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初涉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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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辉日、盈月三人在南域本部逐一巡视每个星体,开始时三人一道巡视,进展甚慢,后来三人分开,每人各自巡视一片星域,袁天因阴神比辉日、盈月强大得多,利用阴神巡查方便、快捷,这西部绝大部分的星体都是袁天巡查的,三人这一番巡视,不知不觉近一年时间。这一天,三人又聚到一起,辉日、盈月经过与袁天这一次共事,发现袁天的阴神强大到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步,自然对他敬重了许多,一碰面,二人老远就拱手行礼,说道:“全仰瞻袁天圣使大神通,不然我们不知要巡视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
“哪里哪里!”袁天也拱手还礼,“此番巡边事了,还望二位陪在下去西天走走。”
二人不好推托,索性做个人情,辉日回道:“我等自愿前往,这灵吉菩萨居于小须弥山,本将曾经去过一次,离此不算太远,西天佛地甚是安宁,不拒道门仙人游走,也极少有人寻衅生事,我们这就走吧。”
袁天自然高兴,与二位圣使仍驾仙云向西天飞去。有辉日仙将带路方便许多,不几日就来到西天境内的一处星体附近。这处星体不大,与凡间星球差不多,叫小须弥星,远观呈一片淡黄色,隐隐可闻见阵阵梵音。三人刚一接近,身前不远处的星空中突然出现两个小沙弥来,这两个沙弥一现身便双手合什,躬身成礼,说道:“啊弥驼佛!三位施主请留步,这里是须弥净土,菩萨静修之地,谢绝参观,尚请见谅!”
袁天上前,拱了拱手回道:“在下前来,有要事求见灵吉菩萨,望小师父通禀。”
仍是刚才说话的那位小沙弥回话:“施主见谅,菩萨已经闭关,还望施主改日来访。”
袁天岂肯无功而回,不理这两个小沙弥,静立空中不动,放出阴神,转瞬间便进入小须弥星上,在空中凝气成声,如黄钟大禹般的在空中响起“道门末学后进袁天,特来拜会灵吉菩萨,还望菩萨赐见一面,有要事相询。”话音已了,阴神也返出星外,回归本尊。袁天仍立于星外的星空中,不再理会身前的这两个小沙弥,只等灵吉现身。一边的辉日、盈月,见袁天静立不动,也在一旁静候。
等不多久,自小须弥星上飘出一朵七彩祥云,云端正有一人坐在青色的莲台之上,这人方面大耳,满面红光,鼻若悬胆,唇似朱丹,披一身大红袈裟,端的是法象庄严,让人一见便杂念顿消。辉日、盈月一见来人赶忙上前行礼,恭敬有加,袁天也随在二人身后朝来人拱了拱手,哪知这人一近前并不理会三人向其行礼,只是问道:“小僧便是灵吉,谁是袁天?找我何事?”
袁天闻声上前,拱手说道:“在下袁天,前来向菩萨讨教一事,听说……”话未说完便被灵吉打断,只听灵吉厉声问道:“你是何人门下,如此大胆,这西天佛地何等圣洁,你竟来此搅扰?”
袁天一听心里怒气暗生,仍平心静气的回道:“小可出身道门炼器一脉,现任勾陈帝君座下巡天圣使,不敢冒犯菩萨法驾,实有要事相求,恳求菩萨释放灵兽黑羽鹏鹰,鹏鹰与在下誓同生死,自不愿有劳菩萨庇护。”
灵吉菩萨闻言一怔,没想到眼前之人就是鹏鹰神兽的主人,就此释放神兽心下也实有不甘,于是说道:“鹏鹰乃神兽也,有能者方可据之,你一个小小巡天使者,有何能耐可驱使神兽?”
袁天一听“哈哈……”一阵怒笑,正要发作,辉日见状怕其出不逊之言冲撞灵吉,致引起争斗,忙接过话茬解围:“菩萨息怒,袁天圣使初受仙职,在仙界历练尚浅,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灵吉菩萨收了别人的神兽,必竟理亏,也不好逼人太甚,见台阶就下,神色缓和了些说道:“贫僧也不与尔等后辈计较,再不可搅扰西天佛门净土,去罢!”
袁天转身,对辉日、盈月二人说道:“二位请回转南疆,在下与鹏鹰有约在先,誓难相弃,今菩萨刁难,在下还要另寻说理的地方。”
两位圣使见袁天如此说话,明显示意他们先行离开,二人向灵吉行了一礼之后,仍驾仙云往南去了。
袁天见二人离去,转身面对灵吉,说道:“明说了罢,菩萨要怎样方肯释放鹏鹰,你自持神通,有欺凌弱小之嫌,就不怕贻笑于人?”
