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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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子心惊之下返回了忠国公府,一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不愿与这些修仙正道为敌,但毕竟师出名门心存仁义,想到这些年受凌天承一家诸多恩惠,太上子纠结之下终究决定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在今rì皇帝御驾与一众大臣于城北御用猎场狩猎之际,带着凌断殇以采药为由朝城南而去,此时折返北方则是因那一直监视着他的白鸟灵禽的离开,想必那修仙者监视良久已然认为两人当真是去南方深山寻药。其中太上子良心不安之类自然未提。
凌断殇听完太上子所说,眉头当即紧皱,即使是他也是不愿与修仙者这类人为敌,但且不说旁人已经惹来,若是凌天承出了什么事,他必会遭受殃及池鱼之灾,更何况这十多年来的相处,已经让他这前世无亲无故的心对凌天承产生了一分割舍不了的亲情。
如今凌天承深处危地,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太上子本yù将凌断殇留在此处,但担心宰辅府上可能会暗算凌断殇,索xìng便将他带上。玥灵儿则在他早先的示意下便守候在忠国公府以免有人趁乱偷袭。然而他心里却存着一份侥幸,料想这修仙者并非恶徒,不过是心魔所扰迷失本心罢了,
两人也不多说,驭马疾驰,直奔北方御用猎场。
……
“咻——”一只羽箭破空而至,尖利的箭簇瞬间撕裂开柔弱的皮肉,将这只正寻觅着嫩果的灰sè兔子钉死在灌木丛中。
随后羽箭shè来的方向传来一阵喧闹的欢呼,显然是在庆贺这一箭命中了目标。
“皇上神勇!这一箭之下竟然能shè中二十丈外的野兔,真是令得微臣汗颜啊!”说话之人年逾四十,面白狭长,唇上两撇胡须,身着一身红sè劲装,手握煅金犀角弓,胯下高头黄马,威风凛凛,此人正是那宰辅苟梓骅。
自皇庭比武之后,苟梓骅一众亲眼得见凌天承的一身武艺早已心生忌惮,一时间倒是收敛了不少,平rì在朝廷上也不敢太过惹怒了凌天承。
眼前,他所恭维之人自然便是文华帝。后者目极前方灌木,笑了笑道:“苟爱卿妄自菲薄了,你乃当朝文臣之首,能将这五石之弓拉至圆满已属不易了!”
“既得皇上金口,微臣深感惶恐。”苟梓骅慌忙低头称是,言辞间诚恳无比,继而,他一扬脖颈瞟向文华帝左侧,只见一人身披玄sè薄毡大氅,里面玄sè劲装勾勒的魁梧身躯更显雄伟。胯下战马高头长腿,通体黑毛油亮,一打响鼻,两道白气如狂风卷出。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一人一马傲立于此,却如千军万马列队于此,声势熊熊。如此虎贲之将不是那凌天承又是何人?
“如此狩猎,想必凌忠公颇难适从吧?”文华帝望向身旁的凌天承和煦道,神sè间竟带着一抹崇敬。
“哈哈……”凌天承飒然一笑,道,“无妨!老将多年未同皇上来此狩猎,难得如此惬意,怎能说难以适从?唉!遥想上次来这里还是陪着先皇……”

凌天承语气爽直,一众大臣纷纷皱眉,但文华帝却是面sè依旧,神sè间甚至更添了一分敬慕。二十多年前,忠国公收复江山不久,卫国方才安定,先皇长乐帝便驾崩归天,临危之时将不过垂髫的文华帝托于忠国公,自此后者一心护君,排除朝廷内有野心之人,更是亲率忠**讨伐南方叛军,一举稳固了文华帝今rì皇位,功劳不可谓不大,足可直言凌天承便是文华帝的半个老子!
“凌忠公所言极是,据先皇所说,当rì遇到一只白纹虎妖,若不是您出手,恐怕那rì先皇便要受惊马之忧了!”
“老将不过应尽护主之职,皇上不提也罢。”
听闻两人言谈颇亲,苟梓骅面sè逐渐yīn沉下来,突然间他察觉耳边有声音传来,微微一惊,旋即朝后望去,面上竟是带着一抹惶恐和恭敬。
文华帝与凌天承两人正言谈往rì,耳边却是响起苟梓骅的声音:“皇上,微臣早就听闻凌忠公天生神力,十岁便能生撕虎豹,如今微臣恰有一仆从亦是神力惊人,崇仰凌忠公已久……刚才微臣的仆从来报,说是在远处发现了一只猛虎。不如就让凌忠公与微臣那仆从比比,看谁先将这猛虎的脑袋提回……”说罢,苟梓骅身后行出一名貌不惊人,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看他身材纤瘦,却是不似身负神力之人,不过那神sè间犹若俯视蝼蚁般,让人看着很是碍眼。
此人朝凌天承微微一抱拳,淡淡道:“不知忠国公可否赐教?”
文华帝眼见来人这般无礼,神sè一变,喝道:“大胆仆从,目无尊上!岂有这般对凌忠公不敬?来人……”
“皇上息怒……”哪知凌天承下得马来,朝文华帝道,“老将也久未出手,这把骨头虽老,但也想和如今的年轻人比一比,看看我这镇国大将军之位是否该另找人接替了!”
文华帝扫了一眼两人也觉这狩猎只shè狐猎兔的也颇为无趣,既然有人主动请缨,他也乐得看戏,当即便道:“如此也罢,既然凌忠公亲言,便如苟爱卿所说,何人先猎得虎头,便是胜者。如此,朕再添一彩头,胜者赐朕亲藏美酒一壶,败者……”文华帝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脸恭敬的宰辅,笑道,“败者面染虎血而归!”
“皇上英明!”宰辅慌忙一躬身道。
“年轻人,老夫不能以大欺小,你先请吧!”凌天承扫了一眼宰辅的这名仆从,此人相貌平凡,气息如常,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不过他知晓,正是因为这看不出的特异,此人又如此有恃无恐,定然有异!
“如此可好?”那仆从冷冷一笑,目中渐渐闪烁起一抹如锋jīng芒,“忠国公乃是前辈耆老,让我占得如此便宜,我可是担心有人会事后悔之不及啊!”
凌天承眉头一皱,此子说话实在狂傲,若在当年,他早就一大耳刮子过去了。
“既然如此,两位不如不分先后,一同前去,以作公平。”凌天承正要开口,苟梓骅的声音从后方传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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