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浴血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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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色的肃穆,深灰色的死寂和血红色的邪异之景强烈地撞击着凌霄和莫羽然的视觉。
放眼望去,诺大的山峰竟然被移平了一大截,只见残肢断骸俯拾即是。整个大地似乎蒙上了一层鲜血染成的浆土。
凌霄的心中迅速地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父亲!父亲!”凌霄狂嘶着呐喊跑进了寨中,可是这个时候整个摩云寨只剩下了残木碎片,到处都是残破不全的尸体。到处都是腥红刺目的鲜血。
唯有地上随风滚动着的大红纸见证着之前的热闹场面。可是在此时此刻却给人一种讽刺之感。看在凌霄和莫羽然的心里是那么是让人心酸。
大婚之日没有迎来高朋满座,却是等到了血腥和残暴的灾难。
凌霄四处乱窜着、嘶喊着、寻找着,却连父亲的居室都无法找到了,搬开了一具具的尸体也没有看到父亲和未来母亲的身影。
“整个摩云寨都没有了,他们还会活着吗?全都毁灭了,都毁灭了!凌霄低声地喃喃道。
他此时的心中开始暴发出无穷的恨意,因愤怒而充满血丝的双眼射出了冷厉的光芒,闪烁不定,仇恨之光宛如能够焚烧一切。可是随即目光又变得有如死灰般沉寂黯淡。像是掉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嘴角在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个画面,浮现着父亲的身影。他的目光在这刹那之间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在一次与官兵的战斗之中,无知的自已跑了上去看热闹,跑到了战圈之中,许多官兵朝自已围了上去,自已当时吓哭了,许多的兵器无情地斩下,那次战斗结果是那么的惨烈,许多人为了救自已而挥洒着鲜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已的面前倒下,有人在临死之前还把自已推到了一旁,父亲更是奋不顾身地用结实的身躯替自已挡了一刀,那一刀不仅在父亲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父亲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可是父亲也没有骂过自已,让自已不要到处乱跑。
还有以前在那条小河边,自已骑在了父亲的肩上,然后在他的头上撒了一泡尿,那当时笑得有多么得意啊!然后一大一小就是河边泼起了水来。那一天玩得是那么的尽兴!可是那样的日子永远不可能出现了!
父亲突然对自已说:凌霄,我以后要替你找一个漂亮的娘来,让她好好照顾你,好不好啊?父亲的眼神之中满是憧憬。
“你看你脸上那道疤痕,哪个女人会嫁给你啊!”无知的自已大笑着说道。却忘了那道伤疤是怎么来的了!记得当时父亲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就不吱声了。
悔恨、愧疚、自责、伤感瞬间齐涌心头。凌霄不禁热泪盈眶。
“是的,父亲已经给我找了一个漂亮的娘了!”凌霄自言自语道。眼泪不断地划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虽然从未见过,但是经过了李余和柳行的描述母亲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也渐渐地清晰了出来。
她是一个很温柔慈祥的母亲,娴静大方,举止优雅。待人很和善,有着大家闺秀和气质。
想到这,凌霄有些神色漂渺。
可是他马上又想到了父亲在房中念书背诗的场景,父亲一字不识,可是为了母亲却也愿意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凌霄不禁露出了心酸的笑容。
那一切都是那样真实地存在过。
那一切就是这样地彻底消失了。那笑容,那言语。
凌霄茫然地抬头望去,只见莫羽然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似的。
她确实看到了,那个面容是那样的熟悉,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她看清楚了,刻骨铭心!
再往远看一点,他看到了一个红袍遮身的男子,男子满脸嗜杀的表情,显得很满足,眼中闪烁着邪异血腥的光芒,身周包裹着一层淡淡的血雾。
红袍男子的对面立着一人宝相庄严的僧人,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之态,他的头上有一个金色的光环围绕着,身边腾燃着耀眼的金光,四周千佛欲动,散发出至强至刚的神圣气息。

当凌霄看到那个红袍男子的第一眼,他就能确定了,那就是凶手!仇恨的目光向红袍男子射去,同时身体朝那个男子疾射而出,可是才飞了一会儿便遇到了很大的阻力,那是男子的护体血雾。凌霄疯狂地攻击着,可是那护体血雾却没有一丝的哪怕是最轻微的波动。
男子看了凌霄一眼,眼中露出轻蔑之色,完全不理会凌霄的进攻。
差距太大了!可是自已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能够退缩吗?
