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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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袍人此刻也已是站了起来,树梢竟然是丝毫未加晃动听闻白袍人的话后,足间只是轻轻在树梢上一点。人竟然入柳絮一般飘飞起来,但速度比之白袍人竟是丝毫不差。
黑袍人此刻面无表情,来到林含生身旁,一手抱琴,一手也同白袍人一样,握住林含生左臂,随后一道内劲透体而入,只是内劲运行到丹田之处时,竟然又奇迹般的消失了,一丝痕迹也无。黑袍人也是一声轻咦:“怪,怪,怪”也是连道三次。但突然间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哈哈大笑不止,竟仿佛此生未有过这般高兴之事。
那白袍人随后也仿佛明白了般,只是轻轻一声叹息。而林含生却觉得这叹息在心里升起般,着实悲伤!
那黑袍人笑完之后,松开手指,退后几步,仿佛不愿意离他师兄很近的样子,随后对林含生道;“小子,今日见你,我吕子牧得有生平之大乐,你功不可没啊。看你资质不错,体质特别,性情纯真,本有可能成为天下绝顶之辈。不过,如果真是这样,你今日也必死无疑了,以免我‘仙音门’日后多一天敌。可惜却是个天生废柴,竟然无法修习内劲。可惜啊可惜。”说完还忍不住叹息一声,随后又哈哈大笑。
林含生听到这人这般笑声,早明白了这人发笑的原因。从出生到现在这样的情景不知发生过多少,因为这体制饱受嘲笑,也已经习惯了,但这些前辈高人就这一副样子,免不了心中失望。刚来之时,心中还有点胆怯,现在早已淡然了。但看着叫做吕之牧的中年人竟然连这点小事都能高兴成这个样子,不知这人究竟是怎么长大了?恐怕连个一块分享快乐的朋友都没有吧,看来这高手也未必真的就能快乐啊,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叹息的是吕子牧这样的高手竟然连快乐都没有多少。可听在吕子牧和他师兄的耳中,却是林含生对自己不幸遭遇的叹息,于是那吕子牧就笑得更大声了。
那白袍人也已经放开了林含生的手臂:“小兄弟,看来你是刚来朝阳府还未进城,今日遭此罪,我待我师弟道歉了。你体制特殊,资质绝佳,此天生,无需在意。大道条条,都可通化境,说不定哪天就修成适合你的功法了。”
这位白袍人说得平淡,却自有一种让人信服得力量。林含生忍不住心生感激,在这位白袍人身上,他看到了高手的绝顶风范。在无数次的心中幻想的江湖岁月中,都是这样的风范,今日亲眼得见达到了极大的满足。遂谢道:“谢谢前辈的点化,我已经看得开了,没事的,我就是出来看看国中大好河山的。”说完后,突然又想起,怎么也要问问这位前辈称呼,随后又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白袍人在林含生说完前面的话时,忍不住点了点头心道:“年轻人有这么豁达,难能可贵。”待林含生问他姓名之后,他笑着道:“我叫桑梓昂,你就叫我桑先生吧。”
那吕子牧听他师兄劝说林含生,只是心中不住冷笑心道:“一个连内劲无法修习的废物,还谈什么人生,活着也就没多大的意义了。换我的话早就一头撞死了,何必承受这等痛苦!不过,这小子无法修习内劲都这么多年了,还能这样的活着,当真奇怪!”他却是无法明白普通人地生活的。
林含生听到桑梓昂的话,心情大好,突然觉得,原来书中所说,也可以是真的。真正江湖的江湖高手,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他自是把那吕子牧归入伪高手之列。顺道:“好的,桑先生”。
桑梓昂看着林含生,觉得这位年轻人很是纯真,率直,这样的年轻人像及当年的自己,难得的是有一份豁达的心性,能坦然面对人生。好啊!突然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就对他道:“你也不是没有办法修习功法,曾听我师傅说过,在国土之西,极远之地有个叫巴比伦的大陆。那里的人对修习气劲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境地,有同‘苦竹上人’般的存在,而他们与气劲相辅的功法不同与华夏武学的,被叫作‘炼神术’。只要你能找到这样的功法,就大有可为了。”
