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雨中力战武狂人 冷热交加病魔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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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六点刚过,天刚微亮,古玄风就已起床来,刷牙洗脸,换了一套短装的白色运动球衣。而八点才去上学的古玄云也早早地起床了。
原来,玄风早上起来是要去跑步的,他一个人缺少个陪伴,就把玄云给叫起来陪跑,理由是运动会让身体更加健康,不管天寒地冻,酷暑如火,玄云都一如既往地被玄风从梦乡拉回现实,然而久而久之,玄云也习惯成自然。
玄云洗好了脸,也换了一套短装运动球衣,却是红色的。
为了不打扰古妈休息,风和云俩人悄悄地走出家门,先步行一小段路程,然后才起跑至人民公园,后转跑游乐场所在的截拳道馆。
古玄风的家与人民公园和游乐场是呈三角之形,这条跑道路线,自玄风迷上武术以来,一直沿用至今。
跑了许久,玄风、云俩人已满头是汗,虽然太阳被乌云遮住,但这种天气却更加闷热。
跑至截拳道馆的门口,却见围着许多人,古玄云疑道:“奇怪,平时这个时候见不到十个人头,今天怎么如此多人啊,风,咱们挤进去去看看。”
古玄风拉住玄云,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不是不喜欢热闹的么?你也不看看时间,现在都七点多了,再不去上学就迟到了。”
古玄云一拍脑袋,道:“哎呀!差点忘了上学,玄风,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啰唆!”说完就回家洗澡然后上学不题。
古玄云走后,古玄风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中,只见人群中间正有两位青年人在打架斗殴,一个是穿黑色休闲装,另一个是穿灰色运动短装。
看他们那拳脚刚猛有劲,出招快而不乱,攻防之势井然有序,防御时攻击,攻击时防御,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古玄风向旁边的围观者问道:“朋友,他们为什么打架啊,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围观者道:“什么打架?这是高手切磋,一点常识都没有。刚才来了位年轻人,呐,就是那位穿黑色休闲服的那人,他说要挑战这截拳道馆,规定点到即止,看,为了避免混乱和被误会打架斗殴,还找来两三个治安做公证人呢!”
古玄风笑道:“原来是踢馆。”
古玄风把视线移向战场,只见黑衣青年右手一个直拳攻向灰衣青年,而灰衣青年则侧身,同时双手挡住来袭,并反抓住他的手,然后迅速抬起右脚,一个鞭腿扫向黑衣青年的上身,说时迟,那时快,在如此快招之下,古玄风看得也有些眼花缭乱。黑衣青年竟然用左手挡住了攻击,并提起右脚直踢灰衣青年,无奈之下,灰衣青年只好收回双手,挡住黑衣青年攻击而来的劲腿。双手挡一脚,在无声之下,两人各退两三步。
又打了十多个回合,两人合而分,分而合,打得不得开交。这时两人又硬拼在一块,无声之下,各退三四步,黑衣青年刚站稳脚,却见灰衣青年箭步跃起一米多高,飞空踢来。
在如此近距离下,闪躲或退后已然来不及,如硬拼也肯定会吃亏。
‘作为一个武者,无论是练功还是打斗,都不可被招式所限制,要学会随机应变,随意念而出招。’这一句话在紧急关头时闪过黑衣青年的脑海。
就在灰衣青年的腿只差一米就踢到黑衣青年的胸膛时,古玄风惊讶地看见,黑衣青年的腰向背后弯下,双手撑着地面,整个人弯成一个半圆,犹如一道弯弯的彩虹。
同时黑衣青年全身力气聚于右腿,踢向高处,正踢中在黑衣青年身上面飞跃而过的灰衣青年的腰背。
却说灰衣青年飞空一脚踢向黑衣青年,却意外落空,反而人悬于空,无从着力,反被踢了一脚,整个人摔在地上。
黑衣青年拱手道:“承让了!”
古玄风见灰衣青年落败,跑过去,扶起他,问道:“钟秋彦,你没事吧?”原来灰衣青年正是与古玄风一起在截拳道馆学截拳道的学员,也算得上是玄风的师弟。
钟秋彦道:“玄风,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你去应付他吧?截拳道馆就数你功夫最厉害,别给我们丢脸啊!”
