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各自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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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整个下午秦天朗工作都处于一种不太专心的状态,一想到明嫣与林风晚上有约,他的心里就不太舒服。以往与女孩子走在一起,他都是自信满满,给人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林风明明只是他手下一个刚刚签约的歌手,但却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力,这——才是真正的对手。
四点半,秦天朗提前踏出办公室的大门,他已经决定去明珠台接明嫣,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明嫣陪他参加晚上的颁奖晚会,绝不给林风任何机会。
到了明珠台,秦天朗直奔《今晚我最红》栏目组办公室。一进门,没看到明嫣,倒是直接撞上了正要出门的许欣儿。
“天朗,你来这儿做什么?”许欣儿问。
“我来接明嫣。”秦天朗毫不避讳,“她在吗?”
许欣儿心中醋意上涌。
虽然明嫣刻意低调,但她和秦天朗交往的事根本瞒不住任何人。秦天朗这一个月来每晚亲自驾车来接,而明嫣脸上洋溢着的恋爱中女人所特有的幸福,这种容光焕发和光彩照人又哪里像是一个刚刚失恋的人。每次看到这样的明嫣,许欣儿心中都有一股嫉恨油然而生。秦天朗,这个她已划作自己囊中物的钻石男人,不知何时就已被明嫣抢走,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当然,她也很清楚,对秦天朗这样的男人,痴缠是不起作用的,她所能做的,只是等待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许欣儿妩媚地冲秦天朗一笑:“你来晚了,明嫣已经走了。”
秦天朗看看表,还不到五点。
“她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半小时之前吧。”许欣儿似乎无意地说:“刚才我听到她打电话,好像是跟林风约会去了。”
秦天朗拿出手机拨给明嫣,许欣儿在一旁仔细聆听。
“喂,你在哪呢?”
“已经到了?我在你办公室,你现在能不能回来一趟?”
“约好了又怎么样?录歌天天可以录,电影颁奖晚会一年只有一次,你不回来让我晚上和谁一起去?”
“好,既然你坚持不回来,那我找别人陪我去。”
秦天朗按掉手机,脸色已经很难看,显然明嫣不打算爽约回来陪他。秦天朗转身要走,许欣儿一把拉住他。
“天朗,你要去哪?”
“我还有事。”秦天朗明显地不耐烦。
“是不是明嫣不肯陪你去参加今晚的金百合奖颁奖晚会?”
秦天朗脸一沉:“这不关你的事。”
许欣儿一脸的委曲。
“天朗,我不是要挑拨你和明嫣的关系。你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要带我去参加颁奖晚会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就是在云霓餐厅用餐的那次。”
秦天朗仔细回想,果然是有这么回事。那时他和许欣儿来往甚密,与明嫣正处在相看两厌的阶段。
“天朗,反正你还没有约好人,晚上我陪你去参加颁奖晚会好不好?”
秦天朗脸现犹豫。
许欣儿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撒娇地说:“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可不许爽约哦!何况明嫣也约了别人,她应该也不会对这件事不高兴的。”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一根针刺痛了秦天朗敏感的神经。既然她可以去跟别的男人约会,那自己当然也可以对许欣儿实践诺言。
“好,今晚我带你去。”秦天朗从齿缝中迸出这几个字。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许欣儿立刻挽住秦天朗的手臂。
明嫣放下电话,脸现不豫之色。这秦天朗未免也太霸道,明明事先已经告诉他今天约了林风,让他另行约人,可他到这个时候还非要自己爽约变卦。
林风站在她身边,看出她的不高兴,问道:“是天朗打来的电话?”
“是,他想让我陪他去参加今晚的电影颁奖晚会。”
“既然这样,你就陪他去好了。”
“那怎么行?我们有约在先,我应了他,就是负了你。”
“谢谢你对我的‘不负’,”林风深深地看着她,“有你这句话对我来说就够了。”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了。大家都在等你,你赶紧进去。”明嫣用手推他。

他们现在是在盛世娱乐公司的三号录音棚。这间录音棚面积不大,只有二十多平,一扇大大的玻璃窗和一扇门将屋子隔成两半,里面是录音区,外面是操控台。这时,艺术总监和录音师都已经到了,只等着林风进去。
今晚要录的这首歌是公司专门为林风找人创作的一首情歌单曲,由录制《今晚我最红》时与他合作过的玉女歌手萧依芸与他共同演唱。由于档期安排的原因,萧依芸今天没有到场,就由林风先录他演唱的那部分。
林风进了录音区,先是试试话筒,然后对外间的艺术总监、录音师和明嫣做了个OK的手势,就开始正式录制。
“轻轻地拉着你的手,
望着那双剪水双眸,
把你的名字低唤出口,
已然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
“停停停,”艺术总监站起身来,对里间的林风说,“唱得不错,但感情还不够投入,再来一遍。”
林风酝酿一会儿情绪,又重新再来。
明嫣隔着玻璃看林风演唱,可能是第一次进棚录音的关系,今晚的林风显得略微有些紧,完全没有唱出他应有的水平。唱了几遍,艺术总监都不满意,最后干脆把他叫了出来。
“林风,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看过你那期节目,表现得非常好,为什么今天水准差这么多?”艺术总监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你的音准没有问题,但是感情完全不到位。”
“对不起。”林风低声说。
“林风,这首歌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非常适合你的条件,而且还给你搭配了公司目前最为看好的女歌手,看得出对你是很重视的。机会难得,所以你一定要调整好你的状态。”
艺术总监接着详细地给林风讲解歌曲的创作内涵:“这首歌是以男歌手为主,说的是一个男孩单恋的故事。这个男孩遇见一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孩子,他全身心的爱着她,然而女孩的心中另有别人。男孩希望女孩能够跟他一起走,但女孩拒绝了,这时男孩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忘记女孩,无法不爱她了。”
林风呆呆地听着,想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明嫣在一旁盯着他,看上去竟比他本人还要紧张。
艺术总监和录音师也不出声打扰他,只随他默默去想。过了大约十分钟,林风终于缓缓地开口:“我再试一遍。”
术总监就等他这句话。
“请把里面的灯光全部关掉。”林风提出要求。
“没问题。”艺术总监跟过无数歌星进棚,对各种奇怪的要求早已见怪不怪。“加油!你能行!”明嫣冲林风鼓励地一笑:
林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走回里间。
艺术总监一挥手,录音区的灯光全部熄灭,外间的三个人虽然只能看见黑黢黢的一片,但仍然向里瞧着。
林风站在黑暗中,看着明嫣关切的眼,与她认识以来的情景一幕幕地从眼前划过。办公室里的初见,卡门夜总会的探访,家门口路灯下的倾谈,节目策划会上的全力以赴,现场录制时的用心良苦……
伴奏声已经响起,林风理了理思绪,用饱含深情的声音唱道:
“轻轻地拉着你的手,
望着那双剪水双眸,
把你的名字低唤出口,
已然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
艺术总监听得入神,几句唱完后,大叫一声:“好,继续!”
录音师继续推进下一段的伴奏。
“我一遍遍地低声央求,
求你跟我一起走,
明明知道这不能够,
你的眼泪只肯为他而流。
………………
也曾想过就此放手,
潇洒地对你挥挥衣袖,
怎奈就是无法回头,
对你的爱竟是无止无休。”
艺术总监力求完美,所以林风唱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他都唱得十分地投入,感动着在场的每个人,也感动着他自己。林风心里清楚,这首歌一定会红。因为他此刻心中想的、眼中看的、口中唱的是如此的完美一致,他是用心来唱的,自然也会打动听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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