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凤门客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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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弯弯的月高高挂在天上。像一把刀,一把磨得锃光发亮要杀人的刀。月下是空旷的荒漠,泛着银白色的死沉沉的荒漠,偶尔起一阵风,带起迷迷朦朦的一片沙尘,间带着一些怪声,仿佛有人在低低的抽泣。
我们就走在这样的路上,而我们居然还能遇见一间客栈,远远的就看见了高挂着的,不时的扭摆一下的四个大灯笼上的大字:凤门客栈。
孤零零的就那么一间客栈在那,让人感到奇怪,也感到欣慰。
我们才一踏进客栈前的场院,一个女人,一个扭捏着腰枝的女人即迎上来大声的嚷着:“哟,四位爷,这一路可辛苦了,这都大半夜了,快,快,快到屋里坐着,好吃的好喝的好睡的都等着爷呢。”又转向屋内喊:“泥巴,石头,来客了。”妩媚的声音间带着些野性,女人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妖娆。她来到了我们面前,是个半老徐娘,难得的是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好象这大漠里的风沙不曾影响到她。眼睛带着撩拨来看人,嘴上绽着笑,媚惑十足的笑,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松散,更显得其野性。
猪八戒陶醉得不得了,眯缝着眼套乎上去:“老板娘,你这都有啥呢?”
“哟,这位爷,可真是个富态啊,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了,小店虽然地处偏远,条件却也不比别家差。众位爷进去就知道了。”女人摇摆着身躯领着我们,又回头补充一句:“能来的都是朋友,别见外,我叫花娘,别叫我老板娘。”
进了客栈大屋,七八张方木桌子,大长条板凳,有两个小伙计在擦拭着其中靠窗的一张。见了我们,小伙计都恭敬地微笑站着。
我们坐定。
“你们店里就这几个人?”我问。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凤门客栈人是少,可服务不差。爷么尽管放心好了。”花娘说话都是酥**麻的妩媚十足的声调,都是勾魂摄魄似的看着你,都是引诱娇娆的笑意。
“你这都有啥吃的呢?”猪八戒流着口水,伸手去摸花娘的手。
“这位爷想吃啥呢?咱这的招牌菜是烤全羊,还有驼掌,牛排,驴鞭。”花娘说着把手抽出捏着猪八戒的肩臂。
“花娘,我想吃你呢?”猪八戒呵呵呵的说。
“想吃我呀?”花娘仰着头笑着,又低下头“怕你咽不下,我吃你呢还差不多。”
“你要吃我,怎么吃呀?”猪八戒伸手去摸花娘的大腿。
“吃你呀,先把你身上的油都放锅里煎了,再把肉挂着风干,拣些好的炖上一锅,至于你的骨头,人太肥了骨头不怎么好,扔了。”花娘笑着看猪八戒,说得挺像的,好似真要把他吃了,又轻轻的把猪八戒的手拨开,推了他一下。
“哎,那给我们上三斤烤羊肉,另外羊排骨汤一人一碗,羊蹄有吧,一人三个。再来一坛本地的好酒,先上这些,要快。”我对花娘吩咐着,真受不了她那个骚劲。
花娘照着对小伙计说了,她甫一转身,即长长的“哟——”一声,扭着向门口走去,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看得出那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身材丰满的女人。
“哟,爷,哎哟,还是位女爷,稀客稀客。爷的到来都使我这小小的凤门客栈增辉不少呀。爷里面请,里面请。”花娘对来者——一个女人也是热情中带着妖娆。
女客不说话只随着花娘走,一个小伙计赶紧去擦我们斜对面的一张桌子。女客背着长长的一个包,从容的走着,打量着屋内。我们也一起朝她行注目礼。
“喂,你们看见没?”猪八戒小声的说“好大啊!”
