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影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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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神恶煞回到法静的珠子后,众人又说笑了一番,反倒是对两大恶人改观了不少。风厉行正了正神色,众人才安静下来。风厉行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次召集各路英雄到我天雷门,大家也应知道了所为何事。天香雅轩的那块玄极令,被无影堂的人盗走,如今下落不明。玄极令关系到我中原修真教派,必定要将它寻返回来。”
“不错,风掌门所言极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把玄极令找回来。而且,现今这无影堂极其嚣张,多数杀人盗窃事件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法静抬头向说话的人望去,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矮小老头,眼神倒是迥然有神。此人乃是“修安堂”的堂主葛霹雷,“修安堂”的中原地位仅次于天香雅轩,也属一门大派。
“无影堂最近一直在天雷门范围内活动,看这情形,这无影堂是跟踪着云叶大师而来,应该还有其他阴谋,我们不可不防。”风厉行的四师弟连峰,样子老实忠厚,不像是个修真学道之人。
“哼,有本事就让他们来,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阴谋?”卫子甲的脾气急噪暴烈,法静心中不由一笑,这师兄弟几人还真是截然不同。
风厉行瞥眼之间,瞧见法静的脸上微带笑容,不禁问道,“法静师弟,有何高见?”
法静没想到他会如此一问,先是怔楞了一会儿,随即笑着问道,“天雷门是不是也有一块玄极令?”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法静仍是笑脸一副,“如果是我,有了其一,当然还想要其二。”
风厉行心中暗赞,他倒是思虑地周详,但脸上不动声色,“那就更好办,等他们一来,我们便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云叶大师抬头看向风厉行,“那失窃的玄极令还要寻回么?”
“当然。”风厉行斩钉截铁地说道,“我门中弟子近日查探到有无影堂的杀手在三处地方有活动,东南方的‘碧沙滩’,西南方的‘百忧谷’,东北方的‘静幽林’。这三处有两种可能,一是无影堂总坛,二是藏匿玄极令的地方。我和云叶大师商量过,各派弟子几人分别前往三处进行查探,而我和云叶大师等人则留在天雷门,以防无影堂来盗取本门的玄极令。法静师弟,普光寺就由你决定了吧。”
“我原本就是奉师命来助你们的,自当义不容辞。”法静淡淡的语气,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波澜。
“那好。”风厉行右手一挥,从门外进来了两名天雷门女弟子。
右边的女子一身紫衣,美艳万分,一入大殿便引来众人的惊叹之声。她仿佛已习惯了如此地众星拱月,眼角眉梢之间全是一股傲气。左边的女子就稍逊不少,只是普通的那种秀丽女子。她们双双走到风厉行面前,抱拳拜道,“参见掌门师伯。”
风厉行笑着点头,“这两个小姑娘可是我门中厉害的丫头,门中诸多男弟子都只能甘拜下风。右边这个叫温妍,是我温师弟的爱女。左边这个叫殷巧儿,是我连师弟的徒儿。”
接着,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弟子,正是兰远之和容弈,他们二人立刻会意地走到温妍和殷巧儿身边站定。这时,卫子甲身后也站出两名弟子,上前与他们四人并肩而立。
风厉行这才继续说道,“远之和温妍前去静幽林,弈儿和巧儿则去百忧谷,王哲和许平就到碧沙滩。”
“弟子遵命。”六人抱拳应道,纷纷站到一边。
云叶大师笑着说道,“既然风掌门派出得意弟子,我天香雅轩自然也是要全力以赴的。”
微转了一下脸,“司徒,子沅。”
司徒璇和叶子沅立刻出列,“弟子在。”
“你们前去百忧谷。”
“弟子遵命。”
云叶大师又叫出门中另四名弟子,分别安排她们去了碧沙滩和静幽林。然后,她笑容可掬地看向法静,“法静师弟,如何安排?”
