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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荣心中突然一动,道:“那鱼仙钱平,用的什么兵刃?”
万良笑道:“其人终日和鱼为伍,连用的兵刃也是和鱼有关,除了一根鱼竿之外,还背着一个鱼网,据说他那鱼网招数之奇,胜过鱼竿,但却很少有人见他使用。”
左少白道:“适才咱们见那两个面有刀疤之人,想来定是‘双恶’了?”
万良道:“不错,左兄弟,果然是聪明过人。”
左少白道:“只听这‘双恶’之名,就不难想到两人的为人了。”
万良道:“传说这双恶乃是一对孪生兄弟,是故,两人举动生性,无不相同,一般的心狠手辣。一般的冷酷恶毒,武功亦在伯仲之间,乃数十年来,唯一在向敖霸刀下生还之人……”
左少白道:“两人逃过了那‘断魂一刀’?”
万良道:“不错,霸刀向敖,除非不肯拔刀,只要拔刀出来,无人能够幸免。他杀人无数,但却无人能知那一刀之秘,原因是见过他出手之人,全都死伤在一刀之下。霸刀之名,震动江湖,但他的刀法,也成了武林不解之秘,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穷毕生的精力,希望能研究出那一刀之秘,但却无人能够如愿以偿。”
左少白道:“两位老人归隐之后,才有一正、双恶、一散人,崛起于江湖之上,那时,双恶还未扬名于世,如何会逃命于霸刀之下呢?”
万良笑道:“问的好!王剑、霸刀出没江湖上时,光辉万丈,人人对他们敬畏万分,纵然亦有着身怀绝技之士,在两人光辉之下,也是难以树威武林。‘双恶’的来历不明,几乎可以说,整个武林道上,都无人知这他门的底细,但两人却突如其而来,以嗜杀扬威于武林道上,不论何人,只要惹上了两人,不但本身难以幸免,且将株连到门户、家族,这等残忍手段,可说是从未有过,因此,两人很快在江湖上成各,这两人狂妄自大,又放出约斗王剑、霸刀的大话,更是引起武林同道的注意……”
“他们来历不明,生像又凶恶可怖,因此武林中人,均以‘双恶’名之。”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沉吟片刻,接道:“这两人心狠手辣,武林中人;不分正邪,无不对他们恨之刺骨,希望能借向敖之刀,替武林除此大害。但那向敖行踪飘忽,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虽然很多有心人,到处追寻,准备把‘双恶’挑战的狂言,告诉此人,但一找就是三年,那‘双恶’却在三年中恶名更著,幸好三年后遇上了霸刀向敖。”
左少白道:“两人如何逃过那霸刀一击呢?”
万良道:“详细情形,除了向敖和双恶之外。只怕无人知晓。只知‘双恶’和向敖约好在金陵郊外一战,但那日过后,江湖再不闻‘双恶’之名,人人都想到。定是死于霸刀之下,无不额手称庆。那向敖虽然是匡扶正义的英雄大侠,但因刀法过毒,从来不留活口,武林中对他畏多于敬,议论很坏,但对他刀除‘双恶’之事,却是佳评如潮。”
“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人的意料,王剑、霸刀相继归隐之后,‘双恶’竟然又出现于江湖之上,而且恶行尤过昔年,成了霸刀之下仅有的活人。”
高光接道:“不知两人以后又为何人所制?”
万良道:“张岚风。‘双恶’第二次出现武林时,铁胆剑客张岚风已经声名大噪。”
左少白道:“这么说来,‘双恶’第二度被逼出江湖,全是那张岚风之力了。”
万良道:“不知张岚风用的什么方法邀来了鱼仙钱平,两人合力,击败‘双恶’。据说是两人败退而去时,受了必死的重伤,却不料双恶竟然还话在世,而且竟然在这等荒僻之地出现……”
他长长叹息一声,道:“那四戒大师说的不错,武林中一次大劫,已然在逐步的发动了。”
左少白道:“只怕这‘双恶’和那茅舍中的书生有关。”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难道这‘双恶’也和那‘正义老人’有关不成?”
左少白道:“老前辈,那‘正义老人’早已死去了。”
万良吃了一惊,道:“什么?”
左少白道:“他千真万确的死了,坟墓就在附近。”
万良道:“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左少白道:“我见过他的坟墓。”
万良仍似有些不信,问道:“此事当真么?”
