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再施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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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丐中早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于这大宅相对的巷道中,声音聚拢,格外刺耳片刻之间,一大汉纵马入院内,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下马之际,身形不稳,险些摔倒,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院内,竟是脱力而死。那人身子也摇摇晃晃,猛地扑倒,再也站之不稳。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只见这汉子宽袍却被鞍镫刮开,露出里面鹑衣百结的丐帮装束。庞莫云微一思索,便即明白:丐帮中人乘马驰骤,极易引人注目,官府中人往往更会查问干涉,但传报紧急讯息之人必须乘马,是以这大汉便装成富商大贾的模样,但里面仍服鹑衣,不敢忘本。
白世镜忙上前扶起,见这大汉恭恭敬敬的从怀里捧出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事……”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白世镜认得这汉子是大信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西夏时时兴兵犯境,占土扰民,只为害不及契丹而已,丐帮常派谍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竟不开拆看,着人扶这汉子下去休息,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请帮主示下”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只见上面几个小楷:西夏‘一品堂’欲在鹰愁峡刺杀刺杨士瀚杨将军。不由大怒,拍桌大喝:“鼠辈,欺我大宋无人吗?竟敢刺杀刺杨将军。白长老,加急转令大信舵吴长风,让他率部下好手阻击‘一品堂’。”乔峰下令之后,转头对庞莫云道:“这杨士瀚杨将军正是一代名将杨文广之孙,杨怀玉之子庞莫云未等说话,公孙小怡已是接口:“大哥,我们知道的,这杨士瀚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家将了。”乔峰想起早上司空玉给他的游帅密信,不由想起他们三人的身份,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当下连声干笑。
乔峰又安排了几件帮中事务,便和众人一起去开封府。一路之上,热闹非凡,庞莫云走在这长街之上,想那汴河繁华,升荣景像,岂容刀兵践踏?可是一想到近日所经历种种,隐隐觉察到那慕容老贼却一定是要挑起这战祸的了,不由深呼深吸,暗下决心与之周旋到底。这时却听乔峰又是大讲特讲起扬家将来:“为兄自幼就仰慕杨家将风采,大宋男儿,又有哪个不以身为杨家军为自豪,哈哈”
庞莫云听乔峰热血豪迈之语,又禁不住想起他的身世,心中不由替他难过,想到以后他身份大白于天下,竟受身以为荣的大宋的江湖好汉所不容,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又不忍现在说穿,当下强笑几声接口说道:“大哥的丐帮也多是好儿郎!”
乔峰哈哈大笑几声,顿了一下又道:“提起杨家将,贤弟可曾知道杨业这位名震千里的一代名将,想那杨老将军以弱冠之年受到北汉皇帝的信任,任侍卫新军都虞候。当时,我朝宋太祖已经建立大宋王朝,全国统一大局已定。杨业向北汉皇帝刘继元提出了“奉国归宋”的建议,遭到反对。但他深感刘氏厚遇之恩,并未变心投宋,而是舍命保卫北汉政权。后来,北汉战败,杨业却仍在城南与宋军苦战。宋太宗早就听说杨业是一员勇将,便派北汉亡国皇帝刘继元的亲信前去劝降。见到刘继元派来的劝降使者,杨业悲愤地大哭了一场,投降了宋朝。宋太宗因他“老于边事,洞晓边情”,任命他为左领军卫大将军,知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与河东三交口都部署潘美共同担负起了山西防御契丹的重任。实际上,潘美只是挂了个虚衔,重担全部压在代州前线杨业的身上。自此杨老将军重守边关,南征北战,威名远震。杨家将也一代接一代地为保卫祖国恪尽职守,想那七郎八虎闯幽州、血战金沙滩,杨家军中人无不让人举手称赞,无不让大宋儿郎热血沸腾!”这杨家将事迹众人本来就是耳熟能详,但听乔峰再讲,语气虽缓却极为豪壮,又别有一翻滋味。不由聚精会神的听他缓缓道来。

只觉时间过得也快了,不一会就到了开封府前,递了游帅名贴,不多时,就有人迎进府内。
庞莫云只觉这开封府内隐隐有浩然之气,不禁与乔峰相视暗赞,历届开封府尹都以廉洁著称,执法严峻,长期以来竟渐渐在这开封府内形成了人间正气。
刚入得正堂,只见上座一名老者,长须飘然,一脸正气刚直不阿,只是面代病容,双目无光,正是开封府尹龙图阁学士吕公孺。见众人进来,起身迎道:“几位是游帅的人,老夫就不和你们客气了,师爷,代几位去后堂冰窖查看姚将军的尸首吧。老夫有疾,不便相陪了”乔峰忙恭手道:“不敢,吕大人请便。”
庞莫云见他双目无神,面色灰然,竟有将死之兆,想起沈括对吕公孺的评价‘开封府尹吕公孺,素有智计,清正严明,守正不阿’。不禁起了救治之心,当下小声对乔峰道:“大哥,你们先去查探,我给吕大人看看病”,然后大声说道:“吕大人,在下略通歧黄之术,可否让在下为大人诊治诊治?”
吕公孺眼睛一亮,随既又暗淡下去,道:“皇上恩典,曾派御医唐慎微为老夫诊过了,断了老夫大限,现在不过残喘罢了!”
庞莫云道:“医者一方一药,皆有不同,何不相试?”吕公孺虽刚正守阿,却也不是愚腐之人,听他如此说,知是有些能耐之人,便让庞莫云诊治。
庞莫云手中三指搭上吕公孺脉关,送出真气在其经脉运行一周天,发觉吕公孺的足三阳经虽阻滞不畅,但真正的问题却在任脉巨阙**,这巨阙**在体前正中线,脐上六寸处,系心之募**,关联肝、胆。庞莫云见其心室震动不齐,恐难胜真气冲击。当下一脸抑郁,正犹豫该否运气打通。吕公孺轻轻笑道:“月有阴晴,人有悲欢,老夫的病情怎样,自家最为清楚,只是劳小友费心了”
庞莫云已判断出如若妄然为吕公孺打通任脉,说不定他会因气虚不受补,来个一命呜呼就糟糕透顶,但若不通此脉,大限转眼便至,听他如此说,显是豁朗通达之人,于是把心一横,道:“吕大人,在下有五分把握治你顽疾,只是有些危险,不知。。。。?”
吕公孺本没有寄托半点希望,此时听他如此说,不由大喜道:“老夫生死早不由自己,小友,但治无防!”说罢闭了双目,暗自于椅上养神。
庞莫云再不犹豫,催动真气直钻太阳肺经,接著走鸠尾,上膻中,又还巨阙
经神阙,再出气海,入关元,循中极而从曲骨**泻出。所到处,蔽塞的经脉势如破竹被他的冰火太极真气豁然贯通。
片刻,吕公孺“啊”的一声睁开眼来,本是没精打采的眼神回复不少神采。沙哑的声音道:“小友的医术真神奇,我的胸口不再闷痛啦!手脚似也恢复了不少的活力。哈哈”高兴之余竟哈哈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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