古玄风放心道:“没事就好,你先到一旁休息吧!”
钟秋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一旁,不题。
古玄风走到黑衣青年面前,拱手道:“朋友贵姓?”
刚才打斗时并没有看清他的容貌,玄风走近一看,发现黑衣青年有些黝黑的,皮肤也粗糙,身上的肌肉比自己还结实,身高也比自己高了些,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的人。
黑衣青年也拱手回礼道:“在下姓齐名凯,外号‘武狂人’。”
古玄风道:“在下古玄风,乃这截拳道馆的学员,刚才一战,相必齐兄也累了,不如进去歇息一会,齐兄觉得如何?”
齐凯道:“古兄好意心领了,只是在下还不累。既然阁下也是个学武者,不如我们来切磋一场?也好见识见识阁下的高招!”
古玄风道:“齐兄不必费口舌,我是不会跟你打的,我学武术并不是为了打架斗狠,而是为了强身健体和把武术发扬光大,推向世界。武术最厉害的地方不是打倒别人,而是克制自己的好胜心。这一句话想必齐兄也听过吧!齐兄如此好胜好斗好强,应当收敛收敛,免得招来祸根。”
齐凯赞赏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你这么年轻的人的口中,佩服。只不过阁下说错了,在下寻找武者切磋武艺,并不是为了好斗好胜,而是为了探求武术的真谛。早在两年前我就明白,只有与高手切磋才能认识真正的自我,才能了解到武术的真谛。”
古玄风微笑道:“看来齐兄不但是武狂人,更是武痴人。与我一样,是个为武术而生的人,只是我们彼此追求武学的路径不相同而已。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与你切磋一场。”
齐凯大笑两声,道:“好,爽快,为了不伤和气,咱们点到即止。请!”
“请!”
古玄风、齐凯两人各退三四步,站定。围观人群也自觉地让出更大的打斗场地。
场中,两人都是专注精神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彼此,少顷,古玄风和齐凯同时顺着一个方向旋转,试图靠近对方,拔开势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突然,齐凯气沉丹田,吆喝一声,三两步靠近玄风,一横拳头劈击而去。拳未到,拳风已到,古玄风不敢大意,身体后仰,轻松闪过,又见齐凯一腿横扫击来,这时古玄风顺手挡住,同时快速回击,先拳掌左右猛攻,后又直腿击向齐凯,后者则转身闪躲,一个转身转到古玄风身后,同时手肘快速击向玄风的后脑。玄风手疾眼快,刚见齐凯转身时,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招,此时,玄风却不躲不闪,反而一个倒踢逼迫齐凯弃攻反守,让他难以近身。齐凯收回手势,却见玄风又一连环后踢腿攻来,齐凯两脚起跳,腾空而起,向前踢击来势凶猛的连环腿。
脚对脚,一碰触即分开,齐凯、古玄风同时退了几步。
两人这一攻击一防守,来来往往,谁也不惶多让,经过几回合的试探,两人的心中都有了个底。
他们那快速的攻击与防守,我攻你挡,你击我闪,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看的围观人群目不转睛,犹尤未尽。
这时,场中两人在吆喝声和掌声中再次展开阵势,火速般进攻反击,狂风般席卷碰撞,两人打都多时,满身是汗,速度也慢了许多,显然是体力渐渐不支,看来他俩谁也没讨到好处。
突然间天空变得昏暗,少顷,雷鸣鼓噪,闪电在天际挥洒,暴雨随着狂风肆虐,洗刷着闷热的六月酷暑。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给大地带来几分清凉气息,但对于游乐场的群众来说,却是天公不作美,害得人人找地方避雨,不过却洗刷不了人群观看精彩的切磋竞技的激动心情。
场中,在狂风暴雨下,古玄风和齐凯依旧你一拳我一脚在拼斗中,谁也没有想要避雨的意思。围观人群的散开,却给了他们更加宽阔的施展空间。
只见,齐凯前腿微曲,后腿蹬直,箭步直冲其中,一拳攻向古玄风,后者见来势凶猛,本想抓住其手,再试图反击,不过这回他却错了,齐凯那直拳差一点就打到他身胸前时,却突然缩回,而另一只手握成横拳快速侧击而来,还好古玄风手急眼快,及时拨开来势。
