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关宁铁骑(二)入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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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苍穹上繁星点点,大地在夜幕下分外苍茫,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种不祥的感觉从心底升腾,我回来了吗?
看来凶多吉少,这里肯定不是我要回去的地方,至少不是四川!在我的印象当中,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离得这样近的星星。“他妈的!”我不禁骂出声来,“一定是那个老东西搞的鬼!他妈的,老子又没有得罪你!”
话刚出口,一个念头突然从头脑中冒出,天啊!那个老东西就是我最推崇道家鼻祖――老聃李耳!对,一定是他,青牛!唉!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可是无所不能的啊!这一下,我是连骂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突然,我感到有四周潜伏着敌意,是人的敌意!仿佛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我,甚至涌动着杀气!这种感觉应该是大周天开通之后所拥有的一种能力吧!只是我不知应用,并不能感知敌人的具体位置和情况。
怎么办?我心念急转,不待我想出主意,只听一声低喝:“上!”
几条黑影从几个方向窜出,猛扑过来,我向前跨上一步,一腿踢去,黑影灵巧的一闪躲过,我脚尚未落地,就觉脑后风起,后颈被猛的一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剧烈的颠簸让我醒来,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嘴里被噻满了东西,手脚都被捆住,我是被横放在马上,一定还被装在麻袋里。
沉闷的马蹄声显示这是有好几匹的小小马队,看来我是来到了古代或者是近代,唯一利好的是这帮人的那声低喝,好像是汉语,如果是古代,是哪朝哪代呢……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无法再想下去了,颠簸中胃里好像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折磨,父亲甚至从来就没有打我一下,我想起了家人,儿子此时是在睡觉还是在玩耍,或许他正在吵着要爸爸吧?可他一定不知道,他父亲此刻正在被人押往那不知名的地方,等待那不可测的命运……泪如泉涌,我再次晕了过去……
马停了下来,我刚醒来不久,说醒来其实只是说有了感觉而已,周身的骨头像要散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大,又开张啦?不要又是抓了流民来充数吧?”
“你他妈的闭上你的臭嘴!爷几个伏了大半夜才抓住这厮,把他看好,待老子缴了令再来审他。”
很快我身子一晃,摔在地上,我痛得想叫,无奈嘴被赌上叫不出来。我扭动身子想坐起来,但麻袋里的我上身刚一离地又摔了下去,四周响起一阵哄笑。
“何事喧哗?”
随着一声低沉而中气十足的男中音的响起,哄笑声嘎然而止。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想起,显然是向我走来。
麻袋被解开,刺眼的亮光使我不由得眯缝起眼睛,嘴里的东西被拽了出来,突然的通畅让我咳嗽不止,我听到周围一阵骚动,就连刚才的问询也咦出声来。
我循声抬头望去,正好与他的目光相迎,那如炬的目光让我心底一颤。
“松绑,把他带到帅府中来见我。”言罢转身而去。
当我被彻底松绑之后,这才发现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我一边暗自运行真气,一边慢慢的爬起来,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环境。
这里显然是一座兵营,不,应该是一座兵城!到处刀枪林立,旌旗飞扬,周围全是士兵,从服饰上看是汉人的军队,火枪!他们有火枪!
应该是明朝!天哪?我到了明朝!这个中国历史上充满了耻辱的朝代……
“你小子东张西望的想刺探军情啊?!走,跟中军官走!”
一个士兵推了我一把,毫无防备的我一个踉跄,我转头狠狠的盯着他,其实我是无意冒犯他的,这只是对于侵犯人权行为的自然反应而已。
砰,我的眼神给我带来这家伙的报复,他的脚板和我的的接触,让我的火辣辣的生痛,不过我的大脑到清醒过来,是啊!人在矮檐下,不低头是要吃亏的。
我赶紧跟上前面的什么中军官,身后又是一阵哄笑。
其实这里也不光有军人,还是有百姓的,道路两旁几乎都是百姓的店铺,这城也不大,我注意到这里的旌旗中凡是有字的,最大的一面一定是袁字,袁、明朝、火枪,难道是袁崇焕!这可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啊!
我顾不得身后的两个押送者,尽量小心的向中军官打听道:“请问中军官大人,先前那位大人可是威震天下的袁崇焕大人?”
中军官猛的一转身,我吓了一跳,中军官盯着我看了两秒,看我一脸恐惧,笑了一笑道:“正是袁督帅,先生莫非认识袁大人?”
这家伙一脸凶像,笑起来也让人不爽,我感到后背又有冷汗冒出,唉,这他妈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是尽头啊!
我连忙陪笑道:“辽东督帅,朝廷栋梁,关宁铁骑,大明藩篱,这是世人皆知,看来小人有幸啊!”