法静略微沉思了片刻,三处地方只有百忧谷地势险恶,危险重重。当下便立刻已有决定,笑着说,“相园、楚界前去静幽林,相正、青仁则去碧沙滩,至于这百忧谷,就由我去瞧瞧风景吧。”
“是,小师叔。”四人异口同声地向他合十一拜。
风厉行站起身,“那就如此安排,明日一早出发。其余人等全部留在天雷门,以防外敌。”
法静心中冷笑,就派些年轻弟子去找天香雅轩的玄极令,而留下这些掌门前辈们在山上保护自己的玄极令。真不愧是个老江湖,金算盘打得可真响。
就在法静陷入思绪时,殿外又传来一阵喧哗,风厉行微皱眉头,大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两名弟子抬着一具尸首走进殿来,那尸首身着黑衣,正是那无影堂的杀手。众人都围聚上前,盯着那尸首看着。
“就是他。”突然两道刺耳轰鸣的叫声响起,震得众人耳朵发麻,却是那凶神恶煞从瑿珀珠中传出的声音。
法静伸手按了按耳朵,眉头皱起,“不用这么大声。”
“法静师弟,就是这人被你所伤?”风厉行先是摸了摸此人的气息,已是死了多时。
法静蹲下身,扯开那男子的衣襟,他肋下却有一个黑色的指印。法静有些难受地点了点头,“本可以救他,却失手伤了他姓名。”
说罢,站起身,双手合十念起超度的经文。宋青仁四人也纷纷双手合十,随着法静念了起来。这声音如同穿透耳膜的天籁,让人突然之间忘记了仇杀,忘记了恩怨。只见殿内所有人,都仿佛坠入迷茫之间。
待一曲经文念完,众人才从冥想中醒来。风厉行惊讶地凝视了法静一眼,悄悄地擦了擦额边的冷汗。这小子的“梵音咒”竟已达上级境界,竟连自己都差点被慑去心魄。若他是敌人,现在岂非都已入他掌控。思及此,更是心中慌乱不已。抬头正看见云叶大师,也正擦拭脸上的汗滴,脸色惊惶失措。
定了定心神,“把尸首抬下去,好生埋了。”
两名弟子又上前来把人抬了下去,法静看着被抬出去的尸首,回头说道,“可见无影堂的人的确已经隐入天雷门,一人已死,那另一个人一定还在山中。”
“不错。”风厉行此刻神色严肃,“远之,你加派些人手,加强防卫,切不可让恶贼蒙混过关。”
“弟子遵命。”兰远之领命去了。
风厉行又向容弈说道,“你去安排各派弟子的休息之所,务必要照顾周全。”
“是。”
“法静师弟,”风厉行笑着说道,“今日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远行,可要休息好才是。”
法静起身,领着四人拜道,“多谢风掌门关爱。”
“这次远行,还要指望师弟能旗开得胜。”风厉行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法静。
法静失声笑道,“我如此年轻,就算找不到玄极令也没什么,就当是积累处世经验。倒是风掌门各位,要在天雷门保护另一块玄极令,才是重中之重。”
顿时,周边一群老一辈神情变色,就连风厉行都是一惊。但他随即干笑了几声,“师弟,先去歇息吧。”
“那法静告辞了。”转身携着宋青仁等人跟随容弈去了。
待各派人等离去之后,大殿里只剩下风厉行和温凯两人。
风厉行呆呆地望着门外,心思却飘去了很远。温凯轻轻唤了一声,“掌门师兄。”
他这才抬头,有些凄索地问道,“那孩子,你有没有觉得他像某个人?”
温凯也望了望门外,口中说道,“你是说……秦师兄?”
风厉行苦笑了一声,“举首投足,就连那身风骨都像极,更不要说那相似的脸了。”
“是,我也初看之下有些惊讶。”
“我们又比普光寺矮上了半截,唉……”风厉行苦叹了一句。
“师兄为何这么说?”
