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满月筵席彰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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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一阵锣鼓声,敲醒了神龙县的早晨,路上的行人,街上的铺子,道上的马车多了起来。在东正街,周服下人阿福一手拿锣,一手那锣锤,边敲边叫道:“哎,各位街坊邻居,乡亲父老,叔伯兄弟,从今天开始的三天(流水席)里,我们家老爷大宴宾客,为出生的小少爷摆满月酒,各位有空的话去捧个场。在宴会上,有特别节目,好运的可以得到一百两(意下是小儿长命百岁)的喜钱,请各位尽量赏脸出席宴会,别担心没有位置,保大家满意。”接着阿福又到别的地方去通知了。东正街上,顿时显得比平日更为热闹些,街坊们有谈论起来,话题大多是周府喜宴的事。
“哇,有钱人就是有钱,一摆就摆三天的流水席,真是有钱可通神呀!”手工铺子的老张叹道。
“这是善有善报,周员外平日常做善事,得富得子,也是应得的,大家说是吧!”卖豆腐的曹大姐说道。
“是呀,也只有周员外才怎么大方,客气,不怕我们这些小人物坏了宴。”卖烧饼的小闽叹道。
“这次员外请我们去,我们要好好准备下,晚上一起去,去恭贺员外得子之喜,也算尽我们一片心意吧,怎么样?”平日在街上说话有点威信的当铺老板刘大提议道。
“好呀,就这么办。”大家都附和道。
“我看我还是算了吧,我还有点事去不了,你们玩的开心点。”这时卖首饰的小章却扫兴道。
“你还真是出了名的‘扫兴章’,太扫兴了。
………………….
周家乃是此县的大户人家,良田千倾,家财万贯,但更是因为周员外多有善举,为神龙县的繁荣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且与京中的几位重臣都有交情,当地的县令也要忌他三分,所以注定了这次的满月宴会的空前盛大。
夕阳无限好。可能是冬天了,今日的金乌鸦(神龙县对太阳的称呼)好像也识趣了不少,早早就归巢了。望舒女神也准备驾着月车而来,好像她也受了气氛的影响,月亮也变得较平日更圆更亮。宾客陆陆续续的来的差不多了,大多来的都是本县的亲朋好友,权贵名绅,先后送礼,当然也来了不少受过员外恩惠的人们。其中比较戏剧的一幕是,东正街的街坊送了一个匾额,上写“子非人”。当时,他们将匾额送过来的时候,周员外是即诧异又愤怒,触了他的霉头,差点将他们赶出去了,幸亏了东正街说书的王有才,解释道:“此匾额中的‘子非人’是夸周家小公子非一般俗子,他日必成龙成凤,翱翔九天。”老员外一听,大喜,于是赞道,并承诺会帮助东正街的建设。
十二月的夜晚,风开始带了寒气,但是也不减周府即将开宴的热情,门外的两座汉白玉石狮也显得高兴起来,欢迎来宴的宾客:府门上那两盏红灯笼在微寒的风中,灯火也闪动起来,好似微眨的眼睛,笑迎这宾客。晚风也拉开了宴会的序幕。
宴会在周家的后花园操办的,这周府的后花园是全县最大的花园,称“长春园”,就是在整个楚地也是少见。进入周府,来到大堂,穿过亭廊,这走就到了后花园,果然是名园,就算在冬季,也是满园“春”色,苍松迎客,花香沁人,“园中有景皆入画,一年无时不看花。”苍松成花园的的外衣,冬季的各种花成为花园的装饰,与其中的园亭、园廊、花架、山石、喷泉、水池和雕塑等组成园林奇景。

宴会在管家老李的安排下,显得井然有序,无比周到。虽然是夜晚,但是将无数的灯笼挂在松树之上,整个花园也就不显得暗了,更有种朦胧的美感,花园的景色也是一览无遗,没有辜负这满园的冬景。
这次的宴会有一百多桌,但是在这花园也不显得拥挤,更象是花园的点缀。这百桌的中间有一座一人多高的临时搭台上面铺着红毯,平台横纵各三丈,上面摆了三桌酒筵,呈“品”字,台的北面有台阶可上,看来这就是贵宾席了。宾客在周员外和下人的引带下一一入席,规模浩大,隆重异常。
什么是筵席?宴饮活动时食用的成套肴馔及其台面的统称,也称酒席。《礼记•乐记》、《史记•乐书》中有“铺筵席,陈尊俎”,一直沿用。其以酒为中心安排的筵席食物,其中菜肴、点心、饭粥、果品、饮料的组合对质量和数量都有严格的要求。很明显,这次的周府的场面是非常符合筵席的标准,也颇具楚地的地方特色。
其中酒用的来自楚地酿酒而闻名的武陵县最好的“崔家酒”,五代时期的张白有诗云:
武陵城里崔家酒,
地上应无天上有。
云游道士饮一斗,
醉卧白云深洞口。
这崔家酒用于筵席实是奢华的表现,一是昂贵,武陵“崔家酒“的远近闻名,不但价格很高,更由于其的美味成为贡品,彰显其富贵气。二是难得,这“崔家酒”是难以购买,由于酿酒的主人崔不德,由于人越是想要或是越是催他,他反而不卖给他,人有那他没办法,故得称为“催不得”。也不知周府花了多大的力气,出了多少钱,有多大的面子,才会得到几百坛酒的,这也更显周家的潜在地位。
而桌上的菜更都是楚地菜式——鄂菜,色、香、味、意、形五品俱全。“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在桌上可谓是应有尽有。由于是地方特色,其中的水生食物是最有特色的,全国通用的二十四种制作方式,用了其中好几种去做。例如红烧的有红烧木琴鱼、红烧义河蚶;清蒸的是茼蒿蒸田螺;油闷的是黄焖九宫石鸡;煎炸的是煎虾饼;干烧的是干烧铜鱼。
如此盛宴,说是全国水平也不遑多让,周府可谓其倾力而办,实是奢华喜庆。不过也正是如此,也不显得周家的浪费和奢侈,只是显得周家对新生公子的重视,也是向外界显示小公子的继承人地位。
可以坐在平台上的非富即贵,与周员外携小妾淑君和儿子入席,同席的有县令朱辰荣,他上任以来颇有些政绩,升官是指日可待;师爷胡多,由于其说话咄咄逼人,人们都叫他“胡咄”,“王者镖局”的总镖头蒲虎成,“归来钱庄”的老板谭钱,“天堂丝绸”的女东家曹无菁,乡绅乔天浩等,其中有个特别的人他没有傲人的财富也没有显赫的地位,但他是周员外的邻居和知交好友,“风行堂”的风正,但是没有人敢怀疑他的武功和能力,他更是携怀孕的夫人柳氏而来。其他的家眷及重要的客人坐在旁边两桌,台下坐的都是县里的相识和朋友、这些老板的下人和一些来捧场的,宴会也开始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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