“哦?”中军官若有所失的一转身“走吧,督帅府就在前面。”
注:前面称袁崇焕是督帅是错误的,应为督师,明朝后期文臣带兵,最高者称督师,次者称总督,特此说明,请各位读者海涵。
督师府称不上雄伟,但简朴中透出一股威严,卫士衣甲鲜明,持枪而立,威风凛凛,不愧关宁铁骑天下雄师之誉。
中军官上前招呼一声,带着我径直绕过照壁,来到大厅阶下站定,朗声到:“人已带到,请督师示下。”
“带他上来。”虽然低着头,但凭声音我就知道是纵横辽东的袁崇焕大人。

随中军官进得厅来,只见一中等身材,一身文士打扮的中年汉子正在几案后批阅文书,其实早上已见过一面,只是当时昏头昏脑的没有看仔细面容,应该是非常普通的,因为我的确没有什么印象。现在正面相见,的确是非常一般,仅凭这张普通的脸,很难想象他就是威震辽东的袁崇焕。但就是这张很普通的脸,配上哪宛如夜空寒星的双眸,顿时就显出其非同一般的气质来,在加上哪低沉而中气十足的嗓音,活脱脱一派绝世儒将风骨。
记得袁崇焕任督师是在第二次出山的时候,第二次出山是在崇祯元年,而次年他即在回援北京时被凌迟处死,也就是再他冤死后,明朝的军队才开始出现成建制的背叛,于十五年后被李自成灭亡……
眼前的袁崇焕显然不会知道这些事,哦!不!其实他是知道的,金庸先生考证过,他是早就预见到他会冤死于朝廷之手。
当年岳飞精忠报国,并不曾想到会遭朝廷杀害,岳飞之死,是秦侩借皇帝赵构之力,更是赵构借秦侩之名,其根源在于赵构不愿意岳飞直捣黄龙迎二帝还京,一国三皇,有父有兄,这皇位哪里还有还有赵构的份?当忠君和爱国发生矛盾时,爱国就是罪!
有明一朝,皇帝对带兵之人是绝对的不信任的,特别是有智谋的统帅,即使是不再带兵了,皇帝都还要猜忌,非将其从消灭而后安。如此,皇帝只要认为可以不再依靠或者是认为无法控制这些将帅了,那么,中中离间计,或者是误听谗言,便是可以理解的了,这些将帅的个人悲剧其实早就注定了。对此,袁崇焕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以我的了解,袁崇焕似乎没有想到解决办法,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想,进士出生的他只是作出了尽人事,听天命的决断,就全力以赴的开始经略辽东。悲剧从此拉开帏幕。
崇祯二年,流寇尚不足为患,明朝流寇峰起始自崇祯三年;袁崇焕能够镇住辽东,以寡敌众而屡战屡胜,若其反叛,当是比满清更危险的敌人,而唯一可以制衡袁崇焕的毛文龙,已于此前被袁崇焕诛杀,最强大的关宁铁骑几乎已是袁崇焕的私兵。在崇祯看来,此时的袁崇焕已经是其心腹之患,因而将其下狱,而袁的爱将祖大寿因袁下狱而引兵反叛,又因袁的书信而回归,更加坚定了崇祯的判断,袁崇焕的死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咨询师就是用结构化的方法去解决复杂的问题,我一个21世纪的咨询顾问,既然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就不会坐视中华民族的苦难!袁大人,我来了!我一定会救你,放心吧!……
“还不跪下!”中军官的厉声呵斥让我吃了一惊。
内心的激动平复下来,我慢慢跪下,也许是刚才的决定使我内心已不必仰视所有人,尽管他仍然是让我崇敬的英雄,也许是真气自然的周天运行让我神清气朗、心气平和,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总之我不再低头,目光柔和的望着袁大人,想必脸上还带着从容的微笑。
袁督师看作我的一举一动,我注意到他沉如秋水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一下,有如一叶枯叶轻轻的飘落到平静的湖面上,轻细的涟漪才一出现便化入水中。
“先生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袁督师起身下坐,双手将我扶起到左侧的椅子上坐下,自己转身坐在上首,对侍立几案侧边的一个小童吩咐道:“奉茶”。
小童从我一进来就好奇的打量我,可能是我的这身衣服太与众不同。
袁督师回头对中军官道:“你下去歇息候传吧。”
“先生可是姓龙?”正在我寻思着编造自己来历的时候,袁督师开口了,他这随口的一问,立刻把我惊立当场!
看我如此惊讶,督师的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不过稍纵即逝,这时小童正托着茶盘进来,看我一脸惊讶的站着,愣了一下,随即过来将茶放好:“请先生用茶。”言毕退到督师身后侍立,并不离开。
“呵!是袁某考虑不周,先生远道而来,又被无知手下怠慢,一定累了。”督师转向袁立吩咐道:“准备酒菜,让先生用餐,然后带先生去后院歇息,吩咐家小不得喧哗。”袁立应了一声,一溜烟去了。
安排妥当,督师起身扶我坐下,恳切道:“先生请坐下稍候片刻,前日令师风洞子前来,言先生学识过人,又云游天下,足迹遍及海外,为国家社稷,欲屈尊为袁某幕僚,袁某当时即觉委屈先生太甚,不妥,然令师仙道中人,言毕给先生留书一封即去。只得待先生来时,依先生之意,断不敢强求,令师处袁某自会周全,先生不必过虑。只是手下唐突,袁某亦失察,万望先生海涵。”
我现在脑袋里面简直是一团浆糊,是认错人了?还是另有隐情?该怎么办?
好在督师起身从案几上抽出一封信交给我,我接过信,信封上书‘龙思衡亲启’五个大字,落款是‘七曲风洞子’。我的名字和我来的地方都有了,看来一切早有安排,我心情大好,现在我倒是真感到又累又饿,抬头看见督师亲切欣慰的目光,我也展颜一笑,道:“若蒙不弃,当披肝沥胆,襄赞督师,扫清东虏。”
督师难掩兴奋,过来握住我的双手道:“如此何愁东虏不灭!”
袁立进来禀报道:“大人,宴席已备好,可以入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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