凌霄处在疯狂的边缘,不断地用身体撞击着那层血雾,衣服破碎,巨大的伤吕出现在了凌霄的身上,恐怖的伤口宛如裂痕一般密布着凌霄的身体。
鲜血如泉,喷泄而出。
凌霄终于挥洒完了自已的力量,无力地倒了下去,他还在怒吼着。可是他的声音已经暗哑了,凝结了。
“我要强大!我要报仇!神魔若阻,遇神杀神!遇魔除魔!”从凌霄的口型中可是读懂这就是他要说的。
“施主,请停止杀戳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号如雷,凌霄的神志终于得以有了一丝的清醒。
红袍男子听到这话却放声狂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嘶哑,浑浊不堪。血色的气流在他的四周剧烈地流窜着,护住了他的体表。
同时红色的血雾向四周扩散着,与金色的光芒交织缠绕着。发生着强烈的摩擦,双方相持不下,这才只是交战之前双方的试探而已。可是
红袍男子似乎有一些急躁,好像有事在身,并不甘于在此被拌住。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他的身形急速地膨胀了起来,瞬间便长到了数十丈高大,原先变幻不定的面目这时候显得异常的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他的脸上那无数的深坑般的褶皱,突出来的一双血红大眼让人为之胆寒。不久,一只巨大的尖角从他的额头之中蓦地钻了出来。
“这是我血修罗的道场!闯入者死!”那个自称血修罗的怪物把双手高举了起来。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带着无限的崇敬,作着擎托日月之状。
血腥和毁灭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摩云山脉,即使是身处较远的凌霄仍然就感自已像是风中的落叶一般,被那股气势撞击地气血翻涌,护体真气溃散。
而莫羽然这时候的身周竟然出现了许多的影子,像是忠实的卫士一样保护在了她的周围。
血修罗大声地咆哮着,大地震颤不已,巨大的裂缝像是蛛丝一般覆盖在了山峰之上。
僧人见状,身周的佛佗幻影也急速向血修罗旋转飞去。他的双手在空中画着轻描淡写地画着圆,好像天空就是一块画布。
那无数闪着淡淡金光的圆环在空中四处飘荡。看似毫无作用,实际上却是不断地抑制着毁灭之力的蔓延,减轻自身的压力。
其中一个圆环终于突破了血雾的防御套在了血修罗的巨角之上,血修罗一时之间被神圣的金光圆圈所制,脸上的皮肤像波浪一般翻滚。显然他正处在极端的痛苦之中。
“商那和修,我是看在摩诃迦叶尊者和雪山神女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你不要以为自已就很厉害了!”血修罗怒嘶着,巨大的尖角划破天际,与四周的空气产生了激烈的摩擦,空气不断地被霹穿,激射出了丝丝极光闪电。
感觉到了血修罗的强悍,商那和修大惊失色,不过他的表情马上便平静了下来,发出了一声叹息,他也高举起了双手,手中各放出几十道璀璨至极的火花,方圆数千丈之内的虚空都被点燃了,血修罗一时之间也困在了火花之中。
商那和修见状腾空一跃,窜入了火花四射的虚空之中焚烧了起来,片刻之后,晶莹剔逶的佛骨舍利如雨般撒下,,其中的几颗挟着强横的气息朝血修罗的额中射去嵌入进了他的额中。
血修罗疼痛难忍怒吼着发狂似地逃离了火花区域。
“我要报仇!我要强大!神魔若阻,遇神杀神!遇魔除魔!”凌霄紧盯着血修罗逃离的方向无力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数十颗晶莹剔透的佛骨舍利就落在了他的周围,闪着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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