“什么好大?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沙和尚急急的问。
“前面,那女人前面。哇,真是人间难得啊,真是波涛滚滚啊。”猪八戒带着赞叹的口气。
“什么?到底什么东西?那女人前面有什么?”沙和尚努力的睁大眼睛看。
“哎,猪头。你别老是那么色好不好。”孙悟空看着那女客“不过,说真的,还真是大,难得一见。”
我知道猪八戒所指的是什么,我也认同他们的观点。那女客的那里确实是大,真正有种呼之欲出,巍巍然颤颤然的感觉。更难得是,她长的很漂亮,带着雍容华贵的气度。
单身的女人,单身的身材丰满尤其是某一部位尤其丰满的女人,在这半夜时分出现在这荒凉,偏僻,闭塞的荒漠,有点不可思议。
女客坐定后只要了羊肉串。小伙计给我们倒了茶后也过去给她倒上。花娘哼哼唷唷的走开了。我注视着女客,这样的一个女人是谁都会感兴趣的。她稳稳的坐着,定定看着前方,慢慢的喝茶。她神情有些疲倦,很淡定,似乎心里在思考着很多事情。
我们的羊排骨汤上来了,小伙计也用盘子盛着几串喷香的用红柳枝串着的羊肉串递给女客。女客放下茶碗,打量着羊肉串。羊肉串上的每一块肉都很大块,上面撒着些调料。女客拿起一串,慢慢的送到嘴边,当羊肉串最末端的那块肉碰到嘴唇中间时,她才一点点的张开唇将那块肉咬进,细细的咀嚼着。
我们也在喝着我们的羊排骨汤,啃着羊排骨。羊排骨有巴掌那么大,味道很美。吃着美食,欣赏着美女,真是美哉。
花娘在边角的一张桌旁坐着,趴在桌上,有时候冲我们笑笑,有时候怪怪的盯着女客。
当我吃完第一块羊排骨,啃第二块时,女客也将一串羊肉吃完,手中拿着根红柳枝,她轻轻的将手垂下,似是要将红柳枝放在桌子上,却一下不知怎地,整个头也栽在了桌子上。
是累晕了?还是疾病发作?我正待有所反应,花娘却早已不声不响的鬼魅一样站在了女客旁边,她俯下身低低的唤着:“爷——女爷——大波娘娘——娘娘——”女客身子动了动,没起来。“哈哈哈”花娘笑得很恐怖“大波娘娘,你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吧。”
“花娘,你这是干吗呢?那,那人怎么了?”猪八戒迷惑的问。
“不关你们的事。”花娘突然狠狠的说,又马上换成笑脸“各位爷,不好意思,你们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今天凤门客栈免费开放。这个人嘛,嘻嘻,她和我有些小过节。你们大老爷们的都知道,我们女人家爱嫉妒女人,爱争风吃醋什么的。”她随即向里间高喊:“泥巴,羊入圈了。难得的好肥羊呀。这可是凤门客栈有史以来第一肥羊啊。伙计们,这是大喜啊。”
我们实在搞不清她要干吗,在人家的地盘就得听人家的。这间客栈孤零零的在这大漠中,又没别的人家的,我们还能怎么样,孙悟空神色很凝重,他悄声说,这应该是家黑店,说不定我们也成了“羊”了。
花娘叉着腰转向女客,用手推了一下女客,女客只是动了动。花娘复叉着腰哈哈笑着,很开心很放浪很痛快的笑。“哎呀,大波娘娘。”花娘很欢欣的声音“我等你们金甲城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也有一些小羊羔来,可又怎及得上你这头肥羊。瞧你这一身肉,多迷人,而且还是在金甲城那么好的地方吃那么好的草料养出来的,实在是上等货。这油怕得用大坛子盛了。这肉可也得下一番工夫,几百年才遇上一次这样的肉啊,一天吃一点,吃上个一年半载。骨头嘛,熬汤,熬个七遍八遍,把骨头熬软了也吃下去。啧啧啧,想着我都——”
“花娘,你不是想杀人分尸吧?”猪八戒呵呵对花娘说。
“我说爷,不是关照过你别管那么多么。你若想学她,咱凤门客栈不嫌多。”花娘半怒半媚的转身对猪八戒说,又冲着里间“泥巴,泥巴,磨蹭什么呢,快——,我——”
花娘“我”一下止住了,一个人站在了她身后,她的右侧脖子被一根红柳尖顶着。站起的人是那女客,女客手中握着吃完了肉的本来串羊肉的红柳枝。
“哟,不愧是金甲城的大波娘娘,我们凤门客栈的万人倒还真放不倒你。”花娘半冷不热的说,脸上带着浅浅的妩媚的笑,眼睛滴溜溜转着,她动了动身躯,女客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别乱动,否则,我想你不愿看到你脖子上有个洞。你既然知道我是大波娘娘,还敢对我下手,看了你胆子不小啊。只不过你那所谓的万人倒,对我来说不过是多撒了份调料,这些雕虫小技别在我面前献丑。”
“别说你是大波娘娘,就是金甲城城主来了,我也照样把他当羊宰了。”花娘脖子被红柳顶着,可话语却还是媚态不改“我本以为大波娘娘深居宫中,养尊处优,好下手的很。但我应该想到,你既是一个人出现,必是不简单,这是我的失算。”
“贼婆娘!”女客骂一句,“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大波娘娘的?”