“放肆!”灵吉似怒不可遏,“贫僧已不究你搅扰清修,不想你竞如此不识抬举,你既称是神兽之主,想必也有过人之处,神兽被我禁锢在小须弥天中,你能自己将其救走贫僧便无话可说。”说完一甩右手,化出一个撑天巨掌朝袁天抓来。
袁天再不答话,双手在胸前连抓,化出许多金球,一连串的朝迎面而来的巨掌打去,只听得“轰轰轰……”的爆裂之声不绝于耳,那袭来的巨掌还未近身,便被金球炸散。
灵吉见状,冷笑一声,说道:“还有点道行,怪不得如此嚣张!”说完闭目合什,口中不停的诵念佛号“喃呒啊弥驼佛!喃呒啊弥驼佛!……”,这佛号经灵吉菩萨口中念出,声声震耳欲聋,随着佛号一声接一声的响起,灵吉的法身也渐渐化出许多一模一样的身形来,将袁天围在中间。袁天料其如此必有历害的术法对付自己,自不愿失了先机,急催胸中五气,踏起禹步蹿向包围圈的上方,忽左忽右,神出鬼没,一边仍自手中化出金球袭击灵吉变化出的那许多分身。袁天此时施展禹步,威力较之以前又大不一样,除形意相随、灵活异常之外,足下踏出的罡风更是猛烈无俦,势能开山裂海,灵吉的法身虽强横,躲避也很快捷,但其化出的分身却显脆弱了许多,有几个分身避之不及,硬是被袁天踏得粉碎,另有几个分身也被袁天化出的金球击散。
这一个回合,灵吉吃了大亏,虽是轻敌所致,但也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在后辈面前输招,颜面上可是不好看。灵吉收回分身,本尊自莲台上站起,显然已是动怒,本就红润的脸庞此时更显得面红若赤,顺手一招,手中多了一条法杖,正要作法,此时就听得一个人声:“灵吉菩萨息怒,贫僧有礼!”
来人是一女菩萨,头戴白纱巾,身着白霞衫,颜容端庄,慈眉善目,左手托一羊脂玉净瓶,瓶上插一根齿木杨柳枝,足下踏一淡青色莲台,浮于一片彩云之上。右手立单掌举于胸前,正向灵吉施礼。
灵吉见来人是观世音菩萨,正招呼自己,也停下争斗,双手合什,说道:“啊弥驼佛!贫僧有礼!观音大士来此所为何事?”
“贫僧至勾陈宫赴会归来,途经此地,见菩萨与人在此搏弈参禅,心下甚奇,遂来瞧个热闹,打扰菩萨雅兴,还望恕罪!”

“好说好说,小辈不懂佛法无边,恣意在此搅闹,小僧正努力点化于他。”灵吉干笑了几声,目光仍瞟向袁天。
袁天见来人是观世音菩萨,是凡间耳熟能详的传说中的人物,是真正救苦救难大慈大悲之人,也近前向观音行了一礼。
观音向袁天点了点头说道:“小施主昆仑道法精深,不知出自何人门下?说来贫僧与你也有些渊源呢。”
袁天也曾听说这观音菩萨原也出自昆仑道门,为昆仑十二金仙之一,那时道号称为慈航真人,后不知何故皈依佛门,拜在如来门下。见观音询问,回道:“小可出自道门炼器一脉,机缘巧合之下习得昆仑秘法,也算是昆仑弟子。”
观音微笑着说道:“小施主使的昆仑秘法,神妙无比,就是昆仑嫡传弟子使来,有此神威的也不多见,炼器一脉门人,多在中天玉皇麾下,小施主何以来到西天佛地?”
袁天正要将此间事由向观音说明,以期给灵吉施点压力,不再刁难自己,见观音问起,遂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观音听完,仍微笑着说道:“小施主或许误会了,灵吉菩萨一向对后辈甚是关爱,今与施主切磋技艺,想是考验你能否给神兽修炼更大的帮助,象鹏鹰这种神兽,世所罕见,若误了其修行未免可惜。来!让贫僧为你涤荡心灵,去除妄气,对你或有帮助。”说罢飘身袁天跟前,右手拈起羊脂玉净瓶中的齿木柳枝,朝袁天拂了几拂,那杨柳枝带起一片净天圣水,将袁天笼罩其中,袁天顿感通体轻松,畅快无比,耳中不断传来“唵嘛呢叭弥吽”咒语声,咒语每念一次,袁天感觉就轻松几分,起伏的心绪也变得平静下来。这时,耳中又传来观音话语:“小施主要记住这六字大明咒的咒语,默念之可解危难,切记!”