一招刚化解,又见齐凯弓膝击向下身,古玄风纵身闪出,还他一个闪电式侧踢,转身又一个倒腿踢,再加左右勾拳。然而齐凯身法不比玄风慢,一一都被其闪过及挡住,反而齐凯勾住古玄风的手腕,拌其的下腿,又迅速攻击其胸肋,上下齐攻,招式快而猛。
古玄风的手被琐住,只好先避其锋,一边退后,一边试图反击,但齐凯却乘胜前进,招招紧逼,跃腿连踢击。古玄风又腿了几步,这时,他突然间微蹲,身体轻轻一跃,弹起一米多高,在空中时,双脚用力向前一蹬,击向齐凯。
此时,在附近避雨的围观人群的眼里,古玄风的身体就像个‘一’字型定在半空中,就连滴在他头发上的雨水被他甩开时滑出的弧线也是如此之美。钟秋彦却担心玄风回像自己刚才那样,人悬于空无从着力而给齐凯有机可乘。
齐凯见他空中飞腿,来势汹汹,如硬碰的话,肯定吃亏的是自己,无奈,只好放弃攻击,退后几步,摆开防御阵势。
古玄风这一招空中飞腿并非像钟秋彦那样飞冲而击,而只是单纯的化解凶猛的攻击而已,虽然没能伤害到齐凯,但却化解了其连绵不断凶猛似兽的攻击。
古玄风着地,与齐凯对立着,此时的他们早已是湿人两个,衣服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着身子。
古玄风把贴在脸上的湿头发甩到头顶,露出微笑道:“齐兄好功夫,小弟佩服!佩服!如果不是刚才已大战一场,让齐兄耗费体力的话,我绝对不可能与你打个平手。”
其实古玄风不想再打下去,是因为他知道齐凯已经力不支体了,他这么说是想造个台阶给他下而已,最重要的是打了这么久,再加上之前跑步时耗费了许多体力,玄风他自己也已力不从心。
齐凯收起防御招式,拭去脸上的雨水,道:“古兄太谦虚了,你不但功夫了得,口才也不赖,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德,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在下不及也!不及也啊!”
古玄风道:“齐兄过奖了。只是如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不如等日后天晴时,再来领教齐兄的绝技,齐兄意下如何呀?”
齐凯拱手道:“天不随人愿,既然如此,那好,咱们就改日再行切磋!武狂人告辞了!”
古玄风也拱手道:“回见!”
当齐凯走远,离开古玄风的视线时,后者一**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揉着手脚酸痛的地方。嘴里更是呀里吧唆的叫,只是声音不大而已,看得围观人群愕然。
另一边,齐凯离开古玄风的视线后,也同样迅速坐在地上,使劲地揉着双手双脚,吡牙咧嘴的嘀咕着。要是齐凯与古玄风都看到现在彼此的一幕,必定会笑不合拢。
钟秋彦见古玄风坐在地上,以为是受伤,也不顾大雨淋身,走过去扶起玄风,关心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古玄风道:“没事,只是手脚又些酸性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的了,对了,现在几点了?”
钟秋彦道:“不知道哦,道馆里面有个钟表,我去看一下。”
古玄风拉住他,道:“不用了,我先回家换衣服吃饭,等会九点还要去上班,你全身也湿透了,你也回去吧,下午见。”
“下午见!”
说完,两人各自回家。
回家路上,大暴雨已渐渐停息,太阳从厚厚的乌云中钻了出来,夏天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一阵凉风吹过,令古玄风打了个寒颤,鸡皮嘎瘩都出来了,还打了几个喷嚏,玄风没在意,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古妈正好在吃饭,见他一身湿溚溚的,古妈问:“孩子,你怎么一身都是湿的,你也真是的,下雨也不等雨停了后再回来,快去洗个热水澡,千万别着凉了啊!”
“知道了,妈。”
古玄风进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休闲服饰,吃饱了饭,已差不多九点,与古妈打了个招呼就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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