“哟!”花娘轻轻的一声,“名动天下的金甲城城主夫人,金甲城第一波霸,艳名光撒八方,美貌四海皆哓的大波娘娘杨咪咪,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哓,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
“你对我下手,图的是什么?”这个称为大波娘娘的杨咪咪女客狠狠的说。
“图的是啥?图的是娘娘这一身的肉呗。我这小店地处偏远,生意萧条,有时也不免做一些夺财要命,杀人卖肉的事,天高皇帝远的又没人知道。”花娘平平淡淡的说。
真是个黑店,还是特黑啊。我们四个你看我,我看你。大家暗里商定:见机行事,随机应变,想办法逃出这客栈,就算葬身沙漠也好过被人宰割卖肉的。两个店伙计原本空着手从里间出来,见状又转入后间,一个拿了把尖刀,一个手持两把切肉刀,谨慎的向花娘和杨咪咪站处走去。

杨咪咪只是瞟了一下两个小伙计,又低头看着花娘:“怕是不如你说的那么简单吧。适才你以为我中招时说什么等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说什么我是凤门客栈有史以来第一肥羊。你想杀我很久了?或是与我有仇?”
“我干这杀人卖肉的活,自然的羊越肥越好。”花娘还是浮着些妖娆“天底下最肥的羊莫过于大波娘娘你了。我又怎不想宰宰这样的肥羊呢。娘娘深居金甲城,高高在上;花娘我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凤门客栈,凡夫俗子的,你说我们能有什么仇?”
“那你是和金甲城主有仇,想杀我泄恨?”
“金甲城主威镇天下,福临四海,我敬仰还怕来不及的,区区一个小小的凤门客栈能和他有啥仇的?”花娘脸上还是笑着。
“那你真是想把我当羊宰了煎油卖肉?”杨咪咪的声音始终冷冷的。
“不错呵,历来这母羊就少。如娘娘这般油多肉厚的,又是吃着好料住着好地方的,可说是千年一遇了。我还想着洗个大些的坛子装油呢。”花娘说着撩撩头发,杨咪咪手中的红柳紧紧的抵着。
“哼!做你的白日梦吧,今天看我不把你这害人的地方一把火烧了。”杨咪咪说着话才落,花娘把头向左急速的一偏,杨咪咪稍迟了一下,手中的红柳条迅疾直跟去。一把尖刀也电光火石般刺了上来,在红柳尖即触到花娘脖子时,那把刀不偏分毫的突进横着挡住了红柳条。这可是万分凶险啊,脖子和红柳条之间只有小小的一点距离,而且脖子在移动着,红柳条也在跟进着。要是刀稍偏一些就会直插向花娘的咽喉,若慢一些则挡不住红柳条,红柳条刺进也会要了花娘的命,这花娘也真是太冒险太大胆了。那把刀刀势不减冲着后面的杨咪咪而去,执着此刀的是一个小伙计。花娘早乘这一空挡敏捷的闪身一旁,面向杨咪咪。
杨咪咪灵巧的闪过刀,而在闪的同时手中的红柳条直指执尖刀的伙计的手臂。握双刀的伙计右手的刀狠狠的劈上,杨咪咪左手扬起袭向尖刀伙计,右手的红柳条转向迎着劈来的刀。那伙计奋力劈出的一刀竟让杨咪咪用一根还不如小拇指粗的红柳条顶在了刀锋上,伙计使着劲却怎么也劈不下去,他另一把刀倒忘了再劈上了。