左少白探手从囊中取出金刀,说道:“老前辈可认得这把金刀?”
万良接在手中仔细瞧了一阵,道:“不错,我虽未见过这把金刀,但却听那‘正义老人’出现江湖时,经常佩着一把金刀,上雕刻着‘正义之刀’四个大字。”说罢,缓缓把金刀递了过去。
左少白道:“在下无意中进入了那‘正义老人’之墓,但也无意害了一条一命,唉!那人虽非我杀,但却是受到我的惊骇而死!”
万良奇道:“你把他骇死了?”
左少白道:“经过之情,曲折离奇。在下原要说明经过,但却被那两个面有刀疤的大汉一扰,一直没有机会谈到。”
万良道:“看将起来,目下江湖形势,复杂的很!”
左少白道:“在下亦有同感……”
当下把巧入墓**,骇死那褴褛大汉,拜读墓碑,取来金刀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
这离奇的经过,只听得万良等一个个呆若木鸡,过了半晌,万良才长长叹息一声,道:
“这么说来,那‘正义老人’果真死去了。”
左少白道:“只可惜那褴褛大汉,被在下无意间,一骇自绝,唉!他如不死,其间内情,就不难了解了。”
万良略一沉吟,道:“就眼下情势而论,其间复杂万端,似已非咱们几人之力,所能解决。走!咱们要快些赶路,如若能够请他出山,不难解得其中之谜;再联合四戒大师等高手相助,或可揭开这件旷古绝今的奇怪阴谋。”
高光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咱们究竟去找何人?”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不是老朽卖关子,在未得他同意之前,老朽实不便说出他的姓名……”
他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他的隐居之处,当今武林之中。也许只有老朽一人知道,万一他不肯重出江湖。讲出了他的名字,对他自是大有妨碍。”
高光道:“你不讲他的名字,那也罢了,但也该把他为人,讲述一些听听如何?”
万良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可以……”
他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姬侗、问敖,以王剑、霸刀称绝江湖,名震一时,这是纯以武功而言;如若以文才、智谋而论,百年来武林之世,还未有一个人,能够和他抗衡。”
高光道:“怎么?你可是说他不会武功么?”
万良道:“自然会的,只不过他武功上的成就,不足称道,那自是不用提了。”
高光道:“咱们如要揭开目下江湖上的阴谋、隐密,那是非得武功不可,此人武功,既是平常得很,那也不用去找他了。”
万良淡淡一笑,道:“老弟。不是老朽教训你,须知江湖之上,有很多事,纵有绝世武功。也无法解决。”
高光似是还要出言争辩,却被黄荣暗中阻止。
万良是何等老练之人,只从高光那神色之中,已经瞧出他心中不服之气,淡淡说道:
“你心中可是有些不服气是么?”
高光道:“如是老前辈,硬迫我讲出来,在下就只好据实而说了。”
万良心中暗道:“此人生性耿直,如是他心中不服,蹩住了一口气,倒也是难过的很。
途中无事。倒下如和他争论一场,也好提提兴致。”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老弟有何高见,尽管说出就是,老朽洗耳恭听。”
高光笑道:“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惊人之见,但文、武二途,似非一事。咱们习武之人,讲究是刀来剑往,手下分胜负,武功上见高低,一个人,如是武功不济,纵然有满腹经纶,也难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区区这点愚见,不知老前辈以为如何?”
万良哈哈一笑,道:“还有么?”
高光道:“咱们千里跋涉,东奔西走,目的是在为我等盟主大哥洗雪沉冤,对方势大人众,咱们几人之力,自是非敌。以在下之意,应该在江湖之上,结交武林同道、高手,以作应援,等咱们实力壮大时,找上少林寺去,和他理论一番,追出罪魁祸首就是。”
万良点点头道:“好!再说下去。”
高光道:“这等,必需要武功高强之人,才能胜任;学富五车,于事何补?”
万良笑道:“说完了?”
主光道:“只要老前辈能够把在下说服,日后我见到,定然对他恭敬有加。”
万良道:“咱们在江湖上行走,武功自是重要,但才智一门,有时比重尤在武功之上。
这且不去说它,单是咱们眼下所见所闻的几件事,就非武功能解决得了。”
高光道:“什么事?”
万良道:“那‘正义老人’留下的隐秘,就算是王剑、霸刀重出江湖,又如何能解说出个中经过、隐密?”
