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十九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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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云流自己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剧痛的同时不自禁地一阵心寒,严重的伤势他不是没有试过,但这一次竟然伤得能够听到自己的骨骼断裂声,任何人也会战栗。他呻吟一声,但抓紧寻宓刀的右手却没有丝毫放松,随后忍受住痛苦站立起来。
换着是一般的人肯定都会对云流这样倔强,强悍的行为喊一声好,但在场的人倚晨以及邀怜都是目无表情地看着云流忍受住骨骼断裂的痛苦站起来,似乎是看着最依稀平常的事情一样,而那个骑着怪物的怪人兽易玄脸上更写着不屑。
他们如果不是天生冷血的人,恐怕就是每天都在这样严重的伤势中沐浴成长的恐怖高手。
良久后倚晨出口问道:“你的那把刀是什么刀?”
云流涌起既自豪又自悲的感觉。自豪是他师父卓羿的这么一把佩刀依然锋芒,能够震慑这样一位年轻高手,自悲的当然就是他,竟然连一把佩刀也比不上。他自然知道刚才如果不是寻宓刀的防御他受得伤恐怕会更加深,但出于一个男人的尊严,这还是无法忍受的。
沉吟着道:“请再次赐教。”
不顾在场人中各色的目光,云流持着寻宓径自往前飞扑,已经变得黯淡的寻宓刀再次发出厉芒,笼罩着云流而照亮整个倚红楼大堂。
蓝芒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本来黑暗的许多地方,如果云流环视一下,肯定能够看到好几个没有哼声,却一看就是高手的人在暗处隐匿。
再往蓝芒不及处,正是宁静的夜空。但这么一个宁静的夜空似乎蟹伏着过多的危机。
倚晨似乎对云流有一种不忍,他先是回头看了一下被云流轻轻安置在墙角的叶诗雁,然后看了一下邀怜,见她的容貌依然白色的纱布遮盖,丝毫没有让他停止下来的意思,只能苦笑一下,三道气芒再度从手上挥出,以极快的速度攻向云流。
但这一次倚晨并没有因为气芒的反冲而后退,显然他已经手下留情。
当他望向云流的时候,突然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那是因为云流那深邃的眼睛。他倚晨何等高明,早在第一眼看到云流的时候已经判断出了云流的武学修为绝对不可能跟他媲美,但此时此刻他却有点摸不透。云流在没有开始打斗的时候,眼睛也没有这样的深邃,按道理来说刚刚被他所伤之后他更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双眼睛,但现在他却是拥有了。
出于一个真正强大的弓箭手的自然反应,他甚至连丝毫的思考也没有,用接近完美的姿势和骇人的速度从身后拉过巨弓,随后往后飞退一大步,手上没有迟疑就拔出弓箭,拉成满月状。
云流无视打在自己身上那要命的三道气波,在衣服碎裂和钻心疼痛的伴随下继续用他最快的速度迎向倚晨。在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叶诗雁的影子。
为什么他要一意孤行把叶诗雁带入倚红楼,让她受到那么重的伤?他永远不能忘记叶诗雁的血的温度,也不能忘记她那苍白的脸。
后悔和心痛,确确实实地占据了云流的心头,然后化作一种熟悉却说不明,道不清的力量。寻宓刀的蓝芒一时间达到了最狂盛。

此时不单是倚晨,就连本来对云流蔑视的兽易玄也露出了专注神色。他坐下的怪物“哞”的叫出一声,显得不安起来。
云流此刻舞动的,也就是惊雨九式中的第六式玉阶怨秋月。化愁为力量,也只有卓羿这样的人才能够创出这样的奇招。
伴随着刀的长吟,云流直勾勾地迎着倚晨的弓箭奔跑过去,挥动寻宓刀,在宁静的倚红楼里展现出华丽炫目的刀法,声势之大,连远在十丈外的树木也晃动起来。
只是瞬间的时间,倚晨已经搭好弓箭,他的弓箭极长,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感觉,在倚晨拉成满月的大弓下“怵”的一声,弓箭是螺旋着飞行的,从箭镞到弓箭末梢,都带着真气的强烈扭动,在旁观者的眼里蔚为奇观,在云流身上却是莫大的压力。
尽管云流此刻已经超状态发挥自己的实力,看到倚晨这么出神入化的一弓,也不由得一滞。从他拿弓到出弓,速度之快,手脚之麻利,确实达到了常人所不能的地步。
而邀怜,不由得对云流刮目相看,能够逼得倚晨出弓的人确实不多,而他云流做到了,怎么不让邀怜惊讶。
但更加惊讶的是忽然之间云流那全身笼罩着的莫大气势消失褪去,寻宓刀的蓝芒也在瞬息间黯淡得不能辨别,她看到了云流此刻向他投来的目光,充满着希翼。
似乎在说“我逼得倚晨出弓了,请你遵守诺言,解救你身旁的女子。”忽然之间邀怜明白了,不由得就是一呆。
这样的巨大变化让倚晨三人愕然,甚至是迷惑。
其实云流哪里有那个实力使出玉阶怨秋月这样的招式?他能够舞动的只是这招的前奏罢了,逼得倚晨出弓他就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当然知道倚晨出弓,而他在使出这样的招式后虚脱的情况下是怎么一副光景,但他没有犹豫。试问一下叶诗雁在当初知道邀怜要用音攻而捂住他的耳朵的时候,何曾有犹豫过?
倚晨的惊讶丝毫不低于邀怜,他本来是确切感觉到危险气息的,又怎么会仅是云流诱他出弓的幌子?
就在云流似乎必死的时候,但一道快绝,狠绝的人影来到云流身前,一个手伸出就把那势如万军的弓箭给握住。
弓箭上强烈扭动的气旋忽然无从着力,往四处散去,一时间发出好看的波动,煞是好看。
只是在场的兽易玄,邀怜以及黑暗中不知道是哪方人马的人都同时色变。倚晨武功高绝,即使他们之中有心高气傲之辈,但心里面都把倚晨当做一个对手去超越,只是此刻倚晨那支如此强,让他们都自付难以应对的弓箭就那么被一个手拿住,如何能让他们不惊。
兽易玄,这个从来没有在武林上行走,但武功肯定能够独霸一方的人抽出兵刃,向来人投出不善的目光。
但那人悠然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朋友放下兵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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