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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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幸福村
(五十七)
小奔无聊地坐在屋里,没有美人相陪,他只好随手抄起了一副扑克打发时间,这颗倒霉的石头,害他刚刚差点寻了短见。操他姥姥的!都怪这块茅房里的石头,没事他妈的发个什么光?老子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小奔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少年,祖国的花朵,他的脏话一点也不比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说的差。
他无聊地躺倒在床上,寻思着下一步的计划,要怎么运用魔石的力量,把一个已经“死去”好久的妞妞送回她的家呢?扬扬?扬扬该怎么办?要是她不能独力回家去的话,就要优先把她送回去。他自己呢?要是把她们都送了回去,他自己该怎么办?一个人在幸福村住下去?做一个勤勤恳恳的乡村教师,养上一头瘦牛,种上几亩薄田,守这那一年一熟的百十来斤谷子,娶一房乡下的村妇做婆娘,再生个娃。然后呢?趴在云彩上,看着下界的妞妞和扬扬各自嫁了一个人品端正,事业有成,家世渊源,文才武功都比他郭小奔强上万倍的金龟婿,然后忘了他郭小奔,坐着私人的游艇,搬到有海滨和沙滩的地方去住。这样好么?
不好!他会受不了的,他郭小奔可没有那么博大的胸怀,能看着别人动他的奶酪的,还不生气的。谁要是敢娶她们,他就会去把那个男人掐死,然后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给撅折了,剖开肚子,在里面塞上油绳,点起天灯,挂到**的旗杆上,当着世界人民的面去示众的……不对,不对,怎么能怎么做!太不给自己长脸了。他郭小奔是堂堂的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的中华男儿,是不能儿女情长的。一定要把扬扬和妞妞的终身幸福放在第一位的,不能有那种资产阶级反动思想,更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最终,小奔决定,追求扬扬和妞妞的男人是不能掐死的——要活着挂在**城楼上点天灯,那才解气……
小奔把扑克扔在桌子上,一翻身又躺下了,还是想想正事吧,要怎么救活妞妞,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一点,他要找个时间去问问扬扬,问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以此作为参考,找到送妞妞回去的途径。并且,这个问题还要问的很委婉,很动听,很若无其事,他太清楚了,扬扬这个丫头表面上乖巧文静,是个老实巴交的姑娘,其实可不是,她可鬼的不得了,一肚子都是小心眼儿,要是被她看出什么把柄,套出他的实话,事情会很难办的。
还有,他郭小奔会怎么样?万劫不复?到底是什么?那天,神仙没有说,他也没有问。为什么?答案很简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要救活妞妞。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仔细地想一想,救活妞妞之后,他会怎么样?会死吗?不会吧?本校长不是已经死了吗,已经进了天堂了吗。难道,会下地狱?地狱里的小鬼不会都像妞妞那么生猛吧?会不会天天打他?然后像他对付那些家长一样对付他?抽鞭子,过电椅,蹲水牢……
一想到他的水牢,他又想起了他的小学校,再过半个月就要开学了,要是他不在了,他的学生们怎么办?谁去给那些孩子上课?多不容易呀,小奔费了好大力气去管教,用他一手制定的启发加体罚式的教育新模式来帮助和管理那些小家伙,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一些成绩,现在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总算有了提高,对读书也有积极性了,还会认真地思考,主动地举手回答问题。而他,却可能要撂挑子了,他舍不得那些学生,舍不得那一双双注视他的眼睛,舍不得他的讲台,舍不得那个他还不会打的篮球,舍不得阿凡提和他的小牛……当初孔明校长可是握着他的手,把这个小学校整个托付给他,才撒手离开的,现在,他该怎么办?