两个小伙计都向后退了一步,花娘站在两个小伙计身后。杨咪咪把红柳条一扔,坐回她原来的位,拿起一根串着羊肉的红柳条,兀自的对着羊肉串说:“这羊肉串得乘热吃,冷了可不好吃。虽然加了些什么万人倒,也算是这凤门特色吧。不过这羊肉选的是**个月大的放牧于沙漠绿洲草滩上的小羔羊,肉结实有韧劲,是做羊肉串的第一上等好肉。用碳火烤制而成,又用这沙漠里特有的红柳条串着,红柳枝独特的气味混入羊肉中,更是锦上添花。好些时候没吃过好东西了,可得谢谢你们了。”说着她咬下一块羊肉,笑着看花娘他们。
“看来你倒是对吃的挺在行的?”花娘又恢复了她全身的妩媚。
“那当然,不然怎么会吃出我这身材呢。”杨咪咪美美的吃着羊肉串“你们也吃些吧,不然呆会到了阴曹地府,可没多少好吃的了。”
“你不是大波娘娘!?”花娘带着些犹豫不定的口气。
“天底下能有第二个大波娘娘么?能有第二个人有我这样的身材么?”杨咪咪很骄傲的说这些,又冷冷的:“我就是大波娘娘杨咪咪,死也让你们死得明白些。”
“好,你真是大波娘娘,那今天还不知道谁死呢。”花娘咬着牙说,旋既从那握双刀的伙计手中拿过一把刀向杨咪咪劈去。杨咪咪拿着红柳条迎刀而上,她似乎满有把握能用红柳条拍开花娘的刀,却不料刀身只是震了震,去势不减。杨咪咪坐着移向一边,还串着两块肉的红柳条直捣花娘门面。花娘扭捏摇摆的身躯此时竟是灵捷如猴,闪身避过,刀又直削杨咪咪的头。
这一切看得我们目瞪口呆,心惊胆战,这两个女人打起架来竟是要命的。
杨咪咪稳坐着执红柳条,花娘站着快速的用刀劈着。杨咪咪或倾或斜或仰或低,或用红柳条去挡去拍花娘的刀身,间或的乘空袭向花娘。花娘凌厉的舞动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刀竟没法劈中稳当当坐着的丰满的杨咪咪身上。
花娘回刀住手,看着杨咪咪,笑:“哟,看不出大波娘娘还是个高手。”
“也看不出,”杨咪咪吻着一块肉“这凤门客栈的老板娘还有两下子。”
“掌柜的,让我们来吧。”两个伙计走上前,一个伙计说。
“今天这羊肥是肥,可不同寻常,这羊堪比老虎了,棘手得很。”花娘站在杨咪咪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看着悠然自得的在吃羊肉串的杨咪咪。杨咪咪抬眼看花娘一下,冷笑,若无其事的将羊肉块从红柳条上咬下,慢慢的嚼着。
两个伙计一左一右的围向杨咪咪,一个握着尖刀,一个举着把扇面的刀。执尖刀的先出手,尖刀如雷电刺向杨咪咪,杨咪咪拿着有一块肉的红柳条也同样迅疾的挥向尖刀。尖刀不待红柳条碰上,半途中忽由上而下,直取杨咪咪脸面,红柳条立即如蛇般窜上。尖刀由竖变横,由刺变切,直下杨咪咪肩臂。红柳条上窜时却弃刀而改取执刀人小臂,尖刀下沉不得,执刀的小臂为避开红柳条,横向移动至杨咪咪身后,刹那的以反手之势刺向杨咪咪颈后。红柳条刺小臂落空,却也齐执刀人手臂一般高,红柳条向后横扫。执尖刀的手游走得快,红柳条跟得更快。执尖刀的手只得快速的升高,在高出红柳条后迅猛有力的斜插向杨咪咪头顶。红柳条在扫小臂不着时,微微一倾,也斜刺向执刀人的腋下。红柳条上剩下的那块肉弹射而出冲向尖刀手的脸面。
