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顾茅庐之柴门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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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伟腰里别着倚天剑,身上穿着虎铠,带着自己的“三把刀”和小管家曹小毛在乡野之间飞奔的时候,当四件猩红的披风在嵩山的山路上热情地移动的时候,当一行五人在嵩山的林间体味嵩山晴日红装素裹妖娆秀色聆听山间雪水细流淙淙之声的时候,戏志才的茅庐里比昨日还要热闹。
一路飞奔,快意至极,曹伟似乎看到了即将到来的令自己怦然心动的生活。
黄忠还是最先发现了山间的小路上存留的马蹄印,很显然,有两匹马已经先他们而到了,这一次与昨天不同,只有进山的痕迹,没有出山的蹄印。
不错,此时此刻,戏志才的茅庐之内有两位清流儒生打扮的人物正坐在宾客位置上和戏志才热情地交谈。
“子文,这么说此人虽然年纪轻轻眼光却极为独到?”戏志才大冷的天儿还手摇鹅毛扇装文雅,清亮深邃的眼睛里有些光芒散了出来。
“先生,子文和伯求并非曹操的说客,无需为此人增光添彩。一路之上,俊与伯求听闻此人在颍川自掏腰包救济流亡的饥民,声名远播!颍川士民赞不绝口……”王俊拱手说道。
王俊是谁?王俊是汝南清流名士,是“反阉党”的名流,是断然不肯为一个阉宦之孙做说客的。此人年纪奔四,已经年近不惑,年轻时曾经得到过著名党人范滂的赏识,刚刚参加完袁府的丧事,就和南阳何顒(字伯求)前来拜访颍川名士戏志才。
何顒年轻时游学洛阳,与名士郭泰、贾彪等人交好,在大汉最高学府太学里面很是有名,也是个“中文才子”型的人物,并且和著名党人陈蕃、李膺等“教授”联系很多。党锢事件发生以后,这家伙由于表现太突出,被列入了暗杀的黑名单,于是改名易姓,逃到王俊这里藏了起来。
何顒也静静地说道:“不错,在送丧之时,我与子文两个正站在曹操的身边,曹操看着三万人的壮观吊唁队伍,眼中尽是不满,看着饥民抢夺白宴的食物脸上不是欣喜而是挂有凄然之色。我看此人心怀天下,忧民忧时忧事。现在在颍川大做善事,赈济灾民,汉家如果就要灭亡,我看能够安定天下的,必定是此人了。”
何顒受的迫害多了,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出来了,好在大家都是一帮倾心交流的老青年,此时权做学术讨论,没人在意。
戏志才微微一笑:“袁绍、袁术借丧事之机收揽人心与曹操赈济灾民收揽人心有何不同?”
何顒脸色白净,眼睛闪亮,微微一笑,说道:“袁绍、袁术只务虚名,借机造势,一方面有意显露袁家的实力,一方面假惺惺做好人,而曹操见之倾囊,乃是诚心实意之举。”
王俊暗自点头:“伯求所论不错!见解独到!方今天下祸患百出,我看本朝江河日下,不久便要弄出大乱。袁府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绍、袁术兄弟为虚名而忘义,如果将来执掌权柄,大乱的罪魁祸首必定是这兄弟二人!”
何顒见戏志才不说话,点点头说道:“曹操家世不好,如果这颗仁者之心生在袁府,恐怕就是本朝的福分了!”
戏志才表面上默不作声,内心当中却在暗自盘算:这两个清流名士见解何尝不独到!猴子在穿上人的衣服的时候更像一只猴子……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富家子弟多纨绔,家世不好而心怀大志,正可以砥砺心智,人啊感到痛苦而不放弃,才可以得到成长,痛苦是一所更高级的“太学”,古来成大事之人哪一个不是历尽千辛万苦?如果此人善加利用,最终必将成就一番大事。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何况从另一个角度说,曹操并非家世不好,只是不为清流所齿罢了。

戏志才已经综合分析了一天一夜,现在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就在这时,小童明月匆匆从外面跑来,神色慌张地说:“先生,不好了!前两天来见先生的那个曹操带人杀过来了!带着三个凶神恶煞!”
王俊和何顒腾地就站了起来:“什么!杀过来了!”唉呀,我们两个人怎么还这么倒霉,来陪葬了!老戏你把人家惹恼了来烧你鸡窝了!这两人都紧张地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心下也是一惊,不过他的定力比这两位好多了,仍然不慌不忙地摇着鹅毛扇装酷,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士可杀,不可辱!他就是杀过来了又如何?!倒是成全了志才贤者之名!”
只听外面曹小毛用稚嫩的声音喊了一声:“谯县曹大司农府曹操少爷携重礼再次拜见颍川名士戏先生!”这个“携重礼”三个字曹小毛刻意地加重了一下,奶奶的,为了请你出山,兜里的钱都快花光了!
王俊和何顒又是一惊,两下目光一交流:曹操搞毛东东?先礼后兵?
戏志才嘴角冷笑:“我倒要看看此人的耐性如何……子文,伯求,先坐,且不用管他!”
这俩人心里说坏了,跟着这样的迂腐的人就等死吧,老戏,人家给脸你不要,一会要你脑袋啊!架子端得这么大!但是看戏志才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虽然忐忑不安,还是坐了下来。
曹伟在门外静静地等了半个多时辰,身后的“三把刀”尤其是屠龙斩马刀“虎痴”许褚更为焦躁,又开始团雪蛋子。
早晨还很靓丽的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山风呼啸,不知道从哪里掳掠了如云的美女在头顶搞群魔乱舞开Party,不一会儿,脂粉全掉下来了,纷纷扬扬地筛着香雪。
一个时辰过去了,曹伟毕恭毕敬的身躯竟然丝毫未动,大三角眼儿微微闭合,一声不吭。戏志才啊戏志才,如果荀彧和郭嘉早点出生谁找你?!俺要是请不出来你俺就不叫曹操!……那俺叫什么?俺叫曹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哪个喜欢杀猪的剁了兴许俺能回去,回去找俺的丽娜美眉。丽娜,你大学没毕业还没结婚吧,俺想娶你……呜呜,你一定得等着俺不要响应什么大学生试婚……丽娜……
在曹伟脑子里鬼打架的时候,茅庐内也是紧张得要命。
王俊和何顒故作镇定,听戏志才掰了一个时辰的秦末汉初的历史,又温习了一遍汉高祖刘邦那个老流氓的无赖发家史。不过,这两人渐渐稳定了情绪,渐渐听出了味道,最后豁然开朗,纷纷点头称是。
曹伟和曹小毛的身上落满了细雪,“三把刀”在外面来回走柳儿,踩得积雪“嘎嘎”响。
这时候,曹伟看见茅庐的门一下子洞开,两个小童从里面跑了出来来开柴门,门洞里转出三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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