一旦离开了幸福村,不论会不会下地狱,都可以肯定,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他的家了,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家啊,可能要永别了。他再也看不到了,那个高大威武的,声音洪亮,喜欢看球,却又事业心极重的爸爸;那个做起事情一丝不苟,神情严肃,对他颇为严厉,却又无比疼爱他的妈妈;还有他的爷爷,一个年界古稀,却精神矍铄,慈祥温厚,风度儒雅的老人,小奔怎么能抛下他老人家,记得他答应过爷爷,一考完试,他就会陪着爷爷一起去钓鱼的,可是现在……扬扬曾经说过,爷爷病得很利害,而且还不肯吃药。想到这,小奔的心里就一阵阵地绞痛。
小奔的脑子越来越乱,他现在才觉得,可能自己还不是个男人,不是个男子汉,还不能把这错综复杂的事情理清头绪,还不能把这一切的一切一肩担起。现在的他,终究不过一个眼高手低,好高骛远的小屁孩罢了。小奔坐了起来,定了定神,不能再让自己的脑子混乱下去了,他必须要保持清醒,要不然,那颗魔石里的那些汹涌澎湃,却又无孔不入的邪念又会乘虚而入的。不能再想下去了,小奔收敛心神,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可不会什么劳子的盘膝静坐,运行周天那样高深的武功,他用的办法很简单——背单词儿。

过了好一会儿,梓阳和妞妞洗完澡了,有说有笑的回到屋里。小奔睁开眼睛,不由得眼前一亮,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走进屋里,当真是容颜似锦,美貌如花,菩萨显圣,仙女下凡。霎时间迸发出瑰丽的光芒,照得满室生辉。梓阳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睡衣睡裤,长长的头发盘在头顶,显出一丝成熟的韵味。再看脸上,眼如寒星,眉如弯月,鼻似悬胆,唇若涂朱,一张洁白如玉的鹅蛋脸下是修长的粉颈,两缕鬓发飘然垂下,得体的睡衣犹抱琵琶地显露着少女的曲线,淡淡的香气飘散在室内的空气中。简直太耀眼了,小奔把头转开,他的耳朵都红了,心脏“嘣嘣”乱跳,脸上一阵阵火烧火燎地发烧。小奔肚里暗骂:他妈的,一定又是魔石作祟,害老子连话都不敢说。其实,这次,他冤枉魔石了。
小奔又把头转向另一边,妞妞正拉着扬扬的手跟她聊天,她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似乎有些宽大,应该是扬扬带来的。扬扬也真是的,城里的大小姐就是讲究,出门旅游都带两件睡衣。小奔还清楚地记得,在地上上学的时候,他经常看见扬扬的爸爸开车来接她,那是一辆很棒很棒的车(具体什么牌子,作者就不说了,免得有汽车发烧友的读者提意见。),比小奔家的强多了,由此可知,她家是很富裕的,她也一定是个大小姐。小奔的分析虽然有些片面,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车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就比如说作者吧,一个月的收入,连一辆自行车都供不起,出门从来不在街上打气,两毛呀~什么世道~因此,作者也练就了强健的体魄——经常肩挑背扛的带着心爱的自行车在大街上飞奔……不,可能不是这样吧!小奔突然想到:扬扬说过没有做回去的准备,带来了两件睡衣,可能她是打算在这里长住的,说不定连牙刷都带来了。想到这,小奔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他抬起头,看着妞妞,解开了两个小辫子的妞妞也有一头漂亮的长头发(不知道小奔是不是有这种癖好,他很喜欢长头发的女孩。),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满是顽皮的神色,尤其是一笑起来,脸上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真是说不出的可爱,还有她那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真不知道天天吃糖的她是怎么保养的!看着她,小奔不禁想起了现在正沉睡在人世间的那个长大了的妞妞,那个睡美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似乎很令我们的王子期待……
妞妞发现小奔在看她,出人意料地竟然没有生气,可能是因为白天那档子事的缘故吧,把小奔打的确实太狠了,会伤到小奔的心的,她到现在都在后悔。妞妞轻轻地抬起头,眨着闪亮的大眼睛,害羞地望着他,可爱的脸上泛起一抹云霞般绯红,小声地说:“小奔,你坏死了,干嘛这样色眯眯地看着人家?人家害怕~”,这一下小奔倒是无话可说了,平常的小奔一定会摆出君子坦荡荡嘴脸,一副为人师表的架势,和妞妞据理力争……只有这一次,就这么一次啊!他就问心有愧地看了妞妞一眼,还被她抓住了小辫子,“这个……那个……我,我去洗澡……”,小奔慌忙下床,低着头,灰溜溜地跑掉了。
洗澡水还很热,小奔坐在澡盆里,享受着沐浴的舒爽,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诸脑后。这就是刚刚妞妞和扬扬用过的澡盆么?一定还有她们的香气吧?小奔的心又“嘣嘣”的跳了起来,他慢慢低下身子,把头沉浸在水中,寻觅着那丝丝香气。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呛水了……得意忘形的他早就忘记了水是不能用来闻的。小奔喝了好几口水,跳起来扒着澡盆就吐。呸、呸,他妈的,哪里有什么少女香气,喝到嘴里,都是一股子大粪味儿!顺着鼻孔直往脑仁儿里钻。这个味道是白天他和妞妞在粪堆里挖粪时留下的,小奔十二万分的后悔,后悔不应该见色起异,打好朋友的主意;后悔自己懒惰,没重新烧一锅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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