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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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大郢王朝无疑就像一个巨人,傲然屹立在大陆的东边。辽阔的土地横贯东西,南北绵延万里。在这个巨人身边的,则是数个小国,其中实力最强的当数北部的草原部落。在草原上则生活着大大小小的近百个部落,这些大小不一的部落在黄金部落的领导下形成了一个比较强大的游牧国家。但是每年秋天因为食物短缺的原因,草原部落都要对大郢朝的北部地区进行掠夺,造成了十分严重的边患。对于这个游牧国家,大郢朝虽然极力清剿,但是广袤的大草原形所成的天然屏障,让帝国的远征军每次都不得不铩羽而归。其次便是西部的诸国。西部诸国大多数都是北部游牧民族和中原地区人们通婚的后代,在经过了数百年的传承后,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羌。他们在保留了部分游牧民族的特性中,又夹带的学习了中原地区的耕种技术,逐渐定居在西部地区。其中较大的两个国家分别是吐谷浑和新毂两个。在大郢建国之后,这些国家一直保持着对大郢朝的臣服态度,让帝国的统治者找不到任何借口对其用兵。再加上上位者的骄傲,也一直没有将这些小国放在眼中,使得这些小国得以继续存在。他们极力发展与大郢朝的经济贸易,小日子过得倒是十分舒服。
大郢朝的统治者将整个国家分成了京都、雍州、荆州、蜀州、凉州等大大小小的十个州。分派重臣替代天子牧守天下。
楚戈楚璎两兄妹出了京都之后,就一路南下,躲避着靖王爷的追捕。就在这样的逃难生活中度过了整整两年。在这两年之中,他们经历了种种苦难,有数次都是命悬一线。但是他们都挺了过来。靖王爷对于这两个小孩子也渐渐失去了继续追捕的兴趣,因此对他们的抓捕也就渐渐的放弃了。
楚戈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带着妹妹到遥远的西边地区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在平凡之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一路行来,西部的风景到底是和中原地区相差巨大。墨绿的山水渐渐淡了,越来越多的土地露出了本来的土黄色,树木也逐渐稀疏。江南就像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而西部这是一个浑身都是阳刚之气的青年男子。大郢朝不愧是当今第一大国。
烈日当空,在一条通往西部重镇雍州城的官道上,十几辆马车鱼贯而行。在马车周围还有一对将近两百多人的护卫人员以及一些结伴而行的单个行人。虽然大郢朝建国已经将近二十年,但在全国各地仍有许多的山贼路霸,在那些山高路远的地方占山为王,干着抢劫杀人的无本买卖。而这队要到雍州城贩卖瓷器的商人为了保护商品的安全,也为了能活着回家享受这一行的高额利润,所以他们雇佣了这家威远大镖局来为自己保驾护航。楚戈为了能安全的到达雍州,在给镖局的镖头塞了点小钱后也被允许跟在他们后面,算是照顾。
“你说我们大老板是不是胆子也太小了点啊?”一个小伙计打扮的年轻人对这身边的车夫打趣到。
“这年头,谁也说不准。没看到我们大郢朝建国都这么些年了,虽然雍州城里的大老爷过两年就要派兵来清剿这一带的土匪,但是成效却十分微小。听说前几天就有一队商人在这里被杀了?那叫一个惨啊!大概有五六十号人吧,全被杀了。连其中的一个还不满四岁的孩子也遭了那群畜生的毒手。大老板为了安全才雇了这些镖局的人,也是为了我们好啊。”车夫摇摇头,感叹到。
“我就不相信他们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再说了,我们这里可是有将近三百人啊,我到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年轻人对于车夫的话语很是不屑。
“还好,过了这个黑风谷,再有二十天的路程也就到雍州了,而且前面再也没有土匪出没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年轻的小伙计似乎不想再和这个一样的胆小鬼争辩,晃悠着双腿,斜躺在车上,不再说话。
楚戈此时正拉着妹妹的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两年的逃亡生活给他们带来的太多的苦难。风雨的摧残并没有将他压垮,反倒使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壮。脸庞的线条更加刚毅,身上的肌肉更加结识。虽然穿着破烂,但是那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却弥漫全身,让人站在他身旁的时候便有一种安全感。
楚戈并不知道前几天就有一对商旅在前面的山谷被劫,所以十分放心的跟在队伍的后面,但是两年逃亡生活中所养成的习惯使得他无时无刻不将自己的神经蹦得紧紧的。要知道,就是这种对于危险的感应,让他和妹妹数次从靖王爷的追捕队伍擦身而过。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楚戈突然感觉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刺痛感。毫无预兆,一片箭雨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楚戈慌忙拉着妹妹闪进了路边的丛林里。虽然逃得很快,但是一支箭更快。楚戈躺在草丛中,要紧牙关,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一支还在不停颤抖的箭正斜插在手臂上,疮口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液。楚璎早已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开始细心的为哥哥包扎。两年的逃亡同样使得楚璎对于这些事驾轻就熟了。