高光呆了一呆,半晌接不上话。
第二十七章生死知己
万良微微一笑,道:“那‘正义老人’留在世上的这把金刀,何以叫‘正义之刀’呢?
此刀既然百炼精钢,也不见如何锋利,如是单就武功而论,留存此刀又有何用?但老朽却隐隐觉出此刀之中,似是有些隐密。”
高光道:“难道读了书就可以解得么?”
万良道:“咱们要去找的那人,就是一位大大了不起的人物,但他的武功,虽然说不上‘高强’二字,但也不在老朽之下。”
高光道:“那就不错了。”
万良道:“但他却读尽了天下的书,胸博万有,学究天人,老朽每次和他相遇,总要听他说上几日几夜。”
黄荣突然插口说道:“老前辈和他谈些什么?”
万良道:“漫无限制,老朽问到哪里,他就说到哪里,星卜、医道、天文、地理,他是无所不知。”
高光心中暗道:“如若读了书真有这等好处,倒是应该多读书才是。”
他为人耿直,心中有话就说,当下接道:“咱们见了那人,如若他真能把高某说服,我便当老前辈之面,给他磕上三个响头。”
万良微微一笑,道:“不用赌,你输定了。”
几人一路上,纵论江湖,晓行夜宿,颇不寂寞。这天,中午时分,到了一座大山下面。
万良停下脚步,道:“到了,咱们好好休息一会,再去见他。”
高光仰睑望着那高耸云霄的山峰,“他住在高峰之上?”
万良摇摇头,道:“就在那山峰之下。”
高光道:“我瞧不用休息,既然快到了,何不到他家中休息呢?”
黄荣冷冷说道:“高光弟,万老前辈是自己人,纵然说错话了,他也不会见怪,等会见到那位老前辈,却不许你胡说八道。”
这些日子来,万良日日夸赞那人学识如何的渊博,才气是何等高强,只听得左少白和黄荣,不觉间生出了敬慕之心,生恐那高光说出不敬之言,才行告诫他一番。
高光道:“好!我不说话就是。”
几人休息了一阵,起身而行。万良当先领路,走在山边一条小路上。

转过了一处山峰,只见一个水塘,两支白鹅游戏于水塘之中,一见生人到来,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奔出池塘,游上岸去,直向塘边一座茅屋前面扑去。
万良停下脚步,望着那一对大白鹅,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对大鹅,已经三十几年了。”伸手拍拍衣衫上的尘土,举步向那茅屋走去。
左少白、黄荣等,也抖抖身上灰尘,随在万良身后而行。这是一座独立在山畔的茅舍,屋前屋后都是荒草,杂树横生,环绕茅舍四周。
看上去,似是一片贫苦的农家,毫无高人息隐这里的清秀之气,行近茅舍,只见两门紧闭,那两只大白鹅,早已跑得不知去向。
万良回顾左少白一服,低声说道:“三位请在此地稍候片刻,老朽上前叩门。”
左少白道:“老前辈请便。”
史见万良轻步而前,缓缓走到茅舍前面,轻叩门环。左少白听他叩门之声,忽快忽慢,似是有一定的节奏,足足数十声,方才停了下来。
高光流目打量四周的形势一眼,心中暗暗忖道:“这哪里像是高人居息之地……”
忖思之间,突听那茅舍之中,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什么人?”这声音娇若银铃,动人至极。
万良似是亦未料到,那茅舍之中,会有女子声音,不禁呆了一呆,半晌之后,才应声说道:“在下万良。”
茅舍中又传出那娇甜动人的女子声音,道:“万先生有何见教?”清丽的声音如奏仙乐,听得人心头怦怦跳动。
黄荣心中暗道:“深山育俊鸟,茅屋出佳丽,果然不错。这女子声音如此柔美,实在从未听过。”
多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万良,亦是被那柔美的声音所震动。过了半晌,才缓缓的说道:
“在下有要事见范兄,请姑娘代为通报一声。”
只听茅屋传出来一声深长的叹息,道:“你来的太晚了,家师已经去世甚久。”
这几句话,字字如刀,刺入了万良心中,一时呆呆立在当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茅屋中久久不闻有人声应答,又接说道:“茅舍狭小,不足以留住宾,万老前辈请便吧!”
万良略一沉吟,道:“姑娘几时拜在我那范兄门下?”