“这孩子的修为和处世之道,你在我门中能找到不相伯仲的么?”风厉行凝视温凯,眼中带有询问的神色。
温凯偏头想了许久,才颓丧地摇了摇头,“的确……没有。”
“远之虽然生性随和,却思虑不够。容弈脑筋甚好,处世也较圆滑,可是却不够谦虚和淡泊。这修为之上,就更是比不上了。”风厉行顿了顿,随即苦笑道,“那孩子最后说的那番话,可把我看得够透彻的。”
“师兄,远之他们还年轻,可甚有希望的。”温凯见师兄烦闷,只能如此劝解。
“年轻?”风厉行摇头,“这孩子也不过二十,净空大师真是慧眼。”
温凯沉默了片刻,“可是,这孩子浑身透着古怪,眼瞳大异于常人,并不是普通之相。”
风厉行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殿外,谁也猜不透他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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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叶大师到了住处,也立时陷入思绪之中。法静那张脸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渐渐地竟同她记忆深处的某张脸重合起来。那是她深藏在心中多久的回忆,曾是那样甜蜜和温暖,又曾经带给她多大的伤害和痛楚。不禁眼中有些湿润,心底是漫溢的酸苦和不甘。
“师父。”一声甜美的叫唤,把她从回忆里叫醒。
她收拾好心情,正色问道,“什么事?”
大弟子谢琳关切地问,“师父,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叶摸了摸额头,“没事,我很好。”
只听司徒璇在一边笑着说道,“师父啊,你说那个法静是不是很厉害?”
云叶又是一楞,这法静的确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这些年来,青年弟子不断崛起,倒真没见过一个像他般厉害的角色。这净空大师将他藏得如此隐秘,直到现在才让他出山。在山门口,那五雷阵被逼至那般凶险,可他却如此从容不迫地闯了进去。那份胆识,在青年弟子中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净空大师不愧是高僧,收个徒弟都能如此了得。”云叶虽心中不甘,可仍是不得不承认。
“我们原本还真以为他是冒充的法字辈和尚呢?没想到他还真是。”司徒璇忍不住笑着,回头正看见叶子沅在发呆沉思,走过去一拍她的肩膀,把她吓得跳了起来。
云叶皱起眉头,“子沅,你这是怎么了?”
叶子沅脸色一红,可又怎能轻易说出心中所想,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弟子只是在想,刚才那位法静师叔念经文的时候,弟子仿佛连魂魄都没有了。”

云叶笑了笑,“你们修行尚且,自是如此。那可是普光寺的‘梵音咒’,能超度亡魂,更是慑人心魄的。稍有心术不正之人,定力又不够,必会走火入魔。”
司徒璇吐了吐舌头,“真厉害。”
“你们现在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还不好生修炼,否则一招就被人比下去了。”说完,云叶独自进入屋中歇息去了。
司徒璇向几位师姐耸了耸肩,“我是没指望了,只有我们子沅师姐,还能和那法静比上一比。”
说着,便“咯咯”地笑起来,嘴角上还浮现出两个小酒窝,月牙般弯起的笑眼,让她有说不出的可爱和动人。叶子沅和谢琳只能摇头苦笑,这个师妹学艺不努力,经常挨师父的骂,可她还依然这般大大咧咧。
三人并肩走出了师父的屋子,顺着小径走向自己的住处。一路上,司徒璇不停地唧唧喳喳地说着,像极了一只小麻雀。叶子沅终于忍不住嗔道,“你的这张嘴,真是没个闲时。”
司徒璇莞尔一笑,“那是,像你这么一本正经,那还不憋死我。”
谢琳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刚才那大殿上,人人正襟危坐,就你敢大声笑出来。”
“这又不是我的错,”司徒璇瞥见一旁有个小亭子,便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那凶神恶煞真的是蛮可爱的嘛。”
说完,她往亭子的椅子上一坐,望着亭外的景色,不禁赞道,“这天雷门的景色还真是美啊。”
叶子沅走了进去,坐在她身边,也被景色所吸引。谢琳走到她们身前,伸手拍了拍司徒璇的小脑袋,“咱们天香雅轩不美吗?”
