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拓烈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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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烈的功夫很厉害,让那个时代小小年纪的我对他产生了膜拜。
于是那天晚上之后,我们便相约每天晚上都来拓烈的住处跟他学功夫。让我感到非常奇怪的一点是,拓烈见到我的第一眼便叫出了我的名字:陈封。
我急忙上去想问个究竟,为什么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事情,别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可我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
我:“师傅,我父母叫什么名字?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从来没人对我提起过呢?”
拓烈:“噢,这个问题很深奥,等你长大一点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我:“师傅,你是怎么知道我叫陈封的?”
拓烈:“噢,这个问题也很深奥,等你长高一点之后再告诉你吧!”
我:“师傅,能不能稍微给我透露一点啊?就一点点。。。”
拓烈:“可以啊。。。等你长大长高一点点一定跟你说。。。”
我:“。。。”
我当时那个急啊,真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嘴巴子,以解我心头之痒。可偏偏这个时候的拓烈和大叔皮尔蒙一样都对我的身世知之不语。现在想来,仍感觉自己仿佛被骗了一般:好像一个小女孩碰到了一个江湖骗子,然后骗子用一根棒棒糖骗走了少女的初夜一般,很是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当时的我心想,还是快些长大吧,长大了他们就会告诉我一切的,那样最起码我就可以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就这么着,我跟着拓烈学了近十多年的功夫。从基本的底子开始,到现在的套路以及一些没来由的知识,他都肯教授我。
拓烈绝对是属于那种江湖上的老油条,不仅人圆滑,而且经历也够丰富,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故事,听的我云里雾里的,很是向往。有很多次,我都嚷求着皮尔蒙大叔带我带外面的世界去看下,可老家伙根本不领情。看的出来,他对我虽然疏于管理,但那并不代表他不关心我。不仅不是,而且看的出来大叔对我的事情还是非常上心的,唯一让我不能理解的却是为什么每天晚上出去跟拓烈师傅练武的时候,他都会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于是,从那天的怀疑开始,我渐渐有了一种自卑感,老是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两个老家伙的控制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够“聪明”,能够及时怀疑到这一点,估计给他俩合伙卖了也说不定。
本来还打算让拓烈师傅带我到他故事中的那些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去的愿望,也被扼杀在摇篮中。
几次试探有关此类的话题,他俩的回答却出奇的一致。一个仍装聋作哑对我外出练武之事充耳不闻,另一个则作哑装聋,严格的教授我功夫。
终于到我十五岁那年的一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两个蒙面人,块头大大的,外露的一双眼睛里透露出丝丝精光。我立时觉得卡旺村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果然,等我晚上还想外出找拓烈练功夫的时候,大叔皮尔蒙拉住了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冷静的让他告诉我原因。大叔搓了袋烟丝,用火石慢慢的引燃,而后深深的大吸了一口,才皱着眉头对我说:“陈封,不要去了”。
“为什么?”我很不解,皮尔蒙大叔能这样说,那就表示对于我之前晚上找拓烈练习功夫的事情,他是完全知道的。也或者可以这么说,这件事情的本身大叔也应该算一个参与者了。而这,也更加引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拓烈,咳,也就是那个神甫,他已经走了”皮尔蒙把烟锅放在青石上面敲了敲,慢慢的说,似乎是烟丝不够细腻的缘故吧,大叔竟给呛出一口痰来。

“噢”我应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看来,白天在村子里看到的那两个蒙面人应该就是来找拓烈的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拓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任何事情。
可是,拓烈走了?
就这么走了吗?他曾经说过要亲自告诉我有关我父母的事情的,他走了,谁来告诉我呢?
“陈封,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哎,这也怪我,早知道拓烈有这样的事情,我还不如。。。陈封,你给我站住!”皮尔蒙见我不说话,可能以为我正在伤心,于是低头磕着烟锅慢条斯理的开导我。可他哪儿知道,此时的我还有别的事情!
没有听他的言语,在黑夜中,我独自一人向山下跑去。
拓烈曾说过,在他所住的那间小房子里,曾有一份非常重要的礼物要送给我,而那份特殊的礼物却只能是在和我分别或者‘那种时候’才可以给我,所以。。。
我一定要找到它!这是我心里唯一的念头。
拓烈走了,真的走了。当我重又走上那块曾经在我眼中看起来非常宽大的草坪上时,我发现原本他居住过的那间小房子里面竟是漆黑一片,天气有些凉,但我的心却跳的厉害,我不知道拓烈要送给我的是个什么礼物,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东西一定很珍贵,它有可能关系到我的身世,我的父母。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脏都仿佛要爆炸了,十五年了,只有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我几乎是一口气的跑到了那间小房子里面。
屋子里如我所想的那样,已经空空如也了。木床上的被褥都已不见,只有一件褐色的长袍留在那里,桌上是那盏曾陪伴我很多年的小油灯。然而我只瞟了一眼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了,和拓烈相识近十年,我知道他肯定会在临走前遵守他的约定的。
可我望了一圈,终于有些失望了。
由于不是一个长久住所,拓烈的小屋十分的简陋,屋子里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方桌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之外,便再无他物。我找了三遍,终于变的沮丧起来,看来,拓烈这家伙把我们的约定真的抛到九宵云外了。
我拿着他的长袍,有些胡思乱想。
“不要找了,人已经走了,你再伤心也是没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皮尔蒙大叔站在了我的身后,望着我,慈祥的说。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时空错位的错觉,感觉皮尔蒙大叔就是拓烈,而且‘拓烈’已经很老了,他就这么的拿着烟锅,身披长袍,站在那里。
对,长袍!
一想到这个念头,我立即醒悟过来,我把长袍平铺在床上,上下摸索了一遍。由于是神甫的衣服,所以这件长袍本身并没有口袋,可当我摸到长袍下襟的时候,终于激动起来。
没错,是这儿!我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弯弯的小刀来,这柄精致的小刀是小刀亲手做并送给我的,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找对了地方,我顺在衣线慢慢的划了开来。
“陈封,你疯了?!你在干什么?哦,天哪,这。。。是什么?”当看到我从衣襟中掏出的物体的时候,我非常高兴的看到大叔的嘴巴慢慢变成了“O”型。
“天阶石?噢,这是真的吗?!”
随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小石头从我手中慢慢的举到空中,皮尔蒙大叔手中的烟袋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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