那娇柔的声音答道:“很多年了,万老前辈,可是有些不相信么?”
万良轻轻叹息一声,道:“不是在下多疑,只因在下从未听范兄说起想收弟子的事,心中自是有些怀疑了。”
茅屋中人应道:“万前辈虽未听闻家师谈起过收徒的事情,但我们却曾听家师说起万老前辈了。”
万良道:“难道他还未忘记多年老友。”
空中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是未曾交代过有你万老前辈这样的一位朋友,晚辈也不敢和老前辈这般多言了。”
万良心中暗道:“好啊!说的倒是客气得很,硬是不肯开门让我进去……”
左少白等站在六七尺外,听得十分清晰,高光忍不住对左少白道:“那两扇木门,看上去并不很牢,只要稍微用力,就可把木门撞开了。”
左少白淡淡一笑,道:“万老前辈不肯硬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不能乱出主意。”
只听万良说道:“姑娘既然知晓了在下是令师故友,何不启开木门一见,也好让我在范兄灵前奠拜,奠拜。”
茅屋中人沉吟了良久,道:“即是如此。老前辈就请进来吧!”
万良伸手一难,不门应手而开。原来木门竟然是虚掩着。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女,背门而坐,面对墙壁。
壁上高供着范仲明的神位,神位前香炉中,还有一半烧香,仍在燃烧;室中烟气缭绕。
万良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女的背影,发觉那是一位美丽绝伦的背影,心中暗道:“但见背影,就使人有着玉人倾国之感,若是瞧了正面,定然是要拜倒石榴裙下,永作不二之臣。”
这万良并非好色之徒,但却被那绝世的美丽背影,撩起了无限绮念。
但闻柔软声音,传了过来,道:“万老前辈见到壁上神位了?”
万良道:“见过了。”
那青衣女子道:“好!晚辈这厢准备答礼。”言下之意,是催万良快些拜过。
万良心中暗道:“我范兄,精通医理,岂会轻易死去,此女如此英丽,只怕和范兄之死有关?”
心念一转,只觉疑窦重重,忍不住低声祈祷道:“范兄阴灵有知,你如是含冤而死,那就给兄弟一个警兆。”
但闻那青衣女说道:“家师是心血耗消过度而死,有劳万老前辈关怀了。”
原来,那少女聪明绝伦,听得万良的祈祷之言,知道他心中生疑,特地说出了病情。
万良望着那壁间神位,说道:“范兄啊!范兄,非是做兄弟的多疑,你胸怀万有,学究天人,精通医道,妙手回春,别说你身体一向健壮,不会有病,纵然是有病,那也一药而愈,怎会活累死呢?”他不便指那少女而言,只好对着那范仲明的神位讲话。
青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家师确实心血耗消过度而死,老前辈如果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这一次人家指明而言,万良自然不好再借对神位讲话了,便重重咳了一声,道:“在真象未明之前,在下也不便遽作断论。”
那青衣女叹道:“家师临终之时,亦曾遗言嘱咐晚辈,说万老前辈来此之后,只怕要对他的死因生疑。”
万良接道:“生疑了该又如何?”
青衣少女道:“家师遗言,任凭万老前辈查验。”
万良心中暗道:“如论我那老友之能预料及此,自非难事,但这女娃儿说的是真是假,那就很难说了、”
心随念转,口中说道:“我先要到那范兄的埋骨之所,看看他的坟墓。”
那青衣女道:“好吧!”
她虽和万良交谈甚久,但始终是面壁而坐,从未回头望过万良一眼。
这青衣女冷傲神情,更加了万良心中之疑,当下说道:“那便有劳姑娘带路了。”
那青衣女道:“万老前辈。还要什么,尚请一并吩咐。去过家师墓地之后,那就不用再回来了。”
她虽是说的逐客之言,但声音仍然悠扬悦耳,动听至极。
万良道:“这个,这个,倒叫在下很难答复了。”
青衣女缓缓说道:“唉!家师所说的不错,老前辈当真是太过多疑了。”
万良道:“生死大事。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只听那面壁的青衣女高声说道:“妹妹,带这个万老前辈去恩师坟上瞧瞧去、”
西侧垂帘启处,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缓缓走了出来。
万良目光转动,不禁瞧的一呆,只见那少女穿的一袭裙衫和身材发型,无一不和那面壁少女一般模样。长长的柳眉,一对勾魂摄魄的秋波,闪动着动人的光辉,隆鼻、樱口,美艳得如画中美人。
只见她缓缓走到那面壁而坐的少女身侧,似是和那少女,轻轻谈了数语,转身向外走去。万良心中生好奇怪,暗道;“这女娃儿如是带我去故友墓前奠拜,怎的连一句招呼也不打呢?”