“美。”司徒璇一个旋身,靠在栏杆上,“不过,是不一样的美,这里是青山绿水,秀丽绵延。我们那里是小桥流水,细水长流。”
叶子沅笑笑,“形容的真好,果真是这样呢。”
“就是不知那普光寺是什么光景?他们不会让女子进寺的吧?”司徒璇噘了噘嘴,神色里颇是可惜的意思。
“听说普光寺的景色,是那种波澜壮阔的美,庄严肃穆的美,尤以那‘拜佛台’最为出名。”谢琳想起师父说过普光寺的景色,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师姐,你去过?”叶子沅问道。
“没有,听师父提起过。好象很多年前,师父还没做掌门的时候,和她的师父一起去过。有特殊时候,普光寺也不是那么讲究男女之分的。”谢琳慢慢道出,叶子沅竟有些神往地望着南面,仿佛普光寺就在她的眼前。
“那好啊,咱们多孝敬孝敬法静师叔,说不定他就带我们去了。”司徒璇神秘地冲叶子沅一笑,“到时候,就让他把我们子沅师姐抬上去。”
叶子沅嗔怒道,“你在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司徒璇转身就往谢琳背后躲去,两个人围着她斗了许久,谢琳才出声阻止了她们。三人在亭中又站了会儿,谢琳忍不住说道,“如此美景,子沅就为我们吹奏一曲吧。”
“好啊,好啊。如此美景,还有知音在远处听着,的确是好啊。”司徒璇又忍不住打趣道。
叶子沅无奈地一笑,不再理睬她,拿起手中的竹笛吹奏起来。悠扬的曲调从笛中,水泻般地流出,穿过密林,穿过亭台,穿过房舍,穿透了每一颗还未入睡的人心。这个夜晚,仿佛都沉醉在了这美妙的笛声中,任由它拂去心头那吹起的褶皱。
法静仰靠在另一处的亭台上,仔细地倾听着从远处传来的飘渺的笛音。他银色的眼瞳在夜晚闪闪发亮,如同天空那挂满的星辰。想起了失踪的婆婆,想起了儿时的玩伴,想起了那逝去的童年。
“小师叔。”宋青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恩。”也不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笛声好美吧。”楚界也走进亭中,站在法静的身侧。
“恩。”懒懒地竟不想起来。
“一定是天香雅轩的弟子,只有她们才能吹出那么美妙的音符。”宋青仁靠在一边的栏杆上,与法静遥遥相望。
突然,宋青仁哀怨地叹息了一声,法静才回神看他。楚界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事好叹息的?”
“不知小悟在寺中怎么样,怪想它的。”他的话一出口,亭中几人都笑了起来,法静摇着头笑了笑又转过头去,望向了远方。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楚界挑了挑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你也不想想我们要去办的事,倒在这里想那只短毛小畜生。它是什么性子,哪里舒坦就往哪里钻,它定比我们活得逍遥多了。”
法静回过头,“没错,小悟可是个鬼灵经,不会委屈它自己的。”
他突然神色严肃下来,“这次出去,凶险未定,你们可要各自小心,切不可急功近利,以小失大。”
“是。我们都会小心谨慎的。”
法静点点头,正要闭上眼小眠片刻。空气中飘扬的笛声突然嘎然中断,法静皱眉心中一楞。只见天际突然亮起一道烟花,“嘭”的一声绽开。
亭外站着的相正和相园异口同声地叫道,“那是天香雅轩的示警讯号。”
“呆在这里别动。”法静丢下话,飞似地蹿了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他匆匆地朝着烟花示警的方向飞去,那是下山路的密林。他毫无犹豫地蹿进林子,没多久便听到前方有打斗声。他定睛一瞧,是天香雅轩的叶子沅、司徒璇还有谢琳正和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块。瞧那黑衣人的衣饰,正是无影堂的装束。
那个杀手道法极高,以一敌三,仍能占于上风。法静细看了一会儿,便已确定了此人正是白日里带走受伤同伴的人。原本三人斗他还有余地,可那司徒璇竟不分轻重地提着竹笛刺了过去,反倒让那杀手有了可乘之机。他肩膀一侧躲开了司徒璇的攻击,然后反手一扣,竟把司徒璇扣在了手中。谢琳和叶子沅心中大惊,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道金光飞闪了过来,从两人中间穿过,冲那杀手蹿去。叶子沅仔细一看,正是普光寺的法静,心中大喜。
