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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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山圣地的演法大会上,最后一阵也就是“闯三关”的第三关“天关”,是由华山圣地的护法灵官萨守坚亲自主持
在他的“雷法”不断攻击下,柴孤山支撑十记天雷,终于不支倒地,但是在他的前面,碧虚子已经倒在天雷第七击下。
这一次的演法魁首为柴孤山,他也被誉为当今华山弟子中修为最高之人。
柴孤山于数千名弟子脱颖而出,成为第一人,按常理讲,他本应留在华山圣地继续深造,他本人又是圣地长门先天宗院的弟子,算是掌教张伯端的弟子,以他才学修为,不难成为未来的华山掌教。
出乎意料的是柴孤山应丐帮长老石独山之请,出任天下第一大帮会丐帮之主,离开华山去统率三十万乞丐。
于是只好由第二名碧虚子接任符录院主,张伯端也当即宣布不再兼任先天宗院院主,由首徒石泰担任,与调神、健利、科仪这几个年纪稍轻的院主一并作为将来掌教的候选人。
此外,华山圣地为培养后备力量,将华山圣地的镇派之宝“五岳真形阵法”分授进入八强的司命、若真、张继先、刘混康、薛道光五人。
无邪也是进入八强之人,只因身怀异端邪法,为圣地众高道所猜忌,施肩吾等人坚持认为不能将圣地镇派的“五岳真形阵”传授给他。贾老道、曹文逸等人则认为如此做有失公允,最后决定让无邪跟随护法灵官萨守坚修行。
萨守坚是圣地拥有除魔卫道强力的第一高手,张伯端要无邪跟随他实有深意:无邪若是能够成功消除邪法中的魔性,独辟异径,修成一身化邪为正的法术,足可以传萨灵官衣钵,成为又一位有着除魔卫道强力的正派高人。而无邪若是为邪法魔性所侵,如张震一般离道师魔,有萨守坚在身边,也足以将他除灭,避免再出现一位张震。
所以自从演法大会后,无邪就离开五云精舍,前往萨守坚日常修行的大上方
“上方”是道家术语,意指“天界”。华山的“上方”则位于青坷坪附近的险峰上,这里远望,其路好似挂在悬崖峭壁上,近看,只能靠攀藤附葛、足蹬石窝才能上去,艰险无比。唐朝裴锐诗《上方峰》云:“独方峰,高立聊称心。气衡云易黑,影落县多阴。有雪草不死,无风松自吟。会当求大药,他日复追寻。”描写的就是华山上方峰的情景。
这里不是登临华山诸峰的必经之路,道路又险绝,一向是人迹罕至,生活条件自然艰苦,与从前在五云精舍时不可同日而语。而更让无邪气苦的是他所追随的萨守坚对他极为冷淡,自行在“雷神洞”修行,平常无邪难得一见,又不准他下峰去,无邪每日在这方寸之地居留,如同面壁思过一般。
无邪咬着牙苦挨半年,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算有所转机,华山圣地为了煅炼无邪这批后备力量,决定让无邪等人下山历练一番。
华山圣地也风闻边塞之上突现“鬼市”之事,阴风惨惨,鬼影重重,误闯其中,就难以生还,多有商旅迷陷于此。
人、鬼、妖三界并立于世,但千载以来一向是各行其事,很少发生直接的冲突,所以“鬼市”迷人之事自然引起了以人类修真正道之士的关注,于是经华山各院宗主决议,派遣司命星君、张继先、薛道光、若真、刘混康、无邪六名在演法大会涌现的新秀,前往查看,既为降妖除魔,拯救一方黎民,也为煅炼队伍,为以后正邪之战积蓄力量。
无邪六人从华山出发,分成两组,张继先、若真、薛道光算做一组,无邪、刘混康、司命算作另外一组,约好在边塞的清涧城,共同控查传说中的鬼市。
无邪这一组的负责人司命性格急燥,日夜兼程,很快便来到延州境内。只是那有阴魂迷惑人的“鬼市”,时隐时现,谁也说不清具体位置,三人也不如何着手。
这一日午后,三人正行于旷野中。午后的阳光照耀,酷暑难耐,三人虽有道法在身,寒暑不侵,强光炫目,炽热炙身,也是极不好受。

刘混康禁不住笑道:“司命大侠,不如你发一剑,将太阳刺落,我们也好凉爽一下。”
司命星君冷哼一声,也不言语,脸上全无表情。刘混康讨个没趣,又问无邪:“无邪,你不是会一半天遁剑法么?发不出剑气没有关系,能够引来一片雨云也好。”
无邪向他微笑了一下,也是不答言。刘混康叹了一口气,他虽然自幼出家为道,但一向性格外向,素喜谈笑,可是这次与他同行的两个人一个天生面冷,总是板着一副脸孔;一个遭遇了憾事,悲伤抑郁,也没什么心情说笑,虽然是三个同伴而行,还是令他十分的无聊。
刘混康正觉无趣之时,忽然望见前方路边有一处凉茶摊,不由得大喜,忙道:“那边有个凉茶摊,正好进去喝几杯凉茶避避热气。”
司命星君皱眉道:“你们茅山宗有避火诀,烈火烧身尚且不惧,还抵不住这区区烈阳么?”
