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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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充满坎坷的,往往走个两、三步就会遇到问题。面对这些问题,有人选择止步不前,有人则是坚定的走下去。止步不前的人,一生都只停留在那里,他的“时间”停止了,直到他跨出去之前,永远不会有所成长。走下去的人,或许会失去什么,或许会得到什么;或许会尝到许多痛苦,也或许会感受到许多未曾感受过的情感……在不断的失去与得到中,在无数痛苦与温暖中,逐渐变得坚强起来,然后……继续走下去!期间,或许会有倦怠,或许会有迷茫……这也是极可能发生的,面对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谁不曾迷糊过自己的路呢?不妨稍稍停一会,休息一下。再次起步的时候,前方的迷雾大概已经散去了也说不定。相信着自己走下去,不是件可耻的事,可耻的是无法坚定的走,因迷惑了自己的方向就退却。)
这章节会插一首歌,滨崎步的《ayToSay》。)
我不是一个圣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所以我也会有发火的时候。今天,我终于爆发了。
跪坐在巫真觋对面,我现在十分的火大。
“总之,我说不行。”巫真觋冷冷的说。
“理由!”我抑制着几乎快要窜出来的怒火,沉沉的问道。
“谁知道我们是不是已经被那些妖怪瞄准了?在尚未确定安全以前,我们不能各自行动。”巫真觋说。
“只是打工而已,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忍不住爆发了,站起来说道。
“打工可以,到巫氏企业里做小弟就行了。”巫真觋说,“到外面打工?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要!”我说,“要我在那种低气压带工作,我宁可冒着那种危险。”
“不可理喻!”
“我不是巫家的人,自然不用继承那些事业。”我说,“再说我原本就不擅长那种东西,你叫我去帮忙不等于是去帮倒忙吗?”
“是你自己说要去打工的,我只是替你选择了最安全的工作而已。”巫真觋说,“反正我也要开始接手管理一些家族事业了,就当是陪陪我也不行吗?”
“我对巫家的事业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冷冷的说,走到门口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自己好好努力吧,巫家的小少爷。”然后径自走了出去。
一路板着脸,当我走出巫家后我才突然发觉,外面还下着毛毛细雨。
冰凉的雨水使我稍稍冷静了些,我站在雨中愣了一会。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他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巫家的小少爷”之类的称呼。我这岂不是明知故犯嘛!?
回去道歉吗?不要!为什么我要道歉?错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不对,随便帮我做这种决定!说什么“就当作是陪陪我”?我又不是小孩或女人,需要用哄的吗?
想到这里,刚熄下去的怒火顿时死灰复燃了起来。疾步走回家,什么也不说直奔房间。
也幸好老妈现在不在家,不然让她看到或许又会担心了。而且,我也许还会迁怒于她。
望着窗外,雨依旧下着。虽然只是毛毛细雨,灰黑色的乌云遮住了天空,就仿佛是我可此的内心。
“唉……”叹了一口气,我喃喃自语道:“无聊死了。我还是睡个觉好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爬起身来,我大声问:“还没吃饭吗?”
没有任何回答传上来。我看了下时间,才不到下午三点钟。难怪老妈还没回来。我这才发现时间过得真慢。
好奇怪,以前怎么都不觉得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耐不住性子了呢?
巫真觋!他的面孔瞬间闪过脑海,顿时使我一阵火大。自从和他认识后,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
想找谁聊天,我和班里的人又不大熟。找戒灵?那家伙最近一直都在睡!说是要储蓄灵气用来进化,谁知道是不是单纯的想睡觉而已。
时间……还真的是好漫长啊!为什么以前都还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呢?不对,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呢?
和巫真觋在一起时,我从来都不觉得无趣。就算没有工作,我们平常就是修炼、读书还有聊天。其余的时候,我们都只是静静的坐着,想着自己的事。从来都不觉得无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去道歉吗?忽然冒出这种想法,不过立刻被我驳回了。凭什么是我低头呢?
赌着气,我看着外面的天气,闷闷的说:“快点停下来啦,看了就不爽!”
可惜,我的预期是不可能达成的,天气预报说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会停。
“运气真不好!”我我自哀自叹的说道。
以后……我们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分开呢?我忽然这么想道。我们原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他是巫家的小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本性有些相像,这部足以成为我们的交集。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我们或许还只是擦肩就忘的两个同校的同龄人吧!然后,以后进入不同的大学,走上不同的事业道路……根本没有认识的可能!
其实就算我们现在已经认识了,以后也还是会如我想的那样各自走上自己的道路。时间的流逝,逐渐冲淡了我们创造的各式各样的过去、我们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痕迹和我们脑海中残留的开心过的、痛苦的、伤心的、迷茫的……各种记忆。
想多和他在一起!我顿时恍然大悟,他的意思。
我左手撑着左眼,想哭又想笑的说:“什么嘛!既然你都想到这么远了,老实跟我讲不就得了。”想要多和对方在一起,想要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既然迟早要分开,或许会更痛苦一些,还是想要继续和他在一起,就算未来会更痛苦……
跃起身,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去道歉吧。”
然后呢?依旧是固执己见还是听他的话去巫氏企业做小弟?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见他,和他在一起。到底之后该如何选择,已经不重要了。
看了下时间,三点半。外面还在下着雨,只是已经不是之前的毛毛细雨了,雨势越来越大。
等明天吗?我不想等,也等不及,所以匆匆跑下楼准备出门。伞?不拿了!撑伞跑不快。
穿好鞋子,我急匆匆的将门关好并且迅速的上锁,然后往巫家跑去。

从我家经往巫家的路上,有一栋废弃的七层大楼。当我赶到那栋楼下面时,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似乎同样是在赶路,和我一撞后纷纷向后一跌。
“啊……疼、疼、疼!”我摸了摸腰站起来问,“对不起,我赶路。你没事吧?”
