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恶兽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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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鳗螈兽居然听懂了他的话,把那人丢在地上后便游到小鳗螈旁边的水域。众人面对着大鳗螈兽,倒退着到了那人那里。萧胜把他抱起,用手拍着他的脸,急促地叫道:“强叔叔,强叔叔!”实在没时间了,如果他不醒来,众人就没法子和恶兽斗争了。“让我来!”朱星见那人不醒,蹲下去用手掐了下他的人中,然后又用手使劲扇了他两个耳光又威胁道,“再不醒,我可就要割掉你的那个了!”萧胜见他如此,虽然心中能够理解,但眼中还是有些恕意。也不知是被扇醒的还是被吓醒的,这人很快就站起来了,检查了一下身体,还好,都还在。“当点心好玩吧?”朱星话中有些讽刺意味,原来在路上就是这家伙把他侧进海中的,这胖子居然公报私仇。
就在众人想法救醒强子时,大鳗螈兽也在想法把小鳗螈兽救走,小鳗螈兽已经伤得很重了,又被两根鱼枪订住了。大鳗螈兽把鱼枪拍断,用巨尾卷住小鳗螈兽,先轻轻地向高处升起让剩下的鱼枪脱离身体,再跃到水中,将小鳗螈兽放到水道另一边,看来这恶兽已经认为这条5米宽的水道就是众人无法逾越的天险。
众人与两兽的一切,年轻人都是看到眼中,他的伤口已经住血了,躺在那他未吭一声,只是好奇地看着铁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兽人一样。
大鳗螈兽把放好小鳗螈后,舔了舔它的伤口后,便跃到这边岸上准备替小鳗螈报仇雪恨了。众人人想不到它既然不再躲在水中,而是主动出击。“萧胜和强子用鱼枪刺瞎它的眼睛,我们三人吸引它的注意力。”朱星俨然已把自己当作了老大,迅速的分工道。朱星用的是大砍刀,铁嘴用的是狼牙棒,另外一个用的是剑,而萧胜用的是铁棍,强子用的是枪,他两人用是是长兵器,由他两人来刺瞎恶兽双眼最适合不过了。
没有了顾虑,大鳗螈显得异常的凶猛,尾巴狂舞,抽在水面上时,水渐两丈高,庞大的身躯纵跃灵活,血盆大口不时咬下。萧胜见识少,见恶兽凶猛如此,心中有些畏惧,防多攻少。朱星与铁嘴却丝毫不惧,两人越战战勇,那朱星果真武艺非凡,一柄大砍刀在他手上有如灵猴舞棒,非但招式潇洒,而且招招暗藏杀机;铁嘴拿着狼牙棒虽然招式不多,但第每一击都有如开山裂石,凶猛异常。久攻不下,铁嘴狂怒难抑,仰天长啸,那啸声居然跟狼叫一模一样。
扑来窜去,你攻我闪,人兽战了一会儿后,便俱挂彩,大鳗螈兽身体被朱星砍中两刀,血喷而出,尾巴被铁嘴和萧胜击中几次,但是这些对它来讲都还是小伤,无损战斗力。而这边,五人都被它的尾巴抽到过,朱星和萧胜是在躲闪时被扫到的,因此伤势并不重要;而其他三人则是实实在在的被抽中,内脏已被震伤,现在都是强忍伤痛战斗。“铁嘴,你还行吧,你用根鱼枪掷小恶兽,萧胜,乘恶兽分心用鱼枪掷它眼睛。只有三根鱼枪了,你可要掷得准一些。快,准备好!”朱星再一次想利用小鳗螈。铁嘴坚定地看了下萧胜,用力地点了下头,示意准备好了,看到萧胜也点头,他把手中的鱼枪向大鳗螈比划了下,大叫一声,使劲把手中的那根鱼枪向小鳗螈掷去。那鱼枪快如电闪,准确地刺在小鳗螈身上,小鳗螈痛得狂吼,大鳗螈果然分心去看小鳗螈,而就在此时萧胜也掷出了鱼枪,那枪若流星赶月,狠狠地刺进了大鳗螈兽的右眼中,血水马上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大鳗螈兽剧痛难忍,狂啸怒嚎着向众人冲来,不管是人是石,巨尾横扫,身躯也不避刀剑,直向众人扑来。混乱中,那使剑的勇士被它扑中,连声音都来得及发出便尸首异处。“林叔叔!”萧胜眼中吟着泪水喊道,其他人见此悲剧也是心中沉痛。“这恶兽狂性大发,大家先暂避其锋。”朱星指挥着众人道。但是,在同伴的红血的刺激下,铁嘴的狼人天性也被激发出来了,兽族人都有着兽的天性。狂啸中,铁嘴不顾伤势,不管恶兽凶猛,舞着狼牙棒便直冲而上,其他三人知道兽人发起狂来跟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只知生不知死。
