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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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阳天心绪渐渐低落,几欲轻生之时,琴音突然又变得高昂起来,充满着战斗的**,将阳天从悲伤的心境中一下子拉了出来。虽然倒下的人们已经逝去,但后来的人们又继续前进,当音乐到达最**,战斗也随之结束,剩下的,只是那一片祥和,是胜利之后的喜悦,是奋斗之后享受幸福的欢乐。
曲子结束,阳天也终于醒了过来,他慢慢绕过那块巨石,却发现一名女子正坐在巨石前,面对着一只琴沉默着。那女子沉默了很久,阳天也看了她很久,终于,那女子回过神来,轻叹一口气,抬起头来搬起琴打算离开,却发现站在一旁的阳天,于是脸色微红说道:“是阳公子么?大厅里的讨论已经结束了么?”
阳天一怔,回答道:“没有,那样的会议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先离开了。”
“哦。”那女子,也就是西门彤点了一下头,随即面带微笑问道:“公子的伤已经好了么?”“嗯,是……好了。”阳天听到西门彤提起伤势,心下不由黯然。连蛮荒之地都有将自己伤成这样的高手,自己真是没用的很。
西门彤注意到阳天的表情,忧声问道:“阳公子似乎有心事?”
阳天摇头笑了笑,将脑中的负面思绪甩出,随后看着西门彤安详的脸庞道:“在下十分好奇。看西门姑娘的气质,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战场凶杀之地。令尊怎么舍得让姑娘出来受苦?”
西门彤突然笑了出来,迎着十月难得一见的阳光,竟给了阳天一种倾国倾城的感觉。西门彤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柔声问道:“莫非公子觉得我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吃不得这份苦么?”
阳天慌忙摆摆手,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西门姑娘你气质祥和,与此地此景格格不入罢了。”一句话说得西门彤脸色微微泛红,阳天也感失言,遂讪讪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西门彤伸手抚了抚秀发,笑着道:“与阳公子说话很有趣呢。阳公子是好人,倒不像那方文定一般只会胡搅蛮缠。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神态可爱无比。阳天看到西门彤对方文定如此感觉,不知为何心中竟有点吃味。突然心中一动,高声说道:“哪位朋友在此,还请出来一见。”
接着,在西门彤惊讶的神情下,方文定笑嘻嘻地慢慢从旁边一座屋子的屋顶上跳了下来,接着说道:“哈哈,看来天弟你的伤已经完全不碍事了嘛。不光能发现我,还有力气来追求西门小姐了呀!”说完,不管西门彤脸上的羞怒之色,跳到阳天身边故作玄虚状说道:“哎!跟你说,天弟,西门小姐可是有很多追求者的哟——不光是孙岩崎,赵谦洪之辈,据说还有天教四大公子之首的剑部公子嬴廷,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呀!”
话刚说完,西门彤已是又惊又急,直接抽出长剑向方文定刺来,只是,方文定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边,他的左手凝成剑诀,向左后方伸去,一阵清脆的剑剑相碰的声音之后,阳天与方文定的背后已经多出了一个人,他手持长枪刺向方文定,枪头却被方文定夹住不能动弹,同时阳天也已经抽出佩剑,一剑抵在了那把长枪上七寸的位置。
全场鸦雀无声,片刻之后,阳天缓缓开口说道:“赵家蛇枪,不过如此。”
而方文定脸上却是完全忘了手中长枪的神态,只是紧紧盯着阳天,脸上写满了讶异:“天弟,你……”
阳天摆摆手示意方文定不要乱说,同时盯着前来偷袭的赵谦洪说道:“赵家之人,皆是如此喜爱偷袭之辈么?”
赵谦洪此时的脸色几乎已变成了猪肝色,刚刚的感觉使他惊恐无比,起先他的长枪碰到阳天的剑时,就仿佛是木棍打在了墙上,完全撼动不得。而被方文定夹住之后,他使尽全身力气想抽回长枪,却也不能**丝毫,这两人……明明与自己一样的年纪,实力怎么会如此恐怖!父亲和家主大人难道在骗我么?难道我的天资只是一般?
正当赵谦洪胡思乱想时,阳天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寒声道:“不要有下一次,否则——”阳天猛地抽回剑,向身边的巨石挥了一下随后立刻将剑插回身后,紧接着,那块巨石“轰”得一声变成了碎片,但那些碎片却没有激射而出,只是安静地落下来而已,这份功力,这份对功力的精妙控制,已是让赵谦洪瞠目结舌。
然后,方文定松开了手指,在害得赵谦洪猛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后,懒洋洋地说道:“以后小心点,想追求西门小姐,你还不够格呢。不过刚刚到了天芮脉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
“是是……”赵谦洪急忙点了点头,慌慌张张跑下去了。
西门彤自始至终都用洁白的小手捂着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握着长剑的右手安静地垂着,呆呆地看着阳天与方文定两人。这两人年纪不过十七八上下,功力与火候怎的都如此惊人!

