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闭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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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刚要惊呼起来,天辰迅速阻拦了韶华娘,一道屏障瞬间出现在韶华娘面前,韶华娘撞上屏障后被反弹回来。随即天辰挥手击在韶华娘的肩膀上,一股柔劲将她送出一丈开外。
韶华娘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显然必死的决心还没熄灭。天辰朗声道:“刚才是韶华娘无礼,乌子副将我们就此告别,恕在下不能远送。”
在远处的乌子轻声冷笑,走了,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天辰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又往往远方,知道闭月的士兵们都走远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韶华娘,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她凄凉的眼神。阿雪生气了,说道:“喂,你坏。”
天辰回过神来,目光离开韶华娘,看了看那两个鲜血淋漓的汉子。
“给她披上衣服,再拿上这些银子,你们走吧,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天辰轻声说。
“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两汉子齐声拱手说道。但此时的韶华娘却吼起来,声势如洪:“不如让闭月的人杀了我们好了……我不要银子!不要人家可怜我!我不怕死,让他杀了我好了。反正我已经家破人亡……我什么也怕!”
阿雪默默的站在天辰身边,她看见了韶华娘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很痛的感觉。韶华娘凄凉绝望的眼神毫无生机,在她心底里割了一刀似的。
阿雪想哭。
天辰默默的听着,但并不回答。就在这个时候,韶华娘流着眼泪笑了起来,边笑边哭,十分凄惨。她将衣服遮住衣衫的裂缝,瑟瑟的颤抖着。阿雪听见她哭声中的低语:“你们不能这么助纣为虐,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你们不能这么助纣为虐,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这句话好像刺在阿雪的胸口,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她愣在那里。没有注意到天辰的悄悄走开。愣在惊慌凄惨中,这似乎时间停滞了般。
“难道就这么算了么?”阿雪回过神来追上了天辰。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天辰看也不看她向前赶去。
“那闭月的乌子也嚣张了,那个淫贼!就凭这个我们也该要了他的性命啊!”阿雪忿忿的喊道。
“怎么要了他的性命?他的武功有多高你不是没有看到,这里就是闭月的地盘,方圆十里内至少有闭月的士兵弟你知道不知道?乌子的首领路人甲的一把灰刀称雄四野,为楚王立下赫赫战功。谁能去取他的性命?谁又能去取路人甲的姓名?”

“可是你是天辰啊!那个曾经将路人甲打成重伤的少年啊。难道你忘记了么?”
天辰忽然停下了脚步,狠狠地看了阿雪一眼:“天辰并非永远那么厉害,天辰并非天下第一,即使天下第一,也并非不死。就凭刚才乌子带的人马,以我当年对付路人甲的神力,最多只有一半胜算。”天辰搂着阿雪的纤腰,叹了口气之后说道:“大家各让一步,我已经尽了全力。难道真要我拼命相助,我可还没有报仇。难道真的拼命相助,弄得你死我活才算是尽了江湖道义?我看啊,还是和气生财。”
“可是任凭一个寡妇被欺负,这难道不能管吗?杀人偿命,闭月的人就该偿命的嘛!”阿雪的小脸胀得通红。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么?”天辰缓缓的说着,避开了她的目光。
“哼——不和你好了。”
阿雪愣在那里,看着天辰消失在小街的尽头,修长的背影有一点萧索,有一点沧桑。
夜深人静的时候。广字楼里一间的史诗级的房间里,阿雪就睡在里面。而这间就是客栈里最好的上房,不过阿雪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毕竟和她无极殿比,所有的酒店都太糟糕了。再加上心思不定,实在睡不着,她只好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想心事。
呆呆的,百无聊赖的,看着屋顶出神。四周安静地可怕,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到黑夜的呼吸声。
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能久呆了。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一帮老妈子可定连夜往这个方向赶来。天辰和阿雪的逃亡的步伐很快,几乎如鬼神一般。可是阿雪知道,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和老妈子们可不能比。
她们是真正的动术师,是、真正的闻风而至,如影随形。如果被她们捉了回去,那么这次计划便落空了。
偷跑出来找天辰的打算,通通落空了。
“难道跑那么远,就见他一面然后回家么?”阿雪在床上辗转反侧,愁眉苦脸的想。可是她细想起来,不回家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见天辰一面,自己难道可以跟着他天涯海角的跑么?不要当公主了么?难道这就是爱情?有勇气相信一见钟情?没勇气继续经营这爱情?
天辰啊天辰啊!
哎,天辰……楚冰琴……
哎,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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