伸手将对方扶起来,那人说:“一?”
声音有些熟悉,带有疑惑的语气,还有这种称呼……
“觋!?”我大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出门,打算找你说清楚。”巫真觋说,“那个,我们先进去躲一下雨再讲吧。”
小步跑进那栋废弃的大楼,我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他问。
我摇摇头,说:“只是有些着凉而已,所以习惯性的会打喷嚏。”
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也跟着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这种状况再不打破,事情永远解决不掉。
等了半天,我决定先打破沉默。我说:“那个,我是老道歉的……”
“咚隆!”身边的墙壁忽然破开了一个口,面对飞来的水泥块,我连忙想象出一块盾,将朝我们飞来的碎石挡住。
“嘶啊……”一颗巨大的蛇头从洞口钻出来。因为事出突然,加上那巨大到有些狰狞的舌头还在吐着红信。
“这是什么啊!”我大叫道,有够恶心的!就直径而言,至少有一米粗。
“变异蛇。”巫真觋说,“只是普通的蛇被注入妖力发生变异。可能是变大,也可能是变得更加凶暴。小心一点,只要是变异蛇,原本是无毒蛇也会变成含有剧毒的蛇。”
“是那些家伙弄出来的吗?”将盾牌挡在前面,蛇头冲在盾牌上,顿时滑到了一边。
“变异蛇除了剧毒之外,没什么别的能力。不过它可以将毒液喷出来,很阴险。”巫真觋说,“弱点就在它的后脑,那里是蛇的七寸,就是它的心脏所在。”
“啧!真麻烦。”我说。原本我是来跟巫真觋道歉的,居然遇上这档子事。果然,今天的我特~倒霉!
“专心解决掉它,四周没有别的敌人。”巫真觋说,“这应该是敌人派过来测试我们实力用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用盾牌挡住激射过来的,然后说:“那就不用全力了,浪费力气可不好玩。”
一个巨大的风刃出现在上空,直接划进了巨蛇的后脑。
一阵抽搐,变异蛇剧烈的摆动着身体,撞击着四周的墙壁。巫真觋拉着我急忙跑出去,免得被它的身体扫到。
在他抓住我的一瞬间,不知怎的我心中感到一阵安心。为什么?
看着巫真觋的背影,原来是因为有他在。原先不断被压抑着的不安在尚未浮现出来时,就被这只手给消除了。
“觋!”对着拉着我跑的巫真觋,我说:“抱歉,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恩?”巫真觋说,“出去再说。”
赶到外面,大楼因为底层的壁被变异蛇破坏殆尽而开始倒塌。
“锵!锵!锵!……”不断的水泥断裂、落地的声音传入耳,一栋大楼就这样完结了它的一切。
望着那堆废墟,巫真觋说:“走了,在这里会惹上麻烦的。”
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进了巫家。
不知为什么,巫真觋带我到了后院。不是还在下雨吗?难道要我陪他淋雨不成?
“之前,你说了什么吗?”巫真觋问。
我说:“诶?你没听到啊!”
“跑的那么急,哪听得清啊?”他难得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一脸不爽的说:“切~难得我还向你道歉,你居然没听见!?”
“听的见才有鬼。”他说,“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
我说:“有很多,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我打算用一首歌将我的心情全部告诉你。”
“一首歌?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唱歌?”
“很久没唱了。”我说,“要仔细听哦。”
“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伤痕又再次隐隐作痛
把颤抖的心隐藏起来
用微笑来代替……”因为你的缘故,使得我心中的伤得到了治愈。这次短暂的分开,使得我再次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原来,伤口依在,只是变得模糊了许多。虽然曾希望用其余的表情掩饰过去,却无法骗过自己。
“……一点一点愿意开始接受
那无法平抚的过去的存在
害怕那无法抗拒的未来
终究不是办法
我到底还必须拥有多少的勇气
才能对真正重要的事物
抬头挺胸的承认那很重要……”因为你,我能够正视自己的过去,却因为不安,我无法认真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未来。如此胆小的我,是否真的对你很重要?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否也很重要呢?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想要拥有抬头正视你的勇气。就算未来的我们,因为走上不同的道路而分离,你我是否会因此忘记了对方呢?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最重要的人。因为不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敢去面对它。以为只要珍惜现在就好了的我,面对未来的选择逃避了,同时也伤害了彼此。
“……有那么多想告诉你的话
可是却无法说得清楚
如果说当初不曾遇到你
我就不会知道有这么令人焦虑的痛苦
虽然可以感受如何真实的感情
可是却总是说不出口
每一个人都拥抱着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情继续活在今天”没有勇气的我,说不出自己的真心。不知道你真心的我,无法将自己的心情说出来。如此痛苦的挣扎,我心中抱着伤痛活在当下,待在你的身边。是说还是不说?因为你,我的生活改变了。丰富的色彩,有温暖也有寒冷,有光明也有黑暗……但是,真的很想告诉你,没有你的话,我真的很焦虑、痛苦。面对那可能即将到来的分开,我只想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间。就算痛苦、至少那时我已经懂得了分开与离别的不同,至少我能够变得比现在更加坚强,更加不怕受伤……
在我唱出自己心声的同时,一股暖流在胸口涌出,温暖着我的全身。是勇气吗?还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身上泛着淡淡的紫光。
眼睛一刺,天空降下一道光。看,太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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