正自心中怀疑,忽听那面壁而坐的青衣少女,道:“我那妹子,素来不喜多言,你只管跟着她去,也就是了,不要问她什么,免得闹出不欢而散之局。”
万良道:“如是在下在墓前发现了可疑事物,想问令妹几句,那也不可以吗?”
那少女略一沉吟,道:“你最好别和她说话,看出可疑事物,留在心中就是。”
万良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但见那少女已然远行室外数丈,只好放步追了上去。
这时,左少白和黄荣等,远远站着,眼看一个美艳照人的青衣少女,大步走了出来,却不见万良,心中大感奇怪,正想举目到茅屋中瞧瞧,瞥见万良快步走了出来。
左少白大步迎上,道:“老前辈,此刻何往,那位姑娘是谁?”
万良低声说道:“她们是我那故友弟子,此刻咱们要去他墓前奠拜一下。”
左少白“嗯”了一声,道:“我等在此等候呢?还是一同前往?”
万良道:“我们一起去瞧瞧……”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这位姑娘素来不喜多言,咱们不要和她说话就是。”说罢,举步向前。
左少白、黄荣、高光依随在万良身后而行。那青衣少女带着几人,行约四五里路,进入了一个幽静的山谷中。这是一条死谷,一座高峰拦住了去路,两侧尽都是光滑的削壁。
万良目光流转,不见任何坟墓,心中陡生疑虑,暗道;“这丫头把我等骗来此地,难道还会有什么阴谋不成?”
忖思之间,忽见那青衣女,直向拦路高峰下一块巨大的岩石走了过去。万良心中虽是疑窦重重,很想问个明白,但想到自己曾经再三劝告左少白等,不可和她说话,如是自己最先忍不住,必将为三人讥笑,当下强自忍住,不肯多问。疾行两步,紧随在那青衣女的身后。
他暗作打算,只要瞧出这青衣女有什么阴谋行动,立时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抢先出手。
只见那青衣女走到石壁下大岩前,转过身子,绕入了大石之后。万良紧随身后绕去,只见一支雪白的玉手,不停的抬动。原来,那大岩之后,有一道裂缝,如峭立的石壁,有两尺左右的距离。
万良略一沉吟,忖道:“不入虎**,焉得虎子?”身子一侧,走了进去。
只见两间房子大的一座天然石洞,打扫得十分干净,那青衣女早已对着一具石棺跪了下去。粉颊上,滚落了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暗自垂泣。
万良望了那石棺一眼,不禁黯然泪下,急步走近石棺,放声大哭了起来。这时,左少白、黄荣、高光,也随着进入石洞,耳闻万良悲哭之声,目睹那青衣女无声饮泣,亦不禁为之黯然。
左少白等虽不知那石棺中是何人物,但他们已从万良口中,得知了这位作古之人,是一位才气横溢的异人。心中对他,早生崇敬之心,不觉间对着那石棺跪了下去。
万良哭了一阵,停了下来,自言自语说道:“范兄啊!范兄,你身怀绝世之才,就这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人间,是何等凄凉悲苦之事,兄弟无法见你生前一面,但这死后遗容,兄弟岂能不看?”
他虽是自言自语,但言外之意,却无疑是说给那青衣女听,虽见石棺,仍无法消除心中怀疑,他要开棺瞧看。
只见那青衣女,举手用衣袖揩拭一下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望着万良,一对明亮的大眼睛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辉,欲言又止。
万良无法从那青衣少女奇异的眼神中,瞧出他心中所思,但他心中却决定要打开石棺瞧瞧。
缓缓退后两步运足腕力,托着石盖,猛力向上一托。但闻吱呀一声,石棺应手而开。一股白色的烟气,由那石棺中飞扬起阵阵幽淡的香气,扑入鼻中。
回首望去,只见那青衣女伏在石棺前面,双手掩面,双肩不停的耸动。显然,她哭的甚是厉害,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
白色的烟气,由浓转淡,已然可见石棺中的景物。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身穿一袭蓝色长衫,神态安闲的仰卧在石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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