虽然在书上看到过关于巴比伦的讲述,但是却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巴比伦武学的讲述。且巴比伦修炼之路仿佛与华夏区别很大的样子,连我这无法修炼内劲的人都可以,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对于这位桑先生敬佩之情当真是心中而生,直冲脑门了。只是一瞬,赶紧道:“多谢桑先生指点,小子今天在先生身上大长见识,再次拜谢了。”身子微微下倾,却突然一滞。

“不必如此,你我相遇,既是有缘。我虽不能给你什么东西以表今日之过,但把这些事情相告,聊表歉意。还有一种修炼手段也是可以舍弃内劲修行的,不过难度太大,告诉你对修炼没有什么好处。”桑先生轻轻挥了挥手道。
林含生笑道:“先生不必介怀,我一介草命,修不修武学都没有什么要紧的,能的话就告诉我吧,多点见识。”
那桑先生也笑道:“既然小兄弟如此洒脱,那我就说说吧。虽然我华夏之地没有巴比伦的那种修行之法,但华夏之地,修武练气从上古就开始了,其博大精深可谓世界之最。武道最后的境地是通向一种化境。而在上古通向化境并非武之一途,以武修境,是最简途径。
而凡是以它途修炼,都是非常人所能及,其修炼过程更加让人闻所未闻。我‘音门’虽以音之道制敌,但还是走的修武之道。我也只是听闻师傅所说,他日如果有缘,你能走上这些路途。当有可能修这些无上之道。”
吕子牧听到这等见闻,当真是又笑又怒,说道:“以这小子资质,虽然不错,但并不是什么旷世奇才,还谈那玄道修炼之法。当真痴人做梦。”
林含生心道:“连梦都不能做,那还活什么,这人当真不可礼遇。”他那是自己安慰自己了,当真‘礼遇’估计就血流五步了。
那吕子牧接着道:“师兄当真好见识,看来师傅教给师兄的不止比我多一点啊。”
“师弟,师傅对你我一视同仁,对你更加重视,可你对这些杂学没什么兴趣,师傅又不忍心连这些都带走,只好告诉我了,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找个地方听师兄慢慢道来。”
吕子牧一摆手,怒道:“不要再说了,那‘天籁’音律师傅怎么都不传授与我,只教我一些音律杂学,今日我当以我自创‘清幽曲’向师兄讨教。”
桑先生眼睛突然一亮道:“师弟,当真自创一曲?”
“想不到吧,师傅昔日不给我‘天籁’。今日我自创一曲,定要超越。”
“好,师弟果然非同寻常,去年相会之时,师弟还未有新曲,想必那时已快完成了吧。今日,师兄我与师弟再比一场。不知师弟要如何比法?”
吕子牧大笑道:“师兄出题吧,今日要师兄输得口服心服,以便证明师傅当日之错。”
那桑先生沉吟片刻:“既然师弟如此说,那师兄就出题了。前几次你我大打出手,祸及其它,今日又扰及林中林鸟。”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颗黄豆大小般的药丸。又道:“当拿此‘苦寒丸’一棵,放于地上,你先吹奏一曲,如果能招来鸟雀吞下去,那么便算你胜,如何?”
“好,想不到师兄连这等灵药都拿出来了,当真舍得,既然师兄出题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待桑先生把药放于路边一块石上,走开后。那吕子牧盘膝而坐,轻轻一拨琴弦,不同于之前的疾风骤雨般的节奏,一缕清音轻轻响起,缓缓回荡,整个天地归于寂静,只剩下那天边红日的最后一弯弧度。
林含生只觉心中突然也静了,仿佛置身于万树群山之中,一片肃静。再看那吕子牧,只见那手指只是在琴身上缓缓而过,一缕缕美妙的声音回荡在林中,竟未有丝毫内劲,气劲动荡的样子,而他专注的投入琴中,竟有一种,人琴不分的感觉。
林含生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了,都能有这样的感觉。而此时琴声变得悠扬起来,充满了欢快。听着这样的美妙之音,林含生只觉自己要陶醉了。而那桑先生也细细品味,慢慢点头。
就在这时,琴音又是一变,由悠扬转入低吟,而刚刚在枝头也醉然于的鸟雀竟然飞到那块放置药丸石头之上,而琴音一转,林含生竟然觉得肚子实在饿得无法支撑了。虽然他自己可以不受攻击来的音律,但对这种轻奏竟毫无抵挡。
突然低音的琴音又是一变,变为一种渴望,而此刻正是傍晚进食之时,对于鸟雀来说,正是吃食之时。其中有一俩只大一点的竟然微微低头去闻了闻那药丸。
此时吕子牧突然双手加快节奏,琴身上一丝丝真劲透琴而出,瞬间散发消失于周围空气中,而周围空气竟然微微起了变化,如同实质般的元素波纹向四方震荡而去。只见那鸟雀被音波元素一振,竟毫不犹豫的口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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