看着那些慌乱中躺在地上的尸体,楚戈庆幸自己又活了下来。在短暂的停顿后,又是一轮箭雨,将镖局本就十分散乱的队形打得更乱。看着那个镖头大声呼喝着将手下聚到一起,楚戈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要是换做他自己,这样的情况下就应该尽力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只能遭到更多箭雨的洗礼。果不其然,第三轮箭雨如期而至。镖头看着身边只剩下的百多人,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赶快分散了人群,各找车体躲避。
箭雨停了。从树林里冲出了五十多名黑衣人。刚一冲出树林,这些黑衣人变分成两组,一组再分,堵住了山谷的两端。一组人则扬起手中的钢刀,扑向了那些镖师们。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就这样开始了。虽然黑衣人只有五十多个,还分了将近一半来堵住两头的路口,但是就是这三十几个人却将镖局的近百多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楚戈发现,这些黑衣人的武功并不算十分高强,只是他们懂得配合,非常默契的配合。常常是三个人一组,便将十几个人打得灰头土脸。并不是这些镖师武功不济,也不是他们不懂配合,只是和这些黑衣人相比,就像是野牛和狼。虽然野牛身强体壮,但是和深谙配合之道的狼来说,他们只是一堆食物而已。逐渐的,站在场上还能抵抗的人越来越少,打斗声变成了受伤后的呻吟。一个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局面,似乎并不是十分满意。皱了皱眉,挥手让两头的黑衣人逐渐缩小包围圈。对于那些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商人们,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便举起了手中的钢刀。落下之时,血花飞溅,染红了土皇色的地面。楚戈两兄妹更是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紧紧的趴在地上,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黑衣人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这些人跪地求饶的人全部处理干净。领头的黑衣人让手下又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在这个山谷中,除了自己带来的黑衣人外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之后才带着这群杀神回到了树林里,消失在重重山峦里。领楚戈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这群人对于商人车上的财宝却是看都没有看一下。
直到楚戈完全确定这些人已经离开之后,才带着妹妹从草丛中爬了出来。他们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次劫难。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还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但是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能活着看到明天得太阳才是最重要的。在草丛中又坐了一会儿,楚璎才掺扶着哥哥走出了藏身的草丛。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楚戈不禁感叹不已,要是自己的反应再慢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话,也许自己和妹妹也会像他们一样,成为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了。在几天之后,便会被山中的野狗吃掉。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想起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我们的存在了。
就在楚戈两人以为自己已经逃离劫难的时候,一声巨喝将两人从幸福的顶点推进了痛苦的深渊。一群土匪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楚戈马上拉着妹妹转身,希望逃离这里。但是从另一头出现的山贼将他们堵死在了这片死人堆中。
“大头领,这里的人全死光了,就剩下这两个小孩子了,不知道是那路人马干的。但是车上的东西却没有动,全都在哪里。这次我们发了,不用拼命,就凭空掉下了一大堆财宝。足够我们半年的开销了。”一个长相猥琐的土匪讨好的向他们的头领报告这这一切。好像是他一个人就将这些财宝弄到了手中一样。
站在人群中的大头领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挥手让他退下。然后走到一具尸体边看了看。在确定并没有什么异常后,命令山贼们搜刮车上的财宝。楚戈和楚璎被这群山贼抓住后,只能认命的被他们绑了起来。大头领来到了他们身前,打量着这两个死里逃生的幸运儿。正准备挥手让手下将他们拉下去斩首时,楚戈的眼神却让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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