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来了,雍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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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楚戈在经过一阵思量后,将自己的决定都告诉了杨兴武。当听到楚戈决定去参军的时候,杨兴武本来充满希冀的目光中多了积分黯然。仍旧兴奋不已的楚戈根本命运察觉到她的变化,只顾不停的说着自己的决心,却不知听者已经没有了兴趣。
楚戈走后,杨兴武木然的坐在椅子上。老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喃喃的念叨:“一将功成万骨枯,楚戈啊楚戈,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你肯定能取得成功,但是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成为你的垫脚石吗?你的成功道路上的红地毯将是用别人的鲜血来染红的吧。嘿嘿,恐怕到了最后,你自己的鲜血也将洒在上面吧。这又是何苦呢?”
夜,越发的黑了。
既然楚戈兄妹两人都已经确定了本身的目标,一些事情也就得开始准备了。本来楚戈准备尽快出山,施展自己的抱负时,杨兴武却是不顾他的反对,坚持将他留在山中两年。在这两年中,楚戈坚持练习着自己的武术。当初在寒府所学的那些武艺已经越发熟练,从某个方面来说,他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了。在其闲暇时间内,楚戈还跟在杨兴武身后学了些医术。俗话说“名师出高徒”,一个好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本就应该不差,加上楚戈本身也很聪明,虽是闲暇时间所学,到也和楚璎这个真正的亲传弟子差不太多,这让倾囊相授的杨兴武很是安慰。在这两年之中,楚戈和杨梦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暧昧起来,早已不似先前那样。
山间的清晨是美丽的,朝阳刚刚爬上了山头,似乎是累了,正坐在上面喘着大气,来不及散发自己的热量。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这是一个适合远行的好天气。
在出山的最后一个路口,楚璎抱着哥哥抽泣着,嘴里喃喃的说着道别的话,一会叮嘱他要记得照顾自己,一会儿又叮嘱道遇事要冷静,零零碎碎的一大堆。楚戈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每当妹妹说一句,便重重的点头,向她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完了又不停的安慰着妹妹,待妹妹的哭声稍止,才走到杨兴武身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额头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杨兴武并阻拦,而是背负双手,站在那里受了楚戈的跪拜。直到他叩完头,站起来的时候,杨梦才发现他的额头已经被地面的小石子硌伤,浮现出一个个小血点,不由得很是为他担心。“出去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一切小心吧。你妹妹在我这里,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杨兴武给楚戈做了一个承诺。
“谢先生。”
最后走到杨梦身前,楚戈顿时感觉有千般话语堵在了喉间,到了最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看着杨梦那一双宛若夜空中明星一样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的身影印进自己的心中。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那个她,整个世界都是她。在久久的凝视中,杨梦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滑过光滑的脸庞,滴了下去,滴进了楚戈的心中。
“这个给你吧,我给你缝的,戴在身上吧?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杨梦的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香囊,像是捧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一样。
“我当然喜欢,我永远都会把它戴在身上的,即使是丢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把它给丢了。”
“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懂得照顾自己,要是在外面不开心的话,就回来吧,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恩。”楚戈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走了,外面还有很长的路要等我去走!再见。”说完,楚戈便头也不回的向前大步走去。
看着自己的心爱人就这样离开了自己,杨梦的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失落。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我也喜欢他呢?杨梦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当然知道,楚戈不顾他们的反对也非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的原因就是当年自己那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他要成为一位大英雄,骑着高头大马来接自己的人。他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就付出了如此之多的努力,难道我还要瞒着他吗?他现在已经为了他的目标去奋斗了,到外面的世界去了,我才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给他说,是不是太晚了呢?算了吧。她应该明白我的心意吧。我现在能做的,恐怕也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吧。想到这里,杨梦也只好甩甩头,将脑间的那些想法抛开,痴痴的看着楚戈越走越远的背影。
