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摩尼禅若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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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舟大地之西,乃一片灵地,此地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方圆百里,看不到一座高山,但这里的水却是甘甜清美,隐隐透着一股芳香,有人将这里的水比作是茶,有提神醒脑之功效,也有人将这里的水比作是酒,入腹令人陶醉,欲罢不能,若在此地修身养性,乃是一方绝地,而这里,更有世间香火最鼎盛的佛家门第——摩尼禅若寺,听禅饮水,如若仙地
摩尼禅若寺方圆百里,两边多为禅房,另有数十间佛堂,从大门进入,一方石板铺垫而成的道场,便映入眼眶,道场对面,便是大雄宝殿,建设得好不气派。平日里,寺庙也对外开放,前来烧香拜佛之人数不胜数,寺中僧人的生机,主要是靠些大户人家的捐助,为求心安,那些大户人家出手甚是大方,所有,摩尼禅若寺从来都不却钱,甚至常常拿多出来的钱,去救助贫困百姓,替人们消灾减难,名声甚好。
若是天气较好,摩尼禅若寺向来香火弥漫,如往日一般,今日前来进香的人也颇多,毕竟这里是庄严之地,虽然人来人往,并无人喧闹,除了不间断轻微的脚步声外,便是一片安静。
门口,两名年轻僧人不断的迎来送往香客,只见他们双手合十,见人出人进,便弯身作揖,看似辛苦得进,但他们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埋怨。
陈天凡与曦阙及书生三人行走了四天,这才来到摩尼禅若寺,若按照正常速度,从琉璃城出发,到这至少是十日路程,从他们疲惫的神情来看,多半是日夜兼程的往这里赶,看来,他们对揭开鬼界的传说,甚是心急。
由书生带路,他们并未去大雄宝殿,而是直接来到旁边的一间佛堂,佛堂里,有十来个僧人正在念经,只有一个年纪教长的僧人盘坐在佛像之下,手中木鱼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双目微闭,只见他嘴在动,想必也是在念经,但却听不到声音。
“张施主,你又来了。”老僧忽地开口说话,白须微摆,但双目却并未张开。
门外,书生露出了笑容,走了进去,向那老僧作揖行礼,道:“奇荣大师果然厉害,这样都能知道是晚辈。”
奇荣大师停下手中动作,微微睁开眼睛,那双眼眸甚是苍老,其中,透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让人敬畏。“张施主来来去去,已有十余回,老衲对张施主的气味,也颇为熟悉,怎能不知?”
一旁,曦阙不禁暗暗笑了起来,心想,这老僧人又不是狗,鼻子居然比狗还灵敏,还能闻得出人的气味,好笑得紧。
书生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让大师见笑了。”说着,再次向奇荣大师行了个礼,却并没有再说话。
佛堂之中,其他僧人并未理会,继续念经,可见定力非凡,而奇荣大师此时却是站了起来,看了看曦阙和陈天凡,却是被曦阙腰间的箫给惊了半天,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书生,“张施主此次前来,莫非还是不死心?”
书生道:“大师此言差矣,晚辈并非不死心,而是大师过于小气,晚辈小小心愿,大师都不愿意成全,有失出家人的美德。”
“小小心愿?”奇荣大师无奈的笑了笑,道:“施主此愿,可谓荒谬绝伦,请恕老衲无能为力,施主还是请回吧!”
“荒不荒谬,大师心里最清楚不过,贵寺守着这个秘密已经几千年了,一直不愿向世人阐述鬼界的真相,晚辈只是代表世人,揭开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依老衲看,施主不是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而是为一己之私欲。”奇荣大师语气坚定的说道:“今天,施主就算是说破天说破地,老衲也不会答应施主的要求,所以,老衲还是劝各位施主不要做无谓口舌,早早离去,免得扰了佛门清修之地。”
陈天凡和曦阙与书生相处几日,话语并不多,可能是都急着来摩尼禅若寺借那根夺魄箫,所以,只是互通了一下性命。
书生姓张,单名一个坤字,据张坤阐述,他是一个富家子弟,平时就喜欢研究神鬼之说,家中诸如此类的书籍数不胜数,而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揭开仙界和鬼界传说的面纱,至于其他,便无半点说明,就连曾经来过摩尼禅若寺的事情,他都未曾告知。还好,这并不是重点,反正此次合作后,大家便各奔东西,其他,曦阙也并不感兴趣。
曦阙却是说道:“都说摩尼禅若寺的高僧个个都是慈悲为怀,助人为乐,你这老和尚,怎么就如此不通情理。只是借你们不用的东西用一下,用完了还给你们便是,何必非得如此绝情。”
奇荣大师双手合十,向曦阙行了个佛家礼仪,他侃侃说道:“老衲若是没看错,姑娘应该是苗疆人吧!不知姑娘那根短笛是从何得到?”
曦阙道:“在一个石窟中捡的,怎么?”
奇荣大师笑道:“没事,老衲只是好奇问问,那若是老衲跟姑娘借那你那根短箫,姑娘可否愿意?”
曦阙犹豫了一下,道:“你若真想借,我倒不是不愿意,但是,大师必须先将你们寺中的夺魄箫借我一用,用完后,我将这根短笛送你也是可以的。反正这根箫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在身上,我还担心遭这邪恶之物毒害。”
“女施主蕙质兰心,对这邪恶之物没有贪念,老衲深感钦佩。”奇荣大师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老衲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关于阴间的传说,老衲并不否认,确实有这么一地,但看女施主跟这位张施主并非同类型的人,你想进入阴间,又为何事呀?”
曦阙道:“我并无它想,只是一岁那年,父母双双离开人世,我只想见见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这就足够了。”
“那施主你呢?”奇荣大师向陈天凡问道。
陈天凡还是那副傻里傻气的模样,道:“晚辈跟这位曦阙姑娘一样,想见见过世的爷爷,和父母,不知道他们在阴间过得好不好。”
“施主真是有心呐!但,如果他们在阴间过得不好,施主又当如何呀?”
陈天凡苦恼的挠了挠头,呐呐道:“如果过得不好,那晚辈只有求阎王爷让他们早点去投胎,免得他们在阴间受苦。”
“那施主有没有想过,你的亲人或许已经投胎了,你就算是去得了阴间,却不一定能见得到他们。”
“这……”陈天凡不禁有些失望,不知道怎么回答。
佛堂里,其他僧人已经停止了念经,眼神中透过一丝神伤,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世间,谁人没有亲人离去,但又有谁能知道,他们是否过得还好。
“人生一世,匆匆数载,好或不好,转瞬即逝,几番轮回,梦幻一场,他日再见,也不过生人陌路,世间生灵或生或死,都在变幻,亘古不变的,唯有天地,一切顺其自然,又何须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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