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亲疏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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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激斗声越来越低,隐隐传来了求饶声,不久便传来了欢呼声。没有人冲进船舱,谁输谁赢,自然是一目了然。唐子谋走出来,军队的人正在扫尾。横七竖八的尸体,染红了大半甲板。有人拿着水盆拼命浇甲板,满腔血腥味。
除了他所在的这条船,其它都或多或少都带一些破损。
“大人,还有幸存水匪十一人,大长刀二十三把,铁制长索五根,草绳长索十三根,各类短制兵器二十三把……”
“兵器收了,粮食做补给,除了修船所需的材料,船凿沉。时间紧,不需要人质,杀了。”
一声令下,投降的十几个水匪,还来不及求饶,就被冷酷的麟帝军队,直接被*净俐落的砍了脑袋。也不知巧合还是什么,十几个脑袋球似的,“骨喽骨喽”滚到唐子谋面前。滚到面前的狰狞面孔,还带着对死亡恐惧的,双眼瞪得脱筐。
他还来不及产生恐惧的情绪,双眼便被一只厚实的大掌遮住。
“愣着干什么,尸体扔河里。”
耳边传麟帝浑厚的声音响起,耳尖传来暖暖的气息。唐子谋翻了翻白眼,虽然对方死得很可怕,但也别把他想得太脆弱了。不过唐子谋也没有动作,任由麟帝遮住自己的眼睛。四周鸦雀无声,只听见拖曳声,扔尸体入海的“卟嗵”声,以及水冲甲板声等等。
半晌后,唐子谋才感觉到覆在眼睛上的手被拿了下来。被麟帝这么一刺激,收拾的人动作明显更快速俐落。似是看出了麟帝的不耐烦,其他的船只简单的洗刷修补了一下,便开始起航。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子谋对铁船非常感兴趣,不再盯着船舱里的东西,反倒四处走走看看。细细观察别处,果然发现了一些不明显的变化。
以前发给神箭营的弩弓,直接被搬到船上来。弩并不是原来的弩,麟帝显然花了精力,弩在细节处被改造,变得更适合在摇晃的大船上使用。
寇家商旗失去了作用,第一番水匪失败之后,就像发了个信号,顿时引来了海上各类有些势力的蚕食。
这些身经百战的水匪海盗们,遇到伪装的麟帝军队,如同遇到铁板一般。
麟帝显然没时间跟这些水匪太过于纠缠,直接使用雷霆手段。一旦夺了对方的船,拿了战利品,直接把人全部杀光,丢到海里。
而除了第一次,唐子谋就再也没有机会,亲自近距离欣赏海战。麟帝就好像护着一只鲜嫩纯洁的小羊羔,深怕他沾到一点血腥似的。一旦有船靠近,便直接把他赶到船舱里。
只要是袭击了麟帝的船队,不管船上老幼,一律全部杀掉丢下海里。可不会好心的直接扔下海,还给你一条小木船。心狠手辣,直接把所有的活口全部灭了。
麟帝下着灭杀令,风轻云淡,一点都不为所动。最多在气势汹汹的水匪海盗过来时,担心吓坏某人罢了。军队数年加为帝几年,杀人跟家常便饭一般理所当然。
大概是因为麟帝强硬的手段,除了一开始被财富迷了眼的,之后一路上便变得风平浪静。就算是无意中碰到水匪,对方也会在发现麟帝所在的船只后,便主动的远远离去。
人的名,树的影,短短几天时间里,麟帝的船队,很快便闯出了恶魔船的名号。
不管恶魔船如何的鼎鼎大名,伪装成商船的船队,很快便出了大楚的境内,到达东秦。而在东秦海面上,早就有数十膄海船候着。船员身上,佩戴有东秦特有的标记。
从对方整齐的队容上,唐子谋相信,就算他们比不起船上的这些人身经百战,也绝对经过了一定程的训练。
站在船的甲板上,他看着几十条船缓缓接近,十分清楚的看见船上的人。腰上勒紧,唐子谋低头看着腰间的铁臂。大概是因为习惯对方搂腰等不良小动作,若动作不大,他刚刚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陛下。”
唐子谋试着挣了挣,如果说,商船上的人,可以算是麟帝的亲信,他不必在意的话。对面迎来的那船上的人,可不会个个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一如既往,麟帝的手臂,勒得更紧。
“请陛下自重。”
“谋儿就这么想离开我?”
