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笑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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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酒楼小童已把菜端送了上来,林含生不再念及其它拿起筷子,大吃起来,只觉菜和肉清香可口,毫无油腻,为生平所见所吃之最。
当吃到一半的时候,林含生已不是什么饥饿了,于是放慢了用饭的速度,突然觉得有目光注视自己,往桌子对面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都已经坐了一个人。
能不声不响之间坐在他的对面,且不被发觉。看此人与自己一般年龄,但穿着居然是上古明朝服饰,而横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剑,样式相当古朴,那眼眸中的笑容荡漾到整个脸上,自有一股自信从容之感。这人绝非一般啊!
这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虽然年轻,但却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眼眸中无时无刻荡漾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是柔和的,亲切的。
这样的人本不该来这样的地方,但他却来了,非但来了,而且依然笑得很快乐的样子,仿佛天下再也没有什么烦恼了。
此刻,林含生突然发觉,就是来个漂亮到近乎于妖的男人,也不能遮挡对面这个人的光芒。在他面前,已经无关乎容貌,只是有那么一种气势。于是他也笑了,俩个人互相笑着,默默无声。都觉得对方是有意思的人。
一位客人路过桌旁,看见这俩人就这么笑着,没人说话,忍不住叹道:“年级轻轻的,怎么就精神失常了!天下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待那人走远了,这俩人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片刻后,林含生道:“问的俗了点,兄台贵姓?”
那青年却道:“不俗,不俗,人本来就是有名字的,没个称呼怎么行。笑天笑。”
“笑兄,林含生。”林含生回道。不过觉得这名十分熟悉,仿佛听过很多回的样子,努力想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林兄,今日相逢当真有缘,有菜无酒,岂不可惜。”瞬叫厅堂小童在加俩三个菜,更添了一坛白酒,约二斤左右。
林含生看到那一坛白酒已变了脸色道:“有没有缘,天知道,今日一见,此生再无缘见,还谈什么缘分。”
笑天笑叫小童上酒的时候,眼角看见林含生的脸色瞬变,又听到这样的话,就道:“唉,林兄这话说得,今日相见已是天大缘分,要想再见,那当是三生有幸。今日当共谋一醉,以解人生千忧!”
笑天笑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但林含生觉得那不是普通的笑,在那笑容里仿佛夹杂着些许人生感悟。这样事情出现在一个这般年轻的人身上是不合理的,但发生在笑天笑身上,却显得什么自然。
天生的卑贱未必有,但天生的王者之气是一定有的。
酒上来了,俩人什么也没有说,先干了一大杯。林含生觉得火辣辣的热流顺候而下,然后,大脑晕眩之感一下而过。他被笑天笑的笑容感染了,竟然想到了过去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也终于想起了对面坐的是谁了,又为什么那么的特别。
十五年前,庄少虚纵横江湖的时候,同辈高手,甚至于许多前辈高手都为之黯然。他们是既痛苦又幸福,痛苦的是横在前面的目标是更本无法超越的,幸福的是这个江湖并不寂寞。但无论怎么说,当时庄少虚的锋芒无人能掠。即使庄少虚消失很久了,江湖中的人依然把那当作一个神话,一个传奇,不可复制。
庄少虚之后,十多年中,再无这样的人出现。直到笑天笑的出现,这一空缺才得以填补。同样的世家出身,同样在修炼上无人能及的天赋,同样都是用剑的好手。但无疑,庄少虚是不可被超越的,至少在相同的年龄时,笑天笑是不及那一个传奇男人的。
现在江湖中传言,笑天笑是没有突破到宗师境界的。尽管这样的境界划分很是虚无飘渺,也无什么具体标注,但是突破了就是突破了,突破了,前面又是一条大路,突破不了,也就抱憾此生了。每个人突破的方式都是不相同的,而突破难易方式也是有区别,难以突破未必不是好事,难度越高,只要突破了,前路将一片光明。然难度越高,也就意味着突破的几率越小。
江湖中人猜测笑天笑是遇到极限难度了。而江湖中人也喜欢拿笑天笑和庄少虚比较。
