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这世界真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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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宇清听到这个男爵说出“慢着”两字,如感天籁,拔剑挥落,大声道:“许川意欲袭杀贵族林衡梓男爵,罪大恶极,当行极刑,无需审判,立时行刑,将士们,一个不留,杀啊。”
纵然以前领教下他的手段,凌奇此时还是感叹,这个邹宇清不简单!因为林衡梓虽然只是贵族最低级别的男爵,且军衔也只是和他同级的少校,但一名平民将军和一名贵族将军显然不在同一档次的荣耀,如果能攀上这棵大树,就可以进入贵族的交际圈,对他前途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而且,他把捏的时机也是千载难逢,雪中送炭永远比绵上添花更能融化人心!
果然,林衡梓立即流露出感激的神色,随后挥手把出一个进攻的手势。
原来林衡梓的城卫队的前排就有一百人手持弓箭对准许川的两百钢甲兵,此时一见到将军的手势,满弦的箭立时雨点般往这两百西北野战军射过去。
又是一阵密集的金属铿锵撞击声和几名中箭军士的痛苦闷哼声,从火烧到三轮箭雨的洗礼,这两百名西北野战军在受伤时甚至死亡时都只是发出轻“哦”或者闷哼声,不得不说,许川训练出来的是真正的精兵。
许川气炸了肺,他早知邹宇清的绝情的无耻,本来,这也是他赏识他的深沉城府诡诈无耻时把他拉进草根党自己派别的最主要原因。本以为多一名得力手下后,他不遗余力的帮助许川,把他安插于自已的西北野战军,半年时间把他从一名普通士兵一路提升到紧次于自己的副官,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把一些草根党的内幕偷偷呈报贵族,当他发现真相时,邹宇清已经逃到天京城并当上与他同级的少校。这次入京就是因为犯下这等大错被诏回受审,没想到不到上级审判就再次遇见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这个家伙还想至他于死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川“啊”大喝一声,摘下并用力甩掉心爱金头盔,被火烧掉头发的光头面目狰狞肌肉扭曲,他把左手的单手剑交于右手,用力一蹬身体凌空扑向刚向他们挥剑的邹宇清。
就算死,也要拉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垫背!
“将军!”
许川的手下面向粮仓大门口的那排一百名军士齐叫一声,不顾身后可能冲开盾牌防御的强敌,持剑紧跟闪亮的光头将军冲向邹宇清方向。对于邹宇清这名英俊高挑的白脸男子,身为许川近卫的他们一直深感不忿;他们可是从一名普通平民士兵做起,经过血与火的洗炼,在无数尸体丛中爬起来才能坐到将军的近卫军这等可以接近一隅大将的位置,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却没有等到将军的赏识升职,反而眼睁睁看着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资历没有军功的白脸弱者(他们不知道这名弱者是一名厉害的法师)往他们头上爬,然后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这口气他们忍下,因为他们知道世上有一种人叫参谋军师,这种人可以凭借阴谋诡计败敌于千里。但没想到这个人在他们头上拉完屎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就背叛了一手提拔他的将军,还把脾气本来就好的将军迫得暴跳如雷,整天对他们拳打脚踢,这一切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死十万次都不嫌多的橙甲白脸所赐!
“吱”
还没等接近邹宇清,许川就挨了一记电击,这记闪电打在他的斗气护盾上,几近让他的斗气消耗五成。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两人都是六级的高手,同级级数法师和武士的较量,只看距离。而邹宇清明显早有准备,在许川身在半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一记六级的闪电,并把它成功发出。

天翔大陆的魔法师都有一个共通点,他们脑海贮存的精神力只能够发出两记和自己同级的魔法,然后他们就会累得几近虚脱,而这记魔法如果正正打中同级剑士斗气护盾,就会消耗掉五成左右的斗气。这听起来像武士占大便宜,因为除掉雷电系和空间系,其它魔法发出时都极为分散,能打中一个高速移动的人不会太难,但以面打点,显然武士消耗的斗气没有法师消耗的魔力多。
但有钱有势的魔法就不会这么认为,因为他们手上的魔杖可以增幅魔法作用效果啊,一根好的法杖可以把一个魔法的威力增强五成甚至一倍两倍,所以一位有钱有势的法师比一位有钱有势的剑士加有优越感,就便是有钱人更倾向于学习魔法的一个重要原因。
许川早想到邹宇清已准备好他的最强魔法,但他还是有持无恐的扑身而上,因为他相信,就算失去五成战斗力,当他从空中着地一瞬间就可以横手一剑把这个绝情绝义的叛徒削成两半,这个叛徒的魔法移动速度快不过他的剑,就算加上那群饭桶手下的阻拦,也不行!
但他明显没有想到,可能是电系法师太少和邹宇清鲜有出手,他引为自豪的金甲套装剑,却是用金属打造的,所以还是有一部分电流通过他的剑传导到他身体,这就导致他身体在空间一阵麻痹,落地一瞬间,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许川这个趄趔动作本来就为“时间就是生命”的法师定制,很多法师就为延缓这一秒而花上无数精力和时间寻找一件足以拖缓这一秒以改变战局,但邹宇清本来冷笑的笑的脸一下全黑,是后悔的黑!因为,他也算错了一件事,视头盔如第二生命的许川竟然在起跳前一霎间,抛弃掉那个珍爱无比带有长长黄金避雷针的头盔!抛弃避雷针,却避开雷电,所以他并没有完全倒下!
“上”
邹宇清惊恐大叫一声,双臂向前一摆,以借助向前之力身体后倾,双脚用尽全力一蹬就向后退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硕大的粮仓久久回荡,邹宇清还是没有躲避开命运的捉弄,他双肘关节处匀被许川极力舞动金剑的剑尖削断,他那幅精钢铠甲根本抵挡不住一名六级剑师的全力一剑,被削断的双手和包裹外的那层方框有致的钢皮抛向天空,扬起一袭华丽凄迷的猩红血雨。
但许川也不好受,本来就是迷糊本能出剑,而邹宇清的贴身侍卫也不是大白菜,当许川挥剑时就身中两剑,虽然有一幅甚堪称一绝的铠甲护身,但在全身斗气青黄不接的松动当口,也护不住有四级实力的黄金剑士全力一剑,喷洒出一朵朵绚烂的血花。
战斗到这份上已经毫无悬念,在身附重伤只剩五成斗气的许川带领下,二百西北野战队终是不敌天京城卫队的围攻,何况因为受重伤而陷入疯狂的邹宇清“逃走一个,你们全部都要被处死”的命令。
外领野战军和天京城卫的几百年仇怨,使得投降成为一个可望而不得的奢望,在这种视死如归精神支持下,天京城卫队损失惨重,在死亡三百三十六人,受伤一百五十二人的惨胜下,内讧终于告幕。不过,野战军的那种同归于尽的强悍深殖全场观战的凌奇和大武的心。
重重叹一口气,凌奇缓缓站起,居高临下看着正让手下包扎断口的邹宇清道:“邹老师,我们又见面了,天京城也算不小了,但这个世界真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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