀深爱的沈茜,也不必再思考自己的想要。
杨林感叹着,“也许,真的,死了要比活着好吧。”
杨林不愿意再做任何的动作,甚至不愿意再有任何的想法,他只是想享受这一刻的安宁。杨林此时真的希望可以永远这样,不要再醒来了。
不过,渐渐地,刺骨的寒冷提醒着杨林,他该走了。
当杨林回到小木屋时,看到张胖子正坐在火炉前吃着烧烤,肖霜则坐在窗前,边喝着饮料,边看着外边嬉闹的人群。杨林看到美食,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马上加入张胖子的行列,一起大吃起来。
下午的时候,张胖子又要出去滑雪,一面去拿雪橇、护目镜,一面招呼着杨林和肖霜。肖霜赶快摆手,作出一副打死也不去的表情,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暖手炉,拼命摇头。张胖子还是执拗地劝着肖霜,后来开始又开始了诱惑,提出花钱雇肖霜陪自己玩。对于此时的肖霜,寒冷和伤痛的可怕要打过金钱的诱惑。肖霜编造着各种理由推脱,最后还突然来了月假都用上了。张胖子没有办法,只好去拉杨林,杨林没有办法,只得和他走了。
不过,杨林没有坚持太久。一会的功夫,杨林就跑回来,围着大火炉取暖了。
只有张胖子还在冰天雪地中尽情地玩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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