一般人在这样的比较和压力下,会迷失自己,会陷入困境。但这些却对笑天笑没有一点关系。因为,它是一个奇特的人,不是他的朋友,就更本不能知道他想着什么,甚至于朋友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他出生与十三世家之一的笑家,排行第三,朋友们便称呼他笑三少,他觉得这个称呼比他父亲起的名字好,于是后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笑三少了,即使现在江湖上很多人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的,但笑三少是没有人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的人,大家伙就认为他根本不是江湖上的人。当然那些宗师之上的人是从不在这个范围之内的。
笑三少十三岁之前的生活平静而且快乐,但是十三岁的时候,家族为他安排了婚约,并且为他选择了隐世门派,待年龄到达的时候,进入门派修炼秘技。当时的笑三少毫无发言权,只是一切联系好了之后,告诉了他一声。
就在那一天,十三岁的笑三少突然发现,他的人生仿佛发生了偏差。思考了几天,才明白原来这不是他要走的路,于是他勤修武技,十八岁时武技初成。家族中长辈无不欢欣雀跃,认为他是继庄少虚之后,中土又一个天才。这样的欢乐并为持续几刻钟,却突闻‘噩耗’。
笑三少面对家族中所有长辈道:“我不满意家里为我安排的婚姻,因此结婚的时候谁喜欢就谁去吧,没人喜欢了就退了吧。”
当时家族中许多长辈面有愠色,他父亲却是大怒,正待教训他的时候,那坐在最上方的老族长却干脆地答应了,且还看着他。而那些长辈无不大吃一惊,但更令那些长辈意外的是笑三少就下来的话。
笑三少道:“我也不喜欢那些什么门派啊,秘技啊,因此谁想去也就谁去吧。”当世,学院固然武派林立,技能万千,但大多是普通的,真正的秘技也是十分稀少的,在这方面比之门派不及。因此,许多人多是在学院先修炼,如果有天赋的话,学院可以把这些人推荐到门派去学习,当然也有从出生就在门派之内修炼的。
但无论怎么说,门派与学院之间的关系是十分复杂的。
那老族长怔了下道:“行,不去就不去,你也可以去‘水云间’的,以你现在的武技,那些学院是抢着要的。”那些长辈当真颠碎一地镜片,仿佛上面坐的不是族长了。
但笑三少却道:“他也不去什么‘水云间’,他去东云学院,走他自己的路。”老族长刚听笑三少的话的时候,脸上已浮现怒容了,那些长辈们有的一脸担心,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但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老族长却怔住了。下面的那些长辈大气也不敢喘,半晌,老族长才道:“好吧,以后你走你自己的路吧,家里以后你的事你说了算。”
笑三少五年来第一次笑了,笑完他就走出了家门。老族长目顺着他离开,神色是复杂的,但更多的是欣慰。
笑三少进入东云学院后,东云学院在三年之间,在全国五百多所院校中,从第十升到第六。有人说在笑三少最后一年的学校生涯中,至少还能帮学院提升一个名次的,而这样的话,竟然没有人不信。尽管笑三少从未代表过学院出战过,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却是很大的。
因为越级战胜对手的事,在江湖上发生从来都是少数的。而宗师之前的人对上宗师以上的人还能赢得的话,就更少了,而这样的人,无不是日后响当当的人物,而笑三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宗师之前,没有勤奋,毅力,千百万次的汗水挥洒即使是绝代天才最后也会变成习武之道上的废柴。而即使天赋很差,甚至一点天赋都没有也是可以修炼到逼近宗师境界的,但对武学和秘技的修炼,掌握以及应用的差异确实很大的。
而宗师之后,修炼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悟’才是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事情。每一次的突破都是十分艰难的。但笑三少就是以未及宗师之境灭杀了一位宗师初级的邪修。至此,名闻以天下,即庄少虚后这些年来又一位相隔宗师之界,战而胜之的人物。
想及对面这位人物的辉煌过去的一点,林含生不由得笑了,心道: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竟遇到如此多名满天下的人物,而都对我这样的小人物也都折节下交,当真有幸啊。
想到这些也不过是瞬间而已,于是笑道:“笑兄,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说完林含生指了指楼上,又伸出四个指头,那意思是说到四楼以上的。
笑三少一边吃着菜,一边道:“喜欢就来,想吃就吃,何必在乎什么地方,来喝酒,喝酒。”说着又把俩人酒倒满,然后拿起酒杯,等着林含生碰一杯。
林含生第一次与这样的人物喝酒,怎么也不能输了面子。平日里对什么事情对不太在乎的,那是觉得那都是些没意思的事情。就像现在,不是好汉也要做一次好汉了,尽管心中是胆怯的。但豁出去了,今天这个面子是不能丢的。于是就伸手去拿酒杯。就在这时,突然凭空伸出一只手拿住了酒杯,然后听道:“来,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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