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舞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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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泰和凤仙在血蝠洞外,远远望见清涧城方向燃起冲天大火,料想发生了巨变,顾不得再找寻无邪、田真和小仙儿,急返凤凰寨。
因为牵着天马,无法像来时那么翻山而行,只能绕远走较缓的山路,好在天马神骏,白景泰和凤仙脚程又快,天色全黑之时,赶到了凤凰寨。
远望凤凰寨,篝火熊熊而燃,以为是寨民已经准备好了晚宴,正等着他们回来。见没有发生什么变故,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凤仙儿听到了女儿的呼叫。
“小仙儿回来了”,凤仙更是欣喜,快步奔向凤凰寨。在寨门外见到了小仙儿无恙,紧紧抱在怀中。
白景泰随后也看到了田真和元重,心中先是大喜,随即又是一沉,忙问道:“无邪呢?他在哪里?”
田真眼中泪光莹然,垂首不语,元重则拜伏于地,说道:“少庄主为了营救小人,不小心身中血蝠毒雾,已是昏迷不醒,我等正设法解救之时,又被一个怪异的女孩儿掠走,现在下落不明。”
白景泰大吃一惊,禁不住全身微颤,忙问:“无邪他有无生命危险?那个掠走他的女孩子是什么模样,又向哪个方向去了。”
元重道:“少庄主暂时还不会毒发,掠走他的那个小姑娘统率群狼,披发赤足,相貌不似中土人。她带着少庄主潜入密林中,我们遍寻不到,才返回寨子里多唤些人再去寻找。”
这次白景泰还未答言,佛印忽然叫道:“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头发是青白色,眼睛碧绿色?”
田真和小仙儿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佛印叫道:“那个女孩子就是狼王之女变化来的,昨日小僧正是为了追赶她才受野狼攻击而受伤的。”对白景泰道:“我们快去把她捕获了,千万不能再让她逃走了。”
白景泰听说无邪落入狼女手中,心中更是忧虑,就要返身去追查她的下落。
凤仙道:“百草谷占地广阔,地形更是复杂,白大哥在黑夜里一个人前去查找,太过艰难,不如让我发动全寨子,大家一起去谷中查找,定能查找到令郎去向。”
原本是这个主意最好,可未等白景泰说话,小仙儿抢先道:“妈妈,我们回来就是想发动全寨子的人去找无邪的,可是……可是寨子里的人全都喝醉了,怎么也唤不醒。”
凤仙刚刚斥责一句:“胡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在寨门外说了这么久的话,寨子里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惊异之下,急忙引领众人进寨查看。
凤凰寨内的情形正如小仙儿说得一般模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寨民们围在篝火酣然入睡,一个个口水流涎,都是酒醉未醒的样子。
凤仙大为气恼,她临行前要寨民们准备酒肉,以款待白景泰和庆祝取得胜利,未想到这些寨民们不等自己回来,就自行喝得酩酊不醉,禁不住提脚踢向卧在她身前的一个寨民,要唤他醒来。
白景泰忽道:“夫人,事有蹊跷,你看这些人虽然沉醉,身边却无酒水,而且壮年男子饮酒过量醉倒也还罢了,还有许多妇人儿童,怎么也是沉醉不醒。”
凤仙闻言警醒,正在奇异时,忽听白景泰背负的铜鼓突然不击自鸣,发出咚咚的鼓响。
众人都觉奇异,白景泰皱眉道:“我这面蚩尤铜鼓,每将有战事发生,就会不击自鸣,只怕现在又要有变乱发生。”
凤仙听说有这等异事,借着火光观看白景泰背负的铜鼓,手指划过鼓面奇异的花纹,轻声诵读起来。
白景泰讶然道:“夫人竟识鼓上的文字么?”
