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华山顶上醉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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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二人同榻而眠,相互陈述自己对武学的见解,关琪历练颇深,说起各家高明武功,如数家珍;张三丰思维活泛,往往一句中的,有三日绝响之功,二人一直说到清晨才休息。关琪想起张三丰的自创武学,觉得其中有许多东西自己应该仔细想想,自己也许真的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武功。想着想着,他站起身来,披上一件袍子,来到了庭院,忽然他听到一阵嗖嗖的声音,立马便想到了是别人在练剑,此人功夫决不算坏,内力也是一等,尤其是他屡出险招,看来是个高人。关琪一向嗜武成痴,对练剑的声音十分敏感,听的剑声不同寻常,当即也顾不得许多,提气来到那练剑之人附近,隐身于大树上。
那剑客是一位五十来岁的人,正一个人在林中练剑,其剑法异常拙硬,却又十分厉害,关琪霎时觉得甚是奇怪。说这天下武学,武功各有练法,也各有特点,赤手中掌法的招式最多,可劈可砍,可拿可捏,而很多奇门怪客有常常用一些奇怪的掌法,以达到出乎人意料的结果,而器械里又常常因器械不同而相变,比如说到,八卦刀的刀式分叼、推、拉、劈、撩、扎、抹、分、截,而太极刀的刀式却以螺旋为形,缠丝为质,然刀法极少有招式拙硬的,便是招式缓慢,也应以极强内力相辅。而剑的招法却比刀灵活得多,刀质重,不能生出许多变化,武林中高手往往选择轻挑的法门,更愿将武功化为艺术一般,毕生研究,故更多人选择用剑。既然用剑是为了动作灵活,那么这般拙硬的功夫定然不应是剑法,但这人何以这般?像这般拙硬的手法只有可能是判官笔。判官笔原本是一种暗器,也有人用尺寸大一点的判官笔作为兵刃,判官笔讲究穿、点、挑、刺、戳,不少才华横溢的无人常常将判官笔与书法结合,创出及其厉害的判官笔功夫。然而这些功夫终究拘泥于所书文字的内容,若是被人猜出下招,那么很容易被防范住,一些人为了迷惑对方,往往书写一些铭文,甚而是钟鼎文,钟鼎文属大篆,当今世上极少有人知道,故常有险招。
关琪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懂,却也记住了几路姿势,当即轻轻折了一根树枝,按照判官笔的招式,使了几招,却发现不对。原来这判官笔的刃部在于笔尖,江湖上的判官笔往往选择镔铁打铸,笔尖确然是百炼精钢,甚是锋利,而这几招使出来后,却然发现此人竟是使用两边制敌,这两边净是圆润之处,没有一点可伤人之处,又怎么能用?应该用双刃刀。江湖上是有双刃刀的,双刃刀比较像剑,中间厚,两刃薄,然而刀身很宽,可以容得下展、抹、钩、剁、砍、劈这刀法六式。关琪想此人定是忘带了自己的双刃刀,无奈之下,才用了这剑以练招,但想想不对,这双刃刀甚是沉重,现如今用如此轻的剑来练,纯属自杀,心里登时唏嘘不已。然而此人却并没有丝毫阻碍,便似原本就是刀法一般,依旧这般一招招使出,竟然甚是熟练。关琪心中叹道,这人难道竟是沽名钓誉这人,耍着这等姿势糊弄人,这人内力精强,何以如此?又看了几招,心中渐渐甚有微词,便决定回屋休息,与其看着这等让人心碎之武功,不如回屋休息。关琪正要离开,忽然见此人持剑平刺,用的招式与刚才一般,用的却是剑法,关琪霎时恍然大悟,原来此功夫却是剑法。待得以剑法思维看来,确然是绝世武功。那人似乎便是给关琪表演一般,努力使出最为精妙的招式,关琪霎时看呆了,眼光再离不开那人。

忽然那人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关琪所在的树说道:“哪位高人莅临,还请现身。”关琪见他看着自己,当即飞身下来。只见那人一剑刺到关琪面前,大斥:“你是何人,竟然偷学我习武?”关琪当即汗湿印堂,当即拜下道:“小人见前辈剑法高深,便看了一会儿,还请前辈见谅。”说起这偷学别门武功,确是武林之中最让人看不起的事情,凡是**别人练功,应自己刺瞎双目,关琪想起这遭,虽然自信对方并非自己对手,无法毁掉自己双目,但心中依然十分惭愧。那人见关琪飞身下树的姿势十分轻灵,知道关琪乃是强手,当即问道:“你便是张三丰张真人?”关琪笑道:“我不是张三丰,只是他的一个故人。”那人又问:“还请教少侠高姓大名?”关琪道:“在下姓关名琪。”只见那人扑通跪下,道:“关大侠,还请关大侠救我师兄。”关琪奇道:“你是谁,你师兄又是谁?”那人道:“我是华山派岳一山,我师兄乃华山岳华阳。”关琪奇道:“岳华阳是谁?”岳一山道:“我师兄被捕之时曾告诉我他曾传你武功。”“传我武功?”岳一山道:“是啊,那日在点苍宫中,我师兄确实说传过你武功。”关琪听得岳华阳在点苍山被捕,心中当即明了,却道这岳华山何人,便是从金刚门追随自己一路至点苍山的那两人了。于是说道:“此人可是《华阳集》的主人?”岳一山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是,是。”关琪顿了一下说:“此人曾要害我性命,我不愿相救。”岳一山又愣了一下说道:“师兄说,若您救他,我华山武功尽可传你。”关琪一愣,心想这华山派也是江湖极强的门派,派内武功定然不俗,如若能学到华山派武功,那再好不过。然自己已经拒绝,不好意思改口,当即不再言语。岳一山又说道:“曾闻关大侠乃少林神僧性竹之子,定然心存普度众生之念,还望关大侠大发慈悲。”关琪见岳一山给自己找好的台阶,当即道:“救他原非不可,且先容我别过张真人。”岳一山道:“悉听关大侠之言。还请关大侠指点我适才所习武功。”关琪干笑两声,当即回到观里,留下字条,只说朋友有难,自己赶往相救。
二人赶了两天路程,便即来到华山,岳一山带着关琪从小路上山,此人轻功不俗,对当地又十分熟悉,二人竟没遇到任何阻拦。岳一山带着关琪来到后山,悄声来到一个山洞前,洞前有两人守卫,岳一山手中扣着两枚暗器,嗖嗖两声,便将二人干掉,随即和关琪进入洞中。关琪回头看了看地上二人,只见二人脸色极黑,七窍流血,竟是被剧毒暗器所伤,关琪心中霎时生出许多不忍,不由得长叹一声。岳一山见关琪停了下来,当即催促道:“关大侠,快点,稍后便有人来巡查,一旦被发现,我师兄就救不出来了。关琪心中一硬,当即和岳一山走进了洞中。洞中十分曲折,防范甚是周密,每转个弯便有几个防护,并且离洞口越远,防守人的功夫越高。初始这岳一山发出暗器便可以制敌,待得过了几道关口之后,便不再发暗器,关琪远望着那防守洞口的人,发现这些人确实深藏绝技: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身上青筋爆出,太阳**高高鼓起,便是华山派内功练到了一定程度;另一人身材瘦小,然走起路来衣衫不起,尘土不扬,举手抬足只见更是有大家风采,关琪心中暗暗点头,这岳一山对洞中人物倒是了解得很,此时但是暗器发出,自己小命便当即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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