紧了紧手,他能听出麟帝语气中的怨气。离开东秦的举动,这个小气霸道的男人果然还是不喜的。唐子谋暗叹了一口气,两人的信任关系汲汲可危,这种关系,现在还经不起一些考验。

一个坐拥天下的男人有一个宠爱的男宠,只要双方之间的关系不被人知,麟帝的顶多不过算上风流君王。而他永远都不可能名留青史,恐怕更多的,不过是遗臭万年。就算,所谓的男宠并非真正的男宠。
哇哦,一个男宠,真是该死的有趣的说法。
相信只需要麟帝做些暧昧动作,这个说法很快便会传遍整个东秦上层。若是没有人阻止,甚至能在平民间传开来。
“孤也不想用这种方法,可惜在大楚,谋儿已经声名远播了。以前的身份,不再适合你了。”麟帝似解释的说道。
唐子谋心中一紧,确实,李治当初让他以真面目在大楚巡街。做为大楚的国师,不管其中内因如何,都不可能以原先的身份,在东秦官场立足。
而与麟帝之间的真实关系,出于公心,麟帝绝不会泄出去。
与大楚和亲公主的皇族遗脉,又在大楚做过神官,更不会受东秦人欢迎。东秦,不需要这种身份的皇子。
麟帝不会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吧,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则因为龙涎香影响。
唐子谋越想越觉得对,原本硬是要挣扎的身体,愣是僵在原地。他深吸了一口气,比起在俗世间的名声,只要破了心魔,更进一步,一切都是值得的。
虚名而已,遗臭万年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在意。如果真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唐子谋面无表情的想着,手中恶狠狠的攥着一块玉,身体则顺从的靠近那厚实的胸膛。
现在,他需要定位新的身份。而新的身份,绝不能弄假成真。
一路上打了不少恶战的众人,再与东秦船队汇合之后,紧绷得神经,不由松了下来。麟帝甚至被重新迎到一膄战船上,重换身份的唐子谋,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同一间休息室。
顶着一群大男人明了的火热眼神,尚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的唐子谋,脸皮不由火辣辣的通红。
事情为什么发展到他必须跟一个血缘上是他的父亲,名义上是他效忠的君主发展成某种奇怪的关系。唐子谋躺在床上,无力的任由麟帝紧锁着。
麟帝似乎很累,这种累,并非来缘于身体,可能更多的是来自于心灵。
一躺到床上,便呼呼大睡。他试图挣开手臂,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绝不可能做到一个人起来。
旁人有压力,唐子谋可是没有任何压力。再加上多数时被麟帝困在船舱内,睡眠绝对上佳。现在正顶着青天白日,他精神头正足着呢。东秦的海上军队,值得细细观察。
也幸得麟帝常年在战场上厮混,不入眠则矣,入眠便极深,睡眠短。他在床上硬是挺尸半个时辰后,终于解放。
“我想出去看看船队。”
唐子谋抓紧时间,趁机提出出去走走的要求。半个时辰,龙涎香足够浓郁。刚睡醒的人,没有太大的警惕心,很容易发生某些不该发生的意外。
“两年时间,战船还处于雏形。虽经过残酷的训练,还是太差了。有时间,谋儿帮我写一份训练细则。”
“海军发展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海军?不错的称呼,比起中吴,东秦的海军差远了,必须更加严格训练才行。”谈到军队问题,麟帝十分严肃。“东秦现在的海船,大多从中吴购买过来。那边的发展,远超于东秦。如若不是谋儿曾言海权的重要性,孤只怕还要忽略的海面问题。”
有麟帝能够听取贤士禀言帝王,并能关注到其中的重要性。大胆的拿出钱财,付出行动,不愧为先知远见的帝王,他的眼光并没有看错。
“那下臣回头便写一份训练表,当然,仅是个人之见,还望陛下海涵。”
“谋儿如此客气,我心甚是不喜。”
“此处并无外人,应该不需太过亲近,君臣之理,这是必需要守的。”
对于这种小事,只要不真正惹怒麟帝,唐子谋坚决遵守。表面上已经太过于亲密,私下若是再不知轻重,只怕会出大问题。
麟帝抿唇,按说他是那种特别在乎上下级别的类型。在军队中,不管谁走后门,他都不会给别人面子。哪怕是当初在自己手下当兵的儿子,都丝毫不讲情面。现在掌权为帝,更是已经习惯了身份上的转换。
但唐子谋用那种生疏的称呼,不知怎的,麟帝就是十分不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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