法静直飞过去,左手瑿珀珠金光大闪,扑向那杀手面门。那杀手曾在林中与他交过手,心底已知厉害,双手一推,竟是把司徒璇推向了法静的手掌。
法静身形一滞,左手轻轻一卸,将真气散了去。随后他手掌一转,温柔地接过了司徒璇。那杀手乘这空隙,逃入了夜色中。法静嘴角掀起笑来,轻轻放开司徒璇,转身向杀手隐遁的方向而去。
可是,他一转身却没能掠过去,他怔楞着回头。却见一只小手拉住了他胸口的衣襟,正是那司徒璇,还一脸惊恐地闭着眼。
“师妹。”谢琳和叶子沅立刻奔了过来。
司徒璇这才先睁开一只眼,发现身前站着的人后,立刻又睁开另一只眼,这才放心地吐了一口气。法静见她孩子般逗人的表情,竟不禁笑了起来。
谢琳拉了拉司徒璇的手臂,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地拽着法静的僧袍,立刻尴尬地收回了手。法静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银色眼眸微微一闪,转身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司徒璇按着自己心跳如雷的胸口,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仿佛还沉溺在那两波闪亮的深潭里。
身后细细麻麻地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各派的弟子都赶来了。谢琳同叶子沅回头,容弈率先冲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们很好。”谢琳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恶人呢?”容弈提着火把,往前方照了照。
“跑了,不过法静师叔去追了。”叶子沅指了指前面的小路。
容弈挥了挥手,“大家快去追击,莫要叫贼人逃跑了。”
一片光亮迅速地向前方移动,就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法静站在一棵树下,四周悄无声息,可是他却明显感觉到有杀气在周围蔓延。突然一声尖啸从头顶传来,他冷笑,左手金光闪起,又消灭,整个人凭空消失在暗夜里。头顶上那凌厉的一击,却击在了空空的泥地上。那杀手微微一楞,却听到身后劲风袭来,一个侧身翻跃避了开去。转手剑身挥出光芒,如飞旋的落叶向法静刺去。
法静挥手画圈,金光凝结在前,左掌一推,金光大放。犹如太阳落入林中,散出万丈光芒,向着那杀手普照开来。顿时,那杀手的剑芒被金光吞噬,整个人被金芒卷起,抛向半空。法静双脚一蹬,探手向那杀手抓去。
突然,身后侧一道白光忽闪,法静背脊一凉,已感到危机逼近。只好放弃那杀手,转身一侧。刀光一闪,危险地躲了过去。因为事出突然,仍是被那飞刀所伤,在左手臂上滑出了很长一道口子。法静侧身的刹那,右手伸长一卷,已把飞刀夹于双指之间。
再一个回身,那杀手早已不知踪迹。前方突然亮起火光,来得可真是时候。法静冷笑着望向那飞刀飞来的方向,心想这天雷门里竟还不止一个无影堂的人,难道……这里有内奸?
身后各派弟子都已赶至,容弈首当其冲,劈头就问,“人呢?”
法静毫不理会,只是呆楞着出神。
风厉行和云叶等几位前辈也纷纷赶了过来,见众人都围站着,而法静一个人呆立在前方。
风厉行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还以为法静师弟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让人给跑了。”卫子甲看了看情况,很不屑地挖苦道。
法静回过头,脸带笑容,凝视着眼前众人。众人见他转过身来,左手臂上竟是一团血迹,都神情一楞。
“你受伤了?”司徒璇冲了过来,拉起他的手臂。
法静不露声色地躲了开,笑着向她摇了摇头,司徒璇这才放心地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法静走上前,视线一一从各人的脸上扫过,仿佛每个人都有可疑。
他的眼神过于猜疑,风厉行厉声问道,“法静师弟,究竟怎么回事?”
法静冷冷一笑,将手中飞刀往身后一抛,“我还想知道,是谁暗算我?”
众人脸色皆是一惊,风厉行还想询问,法静却已翩翩而去,“明日还要远行,大家都歇了吧。”
淡然的语调传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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