朱星、萧胜和强子见铁嘴冲上去,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只好硬着头皮迎战。大鳗螈尾巴狂扫,抽在黑岩上是皮开肉绽,那黑岩可是坚硬无比。随着,眼中痛楚的减轻,大鳗螈也渐渐冷静下来,但此时铁嘴却刚进入狂暴状态,冲到大鳗螈下面使劲一棒击在大鳗螈的心脏上方,而他自己也被大鳗螈咬中脖子,被它一昂头甩到一边。萧胜抢先过去,抱着铁嘴的头,用手捂住他脖子上正在喷血的作口。“告-诉-大-家-,我-尽-力-了。”铁嘴努力地说出了自己的遗言,虽然这次来不是以佣兵的份,但在死前说出的遗言,却仍是对委托人的交待。这是一个真正的佣兵,一个优秀的佣兵,一个不朽的佣兵,只有这样的佣兵才是值得被世人称赞的佣兵,只有这样的佣兵才是值得佣兵史书记载的佣兵,只有这样的佣兵才是值得顾主生死相托的佣兵。然而,这个价值的体现很多时候都只能像铁嘴一样,用生命来证明。
“铁嘴叔叔,你永远是最好的佣兵!”萧胜不善言辞,但他也知道这个坚强的男人内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成为世人称赞的佣兵。铁嘴努力地朝他笑了一笑就撒手西去。如此的死法对这个男人来说并不是种遗憾。“萧胜,站起来,铁嘴死得其所,你不必过于难过,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了,今天定要杀了这恶兽,为他们报仇,为民除害。”五人同来,两人已殁,朱星再好的脾气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萧胜把铁嘴抱到那个他叫作林叔叔的人旁边。大鳗螈兽被铁嘴全力的击中心口,吐出了口血,尾巴也因发狂时胡乱抽打,皮开肉绽,流着血,看来伤势不轻,它趴在那既不进攻也不逃跑。
人兽就这样对峙着,都在抓紧时间调整稍息,准备接下来的致命一击。那英俊年轻人躺在另一侧,静静地看着这场斗争,期间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像此事完全与他无关。小鳗螈兽伤势很重,奄奄一息,前面还努力地舔伤口,想用唾沫止住不停流出的血,但伤口太多,而且血流得已经够多了,它的身体也已虚脱。现在它惟一的希望就是大鳗螈兽尽快结束战斗,帮它止血。
一刻多钟后,大鳗螈兽似乎想逃了,它悄悄地挪动身子往水上滑去。强子见此,招呼着朱星和萧胜便抢先冲了上去。已经两条好朋友的命被它夺走了,强子拼死也要把这恶兽杀了替他们报仇。那怪兽本来慢慢地向下溜去,见强子冲上来突然猛得一下跃到水中,把整个身体都浸入到水中,消失不见。5米宽的水面还不够大鳗螈兽打横身子,但却很深。水很清澈,但是因为水道底部是黑岩,大鳗螈兽的身子也是黑的,所以还是很难看清它究竟藏在哪里。强子怕它逃走,仔细地沉着水道岸朝着洞口搜索,突然,大鳗螈兽浮起来,巨尾一卷,把强子卷进了水中。“强叔叔,强叔叔!”萧胜一边喊着,一边迅速地朝那奔去。鳗螈兽用尾卷着强子,把它送到嘴边,用牙一咬,直把强子头给咬了下来,鲜血飞渐。“强叔叔!强叔叔!”萧胜跪在岸边痛哭起来。而大鳗螈兽却好像很得意,把强子的尸体向高处一抛,接着又用巨尾一抽,抽到岸上来,强子的腹部被直接被抽开了,肠子和五脏六腑全都流了出来。萧胜狂怒攻心,朱星知道这是恶兽的引虎出山之计,想劝住萧胜,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萧胜甩开朱星,扔下铁棍,只拿着最后那根鱼枪使劲跃到大鳗螈兽上方,紧握鱼枪,使劲地朝下插去,生死全在此一击。本以为就算不刺中要害,也能抓到它的身体,凭自己的蛮力也能打死它;但是下方空空无物,大鳗螈兽已经躲开了,它在水中的速度居然比在岸上还快。萧胜虽然水性很好,但怎么也比不过生活在水中的动物,大鳗螈兽又极其狡猾,身体藏在深处,只用尾巴与萧胜缠斗。朱星在岸上空着急,无可奈何,此时下去,不过陪命而已。不一会儿,萧胜就被狡猾的大鳗螈兽卷住身子,无法动弹。大鳗螈兽卷住萧胜后却没有像对待强子那样,直接杀了他,而是跃到了另一边的岸上,把萧胜拍晕后,就去帮小鳗螈兽舔伤口。小鳗螈兽已经无法动弹了,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哀鸣着看着大鳗螈兽。

朱星一个在这边岸上,五人已死其三,萧胜又中计被擒,想不到这恶兽如此奸诈。朱星在这边叫了萧胜几声,见他不作声,知道他是真晕了。“这恶兽不杀萧胜,肯定还想做什么交换!”朱星内心猜道。
大鳗螈兽为小鳗螈兽止住了血,但小鳗螈兽的哀鸣声却越来越小,终于细不可闻。大鳗螈兽不断地用尾巴推动它,可是它却无法动弹,最后看着大鳗螈兽的双眼也失去光泽,瞳孔涣散,显然生命离去了。大鳗螈兽又用前肢摇了摇小鳗螈兽,见它眼睛一动不动,确定它已经死了。“呜――-”大鳗螈兽悲恸地狂啸,母子连心,虽然是兽类,,它也有着丰富的感情。