袁天已完全冷静下来,思虑当下形势,急谋对策,向观音行了一礼,说道:“多谢观音大士垂爱,小可曾与鹏鹰誓同生死,永不相弃,愿接受灵吉菩萨考验,入那小须弥天,与鹏鹰同甘苦共患难。”
观音大士听了点了点头,转面看向灵吉,灵吉见事已至此,观音对袁天似有维护之意,再不好持技动强,对着观音说道:“大士慈悲,贫僧也只是想对小施主略加考验一番,并非有意刁难,那鹏鹰神兽就居于小须弥天内,小施主若能携神兽走出小须弥天,就足见其神通不小,届时贫僧将恭送小施主离开。”
观音见状,再未说什么,向二人合什行了一礼便驾彩云离去了。
袁天自被观音以圣水洗礼,兼有六字大明咒加持,心绪已彻底安静下来,见观音已走,遂谦恭的向灵吉抱拳行礼,说道:“恕在下鲁莽,请菩萨赐教!”
灵吉也不好再使用飞龙宝杖教训袁天,见袁天执礼甚恭,也点了点头,自飞龙宝杖上取下一颗拇指粗细两寸长短的舍利子,外观呈灰白色,质朴无华,一经咒语催动,那舍利子表面便放出淡金色的光芒来,体积瞬间变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旁的袁天吞没。袁天只感觉眼前金光一闪,自己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这层空间里到处黄雾萦绕,眼前一片迷濛,“喃呒啊弥驼佛!喃呒啊弥驼佛!……”,这种诵读经文的梵音响彻天地,充斥耳鼓,声声震耳欲聋,最恼人的是这声声佛音能荡人心神,让人心旌神摇,迷失自我,不知身处何地。袁天知道这里就是舍利子内的小须弥天,几次凝神,欲释出阴神探查周围,都被这绵绵不绝的佛音搅得心神失守,阴神还未探出几里远便不由自主的返回本尊。袁天大吃一惊,此时方知这小须弥天的不同寻常,突然记起观音大士的六字大明咒来,于是默念“唵嘛呢叭弥吽,唵嘛呢叭弥吽……”,这大明咒一经默念,果然凑效,沉浸于体内的净天圣水仿佛受到激惹,流蹿于周身肌肤脉络,袁天体外方圆三尺之内,渐渐生出一层无形的壁垒,将自身与外周环境隔绝开来,那扰人心神的佛音也渐消失,袁天自觉耳内一松,心神凝聚,一边仍默念大明咒不止,一边释出阴神,如八爪鱼般的向四周探去,这里的空间不小,方圆有十万余里,无山无水,也没有花草树木,只是一片茫茫的奔腾翻滚的黄雾。距袁天千里之处,有一只巨形黑鹰正浮于空中,双翅无力的低垂,双眼紧闭,正是黑羽鹏鹰,此时显然已是陷入迷失沉睡的状态。袁天来到黑羽鹏鹰身旁,引出始原珠将其摄入其中,待收拾停当后,又以阴神探查出入这小须弥天的门户。
袁天自有观音大明咒和净天圣水净心护神,不受此间佛音侵扰,行动起来也自在随心,这层空间方圆约摸上十万里,袁天利用阴神探查也只是眨眼间的事,奇怪的是,袁天详察多次,并未发现出入的门户。袁天本尊来到这小须弥天的边缘,分隔这小须弥天与外面世界的界壁很是特殊,肉眼根本不能看清其形质,但阻隔作用强大无比,肉身很难穿越,幸好阴神能自如穿过。袁天知道这小须弥天就是灵吉飞龙宝杖上那颗舍利子之内,这界壁就如佛门对物舍利子的材质一般无二,要想顺利走出这里还得灵吉行个方便才行。于是,袁天的阴神便随界壁模拟变化一番,并穿过界壁来到外界。
这里已是小须弥星上,灵吉菩萨正端坐莲台,浮于空中的一片彩云上,袁天的阴神化出人形,立于灵吉跟前,向灵吉行礼说道:“在下本尊找不着出入小须弥天的门户,还望菩萨行个方便!”
灵吉见身前的袁天,自然知道是其阴神,心里着实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小巡天使者居然有如此强大的阴神,隐隐觉得此人确非寻常,但若就此放其顺利离开,显得自己前倨后恭,作为前辈,在颜面上又不好看,思虑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小施主神通广大,能在小须弥天内来去自如,这小须弥天自然也困不住你,何故还要贫僧来画蛇添足,贫僧在此恭送小施主离去。”说完双手合什,闭上双目。
袁天见状,阴神返回小须弥天并回归本尊,引出一把墨绿色弯刀─戮天斩,作法催动,力贯双臂,双手执住刀柄,朝身前的界壁奋力一挥,那墨绿色刀锋前顿时光华大展,挟起无边狂暴的飓风,刀锋前的空间被撕裂出一条狭长的黑洞,那黑洞越变越宽,袁天顺刀锋之势,随戮天斩一起遁入空间裂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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