凤仙道:“蚩尤是我们夷狄苗羌共同的先祖,白大哥这面鼓既然叫做蚩尤战鼓,上面的文字我们羌民自然懂一些。”
白景泰自得蚩尤战鼓之后,越来越为其神秘魔力吸引,苦于不通上面所铸文纹,无法深入探寻其中奥妙,此刻听凤仙竟通上面文字,急忙从背上取下铜鼓,交给凤仙,想请她解说一下。

便在此时,随着明月在凤凰寨的东山上升起,寨子中的碉堡上突然传来一声狼嗥。
白景泰听说无邪为狼王之女掠走,对狼就极格外敏感,听到狼嗥在寨子里响起,就不顾一切的前去查看。
白景泰听得分明,狼嗥正是在居中寨中的碉堡上响起,就直奔碉堡而去。
碉堡是凤凰寨全寨的核心,平时守卫极为森严,而现在守卫碉堡的寨民也一样的酒酣入睡,白景泰毫无阻拦的直达碉堡顶层。
而他也立即为顶层现在的情形所惊。
碉堡顶层专为凤仙指挥作战所设,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桌一椅而已。此刻桌子上演练阵势的沙盘已经倾履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的女人。
这女人乳峰高耸,随着急速的呼吸巨烈的起伏着,皮肤如牛初乳一般细腻柔滑,在九月的夜风中微微颤栗,双腿圆润修长,蜷缩在身前,双目紧闭,波浪一般的长发从桌上直垂到地面。
正是舞媚。
惨白的月色与暗红的火光在裸女横陈的玉体上变幻,组成了一个奇异、神秘而有诱惑力的画面。
以白景泰之定力,乍见之下,也不禁心摇神驰,心隐隐升起一种莫名的冲动。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长声吟咏:“少妇今春意,良人昨夜情,谁能将旗鼓,一为取龙城。”
白景泰一惊回顾,只见碉堡另一侧转出一人,这人青衣束冠,似个文士,他一手持着青铜酒爵,间或对月而饮,一手拿着书册,时而低声吟哦。
白景泰认出他正是在“鬼市”以仿造酒神爵骗走武东成千金的那个书生,却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狼王陶醉。
狼王陶醉走到白景泰近前,微笑道:“小生久闻白庄主英雄盖世,是中原武者仅次于金台的第二号人物,今夜特意备下美酒佳人,专为一会。”忽然将酒爵所盛之酒倾倒在**的舞媚身体之上。
烈酒延着舞媚身体的曲线流过她的丰乳、流过她的丰臀、流过她柔软的腰肢、流过她修长的**。
白景泰方才为舞媚**所惑,灵台一时失守,深知若为潜伏之敌乘隙而攻,只怕难以抵敌,一直在强慑心神。
而看到这样一个异景,白景泰心中刚刚升起的冲动瞬息间化成一团火焰。这火焰迅速燃遍他的全身,禁不住口干舌燥,头脑一阵昏沉眩晕。
陶醉忽然又俯下身去,伸出尖尖细长的舌头,轻舐舞媚的脖颈香肩,**沾在她身上的酒水,笑道:“白庄主,小生先饮为敬,请你也来饮这以美人为杯的美酒。”
白景泰心中的**,突然间化成了愤怒,再也忍耐不住,拔出烈阳宝刀,扑向陶醉。
面对白景泰如同急风暴雨一般的攻势,陶醉并不以硬碰硬,而是迅捷无伦的闪、转、腾、挪,一味的退避。
碉堡的顶层空间无限,白景泰一出手又尽出全力,陶醉身手虽然敏捷,片刻间也是连中三刀。可是陶醉周身如铁,这几刀下去,只是划破了衣裳,于他毫发无伤。
白景泰头脑中已被愤怒的火焰烧得滚烫,全然不顾是否能伤到陶醉,仍是一刀一刀的劈出。
就在他近乎疯狂之时,忽听有人叫道:“白大哥,他是狼人,要用银刀才行。”
是凤仙拉扯着田真和小仙儿来到碉堡之上,向白景泰抛出了银制腰刀。
白景泰得她出言提醒,头脑中一清,伸手接住了银刀,双刀并举,向陶醉攻去。
陶醉等一干狼人,之所以不避刀枪,全在于以狼毒将周身炼制似铁。而银器可以中和毒素,狼人肌肤一旦与银器相接触,便会因毒消而溃烂。是以陶醉狼王之身,也是对银器十分忌惮。
白景泰有了这样一件可以克敌致胜的武器,正要大展神威,一举逐灭狼王。而突然间胸腹间真气一滞,心中那团烈火仿似变成了寒冰,禁不住手足麻软,双刀从手中丢弃,人也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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