一会儿后,大鳗螈渐渐地从悲伤中清醒过来,狠狠地盯着朱星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叼着萧胜朝那年轻人走去,朱星不知这恶兽意欲何为,小船被打粹了,他又不敢下水游过去,只能在这边呆呆的看着。他不担心它逃跑,因为洞口用两重鱼网从上至下封住了,除非这恶兽能像人一样解开绳结,否则它是逃不出去。
令朱星奇怪的是原本躺在那的英俊年轻人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好像也晕迷过去了一样。大鳗螈兽叼着萧胜走到他旁边,本来准备用尾巴把他卷起,发现他晕迷过去,就用尾巴推了推他。他左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不应该这样的,大鳗螈的唾沫很容易止血的。大鳗螈兽是想不明白他身上为什么又流血的,因为那是年轻人自己刚割的,但看到了伤口就把萧胜放一边去为年轻人舔伤口。可是,就当它为好心地在为年轻人舔伤口时,年轻人却突然发飙,右手拿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匕首,使劲地刺进大鳗螈兽的头部。大鳗螈怎么也没有想到年轻人会恩将仇报,那匕首所刺中的地方正是它的中枢神经所在位置,大鳗螈兽巨尾狂摆,昂起了头,再次悲恸而啸。年轻人见恶兽不死,脸色有些苍白,爬起来向后退去;朱星在另一边看到这一幕也是异常惊奇。
大鳗螈兽似乎还不想伤害年轻人,啸声完后,只是趴在他前面,用还剩下的那一只血红的眼睛看着年轻人,那只眼神深情如情人相视,温柔似母爱关怀。年轻人也无法明白它的意思,这恶兽对其它人异常凶残,而对他却很温柔。轻轻地,一滴血红的眼泪从大鳗螈兽眼中流出,年轻人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慢慢地走到大鳗螈兽前,用手轻轻地抚摸它,大鳗螈兽悲鸣了一声。终于,生命一丝丝地从它的身躯中抽走,它的眼睛也慢慢的闭上。朱星在一边满脸惊奇,看到年轻人把匕首从恶兽头上拔出后才纵入水中游到对岸去。
萧胜一直晕迷着,朱星只好抽他两耳光,又使劲地摇了摇他。“那恶兽呢?”萧胜醒来立马问道。“死了,两头都死了!”朱星答道,指着旁边的英俊年轻人又说道:“小的是自己死的,大的他杀的。”萧胜起身到大鳗螈兽身边,用脚踢了踢它,确定它已经死了,又好奇地看了看旁边长得异常英俊的年轻人。年轻人上身裸露,头发很短,不知是哪国人,在星月大陆上很少有人会留这么短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朱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对它来说眼前这年轻人是那样的异常神秘。这大鳗螈明明不是他灵兽却不肯伤他,而年轻人杀它显然,他们两者之间还没有沟通过。星月大陆上灵兽很多,但却很少有像大鳗螈兽这样的灵兽,既没有和人沟通认主,又对其护爱有加,甚至被其伤害后还不肯报仇。
年轻人好像哑巴一样,只是摇头。萧胜看他眼神涣散,好像遗忘了东西一样。“我们先回去吧,其他事回岛上再说。”萧胜看着对面躺在地上的三人,声音哽咽道。朱星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外面把船划进来!”说完他便急速地朝洞口走去,虽然被恶兽抽到两次,但伤势不是很重,只是皮肉之伤而已。萧胜看了眼年轻人便游到另一边,含着泪用衣服把强子的尸体包好,又纵到水中,摸索好一会儿才把强子的头找回来。萧胜把三人的尸体整齐地在岸边摆好后,等了好一会儿,朱星才划着小船来了。洞口前的那一段两侧没有路,所以朱星只能游着出去,而且还得解开封住洞口的鱼网,因此花费了好些时间。
放好尸体,朱星和萧胜把船划到另一边去载年轻人,年轻人居然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上船。
划出黑岩洞已是傍晚,浪声低沉,海鸟幽鸣,一道残阳铺在海面上,将萧胜的悲伤拉得悠长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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