这一切都进行得那么快,让人看得眼睛都痛。尖刀手为了避开那突如其来的如暗器的肉块,万不得已退开了身。杨咪咪在逼退尖刀手后,红柳条急速转向,扇形刀已经无声的劈向杨咪咪耳际。杨咪咪的脸也跟着转过面向扇形刀这边。就在一瞬,扇形刀手左手一扬,一团粉末直撒向杨咪咪脸面,右手的扇形刀也在加速劈下。杨咪咪丝毫不慌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拿起桌上盛着羊肉的盘子挡住脸,右手红柳条脱手飞向扇形刀手。她是后发,却比扇形刀快得多。在红柳条脱手的同时马上伸手接住了从盘子上掉落的两根满满串着羊肉的红柳条。抓住红柳条后,已经挡住了撒来的粉末的盘子向前一举,迎向正面的花娘当头劈来的一刀。盘子“乓”的一声被劈烂,杨咪咪右手的两根红柳条由下而上袭向花娘手腕。而杨咪咪手中剩下的一块盘子碎片劲射向她右手边又悄无声息迅疾无比的刺来尖刀的伙计。手上的碎片甫一离手,立刻拾起桌上一块较大的盘子碎片。杨咪咪左手边适才被飞出的红柳条逼退的扇形刀手又劈了上来,她拿着的碎片即划向扇形刀手手臂。扇形刀手再次缩手后,碎片优美的转向正面迎上由花娘右手刺来的匕首。两根红柳条则在挡住了花娘的左手刀后制向右边的尖刀手。
花娘再次回刀定身,也挥手让两个伙计停止,很奇怪的冷笑着看杨咪咪。
“打搅我享受美味。”杨咪咪轻蔑的看一眼,将两根红柳条放到唇边,小心翼翼的从一根上咬下一块肉。“那么好吃,差点就被你们弄坏了。”杨咪咪啧啧着“出手时,配合得还是不错的嘛。”她扫视三人,看着尖刀手“你速度可以,可惜差些火候,内劲不足。”又转向扇形刀“你呢,空有一身蛮力,还用这些下三滥的撒灰粉之类的。”她面向花娘“你,是他们的头,不是要把我当羊宰么,怎么现在傻楞着看我了?”
“你怎么会木府的功夫,你用的是木家的分花手。”花娘没有了笑,一脸阴沉着问。
杨咪咪怔了一下,冷笑:“看来你见识不少,还能看出我的门路。”
“你是金甲城城主夫人。当年木府被抄家灭门,想必你也是从金甲城主那里学来的。该死的,天杀的东西。”花娘咬着牙有些发颤的说。
杨咪咪正要说话,这时我们感到了一些震动,桌子也微微的动着,随即有隆隆声传来,震动更剧烈了。该不会是地震了吧。我们四个本打算逃跑,但女人打架难得遇上,而又打得如此激烈勇猛,如此扣人心弦,如此精彩纷呈,更是可遇不可求。我们都看得过瘾死了,都忘了自己是在哪里了,好象这一切都不关我们的事,也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杨咪咪张开的嘴唇合上了,花娘和两个伙计似乎也不明所以。尖刀手快速跑向门口,声音像是从门前传来的。尖刀手看了一会,砰的把门关了,有些慌张的走回来,对花娘道:“掌柜的,好象是金甲城的人,骑着马,几十个人。”
花娘怔怔听了,问:“你看清了?”
“应该没错,全都是金盔金衣,黄澄澄一片。”伙计回答。
“哟,看来,”花娘又带着笑看着杨咪咪“金甲城主对你是够关照,连金甲军都出动了来保护你。”
杨咪咪只是吃着肉,冷笑,看着花娘。
人马走动居然和地震一样,太有气势了。我们偷偷的伏到窗边,透过窗缝一看,乖乖咙叮咚,果真是从头到脚都是金色的装饰,一匹马接一匹马的涌进,在场院里排成一个横排。黑色的高头大马,金色的威武骑士一起排得整整的在淡淡的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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