等赵谦洪已经消失,阳天才走到西门彤面前,轻声道:“西门小姐,要回厢房休息吗?”西门彤“嗯”了一声,向二人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我先回去了。”随后转身慢慢离去。方文定脸上突然一笑,高声说道:“天弟!你!嗯?你想送西门小姐回去?那你和她说呀,和我说作什么用?”
听得这话,阳天顿时呆在原地,连眼睛都忘了眨。西门彤闻声转过头来,却发现阳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顿时羞红了脸,急忙转过头去,不说话,却也停下了脚步。心中似乎有些莫名的期待。
方文定实在见不得阳天的呆子样,他猛地一推阳天,把他推到西门彤身侧,随后大大咧咧喊道:“我就不打扰您二位啦,我去也!”说罢,跳到旁边的屋顶,瞬间消失在阳天的视线中。
阳天心中惴惴,西门彤亦是心中乱摇。阳天连着深呼吸三次,转过脸尽量对西门彤笑着说道:“西门小姐,不知落脚在哪里?”
西门彤看着阳天呆滞的笑容,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在阳天尴尬的神情下急忙施了一礼道:“就在这大厅旁边不远处。”
阳天知道自己定是十分不堪,尽量大方说道:“那我便陪小姐回去吧。”
很快就到了西门彤落脚的地方,西门彤推开大门,转身又向阳天鞠了一躬,随后慢慢走进去,又回首道:“还请阳公子帮小女子关门。”
阳天愣了愣,有些沉入那回眸一笑的风华之中,好不容易点了点头,轻轻地带上门,看着西门彤雅静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阳天的脑子还有些迟钝。突然又想起方文定,脸上怒气一闪而逝,转身大步向住处走去。
走进大门,却发现方文定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望着他,脸上表情透露出莫名的期待,仿佛在等待阳天奖赏他一般。阳天气息一滞,大声喝道:“你为何令我如此难堪?”
方文定听罢阴阳怪气笑了两声,嘿然道:“怎么?因为在西门小姐面前失了颜面而恼羞成怒,拿我当出气筒?”
阳天顿时大怒,恨不得将方文定狠狠教训一般。方文定见他表情,知道玩得有些过火,遂面色严肃说道:“天弟,你的功力……难道……”
阳天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已经突破到了天辅脉。”
方文定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他还徘徊在天英脉,要达到天辅脉的难度他也是知道的,没想到阳天居然就这样简单地到了天辅脉境,这……实在难以相信。接着,方文定又问道:“是如何突破的?”
“还记得当初我是怎样晕过去的吧?当初的那支箭上带了很大的狂暴内劲,几乎大部分都涌入了我的体内。事后我回想起那一箭的轨迹,渐渐已有了些感悟。后来在狂暴内劲的刺激下,便到了天辅脉。就是这样而已。”阳天耸耸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怎么这么走那种叫狗屎的运气!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先你一步去挡那支箭了。嗯?等等,你怎么会先于师傅之前发现那支箭呢?”
“我是无意中发现那辆挂着帅旗的战车上有银光一闪,当时就有一种直觉是有人射箭,所以我就扑上去了,没有经过任何思考。”阳天淡淡说道。
“啊?你是女人吗?直觉那么准?”说完,方文定还走上前来对着阳天摸摸这摸摸那,仿佛是想确定阳天到底是男是女一般。
“你!你是想死是吧?”阳天的火气又冲了上来,忍无可忍之下,举起剑向方文定砍去。
“救命啊!啊——阳天谋杀亲兄弟啦!”屋里顿时又鬼哭狼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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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议事厅中。齐城看着座下诸将,沉声说道:“各位将军,如今我破神援军已到,各位有何破敌良策?不妨说出来听听。”
接着,梁城先站在齐城身边说道:“目前我军共有骑兵八千人,长枪兵两万人,盾刀兵一万五千人,弓箭兵一万人,弩兵五千人,武林人士一百余人。游蒙方估计还有骑兵七千余人,步兵一万三千余人,我方可以说是随时都能吞没掉这些兵力,但我们必须将损失降到最低才行。因为,敌方援军也已经启程多日,恐怕敌军的骑兵大队很快就会到达这里,同时敌军的投石机还保存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营寨也很坚固,所以,强行进攻恐怕损失很大,这就是目前的形势。”
“将军,我有话要说!”座下一位将军站了出来说道,“这没有什么难的,请将军交给我吧。只要三千人,将军明早就可以在敌军那营寨中畅饮庆功酒了!”这位将军名叫夏喜,是跃龙关除了王毅之外的第二号猛将,但同时性子也十分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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