刘混康笑道:“大侠,你看这天色尚早,纵有鬼物活动的市集,也必定在夜间出现,大太阳底下如何会有鬼出来活动,我们现在找了也是白找。无邪,你说对么?”
不由分说,他当先跑到茶摊那边去避暑了。司命仔细一寻思,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要想找寻鬼物,确是应该昼伏夜出,于是也到那茶摊去。无邪无可无不可,也就随之而去。
无邪和司命人来到茶摊前,刚要迈步进入,却见里面的一名茶客起身出来,三人只觉一阵异香扑鼻,还未等看清这人相貌,已经越过三人,飘然而去。看那背影,原来是位撑着竹伞的女子。
无邪与司命也未在意,正要落座饮茶,却又见到先前来到的刘混康进来饮茶,而是伏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向外面张望。
司命一愕,正要问他搞什么鬼,却见刘混康急急忙忙的拉开他二人,转到茶摊外的一株大树前,低声道:“方才那女子有些古怪,我们快跟过去看看。”
司命皱眉道:“不赶路要去饮茶是你,不饮茶要赶路的也是你,你倒底要干什么?”
刘混康神密兮兮的说道:“两位稍安勿躁,待会儿便有分晓。”拉着无邪、司命便追蹑先前那女子而去。
三人远远见到那撑了把竹伞的人影沿着道路向西行去,看她背影盈盈袅袅,分明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司命可不想追踪个女子,皱着眉头对刘混康说道:“大晴天打着雨伞出门,确是有些奇异,但是也不必让你如此大惊小怪的。”
刘混康道:“大侠,你道那是把普通的伞么,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把伞叫做‘君子伞’,专门为遮蔽阳光所设,只有在夜晚出现的鬼物可以凭借此伞在白天出现。”
司命道:“你见过‘君子伞’么?又如何认定这一把就是。”
刘混康道:“‘君子伞’之名,我也只是在道经上见过,据说这种伞远比寻常要大,而且伞面漆成黑色。”
无邪和司命远观,那女子所执之伞确是又大又黑,可是只凭此就认定人家是鬼,也太武断了一些吧。
刘混康又道:“你们看那女子不走正途,没入荒野,一个孤身女子来到这不见人烟之处,非妖即鬼。”
正说间,一阵乌云飘过,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司命被雨水淋漓,不由气道:“会不会那女子是人非鬼,不过是预测了有雨,才打伞出来,并没有什么鬼事。”
刘混康也弄不清楚,只好说道:“要想验证她是人是鬼,可以让无邪拿出‘九疑真形镜’来,一照便知。”
九疑真形镜本是无邪助舒真得来的宝物,可以映出人鬼妖仙一切物体的本质原形,舒真死时留给无邪做个记念。
无邪依言拿出真形镜来,遥向那人背影一照经此镜一照,异像显现——那目视清晰可见的人形,在镜中竟然虚无一影,完全看不到有人在前行,只有一把竹伞在半空中飘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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