楚戈告别了他们,心中也是一片失落。但是想到马上就要回到外面的世界中,到那个世界中去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心中又马上被那种憧憬填得满满的。山头的太阳也开始渐渐开始散发自己的光芒,将楚戈的身体弄得暖暖的。这个世界都在鼓励我吧。楚戈不由得开始臆想,脚步也不禁欢快起来,恨不得三步两步就跨进雍州城去。
经过两天不停的赶路,楚戈终于在这天下午时分来到了早在两年前就应该到的雍州城。远远的看着那座巨大的城市,就像是一头巨兽匍匐在地,楚戈的心中反倒是有了些胆怯,所谓近乡情更怯。虽然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乡,对于楚戈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想到自己将在这片天空下努力创造出一个自己的天地之时,楚戈便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雍州城早在大郢王朝建国之前便已经存在于这西部边陲。当时的地步地区还是在羌族的两国中的吐谷浑的控制之下,前朝皇帝好大喜功,为了能在帝国的历史中给自己留下光彩的一页,派遣几万大军,在花费了及其惨重的代价之后,占领了这个原本属于吐谷浑的城市。之后几经翻修,使之城为西部地区的第一大城。大郢王朝建国之后,李义也及其重视它的战略地位,先是大军压境,接着又施展种种计策,迫使当时该城的领主投降。之后便设置了雍州,以雍州为州郡治所,派遣亲信大臣代为牧守。因为雍州本是羌族领地,所以当地的少数民族较多,大郢朝的统治者也刻意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大力发展民生,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和吐谷浑保持着较为良好的关系。两国的经济往来,倒使雍州城更加的繁荣了。
雍州城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雨侵袭,厚实的城墙也显露出了许多斑驳之处,平添了些许时间的沧桑。楚戈抚摸着这些青黑色的巨大墙砖,钻过了长长的门洞,楚戈不由得一阵唏嘘,自己终于来到了期盼已久的雍州城。
站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马和形形色色的人们,楚戈不禁为这个边陲城市的繁荣感到惊奇,在他看来,这雍州城和那京都相比,虽然仍然有一定差距,但是能在这遥远的西部地区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也是应该值得骄傲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楚戈在经过了一阵思量之后做出了决定。
数了数身上不多的银子,楚戈找到了一家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好的客栈。在走之前,杨兴武将他给那些穷人看病时所收的不多的药钱都给了楚戈,虽然楚戈并不想收,但是杨兴武的坚持让他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记住了他的赠与。
店中的伙计早已的将他引了进去,热情的问道:“请问公子需要些什么啊?外面店虽然不像如云斋那些店好好,但是外面的特色菜肴却也是远近闻名,公子要不要来点啊?”似乎他将楚戈当成了一位有钱人家的大公子了。
楚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虽然十分干净,但也不至于让人将自己看成富家公子啊?!既然想不清楚那就不要再想了,微笑着对这个店小二说道:“给我来点小菜就行了,再给我准备一间客房,晚上我就住这里。快去吧。”
“好嘞!”店小二高声吆喝着,并没有因为楚戈的“吝啬”而感到丝毫不悦,将手中的毛巾往肩上一搭,转身跑进了后堂。不一会儿,便端着几碟小菜上来了。说了声“客官慢用”后又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
看着桌上的几碟小菜,楚戈不由得食指大动,一阵风卷残云般的就将它们消灭得干干净净。正准备到房间里休息的时候,靠近店门口那里的一阵喧闹将他吸引住了。正准备到门口去看个究竟时,刚才招呼他的那个店小二从身边跑过,顺手将他抓了过来,问道:“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就是一小子吃了东西不给钱就想溜。客官还是上楼去休息吧,外面会处理好的。”
楚戈本真的准备上楼时,一个人影却从人群中飞快的冲了过来,向楚戈扑去。楚戈下意识的举手想将他拦在身前,哪里知道这个人影却分外狡猾。就在要触及楚戈身体的时候,他是右脚在地上为不可见的一蹬,整个身体便改变了原本的方向,从楚戈的左侧滑了过去,来到了他的身后。这可让楚戈吃惊不小,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武技,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不可能让他如此轻易的就躲过自己的拦截并近身来到自己的身后的,可见身后这人的武功至少要比自己高很多。想到这些,他也就不再有任何的动作。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人却对正追来的那几个店小二说道:“我的饭钱由这位公子帮我付!”
店小二停下嘴中的咒骂,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楚戈,希望这位公子能将饭钱付了,也省得自己去和那个像泥鳅一样滑溜的人玩捉迷藏。
楚戈感觉却分外有趣,想了想,便从口袋中摸出了为数不多的几两银子,丢给了那个小二,让他们不要再为难这位公子了。
“谢谢你,我以后会还给你的。”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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